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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的声音忽然从头顶悠悠飘来,清脆悦耳,似是这世间最美的旋律。.
而这旋律响起的时候,往往都是如此扫兴。
泼墨染成的浓眉微微一蹙,祁臻并没有急于看向声音的主人,而是看着洛浅兮,“浅浅,你去那边桌上收拾一下,我稍后断饭菜过去。”
洛浅兮点了点头,并没有插足在祁臻和欧阳镜明兄弟之间的想法,点了点头,起身,随手在拿起桌上的抹布,在桌上擦了擦。
欧阳镜明随即走了过来,把自己带来的食盒放在桌子上,从食盒里拿出一个大碗,走到锅边,递给祁臻。
而祁臻黑着张脸,闷闷盛满了一大碗汤,“深更半夜的,欧阳太子大驾光临,别说是来找本王谈心的。”
“小臻,干嘛总对我冷冰冰的,你我可是亲兄弟,谈谈心有什么不行的。”将发烫的汤碗迅速端过来,放在桌上,欧阳镜明随意坐在桌边,看向正这边走过来的祁臻,皱了皱斜飞入鬓的长眉。
祁臻慢悠悠走过来,和洛浅兮一起坐在床榻上,第一个给洛浅兮盛了一小碗野鸡汤,而从欧阳镜明带来的食盒里拿出一个白馒头放在一个小碟子,放到洛浅兮面前,“饿了就快吃吧。”
洛浅兮埋头开吃,她才懒得理会欧阳镜明和祁臻这对怪异亲兄弟间的明争暗斗呢。
而欧阳镜明显然也没指望祁臻能给自己盛汤,欧阳镜明拿着自己带来的大勺子给自己盛了一小碗汤,拿了个大白馒头,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在碗边吹了吹了,轻抿一口香浓的鸡汤,无视对面一对大秀恩爱的男女,声音慵懒雍容,丝毫没有当了电灯泡的自觉,“我说弟妹啊,像华宇坤那种人,你就费工夫救他干嘛,他那人现在这样,就是报应。”
“是不是报应我可不感兴趣,可小明哥哥,你这么聪明,该不会想不到如果良国在天澜国的内部恩怨中,死了太子会有什么后果吧。”洛浅兮顿了顿,又道:“当然,你是天澜国的太子,只要这事儿你绝口否认,谁也不能拿你怎样,那你有木有想到,老皇帝会拿和华宇坤一起出来的祁臻怎样,到时候祁臻遭受连累,小明哥哥你会好过吗?”
“他被连累,关本太子什么事。”
涟华绝伦的眼眸无措闪动,欧阳镜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先不说因为这件事情爹娘会不会教训他,可身为兄长,他怎能看着自己的亲兄弟无辜受罪呢。.
洛浅兮翻了个白眼,“是啊,谁能奈何得了你天澜太子。”
“浅浅,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吗?”
听到洛浅兮这一番话,最为激动兴奋的莫过于这几天不断吃味的祁臻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心眼太小,兴奋的同时,化作深深的自责,祁臻觉得自己这几天的样子,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洛浅兮的脸色沉了沉,“我可不想平白无故的丢了小命,再说,我举手之劳,换来良国太子三个承诺,这很值。”
“你怎知华宇坤这个太子会活到最后!”
很明显,小明哥哥是不看好华宇坤的。
洛浅兮啃了口馒头,无所谓的道:“最起码,他现在还是太子,老皇帝为了稳定人心,一时半会儿还废不了华宇坤。”
泼墨染成的浓眉一挑,祁臻颇为不满的道:“一个废物,什么事儿求他能办好。”
“华宇坤还是有用的。”
“有个屁用。”
“华宇坤可以稍加利用。”
“不准去色诱!”
“谁要去色诱!”
“我看你就是对华宇坤旧情未了。”
“老子就是旧情未了,怎么了?”
“你去啊,天底下女人多得是,爷还不差你这一个!”
明明本应是你侬我侬的温情时刻,却没来由的吵了起来,身为在场唯一一个围观者,欧阳镜明深深的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欧阳镜明清了清嗓子,“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考虑个屁。”
“考虑个屁。”
祁臻和洛浅兮异口同声,同时瞪眼看向欧阳镜明。
眼角和嘴角一起抽了抽,连骂人都是如此齐心,这还让不让他这个没媳妇的活了啊,“打扰了,你们继续。”
说着,欧阳镜明就准备端着自己没有喝几口的野鸡汤遁走,只是可惜了,祁臻和洛浅兮二人,丝毫没有放走他的意思,祁臻拍了拍桌子,“大哥你不是要吃夜宵吗?”
