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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刑司书房,异常的安静,弋曼静坐在那没有温度的木椅之上,这是贺胤常坐的位置。
素手轻抬,弋曼干涩的眸子静静的落在那作案上的小册之上,小册以被血迹侵透,看不清楚多少墨迹,弋曼却不停的翻看着。
易珃站在原处,将几支白烛放在桌案之上,白烛像是不久前才被点过,被燃得炭黑的芯捻子还竖在凹光的蜡窝里。坚硬无比。几行蜡泪宛如是在刚才才从清清的样子瞬间凝固、变白、断截。
“这上面,记了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让你来找我。”以前,即便再急,贺胤都不曾派人来都督府。
“属下亦不知,只知当日主子像知道了什么,便叫属下去告之姑娘,只说姑娘所查之事有了眉目,具体的便也没多说。”
易珃如实答着,姑娘的能力,他只是知晓一二,如今大人已故,唯一能不让大人枉死的,便只有她了。
弋曼默然坐在原处,灯火如魅,淡淡洒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唇角殷红,手指用力捏着那带血的小册,死死的用力,指节泛白。
“在那之前,他可曾见什么人?”
“除了萧晋,便只有尔相府上之前的两个下人,还是属下带回的,大人之前曾单独审讯过他们。”那两人皆是原本尔相府上的婆子,上了年数,他之前确实未怀疑他们,可是……
“他们现在在何处?”
易珃亦是一顿,半响,低沉的声音才开口道:“大人出事后不久,便也自尽了。”
“自尽?”弋曼满脸不可置疑,不知是急还是气,猛的拍案而起。“堂堂司刑司,竟有人敢正大光明的自尽?”
易珃亦是一惊,猛的跪在地上。“属下也不知,她们本是农夫良民,之前还是挺配合的,身上亦未带可疑的东西,可独独,中毒而亡。”
“中毒?”弋曼心下微惊,这才想到易珃刚刚的话,萧晋并非贺胤对手,可如果在此之前,贺胤便无还手之力呢?
似想到什么,弋曼急道:“易珃,帮我准备热水,银针。”
“是!”
不算精致的铜盆里,热水在较冷的空气中冒起淡淡轻雾,水中倒影里,一面色苍白的女子静静的浅望着,久久,一本被血染红的小册便也缓缓落下,打散了水中原本美丽的倒影,水花四溅,净水泛起阵阵涟漪,不消片刻,原本清澈的水便被染得殷虹。
弋曼静静的望着,易珃却也将银针递上,冰凉的手指触碰到那支极细的银针,微愣,便也朝那殷虹的热水探去。
银针没入水中,只是片刻,便也由白银变得黝黑,弋曼纤细的手指静静握着,易珃却错愕在了原处。“血中有毒!”
他自然清楚这是谁的血迹。
“她们的尸首可有保存。”弋曼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她都不清楚这是不是自己的声音。
“在,验尸间里停着呢!”她们自杀,他便觉得奇怪,自然不能破坏可能找到的证据。
“走吧!”弋曼不再说话,将银针用白锦布条包好,这才像验尸间走去。
不是第一次来,却第一次感觉到这里的清冷,不是环境,而是心。
弋曼戴上易珃递上的手套,她没有去想这方法是谁教他的,只是静静的走到尸体旁,细细的检验。
翻开那锦布,躺在那里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妇,面色黝黑,尸斑明显,是死了些日子了。
易珃虽未靠的太近,却也紧跟弋曼身后,看着面无神情的女子异常平淡的翻弄着尸体,心中也不免一紧,他似乎现在才明白,为何大人会这般在意她了。
“死者女,四十七岁到五十岁之间,尸体皮肤呈脱水状,口唇、指甲明显青紫,尸体遍身发出小的青黑色疱疹,眼睛耸出,舌上生小刺疱绽出,两耳胀大,腹肚膨胀,初步断定,中毒而亡。”弋曼仔细的观察着,不同于任何一次的验尸,异常的仔细。
在看到死尸手指的时候,弋曼微顿,仔细的观察着那发黑的指尖,修长的指甲里似有他物。
“给我锦布,黑色的,还有竹签。”
“是!”易珃微顿,却也快速将东西地上。
左手握住那女人的手,弋曼仔细的将那指甲里的异物刮出,直到彻底干净。
放下竹签,弋曼将那锦布包好,返身对着易珃道:“我要准确的知道这是什么。”
易珃亦是一愣,接过锦布,却也坚定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