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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茶对沈薄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的愿望是,如果有下辈子,那么就让我,再也不要遇见沈薄了。.
沈避想如了她的意,下一辈子,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免得继续让她伤心落泪。
可是,人心终究是自私的,他得了绝症不得不离开她。但是,在临终前,他遵从了自己的本心,他向死神许愿:如果有下辈子,他还要跟宋小茶在一起。那个时候,宋小茶依旧是那个简单快乐的女孩,而他,无病无灾,给她一世无忧。
死神没有听到他的愿望,但是沈薄却遇见了当初宋小茶曾经梦见过的收魂使者,忘川河上,他说,沈薄这一辈子太苦,愿由他亲自来选择自己的下一个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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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熙四年,北戎山之战大捷,南陵王赵懿之美名轰动全国,闻名遐迩。传闻此人貌美惊人,三岁吟诗,五岁作诗,六岁学武,年仅十一便随其父亲临战场,十四岁以亲督琅邪之战大捷而得天子大封,十九岁在北戎山以三千骑兵突破五万敌军重重包围,最后出其不意的反击,令敌方溃不成军,落荒而逃,最终驱逐边境三十里外,再不敢犯。
天子大喜,故而封王,赐封邑南陵,赵懿之从而得名南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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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一阵沉沉的闷痛,骨头阵阵发酸,宋小茶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便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荒漠,足以将人魂灵吞噬的宽广。
“小妹,你终于醒了?阿姐还以为你这一病,就再也……”耳边传来欣喜柔和的声音,宋小茶一看,美女!一个身着少数民族服侍的赏心悦目的大美女!
虽然形容憔悴,但掩饰不掉她惊人的美貌。.
只是……这位一脸欣喜地看着她的大美女,是谁啊?
头部依旧隐隐作痛,她记得,自己昨天在街上行走,突然听到一声惊叫,抬头,就看到一个大大的牌匾从天而降,眼前一黑,她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一睁开眼,她就在这儿了。
身处囚车,身上穿着跟大美女一样的少数民族服饰,出现在这没有边际的沙漠里,她、她……不会是穿越了吧?
将她们困在囚车当中踽踽前行的,是一群身形彪悍的壮汉,有骑马的,有骑骆驼的,也有步行的,数以万计,都身着奇形怪状的服装,似也是少数民族的服装。
天呐,她到底穿到了怎样的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啊?
虽为囚犯,所幸她受到的待遇还是不错的,至少一日三餐无忧(虽然那些干粮难吃到令她作呕),而且还不用步行(虽然这颠颠簸簸的囚车险些把她一身的骨头给拆了)。
相比较起车后面被绑住双手拖着走的奴隶们,她真的是要感谢天感谢地了!
数日的行走,跟同车的美女渐渐熟络起来,跟她的聊天当中,她大概弄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是一个少数民族最小的公主,同车美女是她的姐姐,他们的国家刚刚被蛮夷给灭了,爹妈都在战败后被绞杀,而她们俩则作为战利品被抓起来,据说是要带回去送给他们的大汗。如果他们大汗看不上她们姐妹俩,估计下场就是沦为军妓,被那些野蛮的士兵肆意……不死也绝对残了!
宋小茶望着外边漫天的黄沙,被噎得半死,这算哪门子的穿越啊?
她不要侍奉大汗,她更不要人尽可夫啊!
她不要穿越了,她要回去,谁能来救救她?
正在心底哀嚎之时,突然传来一阵黄沙滚动的巨响,轰隆隆的,就像天空炸响的闷雷。
但是她知道,这不是闷雷,这是成千上万的马蹄声响!
她眼前一亮,难道老天听到她的求助,真的派人来拯救她于水火中了?
这些蛮夷子似乎没有想到会有军队突袭,顿时乱成一锅粥,纷纷举起手里的兵器防守。
马蹄声渐渐近了,声响越发的惊心动魄。
她看到了穿着汉人甲胄的士兵,训练有素,迅雷般逼近,银光在阳光的折射之下,璀璨夺目。
她从未见过这么血腥的杀戮,到处都有人倒下,尸横遍野,血溅了一地,有些人还未来得及抬起刀就已经被砍掉头颅,头颅滚动了好远才停下来;有些被一刀毙命,来不及发出一声呻吟就一命呜呼。
满地黄沙横陈了无数的尸体,血蔓延了一地,像忘川河畔滋长的彼岸花。
赶车的车夫被一个将士一剑剁下了手臂,喷溅出来的热血溅到她的脸上,宋小茶摸着脸上的温热,终于再也受不了这血腥的刺激,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黄昏时,夕阳倾洒在黄沙上,美得动人魂魄。
她已经被从囚车上解救下来,躺在黄沙上,旁边坐着她名义上的姐姐,看到她睁开眼,这位姐姐明显松了一口气,“小妹,你可算是醒了。”
宋小茶爬起来,抓住她的手,紧张地问:“谁赢了?”
她莞尔一笑,“我们如今已经从囚车下来,你说谁赢了?”
宋小茶松了一口气,一经放松,好奇心顿起,问道:“姐姐,是谁救了我们?”
“南陵王赵懿之。”提起救命恩人,女子眸光潋滟如水,突然脸色绯红,轻轻地呼了一声,拉了拉宋小茶,“喏,他过来了。”
宋小茶闻声,诧异回头,看到男子一身银白色的盔甲,身形魁梧,长发如墨染,薄唇微抿,鼻梁挺秀,眸若寒潭,美如画中人。他手托头盔,慢慢向她们走来,恍如神祗。
心脏蓦然一滞,呼吸忘记了继续,她怔怔地望着来人,只觉得自己置身梦境当中,眼睛涌起一阵酸涩,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原本以为再也想不起他的容貌,可是当再一次出现在面前,才发现,他的五官,已经深深刻在心底。
如果这是梦,那么,请让她,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她站起来,无意识地向他迈开脚步,泪水奔涌,声音沙哑颤抖,“沈……沈薄?”
男子的脚步蓦然一顿,惊愕地凝视向女子。
虽然蓬头垢面,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但是那双蓄泪的眼眸,却似曾相识。
“……茶末?”他小心翼翼地问,带着试探。
她再也无法控制,跪坐在黄沙之上,放声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