“你们这不是不方便嘛。”欧阳镜明干笑着,坐回原地。
“哪里不方便了,本小姐在这儿你们说不开吗?”洛浅兮随即皱了皱眉。
“哪有哪有……”
“没有就好。”
“小臻啊,此地凶煞之气太重,不易久留,你看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啊。”欧阳镜明赶紧转移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祁臻皱了皱好看的眉,看向洛浅兮道:“华宇坤什么时候可以移动。”
“后天吧,毕竟华宇坤伤得太重,不易太早移动。”
“那就后天出发吧,我们就出去距离这里最近的甸州城吧,一来给华宇坤一定的养伤时间,二来等一等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祁臻点了点头,得出结论。
欧阳镜明低头略微沉思了下,又道:“看来现在只有这样了,这个四周横尸遍地的地方,本太子可是一天都不想呆了。”
“我看你住得可是舒坦得很呢。”祁臻冷冷翻个白眼,说得全是事实。
欧阳镜明学着祁臻的样子翻了个白眼,长长叹了口气,“谁让本太子适应能力强呢,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下,本太子都是会积极乐观面对的。”
洛浅兮在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并不准备插话,埋头细嚼慢咽的吃着东西。
洛浅兮没说话,第一个吃完了,便识趣的退了鞋子,转进被窝,背过身去,不去看一边吃一边喝酒还不断聊天的两兄弟。
可能是真的困了,听着祁臻和欧阳镜明催眠曲的话,洛浅兮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看洛浅兮睡着了,祁臻看向欧阳镜明指了指外面,欧阳镜明点了点头,站起来第一个走了出去,祁臻吹灭帐篷里的蜡烛,熄灭锅底下的火,将帐篷的门帘放下,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昨晚欧阳镜明祁臻兄弟二人都说了什么,总之洛浅兮第二天日上三竿起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祁臻的身影,后来从正当值的细雨口中得知,祁臻一大早就出去处理事情了。
洛浅兮知道这两天她为了救华宇坤,已经惹得祁臻心里很不是滋味了,想起昨天给华宇坤截肢时候答应祁臻的,洛浅兮忽然心血来潮,把细雨烟雨都叫过来,一起研究荷包的构造及做法。
而祁臻和欧阳镜明今天似乎都很忙,一天都没见到,洛浅兮坐在帐篷前的空地上等祁臻回来,却哪知,一直等到最后睡着了,祁臻还没有回来,最后她是被祁臻抱回帐篷里的,本就睡得不熟的洛浅兮感觉到有人碰自己,熟悉的味道告诉她,这人是祁臻,洛浅兮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喃喃出声,“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明天就启程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了,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明天什么时候走。”
“中午走,今天兄弟们都累坏了,明天起晚点。”
“那你也早些休息吧。”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宠溺的戳了戳洛浅兮细滑的额头,祁臻连外袍的长袍都懒得脱了,就这么抱着洛浅兮,闭上了眼睛,转瞬间进入梦乡……
翌日,祁臻和洛浅兮齐齐醒来,二人一起洗漱换衣,简单喝了点白粥,垫垫肚子,一起出门,各忙各的了。
带着细雨烟雨二人,洛浅兮走进华宇坤的帐篷。
因为麻沸散过了劲儿,深受皮肉的疼痛的华宇坤几乎是一夜未眠,尽管华宇坤吃了孙太医开的止痛药,也就只是迷迷糊糊了嗅儿,紧接着便是疼痛袭来,他的侍妾本来是想派人去叫洛浅兮过来的,可华宇坤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竟然担心自己派人去叫洛浅兮,打扰了洛浅兮休息。
看着脸色苍白憔悴没有血色的华宇坤,洛浅兮并没有说什么,给华宇坤的胸前和腿上先后换了药,然后又给华宇坤开了一副止痛药,缓缓开口,“中午大队人马就要离开这里,止痛药里有助眠的成分,马车里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你就将就一下午吧,甸州城的总兵前天便已经过来了,外面的事情祁臻会帮你处理妥当,你安心养伤就好。”
“我我的腿,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你是断腿,不过你也不用太过着急,凭本小姐的本事,三个月你就能下地走路了,你在稍加练习,半月左右就能和正常人一样走路。”
“你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
他能捡回一条命,还对亏了洛浅兮妙手回春,现在的华宇坤对洛浅兮的医术没有半点怀疑,可华宇坤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洛浅兮是何时学会这样一首出神入化医术的,听孙太医说,是洛浅兮为了方便照顾祁臻才学的医术,这么拙劣的说法,他自然不会相信,刚写半年医术的人,就有了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