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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茶馆里说书的内容,由武林大会变成了宋府的灭门之案。.
“宋府此番灭门,据说是和宋堡主与卞青卞门主的盟主之争有关。”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捋了捋胡子,接着道:“青峰门夜袭宋府,宋堡主不备,被卞青这个小人偷袭成功。”
底下显然不信服,嚷嚷着那卞青自己怎么死的。
说书先生灌了一口茶水,“宋堡主岂是那么简单,自然是与那卞小人同归于尽。”
下面唏嘘不已,正如淮山上聚集武林人士,面面相觑,皆不相信江千阳这番说辞。
初遥从轿撵中走出,一身素白长衫,乌发用白纱束起,眸眶微微泛红,纤瘦窈窕之姿如弱柳扶风,我见犹怜。
她走到江千阳身旁,环视了一眼周遭,轻启唇瓣,声音略微沙哑:“卞青杀我爹时,我亲眼所见。”
“那他为何放过了你?”一个粗矿的声音显然不信地问道。
初遥眼周再度泛红,一身素缟衬得人身姿楚楚,面庞苍白,一颗晶莹玉泪滑落脸颊,嘴唇发着抖:“他要侮辱与我。”
底下众人刹那安静,宋初遥绝色美貌,若说是男人见色起意,也不奇怪。而一个姑娘家,也不会用自己的清白说谎,更何况这个姑娘还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呼。
“幸而卞青那贼子并未得逞。”洛舒砚此时从人群中走出,接过初遥的话头,众人将目光移至他身上。
因洛舒砚在江湖中结交好友无数,所以几乎在场人都认得他这号人。
“在下本在宋府做客,昨夜夜不能寐,便在园中赏月,听闻前院有打斗声,便领了护卫前去。”洛舒砚看了初遥,道:“见宋堡主身中多刀,卞青那贼人正要强行侮辱宋小姐,宋堡主爱女心切,强撑身子,趁其不备,长刀一挥,割去了他的头颅,只可惜宋堡主身上重伤,运气动功之后咽了最后一口气。.”
接着他便详叙如何救出宋初遥,宋府又如何起火,众人听得半信半疑。
萧竟骑着烈火马,俯视着众人,强大的气场震慑住所有人:“宋堡主昨夜为本王接风洗尘,本王离开时,确实见到青峰门门人往宋府方向去,至于是否行凶,本王就不宜妄下定论。”
话说至此,便由他们猜想。
威震边疆的三军统帅,当今皇上的同胞兄弟,似乎没有必要为江千阳说话,再加上洛舒砚和宋初遥的话,众人听在耳里皆是动摇了。
“此番本来论声望,论武功,宋堡主和卞门主都是大热,如今两日都出了变故,诸位英雄看是否还有合适人选?”一位年长的虬髯大汉率先打破现在的僵局。
既然天下第一首富的洛家和统帅三军的宁王都这么说了,那宋家与青峰门的事便这样盖棺定论了。朝堂动荡,武林亦是不安,眼下要紧是选出武林盟主。
“容六公子武功绝世,才情绝艳,侠名多传与世,不如就由他......”有人提议道。
众人环视四周,这才注意到顶顶大名的容六公子竟还未出现,容少扬也宿宋府,昨夜那一场大火,不会连他都难以幸免吧。
初遥却知容少扬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自前日他端药给她之后,便再未出现过,他心思细密,也许早早就察觉有事要发生。
在众人猜测之际,一个白色身影略枝而来,落在了宋初遥身边。
待众人看清,只见来人面目如画,气韵清华,下面众人大部分人是不识他的,唯有那日在茶馆中的人识得他。
“是容少。”一人大呼。
江千阳脸色微变,他明明命人拖住容少扬,让他没有机会上山来,没想到他这么厉害,竟可以这么早解决十大杀手。
“容少来了便好,那盟主之位便非容少不可。”一位白胡老先生捋着胡子,长声道。
老先生话音刚落,众人窸窸窣窣交头接耳。
容少扬睨了一眼下面,目光在看到萧竟的时候顿了下,清冷着声道:“容六洒脱随意惯了,这盟主之位实在担当不起,还请众位另举贤能。”
江千阳暗惊,容少扬解决十大杀手上山,竟不是为了盟主之位。
“容六此番前来,是另有一事。”容少扬从袖中取出一物,由掌心垂落一玉佩。
初遥和江千阳身子一僵,只听他道:“其实宋堡主前日有意将宋三小姐许配与在下,这便是宋堡主赠与在下的家传之宝,以示婚约,竟不曾想,遭此大变,在下想借此机会昭告天下,容家与宋家的婚约不变,告慰宋堡主在天之灵。”
初遥不可思议地侧目看他,若是她没看错的话,这块玉佩是昨晚依旧别在宋延明的身上和田玉,怎会到了容少扬手上,这么说来容少扬昨夜那个时候也在宋府。
江千阳显然也认出那块玉佩,儒雅的面上布上了阴翳之色。容少扬现在的意思,不就是胁迫他答应,若是说出玉佩之事,怕他会抖出昨夜的事。
宋府虽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但宋家的产业已然健在,那遍及丰州和江南一带的钱庄、商铺,足以买下一座城池。
原本宋府消亡,只留下宋初遥和江千阳,而宋初遥乃一介女流,那宋府的产业自然落在了江千阳手上,现在容少扬横空杀出,说了宋初遥的未婚夫,这意思分明是要分走宋家一般的家财。
在场所有人都惊诧地看着容少扬,显然没有人会料到他说出这样一番话。要说容少扬与宋初遥,那绝对是一对璧人,一个惊才绝艳,一个绝美倾城,端看两人站到一处,就如大师手下的一幅风景秀丽的画,让人有窒息的美感。
洛舒砚看着初遥,只见她抿唇不语,并未反驳,深叹一口气,率着仆役转身离去。
萧竟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盯着容少扬,眼里让人摸不清情绪。
“江公子可曾听宋堡主提起此事。”容少扬侧目看向江千阳,唇角似笑非笑。
江千阳闭了闭目,开口道:“确实听爹提起过,只是现在宋府遭逢大变,婚约一事,还是暂行推缓。”
山顶风头渐大,初遥的裙袂飘风,青丝在风中凌乱,心底荒凉一片。纵使挣脱了宋府的桎梏,她的命运却还是未握在自己手中,这三言两语之间,便又是旁人决定了她要走的路。
“既然容少无意盟主之位,那就还按原先的规矩,比武论智将声望,最后由八大掌门推定。”老者捋着胡子高声道,宋府的事是家务事,纵然众人好奇,也要把这次大会导向正轨。
接下来便没有她什么事了,初遥转身欲走,在要和江千阳擦身而过时,只听他压低声音道:“她还在我手上。”
初遥脚步一顿,眉心拧起,抬步下山,容少扬对盟主之位本就什么兴趣,现又多了宋初遥未婚夫婿的身份,自然是跟着下山。
春风润泽,满山的枯枝都抽出鲜嫩的芽儿,太阳明晃晃地照耀着初遥前方的路,而她却是一片迷茫。
宋府消亡又怎样,不过是从宋延明手里转而落到江千阳手里,本质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