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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段诗雅眼前的,是一个俊俏美丽的男子,姣好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明润的双眼,殷红的樱桃小口,一身雪白色的锦衣玉袍,手里拿着一把墨色的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姐姐,你来了!”站在窗边的段诗柔,转过身,柔柔地看着段诗雅。
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段诗柔,柔弱的小女子一下子变成了俊俏的男子,段诗雅愣住了许久,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走过去问道:“柔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女扮男装?”
虽然段诗柔有尝试过女扮男装进入烟城书院求学,但那都是有目的的,并不会这么一大早就把自己扮成男人的样子:“柔儿该不会是想去书院听学吧?”
“不是,柔儿以后再也不会去烟城书院了。”段诗柔低下头,神色有些黯然。
烟城书院是她和潘若生定情的地方,是个会让她伤心的地方,又怎么会再去那种地方呢?
“柔儿……”段诗雅拉着段诗柔的手,安慰她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潘若生风流多情,并不是真心疼爱你,他真的不适合你。”
“姐姐放心,关于婚约的事情,事情已经过去了,柔儿不会再去想了,对于潘若生,柔儿也已经死心了。”
“那你……这般,却是为何?”
段诗柔在段诗雅眼前转了个身,摆出一个邪魅的姿势:“姐姐觉得柔儿这身打扮如何?像不像一个名副其实的男子啊?”
“……”段诗雅伸手探了探段诗柔的额头,看她有没有发烧,“柔儿,你没事吧?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
段诗柔淡淡地笑了笑,拉着段诗雅坐下,问道,“柔儿没事,姐姐觉得柔儿像不舒服的样子吗?”
“是不像,不过,姐姐只是觉得很奇怪。.刚才,你的丫鬟来对姐姐说,说你拿了剪子,把自己个头发给剪掉了,她还以为你要去做姑子呢!柔儿,你该不会真的想要去做姑子吧?”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段诗柔完全不像是要做姑子,反而是要做……男人!
“姐姐,你和那些丫鬟都误会了,柔儿只是剪去了一些头发,为的是好方便女扮男装。”
“就算是女扮男装把头发剪短吧?”在这个时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有丝毫的损毁。
“大小姐,请问可以上早膳了吗?”丫鬟过来询问段诗柔。
“好。”段诗雅点了点头,“姐姐,你这么早过来,吃过早饭了吗?”
“没有。”
“正好柔儿也没有吃,一起吃吧。”段诗柔唤来贴身丫鬟,给她们上了早餐,“咱们一边吃,一边聊。”
“好。”
今日的早膳是一些白粥、几种糕点和肉包子,虽然清淡,却颇合段诗雅的胃口。
“姐姐不是说,有些事情,只要柔儿想去的话,就要去做吗?现在,柔儿就是照姐姐所说的话去做啊!”段诗柔先把一碗粥放在段诗雅的身前,细心地放上勺子,再给自己拿另外一碗,继续说,“这些日子以来,段府发生了很多事情,正是多事之秋。祖母病倒了,大哥因伤人之事入狱还未出来,就连爹爹也忙得焦头烂额,消瘦了好多,生意更是一落千丈。”
“如今整个段府上下,好像没了主心骨一样,就连前几日,那些小工围困着段府,逼迫爹爹拿工钱,也还是姐姐以东平王府做了担保,才让爹爹有了几日的时间去筹工钱。看到这样的状况,柔儿什么忙也帮不上,真的很心痛。”
“这几天,柔儿想了好多事情,一直以来,祖母、父亲、母亲、大哥,还有姐姐,都没少为柔儿的事少操心,只是一味地给你们拖后腿,成为了你们的累赘,这让柔儿真的非常过意不去。”
段诗雅放下勺子,安慰她道:“谁说柔儿是咱们的累赘了?你可是咱们段家的大小姐,怎么会拖段家的后腿呢?”
“姐姐不必安慰柔儿,柔儿的事情柔儿自己清楚,姐姐对柔儿的好,柔儿也一直谨记在心。”段诗雅摇了摇头,就好比她和潘若生之间的事情,如果没有家里人的支持,说不定她真的支持不下去,会自寻短见,她真的太软弱,总是要让家里人担心,“想起从前的柔儿,真是太不懂事了,总是用自己的生命来要挟最疼爱自己的亲人。”
在她最伤心的那几日,段诗雅派过来的明月可是一步不离地守着她,担心她会自寻短见,直到她的心情恢复过来,才回到了段诗雅的身边,这些事情,段诗柔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
“不过,姐姐可以放心了。现在的柔儿已经不是从前的柔儿了。
“……”
“柔儿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不但不能对段府的事情袖手旁观,更要承担起身为段家人的责任。以后,段家的事情,无论大小事务,柔儿都要和大哥一起承担,绝不能让外人给看扁了,而为了方便行事,柔儿决定以后都要女扮男装。”说到这里,段诗柔慢慢地低下头来,“至于那些情不情,爱不爱的,都是过眼云烟,柔儿不会再在乎了。”
正如段诗雅所言,女子不依靠任何男子,也一样可以在这个世道生存,她就要做这么一个女子。
“你有这个想法,真是太好了!”段诗雅出乎意料地看着段诗柔,想不到段家遭这一劫难,却让段诗柔改变了这么多,“柔儿啊,你今日可是真正的脱胎换骨,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段诗柔苦笑着,没有遭受到打击,又何来的脱胎换骨呢?
不过,她倒要感谢那潘若生,要不是因为他的负心,她也不会如此大彻大悟,换一个为人处事的态度。
“至于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相信姐姐,将来,你会遇到的。你一定会遇到一个非常珍惜你、真正值得你去爱的人。”
“会吗?”段诗柔对情爱之事,似乎已经不抱希望了。
“会的,一定会的。”段诗雅握着段诗柔的手,再三保证,“姐姐保证,一定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