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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走得飞快,秋高气爽,早晨的阳光漂洒进来,隔壁小雨好像有了一阵哭声,估计是饿了。.
锦墨赶紧跑过去,却发现上官锦已经在拿着奶瓶帮小雨冲泡奶粉了,那么一瞬间,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她心里滋生。
“让我来吧!你去上班吧!”锦墨想把他手里的奶瓶拿过来,他轻轻地揽她入怀,在她耳边轻声细喃地说:“什么时候我可以成为小雨的爸爸?”
“等你做了王子再说吧!”
锦墨拿过奶瓶,把一勺奶粉放进奶瓶,细心地用温水冲泡,然后调匀。
“律师,吃了早饭再走吧!”妈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过来和他们说话。
“不了,阿姨,我走了,还要走高速。我先走了。”上官锦拿起他的跨肩包就走出了门外,留下妈妈和锦墨。
“哎,我跟你说啊,这个男人可是我的准女婿啊,你可要对他好一点啊,你再把他丢了我可不理你了啊!?”
“他还没过门呢,你就这么讨好他了啊?”锦墨手拿奶瓶给小雨喝,一边说。
“那是,他可是我的最终女婿人选。”妈妈用手撩了一下刘海,表情挑逗地说。
锦墨看着她的样子,都被她逗乐了,其实也是默认了妈妈的话,心里也默认了她和上官锦的关系。
这两年他的付出自己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因为心里有别人,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试着去接受他,但是从此以后,也许此生就只有他可以依靠了。
“哎,锦墨,你看,这个人不是又先生吗?他真的有外遇了么?”吃午饭的时候,同事在看新闻,她把自己的手机凑过来给锦墨看,锦墨的眼睛里又出现了又青的脸。
但是同时又感觉场景不对,怎么?他们?他抱着离歌躺在马路中间,后面还有警车,还有好多好多的人都围在一起,她就这样看着她最好的朋友和曾经爱过的人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在马路中间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但是她随时就发现离歌有些不对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把屏幕放大再放大,她的瞳孔渐渐放大。
她细心地发现离歌眼睛闭着,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脑袋上还有一滩血迹,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撞到的痕迹。抱着离歌的又青正在流泪。
“请你不要离开我,我已经是一个人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可是离歌好像已经没有了气息,根本没有说话。
锦墨感到天花板似乎蹋了下来,她慢慢地挪动步子,开始慢慢地想走向大门。走出那扇门去,去到离歌身边。
锦墨努力地回想着那个躺在马路中间的女人,她手上的手链引起了锦墨的回忆。那年春天,学校组织春游,锦墨一眼就在上海七浦街看中了那款手链,当时她还准备送给锦墨,锦墨拒绝了,现在看到手链就像看到了当时的她们一样。
所有的回忆像潮水一般涌了过来,锦墨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了了,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锦墨现在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去最近的高铁站,坐最快的高铁去常州去看离歌。
锦墨掏出手机,打了电话给妈妈:“妈,我要去常州几天,离歌可能,可能出事了。”
“是吗?到了常州打个电话给我啊!这女孩子好端端地怎么了?哎!”
风在耳边呼啸地吹过。“锦墨,你说人死了,会是什么感觉?”
“死了就什么感觉都没了,你想死啊!?”
“你才想死呢!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死掉了,你会不会来找我?”
“不会,等你死了,我才好泡你的男人呢!”
没想到当年的一句话,到了现在竟然成为了残酷的现实,这一切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离歌,我想把最好的给你,为什么你就这样离我而去?
