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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的最西面,人烟渐渐地少下来。一道巨大的铁门上,门边上左右各摆放了两个铜塑的老虎,大门之上有一小门,两位衙役上前向守门的兵丁低声说了几句,门开了。门后是一片广场,广场上一列列士兵巡逻。之后便是满满的一排排屋舍,青砖黑瓦在寂静的环境中让人感到十分的压抑。这儿是王城的监狱所在。两个衙役骂骂咧咧的,手上的铁索扯动着身后的三个人,便是曹公绩、欧阳燚和某个无缘无故被卷入风波中的无辜小贩。
衙役把三人丢入了某间牢房之中,回头吐了口口水骂道:
“今日你们倒是会挑日子闹事啊,好好在这儿呆着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官爷!官爷!!小的冤枉啊!”小贩扒着栏杆叫道,直到那衙役已没了踪影还在喊着,一个狱卒走过来,见他还在喊着,一鞭子抽了过来。
“你鬼嚎个什么?”
“官爷官爷,我冤枉啊!”小贩被鞭子吓到角落里,声音小了些。
“呵,关到这里的没有不说冤枉的,你看看旁边那个。”狱卒露出阴森森的笑容,指了指监狱的角落里,只见得已经有两个人了,其中的一个躺在灯下面的,正是早上那个以为一块边银被按倒在路卡上的书生。他一脸的惨白,已经是昏死过去。“这小子就是嚎了几声冤枉,吵着大爷了,招呼了两轮便是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样,安安静静的吧。”
说完又是一鞭子抽过来,小贩被吓得又是往身后一缩。
“到了这儿,就都给爷老老实实的,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不然爷们可是降龙伏虎的能耐。”话音,在监狱的石墙上回响着,狱卒已经走了。小贩像是没了主心骨一般瘫坐在了地上,忽然,他用眼光扫向了那两个连累他入狱的混蛋,见那二人似乎没事人一般得在角落里闭目养神不禁怒从心头起,猛扑了过去想出出恶气。
眼看自己的拳头就要砸在那中年人的脸上了,忽然,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没有人听到,两人在用传音入密交谈着。
“曹公鸡,你下手轻些,莫伤了这小子,毕竟也是我们不对。”欧阳燚略皱了皱眉,说道。
“我就是点了他的睡穴,不妨事,老爷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曹公绩探了探小贩的鼻息,坐回了原处。
“嗯,不知道。”欧阳燚言道。
“什么!!??”曹公绩急了,“哦,当时你使了个眼色便让我配合,如今倒是没被三王爷发现,我们关在这儿算是怎么回事啊?九王爷到现在在哪我们还没有消息,外面的架势明显是冲着王爷去的,您倒是沉得住气。”
“嗯,先沉住气吧,慌什么,王爷应该是安全的,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大阵仗去找。”老人闭目调息着,“之前我低估了那小子,当时的伤到现在也未能痊愈,要是被三王爷发现了怕是只能束手就擒了,这里虽然算不得什么好地方,倒也比外面安全。”
“那我们何时出去?像是以您老的身手,便是带着伤也不会被困在这儿不是。”曹公绩问道。
“嗯,我要是想出去倒也不难,只是怕是打草惊蛇啊,倒不如在这儿调息恢复着,等到王爷若是扭转了乾坤,必然会来就我们的。”欧阳燚答道。
曹公绩闻言差点乱了真气,连忙平复下来道:“你这老头莫不是寻我的开心啊,等着王爷来救我们,这话你也说得出来。”
“呵呵呵,不过是一个善意的小玩笑。”老人笑了。
“老人家,能好好说嘛,这都火烧眉毛了,您倒是给个话呀。”曹公绩言道。
“呵呵呵,沉住气,刚刚我一句话你的气都乱了,三分的智谋都使不出来不是,若是这样我们就是出去了,不过是一个五成功力的老废物和一个气急败坏的大废物,做王爷的累赘不成?”老人睁开眼,“你仔细想想,我们出去后的最大危机是什么?”
“三王的那群喽啰?”曹公绩试探性的问道。
老人摇头。
“那是朝上的阴谋?”曹公绩又问道。
老人还是摇头。
“那是,难道还有别的?”
老人笑道:“今天,我们两个人身上的银子都没了,你说要是出去了,会不会饿死?”
曹公绩的真气差点被气得逆行,连忙平复下来,抬头看欧阳燚却是一脸不怀好意的微笑,无奈得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你昨日倒是好心,不知道好报何时才能来啊。”
听到他的声音,只听得墙角里一个黑影动了一下,一个人缓缓的爬过来。大约摸是个孩子的样子,只听得那人问道:“是……是恩公吗?”
