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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吗?”他问。
诚诚倔强地回答。“不怕!”
“很好,不愧是我儿子。”白书礼带着儿子一路过关,脚下速度没停,在跑向最后一关的泰山绳之前,他对儿子提醒。“抓紧了,要荡过去了!”
诚诚睁大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爸爸向前一跳,抓住了泰山绳,从这一头荡到另一头,他也从这一头尖叫到另一头,听起来就像是泰山嘶吼一般。
白书礼放开泰山绳,轻松安全落地,对于平常就有上健身房习惯的他来说,这种障碍游戏就跟办家家酒一样,轻而易举。
“怎么样,好不好玩?”他笑嘻嘻地问着上头的儿子。
诚诚原本很害怕,可毕竟是个爱玩的孩子,刚才实在太刺激了,让他禁不住兴奋地哈哈大笑。
“好玩C好玩喔!”诚诚从来没被大人这样带着玩过,不是那种你追我跑的游戏,而是像英雄冒险一样的刺激,让他禁不住更喜欢爸爸。
这时候一群小学生冲过来,对着他们兴奋地大叫。
“叔叔你好厉害!”
“唐敬诚!你爸爸好棒喔!”
“坐在上面好好玩喔!”
“比一般的骑马打仗还好玩!”
“唐敬诚,你坐在上面有没有像飞的一样?”
“唐敬诚,你爸爸好高喔!真好!”
“我也好想坐喔C羡慕!”
突然面对这么多同学羡慕的目光和表情,让诚诚晕陶陶的,生出一股得意的骄傲,坐在爸爸的肩膀上,让他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同学们艳羡的表情,他第一次尝到从未有过的优越感,这是爸爸给他的。
他终于也可以在同学面前,以自己的爸爸为荣,有爸爸的感觉真好!
“爸爸,我要下去跟同学玩!”诚诚开心地说。
白书礼手一提,轻轻松松就把儿子从肩膀上捞下来,诚诚一落地,同学立刻一拥而上,围着他说话。
小男孩总是会崇拜强者,有着一个厉害爸爸的诚诚,自然也得到了大家更多的关注。
唐心怜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她也为诚诚高兴,但同时也生出了迷惘。
这气氛,这诚,不正是她当年梦寐以求的幸福吗?如今却突然出现在眼前,有父母,有孩子,他们三人在一起,就像是真正的家庭一般,平凡而美丽。
直到告别了其他也来带孩子回家的家长,唐心怜和白书礼两人,一人牵着儿子一只手,一起走向回家的路,夕阳将他们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诚诚今天开心极了,她能感觉到他的满足,她看了也很欣慰。
上了车,白书礼的司机在前面开着车,他们三人坐在后座,儿子因为玩累了,倒在爸爸怀里,这时候,唐心怜才有机会向白书礼道谢。
“谢谢你。”
白书礼抬头望向她,见到她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睛有着感动。
“谢我什么?”他问。
“你不知道刚才你带着他那样玩,给了他多大的助力,让他在同学中有了立足之地。”
看着她明明兴奋,却仍刻意隐忍的表情,染上淡淡的晕红,比天边的彩霞还要美丽,他的目光也更加温柔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欠这孩子太多,要好好的弥补他。”他的大掌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突然对她开口道:“同时也要好好弥补你。”
唐心怜听了一怔,望着他变得灼热的眼,心中大跳,忙低头道:“有什么好弥补的?我现在很好。”
白书礼逮到机会,哪里容得她逃避,他在商界闯荡的这几年,吃了不少苦,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很多时候,时机很重要,下手要快,犹豫只会让机会跑掉,他当年犯了错,不想再让自己后悔,明知她有男朋友,但那又如何?就算她现在是别人的,他也可以抢过来,机会稍纵即逝,他不想放弃她。
