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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长长的马嘶突然响起在耳边,殷荃猛地停住身形,只见眼前浓黑修长的四条马腿就近在咫尺,她眉心蹙起,仰头朝前看去,却在看清了马背上坐着的人影后忽就垮了一张脸。
“怎么你就这么不愿意瞧见我?”扯着缰绳发出一声感慨,顾楼南坐在马上,太阳淡金色的阳光从他身后倾泻而下,将他浓黑如夜幕般的锦袍给笼罩出一层淡淡的光晕,令他看上去比以往更加邪魅狂狷。
“当然不愿意,每次见到你都没什么好事儿。”扁扁嘴,殷荃说着便偏了身子,正欲迈步时,却被顾楼南一把抓住了肩头,强行被他拽上了马。
“大胆!你知道我家主子是何人吗?!怎敢如此无礼!”见状,哈日那扬眉清喝一声,却被紧随顾楼南身后而来的侍卫给逼退。
“这位乃是西凉国国师大人!岂容尔等出言亵渎!”身穿贴身软甲的侍卫说着便跳下马伸手按在哈日那肩头上,眉宇间生生散发出一股迫人的凌厉。
“让你的人送她们回端王府!”眼看那侍卫用手指挑开了官刀刀鞘,殷荃扭头冲顾楼南低喝出声。
后者闻言,笑眯眯的吩咐了一句,那侍卫领命,态度当即有所好转,虽仍旧冷硬的像块木板,可方才那一抹笼罩全身的威势却已经淡去不少。
未及那侍卫护送哈日那与练红绫走远,耳边便响起了顾楼南那痞气十足的声音:“原来小荃荃你是想与我单独相处?早说不就行了么。”
“说你妹!”殷荃低吼一句,伸手就朝他腿上狠狠掐去,可后者比她反应更快,一掌将她的手指包裹其中,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被你碰到手会腐烂的啊!”殷荃怒吼,尽管她只是一时诳语,可身子却真的不能动了。心中大惊,她抬起视线朝上看去,只见顾楼南凤眸如弯月,绝美的笑容摄人心魄。
“我不介意,你是我的小荃荃,就算全身腐烂了我也会养着你。”顾楼南说着,眼中笑意更甚。
“夏侯婴又不在,你这戏就算演出了奥斯卡影帝的水准也没人捧场,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干巴巴的横了他一眼,殷荃冷声道。
闻言,顾楼南摸了摸下巴,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后开口:“你该不会认为我是为了让夏侯
婴失态才故意接近你?”
“不然嘞?您是堂堂西凉国的国师大人,身边总不会缺我这么一个资质平平的女人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么浅显的道理,国师大人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飞快的说完,殷荃话锋陡转:“你这混蛋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怎么我不能动了?!”
“唉,小荃荃别动气,生气会长皱纹。”某人笑言。
“长你妹的皱纹!你到底要做什么?!”怒骂出声,殷荃已经快要没了耐心。
“小荃荃你的手好凉,我给你捂捂。”直接无视了她的怒火,顾楼南说着便将她的双手包裹在掌中。
“顾楼南!”
“将这两位好生护送回端王府,本座要与这位姑娘单独聊聊。”对殷荃的怒吼充耳不闻,顾楼南只自顾自的冲身后的属下吩咐了一句,随即一脚踢在马肚子上,绝尘而去。
昭阳城正对宣武门的大街上,一匹高头黑马缓慢的迈着步子,马蹄磕在路面上发出“叩叩”的轻响。
顾楼南将殷荃环在胸前,时不时用温润如玉般的视线朝怀中人投去柔软的一瞥,唇角始终含着一抹微微上扬的笑意。
“你看什么?”被他那丝毫不知遮掩的视线给看的柳眉皱起,殷荃抿抿唇,有些不解也有些不快。
“自然在看你……”闻言,顾楼南凑在她耳边低低应声。他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喷薄在她耳廓上,顿时令她耳廓蒙上一层红珊瑚般的半透明光芒。
不与自主的缩了缩脖子,殷荃索性别过头,懒得再理会他。
“哎,小荃荃,你对我一定得这么冷淡么?我对你没有恶意。”
“但你对夏侯婴有恶意,对他有恶意,就等于对我有恶意。”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殷荃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动。
该死!
这混账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难道,就是刚刚那一吻的缘故?!
可顾楼南只在她手指上吻了一下,这也行?!
