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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起他,我就一个头两个大!”华裳无比烦恼地抱住头,“母妃,你是不知道,我跟蓝沉,我们……”
贺梵音一惊,“华裳,你该不会跟他暗、暗渡陈仓……”
呸呸,说什么呢,女儿才不是那样的人!
华裳哭笑不得,“母妃想到哪里去了,当然不是了!他是……问题不在我身上,在他身上!”
贺梵音皱眉,“你是说,他喜欢你?”
女儿大概也是怕她担心着急,所以信上说的比较模糊,只说有个叫蓝沉的,一直跟女儿牵扯不断,希望她能大街着劝劝。.
问题是,女儿怎么就认为,她能劝动蓝沉呢?
“是啊,”华裳压低声音,示意贺梵音也小点声,“其实确切地说,蓝沉也不是纯粹地喜欢我,他对我有种执念,自己都弄不清楚。哦,对了,忘了跟母妃说,蓝沉是人鱼族。”
“啊?”贺梵音又吃了一惊,“人鱼族?他们不是早就灭绝了吗,居然还有幸存者?”
“也就只有他了,我是不是跟母妃说过?”华裳挠挠头,有点困惑。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而且自打怀孕后,她觉得脑子明显不够用了,发生在不久之前的事,她就有些不记得了。
“应该是没有,”贺梵音不太确定地道,“我听着蓝沉这名字很陌生。”
“那行吧,母妃就帮我劝劝蓝沉,他跟咱们母女也算是同出一脉,当初他就是因为感应到我身上的魔族气息,才对我起了执念,一直都放不下。我虽然越来越不喜欢他,可对他,总是狠不下心。”
华裳无比郁闷。.
也幸亏天啸是个大度的,一直看她面子,没有对蓝沉下重手,否则,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我尽量吧,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我的。”贺梵音顿了顿,接着道,“其实,我倒觉得你可以狠一点,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长痛不如短痛。”
华裳无奈道,“我知道啊,可他对咱们母女到底有恩——”
“有恩?”贺梵音迷茫道,“什么时候的事?”
那看来我是真没跟母妃说。
事到如今,华裳也就不隐瞒了,“母妃还记得当初为南诏求雨吗,其实普通人哪有那么大本事,说求雨就求雨呢,我不过是找了蓝沉帮忙,他为了帮母妃降雨,遭了天谴,差点丢了性命。”
贺梵音惊道,“还有这样的事,怪不得……”
好一会儿出不了声。
难怪当时她就觉得奇怪,那雨说来就来的,未免太容易了点,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多曲折。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又何必跟他纠缠不清,蓝沉也真是……”华裳摇了摇头,“蓝沉那人行事太过偏执,我是担心他早晚会走上不归路,所以才想请母妃帮着劝劝,我的话,他是听不进的。”
贺梵音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会尽量劝他的。”
好歹自己还欠了他那么大的人情,就不能由着他回不了头。
“谢谢母妃,”华裳忽地想起一事,“对了,母妃,我正要问你呢,在我的嫁妆箱子里,为什么会有本‘魔族志异’,是你放进去的吧?”
“‘魔族志异’?是什么,我没记得有这东西。”贺梵音一脸不解。
华裳起身,从橱子里拿出那本册子来,“就是这个——”
“啊,华裳,你解读出来了?”贺梵音又惊又喜,“也怪我,当初忘了告诉你,还有这本册子的事,没想到你还能解读,你果然聪明!”
华裳汗颜,“母妃误会,不是我解读出来的。”
“那是谁?”贺梵音这回光剩了惊了,“你拿这册子给别人看了?”
坏了坏了,是她太大意了,忘了嘱咐华裳,这可是她们家族的不传之秘。
华裳顿感不妙,“不能让别人看吗?我不知道啊,我就看着这册子上的字符稀奇古怪,想着蓝沉是魔族,或许能看懂,就拿给他看了,结果他还真能解读。母妃,这到底从哪来的,是不是很重要?”
“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怎么来的,”贺梵音苦笑,“从我记事时起,我母亲就把它给了我,说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要一代一代传下来,如果哪一天,有谁能解读出它,就可以破除神人加诸于我们身上的诅咒。可惜,一代一代,没有谁能解读它,也是徒叹奈何。”
华裳心中一沉,“诅咒?母妃说的,是去除我们体内的魔性吗?”
或许破除之后,她就不会因为怀孕,而被激发魔性了吧。
贺梵音不太确定地点了点头,“或许是吧,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不过因为一直没有人能解读,这册子也就形同虚设,我真是没想到,蓝沉居然能解读它,那……”
“说起来可笑,”华裳将有蓝沉注解的那一本拿出来,翻到最后一页,“前面的他都能解读,但是最后这些,他说需要很多资料,暂时解读不出来。”
贺梵音翻着看了看,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真的吗?这最后一面似乎是更复杂些,那等有机会再问问蓝沉,是否已解读出来。”
凭直觉也知道,这最后一页上的内容,肯定更重要。
“这段时间一直忙,我也没得空问他,不过母妃,既然这册子如此重要,被蓝沉看了去,会不会有什么事。”华裳开始后悔,当初没先问问母妃,就拿给蓝沉看,太草率了。
贺梵音虽也有些担心,但还是安慰她,“我觉得没事,蓝沉虽然对你有执念,心肠应该并不坏,再说他既然离开东海,就不能伤人,就算知道魔族一些事,也没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但愿如此吧。”
“不过以后你要收好这册子,不要再拿给别人看了,免得有意外。”
“我知道,母妃放心。”
两人都沉默下去。
“华裳姐*裳姐!”
外头响起欢快的语声。
华裳的心情一下就明朗起来,笑道,“疯丫头来了,母妃,咱们出去吧。”
贺梵音也忍不住笑,“好。”
两人来到外间,芊月公主正喜滋滋地吃着桌上的糕点,眼睛亮闪闪的,面色红润,一点看不出因为父皇去世而有什么影响了。
单纯快乐的人就这样,容易忘记悲伤,虽然有时候看起来没心没肺,却也更好跟她相处。
“这孩子,才跑进来就吃,当心肚子疼。”贺梵音无奈地数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