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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中,赫连曼秋沉沉地睡了过去,吃饱喝足,又从甘予玄那里捞了一床厚厚的被褥过来,她睡的很香很安心。.
在牢房之中,她也无需担心什么,更不用去为任何事费心。近日来精神体力疲惫到极点,她想好好睡一觉休息。这是难得的逍遥时光,甘予玄只是命她在牢房中思过,她知道甘予玄不会如此重重处置于她。
生擒律王的功勋,甘予玄让给了她,说明那个有着一副黑水晶玲珑心肝的男人,心中是在意她的。
唯一的隔膜,就是她曾经在甘予玄的耳边,噩梦中叫过墨白的名字。
律王却不是真正的墨白,空有一张和墨白相似的脸而已,她淡然下来,确定律王不是墨白,那位殿下再和她无关!
“侯爷,擎宇……”
仲达轻声叫了一声,唯恐会惊扰到赫连曼秋熟睡,有些无奈地看着躺在牢房的床榻之上,沉沉熟睡的娇弱容颜。
律王心中一震,赫连曼秋的心腹大将果然来了,这是否是一个机会?
赫连曼秋翻了一个身,揉着眼睛:“是仲叔叔吗?”
“是末将,末将和二哥来探望侯爷。”
“禀主上,侯爷在牢房睡着了,睡的很香。”
甘予玄无语,微微抬眼向窗棂外面望了过去,她竟然睡着了?
在牢房中睡着了?还睡的很香?
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有律王在牢房中,她也被幽禁在牢房中,她怎么能睡得着?
沉暗幽深眸子一片黑暗,无尽的黑,他把赫连曼秋和律王关押在一起,不是无意,本就是要看看,她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为了律王,她不惜违背他的军令,背叛他连夜击溃鲜卑精兵,生擒明王,用毒伤了段斩尘,逼迫鲜卑精兵退让到寒江以北。为了律王,她不惜冒着私通叛逆,私通鲜卑异国,叛国谋逆的大罪,连夜击溃鲜卑精兵后,星夜疾驰去滨州救援律王。
为了律王,她在被律王用药物暗害挟持之后,在寒江之上仍然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律王逃逸。
如今,将她和律王就押在一处,他想看看赫连曼秋为了那个男人,还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不想暗中监视的人回来禀报,她居然睡着了!
“是真的睡着了吗?”
“禀主上,的确是睡熟过去,侯爷可能是很累。.”
甘予玄唇角微微翘起,有趣,她能睡着,好,便恩准丁子阳和仲达去探望她,看她会如何做!
“伯父和叔父都来了,请坐吧。”
丁子阳和仲达躬身见礼后坐了下去,看着慵懒靠在被褥上,把纤细身子裹在被子中的赫连曼秋。
“擎宇,在这里可是有什么需要和不习惯?”
“没有,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能有这闲暇的时间在这里休息睡觉,十分难得。我只希望主上可以关押我久一点,最近可是够累的,没有时间休息。”
二人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两下,被关押到牢房中,她竟然当做是休假吗?
“擎宇,主上的奏折加急送往京都,此事有主上一力承担,为你脱罪请功,必然无碍。”
“我知道,主上厚恩万死难报。”
丁子阳叹息轻声在赫连曼秋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看不透这位昔日的大小姐到底要做什么,因此问了几句。
三个人低声谈了片刻,赫连曼秋笑道:“主上如此厚待恩典,我还有什么话可说,总是我辜负了主上的厚恩,任凭主上处置便是。公侯之位,封地千里,非我所求,也不曾放在我的心中。”
“大小姐,您的心中,可是有主上?”
丁子阳忽然贴在赫连曼秋的耳边低声问了一句,目光向不远处牢房中的律王看了一眼,他最为担心的,就是赫连曼秋会忽然有什么匪夷所思的命令和动作,去营救律王脱困。
“我的心中,唯有主上而已,只愿留在主上身边效力!”
律王心中一沉,微微侧目向赫连曼秋看了片刻,不知道赫连曼秋此言是言出随心,还是说给别人听。
“大小姐可是对主上芳心暗许?”
丁子阳耳语般地问了一句,仲达点点头热切地看着赫连曼秋,他们二人都以为,赫连曼秋对甘予玄有情义,芳心暗许是最好的。有了甘予玄的庇护,他们希望赫连曼秋可以脱离血腥战场,嫁给甘予玄过平静尊贵的日子,如此也可以告慰赫连山在天之灵。
“我对他的心意,他便不懂吗?”
