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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飞不顾苏逸之等人的阻止与旁人的震惊,依旧坚决的在自己的手臂划开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熟悉的血腥味,白铭无奈苦涩的摇头,说:“我最不想伤你,可你多少次为了救我,落泪伤己,我……”
“那又如何,我有七星手环,这些外伤奈何不了我……”云若飞紧张的捂着白铭的伤口,手环的巨光虽然让人无法直视,却清楚的看到白铭那刺心的伤口在渐渐的愈合。
可云若飞仍旧还是感觉到他摸着自己侧脸的手,依旧冰冷甚至开始渐渐无力。她哭着摇头,仍旧不愿放弃。
泪水一滴滴落在白铭越渐惨白的脸上,他却温柔的说:“别哭,真的!千年血誓……与你的眼泪相比,我宁可魂归荒野……也不愿……不愿你哭!”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可以没有你,以后谁对我笑,谁支持我,谁比我还懂我!”云若飞就像一个丢了所有的孩子,哭得无助、惊慌,说:“什么钥匙、什么天下,我只想你活着,白铭……我们回北冥山,或许……或许五老星有办法的!”
然而,云若飞却发现了那触摸着自己脸颊的手开始滑落,她深怕就此不能感觉到白铭活着的气息,那满手是血的手一把抓住了他冰冷的手。
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也看不清白铭最后的笑为了什么,只是听他用世上最豁达与温柔的声音,说出了最后的关怀,说:“别哭……”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白铭一直为云若飞做得全部。
可这两个字却随着白铭永远的走了,仿佛就连云若飞的所有都被带走一般,那含笑的脸,是云若飞永远的希望与依赖,可从今晚后或许再也看不到了。
云若飞仰天痛哭,哭得惊天动地,仿佛在斥责上苍的不公与对她的残忍,哀嚎哭诉、疯狂成魔,发已散、眼赤红,就连北帝这样内力深厚的人都受不了她的哀哭,开始耳膜流血,更别提那些普通人,早已死伤无数。
许多人挣扎着爬跑出大殿,唯独几人留在她身边,却不知所措。再看云若飞那赤红的眼,方才晶莹的泪水,如今居然渐渐的流出血泪。
七星手环巨光夺目,璀璨到令人无法再看,萧允文心中振奋雀跃,丝毫不顾及自己被震破的五官出血,说:“云若飞,怎么样……是不是很后悔,是不是很不甘心,是不是很痛苦……他的死都是你害的,为什么不给我钥匙,为什么不给我神器……哈哈哈……活该!痛快……痛快啊!”
云若飞看着萧允文,终于停止了那夺人性命的哭喊,可那亦如红血填充的眼睛却仇恨的看着他,用一种仿佛神灵震怒的声音,说:“萧允文,我要杀了你!”
众人还在畏惧这种如神如魔的诅咒之时,就发现云若飞分毫未动,只是一伸手,萧允文便悬浮于半空之中,亦如一只网上幼虫,动弹不得也无法落于地面。
云若飞隔空一巴掌、一巴掌打着萧允文,见他流血肿胀,却没有丝毫的笑容,只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
她似乎又想到另一种折磨的方法,看着那地上自己的匕首,而它也仿佛有灵性一般飞在半空之中,一刀一刀仿佛戏谑一般刺中萧允文,又狠心的拔出。
半空之中的萧允文毫无一丝的反抗之力,早已奄奄一息却依旧笑得似乎赢了一切,令云若飞感到厌恶。
此时云明轩与七公主赶了过来,林清桂虽放行,但当看着这一切的萧允宁却错愕了,兄妹一场如何能够看着这一切,她企图靠近却发现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震开,唯有求助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跪在地上。
她哭着说:“若飞,我知道我大哥死不足惜……可我求你了,不然你给他一个痛快好吗?我看着怀着你云家骨肉的份上,我求求你了!”
云明轩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却被林星宿阻隔在外,说:“若飞,是大哥……若飞,爹没有死,大哥也过得很好,若飞……若飞!”
然云若飞似乎根本听不进去,而苏逸之则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陷入悲痛之中的女子,不禁觉得她陌生的可怕,那满脸是血的憔悴与病态,也让他心痛的无以复加,却错愕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星宿等人七星之子,可穿过那无形的阻力,却被云若飞伸手所发出的巨大力量推开,她小心翼翼噤声,温柔的说:“都不要过来……白铭睡得很好,不要再吵他了。”
北帝虽解恨却依旧心痛的说:“丫头……你若是这样,臭小子他……”
可此时无哀却不服气的慢慢站了起来,林星宿等人虽好意阻止,可她却毫无畏惧,坚持的的走了过去,直至跪在白铭的尸体旁,说:“若飞……你真的很讨厌,所以我一直都很讨厌你……你真的很讨厌,为什么他死了,你却依旧信他活着,依旧不愿意给他清静!”
