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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谁敛吾半世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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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卟~卟卟~卟~~~~~’

原本‘相聊甚欢’(不看内里,看表面,确实是如此。)滴大厅内,突然响起一阵不合适宜的响声,紧接着,飘出一阵莫名滴‘香味’,厅内众人齐刷刷的捂住鼻子。

“谁?是谁在放屁?”流昌玏捂着鼻子不悦的问道。

“‘惨了’弟,你说滴太庸俗了。”姜棠梨一手捏鼻一手捂嘴。为啥捂嘴巴?!不把嘴巴捂上她不放心啊,“是谁在身体后侧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某个环形出口释放出不雅之气的?”

“噗——!”除了‘屁’的主人外,其他人皆被姜棠梨的话逗笑了。

慕贱人捂着肚子,脸皱得跟苦瓜似的,他巍巍颤颤地举起手,艰难地道:“弟…妹…我…茅…房…”

姜棠梨一见他那样,故作惊慌道:“贱人哥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啦?你看起来好像很难受啊,那不雅之气是你放的吧?放心,我们知道你是逼不得已,我们不会笑你的,你是要上厕所吗?出门直走,左转,右转,再左转,再右转……(此处省略n字)就到了。”

慕贱人手已是难忍的扣住桌子,“弟…妹…你…就…让…你…的丫鬟…带…我…去吧…”

姜棠梨恍然大悟道:“对吼,贱人哥哥你怎么不早点说啊?看你憋的多辛苦啊,小桃,带贱人哥哥去上厕所。”

“是。”小桃说完,便领着慕贱人出了大厅,小桃完全自顾自的走着,丝毫不理会身后跟着滴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艰难的行走滴某贱人。

同他们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后,姜棠梨便下了逐客令,没办法啊,到最后真的实在掰不了了,和他们无话可说啊,让丫鬟将他们送出去。

“哈哈哈……”突然姜棠梨笑倒在地,憋了那么就终于可以笑出来了。

“娘子,你没事吧?”戚珞珛问道,怎么无缘无故就笑成那样了?

“没…没事,能没事吗?笑shi我了,戚珞珛,你哥居然叫欺负人?你老爹是有多害怕他被人欺负啊?还有,最好笑的是,月镜鸣,你哥居然叫月经来,哈哈哈哈哈……我还卫生巾呢,还有,老公,你二哥叫贱人啊,你爹娘是有多恨他啊?哈哈哈……还有还有,容卿诩,你哥叫奶大,哈哈哈……你爹是想让他当奶娘吗?居然叫奶大?!人家就算是G罩杯的都没有叫奶大的,你哥那算什么?还有那个流产了,还有那个精神病,你们的老爹真的是太有才了,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哈哈哈…真是受不了了,哈哈哈…这怎么叫的出口啊,哈哈哈……”姜棠梨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肚子还直抽痛。

七人听了她的话皆是忍俊不禁,真亏她想的出来。

“我怎么没想到呢?贱人、奶大……哈哈哈……”反应过来的戚珞珛也跟着笑抽了。“娘子,你太有才了,亏你想得出来。”

慕君岚看着都要笑抽晕过去的姜棠梨,走过去扶住她,道:“你啊,适可而止吧,再笑就要晕过去了。”

姜棠梨抹掉眼角的泪水,慢慢止住笑,说道:“我也不想笑的啊,可是他们真的是太好笑了。”

“为什么要让他留下来?”慕君岚突然问道。

“没有啊,我只是…只是…”姜棠梨咬着下唇,眸光闪烁,又是两手交握,食指绕圈,怎么掰啊?“我…就觉得他太贱了,想留他下来恶整他。”(囧,这么蹩脚的理由连你自个都说服不了,还想坑那几个人精?!)

慕君岚垂眸看着姜棠梨的双手,冷道:“撒谎。”

姜棠梨忙将手背到身后,说道:“我…我才没呢!”身后双手的食指又在不停绕圈。

戚珞珛看着姜棠梨那样,思绪突然飘远……

‘花萝卜,这种时候,东屏王最怕内乱吧。’

‘那当然啦,旧朝势力虎视眈眈,若是再起内乱不是正合他们的意吗?’