“大小姐,主上待您的情义,您该知道才是。这一次若不是主上暗中命隐卫高手保护您,一路跟随您去滨州,又一路跟随您到了寒江,您如何会安然无恙?那些被律王下药的亲兵,也是主上的隐卫所救。为给您脱罪请功,主上连生擒律王的功勋,也让给您。”
丁子阳轻叹,语重心长看着赫连曼秋:“主上如此厚待重恩,一番情意大小姐切勿再有所辜负,律王为人阴险刻毒,刻薄寡恩,却不是良人,不值得大小姐你再为他做任何事。”
“伯父以为我对律王有情义?哈哈……”
赫连曼秋笑了出来,揶揄的笑容在唇角绽放,向律王看了一眼。
“但愿并非如此,大小姐不该忘记当初军州之仇,将军阵亡杀父之仇。”
“此事尚需仔细探查,我已经派人去重新调查,无论是谁派出那些刺客,我都不会放过。伯父和叔父放心,我如今在此地恭候主上吩咐,再不会做什么让你们为难之事。律王如何,和我有何干系?”
“大小姐能如此说是最好,末将只担心大小姐你做出无法收拾的事情,有负主上深恩厚德。律王私通鲜卑,勾结异族谋逆叛国,枉为天潢贵胄,大小姐睿智七窍玲珑,无需末将多言。”
“我明白甘予玄为何将我和律王关押在一起,若连这点心思都看不透,岂不是愚蠢。”
仲达叹息一声:“能在主上身边侍候,是大小姐的福分,主上是一心护着您的,有主上的那道奏折,便是太子爷也不得不收敛些,不能来为难大小姐。”
“主上可曾提起,要将律王送去京都?”
“不曾,大小姐千万莫要再有别样的心思才好,就当末将们求您。”
丁子阳撩衣,双膝重重落地,仰头看着赫连曼秋:“末将代替军州所有将士,代替少将军,求您了!”
赫连曼秋急忙伸手去搀扶丁子阳,仲达也重重跪了下去:“侯爷,在您的心中,将军英灵,少将军和军州将士,可是最重?”
听了丁子阳和仲达的话,她愣怔了片刻,想起从和律王初见的失态,其后和律王私自沟通。这一次为了律王,所作出的种种事情,的确是没有为已经阵亡的赫连山,改名换姓的赫连擎宇,还有军州将士考虑太多。
一心以为律王是墨白,为此她忽略了太多太多。
看着丁子阳和仲达诚挚朴实的脸庞,她的心不由得一颤,墨白是她的战友,是她铭心刻骨的男人。但是丁子阳这些人,军州的这些将士们,同样是随时用自己的胸膛和性命,来保护她,为她洒热血抛头颅毫无犹豫的战友和亲人!
愧意在心底油然而生,一直用着略带旁观的心,在看到军州将士们,为了保护她,不惜用胸膛去为她挡住刀剑。为了她的一个命令,不问结果前途荆棘,便一心拼命去完成她的命令。
丁子阳这些人,还有她身边的那些亲兵们,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这一次她违背甘予玄的军令,抗命离开居庸关去滨州救援律王,陈宇阳等人明明痛恨律王,把律王当做死敌,却因为她的一句话,什么都没有问,就跟随她一路去滨州。
若没有甘予玄的一力庇护,写了那道奏折呈上去京都,她一个人被这件事牵连事小,陈宇阳等军州一众将士们,都会因此被牵连,背负私通逆贼,勾结鲜卑异族叛国谋逆的罪名。
这等大罪,要祸灭九族,没有人可以承担逃过。
冷汗津津,如今想起来,她是太自私了。
只为了律王和墨白貌似的一张脸,明明感觉到律王可能并非墨白,却仍然一意孤行,把军州将士,还有赫连擎宇置于何地?
缓缓地跪了下去,她低头握住丁子阳和仲达的手:“我愧对诸位伯父和叔父,愧对军州将士,皆是我一意孤行,为军州将士们招来大祸,万死犹轻。伯父和叔父责备的是,是我一时冲动糊涂,做出那样的事情,请回禀主上,我如今真的知错认罪,惟命是从,任凭主上吩咐赐罚,绝无半句怨言。是我有负主上厚恩,有负军州将士!”
低头,额头重重地碰触在地上,这一刻,心如止水,律王只是律王,和墨白没有丝毫关系。
相似的只是一张脸庞,却不是她的墨白!
错过,不只是一生,纵然她有第二次重生的穿越,却是永远的错过!
只求,若还有来生,若墨白一缕英魂不散,在下一个世界,她还可以和墨白重逢,再续前缘!
“阿蛮,你真的明白了吗?”
“是,请伯父和叔父回禀主上,我对主上的心,从未改变过,从无要背叛主上之意,请主上赐见,容我认错请罪。”
“如此甚好,阿蛮,律王……”
“律王如何,和我再没有半点关系,一切皆任凭主上吩咐,我当惟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