欧阳燚仔细看过去,那孩子的样子似乎有些面熟,
“哦,是你啊。”
昨夜,欧阳燚和曹公绩赶到烈焰城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原本打算在城外露宿,却因为担心欧阳燚的伤势,便以轻功跃入了城内,烈焰城的夜生活十分的迷人,但是却停不住他们的脚步,一路行来,两人已经很累了,当他们来到城中那间客栈之时,却看到路边有个孩子躺在那儿,衣衫褴褛,面上俱是菜色。
“曹公鸡,这儿有个孩子。”老人停下了脚步。
曹公绩上前给那孩子把了把脉。“嗯,是饿的。”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馒头轻轻地放在孩子的手里,又给孩子过了道真气。
“走吧,他待会就应该醒了。”曹公绩站起身,行善是行善,若是暴露了行踪就麻烦了。
欧阳燚点点头,看着这孩子略摇了摇头,“看他的骨骼,倒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走吧,眼看就要饿死了,再好的底子有什么用啊。”曹公绩催道。
欧阳燚点点头,把自己腰上的钱袋摘下来塞在那孩子的怀里。
“你这老儿倒是大方,你可就这么一袋子盘缠。都给了他你晚上睡哪儿啊?”曹公绩笑道。
“不是还有你吗?你不是答应了要照顾我这老头子吗,我怕什么啊。”老人站起身,向客栈走去。
“你这老儿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两人大笑着走开了,那孩子渐渐睁开眼,手里是白花花的一个馒头。
回到眼前,老人认出来,眼前这个孩子便是昨晚上那个路边的乞儿,便问道:
“你这娃娃,怎么被关起来了啊?”
“我也不知道,早上我拿了爷爷给的银子去买馒头,那个掌柜的看到我的钱袋便嚷嚷是我偷了他的钱,之后便把我抓到这儿了。”那孩子答道,
“倒是我害了你。”欧阳燚懊悔的摇摇头,是啊,一个在路边行乞为生的孩子忽然有了一大袋子的钱,怎么会不惹人怀疑,更别提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了。
“不是恩公的错,若不是两位恩公搭救,我很可能就这么饿死了,两位恩公的大恩大德欢儿永世不忘。”那娃儿跪下来给两位磕头。
“嗯,好孩子,快些起来吧。”欧阳燚微笑着点点头。
“恩公为何也会被关进来……”孩子问道。
“这……”欧阳燚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谈起。
那孩子却像是明白一般说道:“不用说,定然也是被那些狗官陷害的,就像是我爹爹一样。”说完,孩子目光暗淡下来,忽然,孩子抬起头小声说道:“恩公,欢儿知道一条路,可以出去的。”
曹公绩闻言大喜,问道:“什么路。”
孩子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小声说道:“一条地道。”
曹公绩正要再问,只见欧阳燚原本温暖如春的目光忽然变得冷若冰霜。
“小娃娃,你如何知道这条密道的?”
那孩子被欧阳燚的目光吓得一怔,但是却又慢慢迎上去,答道。
“这条道,是我爹爹挖的。”
“你爹爹呢?”欧阳燚问道。
“……”那孩子没有回答,眼睛却噙满了泪花。
“你爹叫什么名字?”
“邢三有。”孩子回答。老人猛然想起来,上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两年前的事了。两年前,在一个江洋大盗的手上,发现了一把刚刚铸就的邢刃。邢刃,每一个使剑的人都梦寐以求的宝剑,那是原本烈焰国将军才有资格使用的剑,削铁如泥并且有着极好的耐久度。自从赤剑城邦在一场屠杀中消失,这种剑便再也没有新剑问世。所有的线索最终指向的,是烈焰城的一个普通的铁匠,邢三有。
邢三有一家被秘密抓捕,只要他透露铸剑的秘密便可以抵罪,可是无论怎么样的酷刑,那个铁匠也没有说出一个字,知道有一天晚上,他耐不住刑死了,很多人都认为所谓的线索不过是捕风作影,不然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秘密丢了性命。或许他真的是冤枉的,之后邢三有的儿子在狱中消失,但也没有人还想去抓捕这个孩子。眼前的这个孩子,或许就是那个无辜铁匠的血脉。
“哦,你的名字叫?”曹公绩问道。
“承欢,我叫刑承欢。”孩子答道,欧阳燚不免有些心酸,承欢,也许儿子可以承欢膝下便是邢三有这个普通的铁匠再不过份的一个希望了,而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希望,却最终破灭于野心家的手上。“那时父亲每日在这里挖,只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就在挖地道,可惜地道刚刚挖好,他就……”孩子的眼前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画面,父亲从地道里出来,一脸的疲惫和欣喜,他对着自己熟睡的儿子说道:“承欢,挖好了,醒醒,我们逃出去。”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承欢睁开眼时,见到父亲正被带出牢门,目光中满满的都是希望,但是那却也是父亲和他的最后一面了。
承欢慢慢爬到角落里,掀开墙角厚厚的一层稻草,是一块木板,掀开木板,地上便是逃生的地道,三人钻入地道中,伸手把木板归位,牢房中一切如故,那三人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这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