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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长恨眼里闪过苦涩,“但愿你能说到做到。.王爷,你根本不知道……希望你一直这样自信,这样坚持。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背起药箱,慢慢出去。
走的不快,却也再没有回头。
卓冰云忽然有种感觉,自己就要失去他似的,“王爷,你说他怎么这么奇怪,整天都神神秘秘,吞吞吐吐的。”
“不止,”北冥长夜哼一声,“他知道太多事了,尤其是关于你的。”
这感觉让他非常不爽,他是冰云的夫君,却不如一个外人对她了解的透彻,这叫什么事。
卓冰云耸耸肩膀,“我早知道了,可他就是不肯说,难道我还要对他严刑逼供吗?他既然有心瞒着,哪那么容易告诉我。”
北冥长夜眸光闪烁,“冰云,你是不是怀疑自己的身世?”
卓冰云也没打算瞒他,点了点头,“不错,王爷,你有所不知,那天我父亲无意当中说漏嘴,我才想到我的父母另有其人,列大哥的反应刚才你也看到了,我觉得我不是卓家的女儿。”
说出这话时,她心里难免失落,并且感到茫然。
一个人若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总会觉得无所倚仗,不知前路何方。
北冥长夜安抚道,“你也不必如此,就算你不是卓家的女儿,你也是我的王妃,再者,岳父岳母对你都很好,你又何必执着。”
“你不懂,”卓冰云摇头,“我就是觉得如果不能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对我亲生父母的不孝,或许……或许他们正需要我的帮助呢?”
北冥长夜想了想,道,“好,我帮你。.”
“你?”
“对,我让手下去查一查当年你出生时的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卓冰云不解,“我出生时的事?能查到什么?”
父母若是有心隐瞒,恐怕会把所有的线索都抹掉的。
“查一查当年替岳母接生的稳婆,如果你是夫人亲生的,肯定有迹可寻。”话是这么说,北冥长夜明显也没什么把握。
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谁知道那稳婆还在不在。
卓冰云明白过来,更无奈了,“目前来说,也只能如此了。其实我也想去查的,不过马上要跟钟离冷月决斗了,所以先放一放,免得分心。”
北冥长夜笑道,“不错,你安心跟她比试,好保住我这个夫君,查你身世的事,交给我。”
卓冰云红了脸,吃吃笑道,“好自命不凡!”
将军府外不远处,一名一身紫角衣裙,黑衣蒙面的女子死死盯着列长恨离去的方向,眼神中竟有恐惧和恨意。
“娘娘为何要到将军府来?”旁边的宫女紫竹小声道,“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皇上发现娘娘不在,又要生气了。”
这女子正是霜妃,因有永乐帝特别赐的通行令牌,所以可以随时出宫。
“本宫心中有数,你不必多说。”霜妃深吸一口气,心中却仍是不安。
原来她的感觉没有错,真的是洗魂引!
万万没想到,洗魂引居然会在将军府!
不用说,肯定是在卓冰云手上,难怪她敢跟钟离冷月相约决斗,原来是有此倚仗。
有洗魂引在手,并知道如何利用它来修练,别说是两个月了,就算只有两天,也绝对能让人有脱胎换骨的变化。
可她不明白的是,洗魂引明明在东岳大帝座前,为何会到了卓冰云手上?
凭卓冰云的本事,是万万不可能拿到的,难道……是东岳大帝亲自给的,若真如此,又是为了什么?
东岳大帝如此至高无上,怎可能这样关切一个人类女子?
还有列长恨,他一直对卓冰云异样在意,又是什么身份,为了什么?
那个卓冰云,究竟会是什么身份?
“娘娘?”紫竹见她竟一声不吭地往将军府走,赶紧叫。
“闭嘴,”霜妃轻叱道,“一会进去,不要乱说话,本宫自有主张。”
光在这里瞎想是不会有结果的,不如直接进去问一问,探一探卓夫人的口风。
“是。”紫竹果然不敢多言了。
经通传后,霜妃不急不徐地进去,卓夫人客气地迎上来,“不知霜妃娘娘驾到,有失远迎,娘娘恕罪,请上座。”
以往她跟霜妃并无太多交集,不过知道此人甚得皇上宠爱,性子也高傲冷淡些,所以她实在想不到,霜妃会忽然亲自上门。
“卓夫人客气了,将军不在吗?”霜妃伸手扶起她。
“是,老爷外出公干,尚未回来,娘娘若是有要紧事,臣妇就让人出去找老爷回府。”卓夫人恭敬地道。
“不必了,也没有什么要紧事,”霜妃笑笑,“本宫是知道令千金与震王大婚在即,让人准备了一点薄礼,还希望令千金收下。”
卓夫人大为意外,霜妃竟然亲自为女儿送礼?是看老爷的面子,还是看震王的面子?“娘娘太客气了,臣妇惶恐。”
“一点小小薄礼而已,卓夫人不会要拒绝吧,本宫可会没面子的。”霜妃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卓夫人忙道,“臣妇不敢,娘娘美意,臣妇就却之不恭,替小女收下了。”
“那就好,本宫原也知道,来的唐突,不过那日在宫中,皇后娘娘说起令千金与震王成亲之后,就是一家人,本宫想着令千金快人快语,很合本宫的脾气,希望以后能与令千金成为好姐妹,不知是否本宫高攀了。”霜妃微笑着道。
卓夫人越发有些不安,“娘娘太看得起小女了,小女性子顽劣,又恶名在外,臣妇实不想娘娘被小女连累了名声。”
霜妃微微一笑,眼里有冷意,“卓夫人这样说,本宫倒是有些意外,俗语说‘子不嫌母丑’,同样的,儿女再顽劣,做父母的也不会放弃他们,卓夫人将令千金说到一无是处,莫非……令千金不是卓夫人亲生,所以不得待见吗?”
话出口,她又有些后悔,自己这是太过急于知道真相,竟失了方寸。
卓夫人大惊失色,“娘娘何出此言?冰云是臣妇十月怀胎所生,臣妇疼她爱她,从无半点亏欠,何来不待见?再者冰云并非一无是处,不过是居心叵测之人恶意中伤,娘娘不明内情,还请不要坏了小女声誉。”
话说的客气,她心中却是气恼的,刚刚说冰云“生性顽劣”云云,不过是客套话,霜妃难道听不出来?
她今日来的奇怪,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