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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胡说八道啊!”太子妃根本就不相信,闻言叱责起来,“百里华裳,这么大的事,你也敢胡说?你欺骗母后就是欺骗父皇,欺君之罪,要诛满门的!”
华裳微笑道,“回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如此大事,臣女怎敢乱说?皇后娘娘定然是怀了龙胎,娘娘若是不信,就召太医前来诊脉。.”
其实她也是从夜皇后的表现看出来的,面色苍白,眼神疲乏,方才她还注意到,夜皇后对面前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均无胃口,甚至以手帕掩口,有呕吐的症状,十之八九就是怀孕了。
当然她给夜皇后诊脉也未尝不可,不过夜皇后多年不孕,好不容易有了龙胎,她如果胡乱伸手,夜皇后有个什么闪失,她可担不起这责任。
夜皇后登时不淡定了,“来人,去请太医,速去速回!”
这事儿可大意不得,但愿上天垂怜,定要让本宫怀上龙胎!
“是,娘娘。”
宫女不敢怠慢,一路跑着出去了。
夜皇后尽量显得平静些,“华裳姑娘,本宫多年无所出,此次若真承你吉言,怀了龙胎,本宫定当重重有赏。”
华裳赶紧施礼,“娘娘言重了,臣女只是投机取巧,看了出来而已,娘娘怀有龙胎,并非臣女功劳。”
“此言差矣,若非得你提醒,本宫定然不知怀了龙胎,饮食言行上不加留意,难保不会出现一些不好的事,岂非遗憾。”夜皇后平时再淡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着了,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
夜氏也高兴地道,“皇后娘娘福泽深厚,定能诞下皇子!”
其他人不管怀了什么心思,也都恭贺起来。
司徒雪月别有深意地看了华裳一眼,并未做声。
太医很快气喘吁吁地到来,听闻皇后娘娘凤体不适,他自是不敢怠慢,“参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起来吧。”
“是。”
太医赶紧打开药箱,拿出小帎,再拿出一块丝帕,盖到夜皇后腕上,开始诊脉。
夜皇后表面淡然,实则另一只手已掐紧了掌心。
少顷,太医即跪倒道喜,“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
娘娘有多盼子,太医们自然知道,这下终于得偿心愿了。
“果然是真的!”夜皇后顿时心花怒放,“华裳姑娘,你果真是本宫的福星,很好!”
“臣女不敢当。”华裳施了一礼,也不居这个功。
众人纷纷起身道喜,夜皇后喜道,“不必多礼,都起来吧。来人。”
方才的宫女赶紧上前,也是一脸喜色,“奴婢在,娘娘是要奴婢去向皇上报喜吗?”
平时她若抢着回话,必定是要受责罚的,不过夜皇后初闻喜讯,自然满心喜悦,只嗔怪道,“今日皇上正给百里将军庆功,怎好此时前去打扰?你倒越发不懂规矩了。”
宫女知她并未生气,也不害怕,“是,奴婢知错。”
“去将本宫那枝金钗拿来。”夜皇后吩咐一声。
宫女道,“敢问娘娘,是太后所赐的那枝金钗吗?”
皇后贵为一国之母,自然不缺首饰,能被她特别指出的,自然是她被封为后时,太后所赐的那一枝,意义非凡。
“正是,去吧。”
“是,娘娘。”宫女即转身去了。
众人心里明白,夜皇后这是要将金钗赏给华裳了,都各种羡慕妒忌恨,尤其是华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怎么让大姐给蒙着了,走的什么狗屎运!
宫女很快将金钗取了来,恭敬地递上。
夜皇后接过,对华裳招招手,“华裳姑娘,过来。”
华裳恭敬上前。
“这枝金钗是太后所赐,本宫一向很喜欢,都不舍得戴,你今日立了大功,本宫就将它赏给你了。”
华裳赶紧告罪,“臣女不敢居功,如此厚赏,臣女担当不起!”
“本宫赏的,你就不必推辞了,”夜皇后将金钗插在华裳发间,“很漂亮。”
华裳也就受了下来,“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太子妃心里很不是滋味,连母后这个年纪都能怀上龙胎,为什么她就不行呢?
不行,一定要找鬼医好好治治,赶紧生个皇子才行。
经过此事,众人对华裳的“火眼金睛”还真就信了大半,不过又担心被说出不好的事来,惹人笑话,所以都不敢再多问,想着不如私下里找个机会,单独问问华裳,也就是了。
接下来的饮宴,夜皇后一扫刚开始的敷衍,显得兴高采烈,不时劝大家饮酒同乐,还总下意识地摸一摸仍旧平坦的小腹,按捺不住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皇上了。
宴席散了之后,众人谢恩后各自离去,华裳走在最后,道,“皇后娘娘恕臣女多言,娘娘身子弱,所以头三个月固胎最重要,定要让太医好生替娘娘安胎,不能大意。”
夜皇后认同地点头,“你说的对,本宫自会当心。”
“臣女告退。”
待她出去,夜皇后对夜氏道,“传言果然不能信,华裳姑娘虽貌不惊人,性情却极好,是个有福之人。”
夜氏道,“可不是吗,最重要的是她并无争宠献媚之心,比起华羽姑娘,倒是稳重的多。”
夜皇后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说的是,这太子侧妃一事,先不急,再看看。”
说不定她能一举生下皇子,到时候找个由头,将太子废掉,她的皇子立为太子,这侧妃立不立的,越发与她没有关系了。
“华裳姑娘留步。”司徒雪月忽然从旁过来,将华裳拦下。
华裳不动声色,“司徒姑娘有何指教?”
“你懂医术?”司徒雪月一针见血地问。
“略通一二。”看来这司徒雪月并非那种空有其表的女人,不容小觑。
司徒雪月微微一笑,“华裳姑娘就别再谦虚了,皇后娘娘有身孕之事,如果不是懂医术,是看不出来的。”
换句话说,不要拿什么火眼金睛来蒙我,我没那么容易上当。
华裳不置可否,“司徒姑娘还有什么指教吗?”
司徒雪月眸光中透着精明,“我见过令堂,是少有人及的美貌女子,令尊亦是相貌堂堂,你断不该生成如此模样,是有什么变故吗?”
华裳哑然:该说她精明,还是大智若愚?你这么问,我能说吗?“相貌是天生的,自己没的选择,而且我今日是不舒服,打扮上也未加斟酌,所以看起来差些,其实我本来相貌没那么差劲的。”
你不是要试探我吗,我就给你来个虚虚实实,让你猜不透。
“原来如此,”司徒雪月显然还是有怀疑,不过没再多问,“那是我不识华裳姑娘真面目,失敬了。”
“无妨。”
“我先走一步,告辞。”
“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