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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柳如月脸上的神色一点点如干枯的墨迹般固结凝块,殷荃突然觉得好笑。
原来不要脸、没下限的人惊恐起来,神色竟也会如此……
前世,她将狗男女抓奸成双的场景,直到现在依然清晰。
那时的韩振业,现在的柳如月。
当时的怒火,现在的怨气,她云淡风轻的一笑而过。
她是全市最负盛名的金牌律师,却也是全市最失败的女人。
盯着柳如月那双怨恨与惊怔并存的眸子三秒,殷荃轻笑着转身,向外走去。
夏侯婴朝她的背影望去,抿了抿唇,却并没有跟出去。
他收起视线,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殷正廷,菲薄的唇线轻启:“殷将军,念在你是两朝元老,本王可以对此事不予追究。”他的声音略微低沉,却始终带着事不关己的漠然。
听罢,悬在殷正廷心口上的巨石总算是稍稍放了下来,可就在他刚刚松口气的时候,夏侯婴又开口了:“圣上乃是念旧之人,故而本王对你可不予追究,但罚,还是要罚的……”
他说着,眸若冷电。环绕周身的阴戾之气拔地而起,泰山一般朝那老者压去,虽无形无质,却足以将其狠狠碾压。
蓦地,不待他说完,卫钧已如离弦之箭般朝匍匐在地的绿衣女子电射而去,只听“噗”一声闷响,一股温热的鲜血喷薄而出,尽数溅在柳如月脸上身上,顿时令她那本就苍白不已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血液铁腥的味道瞬间充斥了整座大厅,那绿衣女子瘫软倒地时依旧大睁着双眼,满目的困惑迷离。
“殷将军,你追随先帝多年,战功赫赫。本王愿意相信,以将军的人品,断不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不着痕迹的挑挑眉,夏侯婴清冽的目光有意无意自柳如月低俯着的身影上掠过,像在暗示什么,又好像只是无心之举。
越听着那丝毫不含任何情绪的平淡言语,殷正廷的头皮就越发麻木。
端王的言外之意是再明白不过,他并不愚钝……
“柳如月,你身为将军夫人却目无法理,不守妇道,于我将军府内兴风作浪,不知悔改。你我夫妻缘尽,本将军现休了你!望你今后好自为之!”
咬牙开口,殷正廷瞪向柳如月,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你!……”美目大张,柳如月只来得及吼出一个“你”字,便已经被卫钧染血的窄剑刺穿了喉咙。
呆怔的坐着,殷正廷呆滞的看着不断抽搐的柳如月,嘴唇有些发紫。
这,就是端王的手段……
坐在将军府大门外的台阶上,殷荃把头埋在双臂间,身子有些颤。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夏侯婴绯红的薄唇蠕动了一下,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他与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他没上前,她也没回头。
蓦地,她身子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还不断发出疑似啜泣般的声音,他皱皱眉,刚要抬腿,不料殷荃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眸色遽然一冷,夏侯婴缓缓将已经迈出一半的长腿收了回去。
这个女人果然是根毒草,绝对不能以正常思维去理解她的行为。
“你其实一早就知道他们打算随便找个女人冒充我嫁给你?”偏过头,殷荃扬着脑袋看向夏侯婴,她的目光很直接,很通透。
并不回答她,夏侯婴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走过,不料却突然被她拽住了衣摆。
“你能放我走么?”
“你希望本王放你自由么?”回转视线,夏侯婴高高在上如神祗般的绚丽目光从头顶洒下,却是冷冰冰,像冬季的雪花,像燃烧殆尽的烟火,灼的人眼疼。
“殷正廷所犯乃是欺君之罪,罪连九族,你虽是庶出,却也是殷家血脉,按律,你理应随他一同上断头台。”
殷荃想吐血。
“除非……”不着痕迹的扫过她怨念深深的神情,夏侯婴动动唇,语调拖长。
“你嫁与本王。”
“夏侯婴,你故意的吧!”殷荃皱眉,眉心能夹死苍蝇。
闻言,夏侯婴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垂着视线将她细细端详了一番,半晌后,才继续说道:“你的脏手,可以松开了。”
殷荃气结。
她的手哪里脏了!!
胸口的火气呼啦一下窜起老高,她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拽着他雪白的衣摆往下狠狠一扯,却不想整个人突然被人拎着后脖领像拎猫一样给提了起来,然后丢出去好远。
揉着屁股从地面爬起,殷荃呲牙咧嘴的瞪向夏侯婴,可后者却只云淡风轻的抖了抖衣袍,随即腰身一弯,走进了雪色软轿。
“夏侯婴!你大爷的!!”殷荃嚎一嗓子就想往软轿里冲,不料却被从软轿内飞射而出的数道白绫给捆住,将她的身子悬空吊在两边木杠正中,面对着雪色的轿帘。
一计未成又生一计,她不死心的抬起腿,绷直脚尖去掀帘摆,可轿夫们却在此时起轿,她重心一个不稳生生向前晃去,一脸撞在了那轻薄柔软的雪白布料上。
殷荃泪流满面了……
维持着这副极其古怪的姿势被人抬着走过了一条大道两条窄巷后,她已经释怀了。
蓦地,就在此时,软轿突然一顿,殷荃只觉身子一摆,腰部陡然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扯,直往轿中扯去,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夏侯婴摁住脑袋,整个人以极其古怪的姿势趴在他腿上。
与此同时,只听软轿外赫然掀起阵阵冷兵相接的刺耳金鸣,来人似乎不少。被夏侯婴按在腿上,殷荃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心中却是陡然一震。
刺杀?!
什么人竟敢在京城内刺杀皇子?!
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就是脑残啊……
“什么情况?有人想杀你?!你好像没带几个侍卫,万一……”动动脖子,她想抬头。
“安静,别动。”稍稍加重了掌心的力道,夏侯婴言简意赅的打断了她。
被他这么一用力,她整张脸“啪叽”一下全部贴上了他的大腿,撞痛了她的鼻梁。
闷哼一声,殷荃痛的想哭。
双手僵直扒在他肌肉结实的大腿上,耳边是越发激烈的厮杀声,她忽就不再那么紧张怕死,反倒觉得现在这种情景好像有点违和。
虽然与“醉卧美人膝”有点差别,但现在这姿态,也实在相差不远。
虽然她醒着……
虽然她被捆着……
虽然美人很高冷……
尽管隔着层层叠叠的布料,但刚才的那一撞已经让她亲身体会到他结实紧致、极富弹性的股四头肌。越是这么想着,她越是满心欢喜的在夏侯美人的大腿上又蹭又磨,满足的不行。
不蹭白不蹭!
纵然有衣袍阻隔,夏侯婴仍能准确的感知到正在自己体内产生的细微变化。
大腿被她来回磨蹭个不停,透过柔滑的布料直痒进他心里,痒进骨血里,仿佛有千万只触手在抓挠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向上直冲脑门,向下直顶五脏六腑。
蓦地,就在此时,夏侯婴在混乱不堪冷兵相接的嘈杂声音中听到了与之极其不协调的吸口水的声音。
面色一沉,他正欲将某人从自己腿上拂开,耳边却遽然掀起一道冲破空气的锐响。
眸光若电,他一抖手腕将殷荃丢出,紧接着身形一偏,只听“嗡”一声闷响,一支闪烁幽紫光芒的六角钢镖赫然钉在他颈侧,直削去了一缕乌亮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