“清静?”那匕首突然停了下来,而云若飞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也转身看着无哀,说:“白铭……他要清静吗?”
“对,北冥山素来世外桃源、与世无争!他比谁都爱清静、爱与世隔绝!”无哀以为激将已成,便企图去擦干白铭的脸,不料,却被云若飞一掌震飞,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云若飞震怒紧张的护着白铭,说:“不准碰他!不要碰他,谁都不可以再伤害他!”
无心难过谴责的说:“若飞,够了,白铭已经死了,七星已非七星,难道你还要无哀死了吗?”
无情呵斥,一巴掌打在无心的脸上,说:“放肆,你在胡说什么!”
无心委屈的搀扶着无哀,气得一句不说,而这些的这些却全都被昏死之中醒来的萧允文听的一清二楚,他说:“其实……可以改命……命啊,七星、圣……圣君、七……星……星手环,乾坤可转……哈……咳咳……神器……和、和钥匙!”
云若飞似乎找到了什么新的希望,期待的听完萧允文断断续续的话,却比谁都清楚个中因果,回想浮生忘的一生两世,原来这种痛是这么令人窒息,仿佛五脏六腑被人千穿百孔,仿佛心也不再受自己控制,肆意的流着血。
她不要这种绝望的痛,她不要这个世界没有白铭,既然前世可行,今世为何不可,故而伸手夺走了苏逸之手中的锦盒,却听到了萧允文满意的笑。
苏逸之此时方才明白,当年招致南瑜国亡国之祸和四国10年动荡的北冥山预言竟然已在咫尺之间。
西明国的皇室,说:“朱雀圣女生于南,乾坤逆转天下乱!朱雀圣女生于南,乾坤逆转天下乱!天下乱啊!快,快阻止她……快啊!”
林清桂此时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满地的伤患和天下大局,让他不顾殿内林星宿的以命想保,命人强行将他带走后,说:“社稷江山为重,当年屠龙令为得本就如此!来人,放箭!”
“住手!”苏逸之挺身而出,看着她这般痛苦,他的心早已撕裂,真的不愿再想其他,说:“我带她走,锦盒我会毁了……相信我!”
“可……”林清桂想反驳,却发现根本无需自己动口,那西明国和东陵国人已然站出,口口声声说不愿冒如此大的风险。
北帝爱屋及乌,唯有希望云若飞带着白铭尽快离开,故而说:“谁若不信苏逸之,便与我北国做对……你们知道我的性子,届时别怪我师出无名!”
北帝一言,四下无人敢反驳!
苏逸之感激的看了一眼北帝,而他则不顾那无形的阻力,强行的冲突红网,虽然被一次次震飞,却又坚持一步步靠近,亦如当年云若飞不离不弃的跟在他身后一样,
云若飞看着他浑身是血,却依旧坚持向她靠近,不再是那淡漠的拒人千里之外,心痛遗憾,却怀念白铭那笑得暖入人心的脸。
苏逸之不听劝告,坚持己见的又一次靠近那包围圈,跌跌撞撞的到了云若飞身边。
他走了过去,心疼的摸着她的头,说:“若飞……我们带白铭回家,好吗?”
“回家?”云若飞痴傻的看着白铭,委屈的说:“他……没有家了,他被北冥山赶出来了……”
“我相信……你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苏逸之无论心曾经有多么妒忌,可这一刻也明白,让她痴狂之人曾经或许是自己,可,能让她癫狂成魔之人,唯有白铭!
云若飞看着苏逸之那温润如玉的脸,点了点头,可就在此时……曾经可藏入衣袖的凤尾朱雀却突然从外而入。
华光羽翼、凤尾如伞、美如天物,初语蜕变成为了世人见所未见的火凤,为白铭而哭,盘旋于大殿上空,鸣音犹如天籁,泣泪犹如雨下,却治愈了那些被云若飞和刀剑所伤之人。
众人不解震惊之时,它已飞回云若飞的身边,展开那美如圣物的翅膀,阻挡了所有弓箭,犹如天神,让人不敢有丝毫的亵渎。
“若飞,我想起来了,我知道我来你身边的原因了!”初语转身看着满脸是血的云若飞,说:“因为,我就是你,而你就是我!”
云若飞还未全然明白初语话中之意,就发现它蹲下,将她与白铭放在后背,说:“我先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