‘明白了。’

戚珞珛突然好似明白了什么,猛的起身冲到姜棠梨面前,钳住她的双肩,大力地椅着她,大吼道:“你是白痴吗?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啊,你以为你很厉害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要是他们都来对付你怎么办?你有没有脑子啊?”

姜棠梨被他晃的两眼昏花,他抽什么疯了?谁又惹他了?这算什么事啊?“老…公…”

“老七。”月镜鸣拧眉将戚珞珛拉开来。

慕君岚忙扶住姜棠梨,“没事吧?”

姜棠梨摇了摇头,抬眼看向戚珞珛,“你疯啦?没事干嘛跟狂犬病发作似的啊?”

“你……”戚珞珛深呼吸一口,挣开月镜鸣的手,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算利用慕健壬来要挟慕家?”

其他六人一听这话皆看向姜棠梨,这女人疯了吗?

“梨儿,是不是真的?”慕君岚看着姜棠梨,脸略微紧绷。

姜棠梨一愣,闪烁其词,“我…我哪有啊?是他想多了,我…我怎么可能威胁的了他们啊,花萝卜,你不要胡说。”这事她确实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知道,她也知道她的方法很烂,可是,她真的是不想看她老公再被人要挟去杀人了。

“是吗?那天你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戚珞珛反问道。

“我……我就是好奇。”姜棠梨还是抵死不认。

“梨儿。”慕君岚兀的扳过姜棠梨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看着我。”慕君岚命令道。

姜棠梨犹豫了下,缓缓抬眸盯着那寒潭般的深邃绿眸,他生气了,从她穿越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生气。

“说实话。”慕君岚冷道。

“老公,对不起。”姜棠梨低垂下头,就跟小学生做错事一样。“东屏内旧朝势力涌起,东屏王不止要防止内部发生内乱,也要御防其他国家的乘虚而入,我就想,现在应是个好机会,慕健壬是慕老头最宝贝的儿子,若是能已他做人质要挟慕老头向东屏王把娘亲要回来的话,那你就不用被东屏王威胁了,而且我是北齐的公主,他也会忌惮于我的。”姜棠梨老老实实的交代。

“你都没想过你这么做是在要挟东屏王,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戚珞珛怒道,平常瞧着她挺有脑子的怎么关键时刻就缺根弦呢?

“我知道,我都知道。”姜棠梨抬头看着慕君岚,水雾逐渐迷了眼睛,“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也不会如此啊,我会这么做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娘在你的心里位置有多重。”不管什么时候,永远都比她重。她承认她是嫉妒了,原来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方,她其实很小气,很自私,“老公,在我最彷徨最无助的时候是你给了我安全感。”她其实很怕黑,即便是点着蜡烛睡觉,她依旧会怕,所以她总会和慕君岚说话,即便他只是久久回她一声‘嗯’,她的心也会很踏实,因为他在,他回东屏的日子,她有时候会拉翘巧陪她睡,可是,半夜醒来时,她依旧会怕。在陌拂溪弹断她扫把的时,她真以为她会死,即便是死过一次,在面对死亡时,她依旧会恐惧,那时候她感觉自己像是大海里一片漂摇的树叶,是那么的孤独无助,那一刻,她渴望他的怀抱,哪怕一秒也好。在画舫里时,凤平安他们笑话她,那种轻蔑的眼神她受不了,她无法像小说里的女主那样淡然处之,她是渴望他在的,即便什么都不说,就那样陪着她,她亦会心安。“却也是你让我懂得了独挡一面,不管多恐惧,多害怕,依旧要学着去适应,你觉得有陌拂溪他们在我的身边,我就是安全的,你可以完全心安,可是,我却不能,阿岚,身安,心未必会安。”

