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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他搂着项幽凌的肩就要离去。
成钰上前一步,那兰阳皓与之对视道:“请成公子自重。”
成钮也望着他,“我只要再和她说一句话就好。”
那兰阳皓闻言,侧首凝睇着项幽凌。她则抬首望向成钰。“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会在这里等你五天,五天后,你要是不来,那么我也不会勉强你,我想,勉强来的事也不会圆满,不是吗?”
他的话令项幽凌深深看了他一眼。“成公子,谢谢你的厚爱,幽凌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话毕,她就随着项幽凌一同离开,在他们踏出房门门坎时,成钰又丢了一句话。
“我一定会等你五天的。”
项幽凌脚步一顿,还是毫不迟疑地跟着那兰阳皓离开了。
此时,一直站在角落未说话的贴身护卫上前对成钮道:“主子,看来项姑娘不会改变心意,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等上五天吗?”
成钰那双冰冷的黑眸闪过一抹幽光。“如果成羽的情报无误,那么,幽凌最终一定会回来找我,因为她无处可去。”
成钰神情霎时进射极有野心的企图,他非娶项幽凌不可,她是他加官晋爵最好的踏脚石,怎可白白放过?
第8章(2)
时间又悄悄地往前飞逝了三天。
这时,天气晴好,碧空虽有大片云彩盘踞,阳光穿透云层所焕发的光芒却异样绚烂。
午后时分,庭院四面植以樱树的樱阁,有着樱花暗香浮动,别见清幽,庭院正中的石几上有一壶茶、两只酒杯和几碟精致小点心。
庭院石椅上坐了两名姑娘,其余侍卫和丫鬟全都被遣退在拱门外,这宽广的庭院只有两人,竞显得有些寂寥。
其实,这已不是第一次了,这三个月来,楼雨樱邀约项幽凌来樱阁谈天已有十几次,两人也算是十分熟稔了,而获知这个消息的那兰阳皓,对两人能像姊妹般融洽也感到十分欣慰。
白衣白裙的姑娘,脸上还罩着面纱,浑身散发一股忧郁而我见犹邻的气息。
项幽凌则身着桃红衣裙,笑盈盈地望着面前的楼雨樱。“姊姊,听子妍说你身上的残疾已好了八成,子妍的医术真的十分精湛,当然也要恭喜你了。”
项幽凌句句真心诚意,但听在楼雨樱耳里,却总觉字字刺耳,蒙在纱巾下的俏容一凝,语气却依然轻柔带笑。“姊姊才真的要恭喜妹妹……哦!不,现在该唤你一声太子妃了,三天前,王上已颁旨赐予太子殿下与你的婚事,等半个月后你们大婚,你就是娘娘了。”
“姊姊何必如此拘泥?妹妹已听闻阳皓说,姊姊对阳皓所为是多大的恩惠,以后妹妹依然会将姊姊当作自己的姊姊般。”项幽凌提到那兰阳皓时,脸上尽是止不住的幸福洋溢。
而这般情景看在楼雨樱眼里更是一大刺激,从三天前听闻那兰阳皓要与项幽凌大婚,她就已然承受不住,心中激动的情绪一再翻滚。她冷笑一声嗤道:“是吗?”接着拍桌而起,怒目瞪视着她。
对她突如其来之举,项幽凌心中一骇,也跟着站起来喊了声:“姊姊……”
楼雨樱一把将面纱揭了开来,忿恨地瞪着项幽凌,面容狰狞,使得她左边那道犹如娱蚣般的疤痕更加狰狞赅人。
此时,晴朗碧空霎时乌云满布,罩满天际,一阵阵阴风袭来,将楼雨樱那狰狞的面容变得更加恐怖。
项幽凌虽有些一不敢直视,却依然勇敢地直盯着她的眼睛。“姊姊,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楼雨樱突然迫近她,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疤痕。“我这张脸像是好了八成的模样吗?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真以为我一时佛心来着?不,才不是,我苦苦熬了一年,终获阳皓哥的信任,我一直以为我只要待在他身边,他终有一天会回头来看我,将我放在他的心底。”
看她咬牙切齿的模样,项幽凌对她道:“阳皓真的有把你放在心底呀!否则他为什么要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你,甚至央请他的弟媳替你医病,子妍也说了,只要再过三个月,你脸上的疤便可回复无瑕了呀!”