赶到常州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一轮半弦月挂在银河一般的天空,看上去很不圆满。秋天的夜晚,有一种感动的平静。这时候手机响了,是上官锦的电话。
“喂,锦墨,小姐出事了,她在XX医院。”
“我到常州了。”
“是吗?那等下我也过去,我还想。。。”
还没等他说完,锦墨就把电话挂了,转头对出租车师傅说:“师傅,麻烦去XX医院。”
锦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那间医院的,只知道每个人都在看她,看她的脸,用一种罪恶的眼神都来看她,她感觉自己像罪犯一样被人的眼光看得一文不值。
来到上官锦说的那个病房间,她从病房的小窗户看过去,发现离歌的父亲正站在病床前,又青抱着离歌正在哭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病房里一个医生和护士都没有。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看来所有都是自己想的那样,离歌已经,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看到离歌惨白的脸,锦墨一下子情绪失控,冲进病房里面,一下子推开又青,把离歌抱进怀里,抱着她的身体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你不是说要一起玩到老,活到老的吗?你现在怎么没有遵守承诺,自己先走了?你是骗子!骗子!”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和我女儿说话?给我滚出去!”离总突然一个翻脸无情的口气对着锦墨说话。
“都是你害了我的女儿!她本来可以和又青一起幸福的,就是因为你,因为对你的情,她付出了所有,为什么不是你去死?而是她!?你为什么不去死?给我滚出去!滚!这里不欢迎你!!”
离总的一言一语锦墨没有听清,她只是觉得自己不会让离歌走的,不能让她走,要走也是自己走,“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但是此时的锦墨完全已经麻木了。她就这样一直抱着离歌的身体不肯走,“啪!”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离总好像还想要动手,却被又青一把拦住,“离总,不要这样!她已经很痛苦了,离歌变成这样,她也不想的,请你不要再为难她了!”
“你把这个混账给我撵出去!我以后不想再看到她!”
又青过来拉锦墨走,“放开我,我不能走,她还没有走,没有走!”
“你走不走,还要我再打你一次吗?还是我让人来拖你走?”
“离总,我求你,求你让我送她最后一程!她需要我陪她,我求你了!”锦墨跪在地上,哭着求离歌的父亲。
“不需要你!这里不需要你!你就是个祸害!灾星!来人把她拉出去,给我滚出去!”
“锦墨,我们走!”上官锦出现在了病房门口,“还有,以后,我也不会再帮你这种人做事了!我们走!”
“不,不,我不走,离歌她肯定知道我会来看她,她还没有走远。我要陪她!我不走!”锦墨站了起来,一下子就向墙壁上撞了上去,撞上去的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胸口的那块玉坠碎了一地。
“锦墨,锦墨!”这是哪儿?前面是离歌吗?她的脸,好美,就像第一次看到她一样,站在窗台前一个人静静地看天空的景色。
“离歌,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没有痛苦的地方,可是你不一样,菩萨说你是她在人间的化身。你还有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但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我现在人间的阳寿巳尽,要回归自己的故土了。”
“那我们还能不能再见?”
“也许吧!来生吧!我要到故土先去看看,然后去投胎,如果我遇到孟婆,我一定不会喝她的孟婆汤,因为我不想忘记你,来生我们还是朋友。”
离歌的影子越走越远,锦墨想去抓住她的影子,却感觉抓住了另外一双手。
她睁开眼睛,发现又青和上官锦都站在她的面前。
“离歌,我要找离歌。”她挣扎着爬起来。
“离歌她已经走了,你要告诉自己清醒过来,你不是说过人活着最重要的事就是清醒和冷静吗?”又青说。
“是啊,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你再怎么折磨自己,离歌她也不会醒过来了。”
“你们告诉我,离歌她怎么会遇车祸的?”
她把目光转向又青的脸,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的脸觉得好陌生,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又青把脸扭向一边,装作不看她,也不回答她的问题。
她挣扎着爬起来,却感觉自己的头一阵晕眩,“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是不是你对她不够好?所以她想自杀?你告诉我啊,你哑巴了啊?”
“你先出去。”又青示意上官锦。
上官锦好像很知趣,找了个借口出去买东西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是不是没有对她好?恩?我把她交给你,你就是这样为她负责的吗?”
“那你为我负责过吗?”
又青突然口气一转,严肃的口气中带着哽咽。
锦墨沉默了。“这么多年了,你不是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离歌,不喜欢她,却硬要我和她在一起,难道你这是为我负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