他的大掌覆住她的手,对她许下承诺。“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娶你,我们三人共组一个真正的家。”
第7章(1)
这一夜,唐心怜失眠了。
她没想到,白书礼在明知她有男朋友的情况下,依然向她求婚。
他说,他可以给她一个美满的家,安稳的避风港,就像当年两人热恋时所说出的梦想一样。
他还说,让他用一生的爱来弥补她,让诚诚的爸爸和妈妈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这么一来,三个不圆满的人在一起,就会变成一个圆,再也没有缺憾。
只要她愿意,他们随时可以去公证,他会让她风风光光地嫁给他,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可以脱离白家独立,他会保护她,绝不再让任何人来拆散他们。
唐心怜站在自家厨房的洗碗槽前,像往常一样,穿着围裙,一边洗碗一边想着白书礼所说的话。
她喜欢一边做家事,一边想事情,这么做可以让她的思绪清晰,心中很平静。
和白书礼的重逢,让她开始回想过去的很多事情,就像现在,把盘子一个一个刷洗,洗完后还要检查有没有洗干净,是否有忽略的地方,而她的脑袋里,也将过去的片段一幕幕拿出来重新播放,重新检视。
一个不小心,她手一滑,盘子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唐心怜蹲到地上,拿起其中一块碎片时,又不小心割伤了手指,沁出了血。
她失神的看着自己手指上那滴鲜红的血液,就这么发呆着,直到有人握住她受伤的手,将她的手拿到面前审视。
“叫你用自动洗碗机,为什么不用?”钟振东蹲在她跟前,没有事先预告,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唐心怜怔怔地望着他,不答反问。“你回来了?”
“是呀,看到我,有没有很惊喜?”他的眼睛在笑,却让人感觉不到那是真的笑容。
她很老实地回答。“好像有一点。”
“只有一点?”
“你没说何时回国,但我在猜,应该就是这几天了吧。”
“怎么猜的?”
“直觉。”
钟振东将她的手指含入嘴里吸吮着,连同那流出的血滴,而他俊美的面孔,这时候看起来竟然有些邪魅。
唐心怜心头怦怦撞了下,因他这个动作,还有这坏坏勾人的眼神,居然瞬间有些小鹿乱撞。
当他们在床上耳鬓厮磨,彼此气味交缠着,分不出是谁的汗水时,他总喜欢在她耳边说着让人脸红心跳又露骨的话,他说要吃掉她的全部,全身上下都不放过,还开玩笑说要吸干她的骨血。
这男人虽然有时候说话厚颜无耻,但是却很坦白,虽然狡诈,但是起码到目前为止,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全部出于对她的渴望,而且情意明确,不会让她感到混淆。
“你是不是不高兴?”她好奇地问。
钟振东望着她,依然带着勾人的笑。“我明明在勾引你,你怎么会觉得我不高兴?”
“我不确定,但我有感觉,所以我向你求证。”她老实地说,一双清澈无心机的剪水大眼,定定的望着他。
钟振东这一生见过虚伪的人太多了,他年轻时就入了伍,干过情报的工作,又在各国尔虞我诈的政治军事利益上交涉,这行业最不缺的就是狡诈阴险和虚伪。
他自己就是一个狡猾又懂得伪装的人,所以当他看到一个单纯简单又心软善良的女人时,便忍不住想要接近她。
或许是弥补作用或是找平衡吧,他喜欢小白兔的天真单纯,更喜欢看到小白兔有时候会为了择善固执来跟他耍倔脾气,就像黑夜等待着白天,跟小白兔在一起,他有回家放松的感觉,在她身边,他可以很自在,暂时卸下武装。
这时候小白兔很明白地问他是不是在生气,她没猜错,他的确很不高兴,只不过一回来,就看到她把自己的手指弄伤,一时心软而忍住怒意。
当工作告一段落后,他就立刻马不停蹄地飞回来,只为了要确保他的女人还在自己的掌控中。
她的手指还在滴血,他就算想找她算帐,也要先把血止住再说,因此健臂一搂,将她整个人抱起。
“我只是手指受伤而已。”她说道,因为这样就要公主抱,会不会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