“你还不懂吗?我一直默默等待的是他的爱,我爱他,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以自己的性命去护卫他,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都是你!你的出现破坏了我的幸福。”
看着楼雨樱近乎疯狂地指责着自己,眼中的热焰灼伤了项幽凌,令她身子蓦然一缩,震撼地望着她。“你……原来你对阳皓是这种情感,我一直以为你对他也是如兄长般的看待。”
楼雨樱冷笑一声。“在你还没认识他之前,我就已经爱上了他,我不会让你夺走阳皓哥的!”
“可是他不爱你呀!他自始至终只是将你当妹妹般看待,有的只是对你的愧疚和同情罢了!姊姊,你别这样,阳皓说了,只要治好你脸上的残疾,他定会替你做主,觅门好亲家,选个好男人,让你有所依靠的。”
见楼雨樱如此,项幽凌忍不住对她投以同情的目光,天真无邪的她以为楼雨樱不该将情感再浪费在那兰阳皓身上,因为她明白那兰阳皓爱的人是自己。
“你说什么?你不是他,又怎么会知道他爱的人不是我?阳皓哥对我百依百顺,只要是我要求的,他绝不会不答应,还有,你别想怂恿阳皓哥把我嫁出去,然后将他一个人占有已有,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项幽凌见楼雨樱瞬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露出彷若女夜叉般的神情,连忙对她说:“姊姊,你别这样,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啊!”
项幽凌见她神情不对,出于直觉地想往后退,可这时楼雨樱却突然从胸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后将刀柄硬塞入项幽凌的掌心里。
“你做什么?”项幽凌大骇地喊了声。
却见楼雨樱露出诡谲冷笑,包覆着她的手,力气大得惊人,竞令项幽凌一时无法挣脱,然后楼雨樱紧握住她的手,支配着她以锐利的刀峰光芒横划过那已好了八分的疤痕上,留下了一道血红。
“啊!”楼雨樱尖叫一声,松开握住项幽凌的手,然后继续痛叫着。
这情景令项幽凌怔愣傻眼,一时骇住的她,一只手握住匕首,呆愣地无法有任何行动,只觉眼前一花,一抹浅蓝身影在她眼前晃过,定睛一看,竟是那兰阳皓。
他上前察看楼雨樱,焦急唤道,“樱妹,你怎么了?”
“呜呜……阳皓哥,我好痛……”楼雨樱霎时嘤嘤哭泣着,将身子投入他怀里,一副悲凄的模样。“凌妹妹她……她竟拿刀伤我……她见我脸上刀疤好了大半,又见你十分宠爱我,就吃醋嫉妒地愤而拿刀再度划伤我。”
项幽凌怔愣地听着,总觉得楼雨樱这番话忽远忽近的,不甚真切,双眼因惊吓而瞠大,听见她的指控,这才意识到她的手还握着楼雨樱强塞在手里的刀柄,她蓦然松手,刀子落地的铿然声响引来那兰阳皓回首一瞥。
“阳皓……”项幽凌语气惶然无助,脸上有着惊慌。
但她这个神情与语气却令那兰阳皓误会了,尤其楼雨樱脸上那沭目惊心的鲜血痕迹,令他忿怒不已地瞪向项幽凌。
他这一瞪与眼里的指责,令项幽凌心上像被压了一块百来斤重的石头,身子如柳絮般飘浮不定。
她那苍白气息与无助神情,令随同而来的季子妍睐了那兰月轩一眼,随即很快地上前扶住她的身子。
“子妍……”项幽凌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项幽凌神情里明显的求助意味令季子妍万分不舍,这几天医治完楼雨樱后,她总会到琉璃阁与项幽凌谈天,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尤其项幽凌天真无邪又可爱吗,心地又善良。眼前这事透着古怪,但见那兰阳皓一时被愤怒所蒙住眼睛,而指控地瞪着项幽凌,令她感到万分不舍。
有时,眼神比言语更加伤人哪!
尤其,那兰阳皓是项幽凌所爱的男人,他这样的举动简直是在宣告他不信任项幽凌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