心念电转,她始终想不通。
哈日那和练红绫又被他差人强行给送了回去,这倒令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至少,他不会危害到她们的性命。
“我与他同在朝堂之上,立场不同,磕碰和摩擦是难免的。”声线里含一抹无奈,顾楼南说着伸手抚上殷荃红如玛瑙般的精致耳珠,自言自语般开口:“你知不知道,你其实很特别……或许,他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抱歉,这话对我不管用。国师大人要是空虚寂寞冷想找人聊天,前方十米外有一家红月楼,那里面的姑娘个个新鲜水灵温柔可人,环肥燕瘦总有一款适合你!”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对你所说的话,都是出自真心。”顾楼南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似笑非笑的语气里仿佛蓄了一抹无奈。
“十个男人九个坏八个呆,我跟你好像不熟,你位高权重,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
,居然跟我说真心?这玩笑开的有点大。”殷荃越说越觉得顾楼南的脑洞似乎有些大,大的颇令人感到好笑。
黑马在宽阔的街道上缓缓前行,越往前,越靠近前些时日里夏侯婴向殷荃求亲的地方。
那日搭建的高台早已拆除,尽管午市早已散去,可街道上的人却仍有不少。
平时昭阳内城街道上极少有马匹经过,顾楼南身下的黑马却又是身形极为高大健硕的品种,甫一出现,便顿时引来了不少目光。
“啊!是端王妃!”
“怎么她竟与其他男子那般亲密?!”
“那人是谁?!”
“你不知道吗?那人是国师大人!”
百姓们的碎言碎语在耳边沸腾起来,尽管声音并不大,可听在耳中却格外清晰。
未及殷荃张口反驳,顾楼南唇线一掀,当即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朝她后颈吻了上去。
只觉后颈突然有什么温软濡湿的东西贴了上来,殷荃脑中一片空白,不待她出声,他轻而缓的声线赫然在她耳边响起:“他可曾告诉过你,他向你求亲后,废太子命我送过一份大礼给他。”
“别告诉我是什么前女友的随身之物啊!你们就不能搞点新鲜的手段?”冷言冷语的反
驳了一句,殷荃惊觉自己居然恢复了行动能力。她说着扭转身形横了顾楼南一眼,黑眸
中满是毫不掩饰的不屑。
狭长的凤眸微微张大,顾楼南有些惊异的望着她,半晌后忽而轻笑出声。
他设想过她的许多种反应,却唯独没有想到过这种。
她似乎能在一瞬就将许多事看透,可那张活色生香的娇俏脸蛋看上去却又那般人畜无害,媚光万丈。
她始终令他感到无比新奇,无比欢愉,仿佛她天生就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只在一颦一笑间,便染尽世间光芒。
殷荃,真是个有趣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女人。
越是这么想,他便越想接近她,哪怕……她已然成为夏侯婴的妻。
两人耳边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正在不断升级,顾楼南将环在她周身的双臂收的紧了些,笑问:“你不打算反驳这些猜测么?”
“心存怀疑的人,解释是多余。心存信任的人,无需解释。”
听罢,顾楼南微微垂了目光,紧接着很快便勾起唇角朝她贴近了些。
“让我送你到王府。”
“你会这么好?”
“不会,我只是突然想对你好。”
听着他平淡如流水般的声音,殷荃眉心皱起,忽就不想再反驳他。
她讨厌顾楼南,却愿意相信他此刻所说的话。
既然现成的代步工具如此主动,若是不好好利用起来,那便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蓦地,就在此时,忽有几人匆匆奔走了过来,边跑边喊:“不好!走水了走水了!西郊柳林走水了!”
闻声,殷荃拧拧眉心,心中暗忖:西郊柳林,似乎距离倪天择的琉璃作坊并不远,却也不近,柳林走水,莫非……是冲着他去的?
从后瞧着她玲珑娇俏的侧影,顾楼南狭长的凤眸里隐隐掠过一线高深莫测的清冽光芒,
似在思索着什么,亦或考虑着什么。
回到王府时,天边已然翻滚起一片橙红耀眼的霞光,明艳如不断跃动的烈火。
“小荃荃,你就不打算邀我进去坐坐?”站在黑马边上,顾楼南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端在身前,一双狭长邪肆的黑眸似笑非笑般朝准备跨过门槛的殷荃看去,言语里满含不加掩饰的暧昧。
“不打算,好走不送。”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殷荃说完命守门的侍卫把大门一关,将他彻彻底底给挡在了门后。
望着严丝合缝的朱红大门,顾楼南并没有立即上马离去,而是在原地站了半晌,仿佛在注视着什么人一般,神色颇有些意味深长。
一进门,哈日那和练红绫立刻朝殷荃围了上来。
“主子,您可算回来了,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哈日那一边问着一边拉她的手臂来回瞧,生怕顾楼南伤她害她。
“只要他还想扳倒夏侯婴,现在就不能拿我怎么样。倒是你们,他那侍卫没伤着你们吧?”
“没有。”两人一同摇头。
三人说话间,殷荃敲看到了不远处正向着这边走来的寇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