“梨儿。”慕君岚抬手想去抚摸她的脸,却只能停滞不前,他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离开会让她如此不安,他一直以为只要让老七护她周全便可,可他却忘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娘亲在他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她……有时候他也会迷惘,她在他心里究竟有多重。

“你知道吗?人心是善变的,再这样下去也许我会跟戚珞珛跑了。”姜棠梨浅浅笑道,眸中却无半点笑意,“不管怎样,这件事我必须做。”姜棠梨说完转身,留给众人一个坚决的背影,“谁,执吾之手,敛吾半世癫狂;谁,吻吾之眸,遮吾半世流离;谁,抚吾之面,慰吾半世哀伤;谁,携吾之心,融吾半世冰霜;谁,扶吾之肩,驱吾一世沉寂;谁,唤吾之心,掩吾一世凌轹;谁,弃吾而去,留吾一世独殇;谁,可明吾意,使吾此生无憾;谁,可助吾臂,纵横万载无双;谁,可倾吾心,寸土恰似虚弥;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

“公主。”早已哭的稀里哗啦的翘巧见姜棠梨出了大厅,忙追上去。她从来不知道,公主竟是如此的不安和孤独,公主一直很乐观,她总以为她不会悲伤。

慕君岚垂下手,失魂落魄的倒退几步,幸而有身后的桌子抵着,不然,估计他就得摔倒了。

“四哥。”戚珞珛一脸担忧的看着慕君岚,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的颓败。

一旁的月镜鸣只是冷冷的看着慕君岚。

陌拂溪低垂着头,让人摸不清他的心思。

容卿诩手抚着拇指上戴着的白玉扳指,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

“这算什么事啊?”靳紫惑嗤笑道。

流夙殇慵懒地斜倚着椅背,脸上是魅惑众生的笑容,猩红的凤眸内却是一片戏谑。那女人这戏演得太真了,刚刚在她那双泪水婆娑的眼里他极快地不抓到那一闪而过的笑意,若不是他一直看着她的眼,估计他也会被她蒙过去,他突然发觉她越来越有趣了,也许跟她在一起,也蛮不错的。

栖霞院

“公主,……”翘巧边哭边喊的跟在姜棠梨后面回到院子,公主一定特别伤心,连她都不理了。

一回到房间的姜棠梨立马抱起桌上的水壶猛灌一口,转头看着顶着一双核桃眼进房的翘巧,‘噗——!’一口水喷涌而出。“我滴乖乖,翘巧,你怎么啦?眼睛怎么成这样了?”

本来还在努力想着怎么安慰姜棠梨的翘巧愣住了,看着她家公主完全没有伤心欲绝的迹象,翘巧开始有点怀疑刚刚在大厅里的公主是不是眼前这个公主啊?“公主,你没事吧,你若想哭就哭出来,不要憋着。”

“我干嘛要哭啊?”姜棠梨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翘巧,戏都演完了,还浪费眼泪干啥?

“公主你不是……”翘巧指了指大厅的方向。

“我要是不那么做的话,他们一定会阻挠我的,嘘!不可以说出去喔。”姜棠梨小声的说道。

“公主是骗四爷的啊?可是奴婢看四爷好像很伤心啊,公主,这样做好吗?”翘巧有些不忍的说道。

“臭阿岚,每次都把我丢给戚珞珛,这次气气他也好,看他以后还放不放心让我和陌拂溪他们混了。”姜棠梨气嘟嘟地说道。

“哎~~”翘巧无奈叹道,四爷,你自个自求多福吧,翘巧我也是有心无力啊。“对了,公主啊,那个贱人少爷怎么办啊?”

“怎么办?当然是凉拌啦~”

“凉拌?!为什么不热拌呢?”

“哈哈哈……热拌?!我还有爆炒,清蒸呢,翘巧啊,人家难得来一次,我们要给人家一次此生难忘的回忆。”姜棠梨脸上挂着绝对恶劣的笑。

翘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阿弥陀佛,贱人少爷,你好自为之吧。

“啊秋~”正蹲茅坑的某贱戳了戳发痒的鼻子,奇怪到,“难道蹲太久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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