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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微微一愕,随即想到自己那还在边关拼死杀敌的儿子,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别开脸去。.
面对他的冷淡,陈靖莲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表现出气愤与尴尬来,燕王看在眼里,倒是很高兴,淡淡地抬眼警告了张鹏一回:“本王已经决定好了,自今日起,她便是本王认定的杜家的一家之主。以后但凡与本王有关的一应事宜,你们只与她一人接头。杜衡那儿,本王已经指望不上了,也等不了。那一日,本王要卷土重来,拿回属于本王的一切。”说到最后,燕王的眸光越发深邃,散发出令人惊颤的光芒。
张鹏惊愕地冲陈靖莲打量了一眼,眸中有着太多的不可置信,却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眼珠一转后,脸上竟然悄悄地滑过一抹欣喜之色来。
杜衡你这个老狐狸,你也有今天?这样也好,容这么个黄毛丫头代表杜家扶持燕王,你们杜家离灭亡也不远了。
“王爷,这会不会……”陈靖莲脸上有着些许欣喜,更多的却是担忧与顾忌,对上她为难的眼神,燕王却是摆了摆手,“你不必担心,这也是你伯父的意思。你也知道,本王要办的是大事,杜家的扶持对本王很重要。而你们杜家,值得本王信任的,除了你伯父,便非你莫属了。”
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写着字的纸笺,递到陈靖莲手中:“这是本王所需要的布匹和棉花,你和张将军分头去替本王筹集,越快越好。记住,行事一定要隐蔽,无论用什么手段,千万不能让旁人,特别是那边有任何的怀疑。”
“王爷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王爷的期望的。.”陈靖莲重重地点头,顺势将手中的纸笺递到了张鹏的手中,眉宇神情间,净是不容人置疑的坚定。张鹏瞧在眼里,暗暗地冷嗤了一声。
从裕记药铺暗室中出来,一路安静地乘着马车回到杜府,直到入了芸萱阁寝房内,她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直压抑着的兴奋陡然暴发,紧紧地握着桌上的一件瓷品,眯起眼睛绽出笑容来。
这回,齐鸿鸣才算是真正接受了她吧?棉花,布匹,他这是为那些暗暗屯积在外的兵士准备过冬的衣物?只要她这次能顺顺利利地替他完成任务,接下来,他定然会交予她更重要的任务。他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才会露出真面目,走出那最至关重要的一步呢?那一日是哪一日?瞧他这迫不及待的模样,怕是不远了吧?
左手微动间,空荡荡的小指令陈靖莲眸光一闪,既而眼前闪过那布衣丫环缓缓下滑的凄惨模样,她抿紧了唇瓣,唤了晴儿入屋:“你想办法将今日燕王手下在裕记药铺中拖出的尸首偷走好好安葬,再寻到她的家人,给些银两好好安顿他们。”
仔细一想,那布衣丫环就是因她才非死不可的,不光是她亲手所杀,更是因为燕王对她的试探,那丫环才成了无辜的牺牲品。这份罪孽感与自责,永远都无法从她的心底驱除。
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心,一抹沉痛出现在她脸上。难道,为了报仇,她的手上也要沾满无辜之人的鲜血吗?若是如此,她与齐鸿鸣又有何区别?
“好,”晴儿看了看陈靖莲自责的模样,隐约能猜到几分那女子的死想必与她有关,点头应下后,想了想,道,“有争斗,就必有牺牲。要想天下太平,就必然要有人流血牺牲。奴婢相信小姐这么做定然有不得已的苦衷,您就不要过于自责了,您该想想一旦天下大乱,那些百姓会怎么样。”
对她来说,忠诚主子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先是齐秉谦,后是陈靖莲姐妹。因此,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陈靖莲许多事情便也不瞒着她了,甚至大胆地交给她去做。如此,她才知道更多不为人知的内幕,知道陈靖莲现下正在做的大事。
“真的吗?”陈靖莲抬起泛红的眼眶,无力地看向晴儿,“可是若非燕王想试探我,那人就不必死。而且,她还是被我亲手勒死的。何况,我只是想替亲人报仇。”
晴儿也有些意外人是她亲手勒死的,却很快了然地点了点头:“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都很清楚,绝不是那心肠歹毒会随意置无辜之人于死地的人。虽说小姐接近燕王有着报仇的私心,但不可否认地,您也是想为大齐的安定出一份力。何况,在那种情况下,您即便不杀她,她也活不了。虽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事让人遗憾,但那并不是我们所能阻止得了的。您又何必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呢?”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唉!”陈靖莲垂眸看着手中的精致瓷盏,眸中的自责并未减少,重重地叹息一声后,转头附在晴儿耳旁低声吩咐了几句,才放她离开。
连番的试探,终于令陈靖莲迈出了完全接近燕王的第一步。而数十车御寒布匹先张鹏一步悄悄运抵燕王在城郊的庄子上,和接下来的药材的搜集和棉鞋的赶制,再次令燕王看到了她的可利用价值,获得了他的认可。
忙碌、紧张而充满激情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满树的枯叶便落了个精光,微凉的秋风变成了冷嗖嗖的呼啸的北风,吹起满城的萧瑟。而在这期间,原本病入膏盲差点逝去的杜衡,竟是熬了过来,由原本的昏迷不醒,调养成了现在的能在院子里四处转转。
得知陈靖莲几回办事都超越了张鹏,越来越得到燕王的重用,杜衡心中甚慰。听闻他重病期间陈靖莲费尽心机请了一拨又一拨名医替他医治,他更是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几番叮嘱杜家诸位长辈和他那位掌管着杜家明面上的产业的长子,定要多多配合陈靖莲。
十月初九日戍时末,三十辆马车的铁块分别运至裕记各个铺子中;
十月二十八日亥时二刻,打磨成刀、乾、矛和剑形状的半成品铁器分别从各铺中运出,秘密运往关外,欲与东面的邻国东祈国交换铠甲;
冬月十五日子时初,五十辆表面装载着稻草内里却暗藏兵器的马车在城郊汇合后,又分批前往关外。
腊月二十六日,数辆车的面粉、大米和御寒衣物分别混杂在运往各处的布匹、药材、煤炭等物中,先后运往了东西两面的邻城中。
……
俞朗博盯视着手中一张张小纸条上匆匆写就的隽秀字体,深邃的眸光越发冷寒,直到扫到最后一张时,深邃的眸光骤然一亮,一抬手,动作优雅地将字条一张张拿起,凑在灯前焚了个干净。
齐鸿鸣,你终于隐忍不住了吗?那一日,我和皇上会如你所愿,将一切兵马都“调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