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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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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他整个人僵住,胸口蓦地狠狠抽痛,悔恨万分。

当年他晚了一天出发,就晚了那么一天,便错过了十二年。

他低下头,不知为何笑了出来。

“干么?有那么好笑吗?”她听见了他的笑声,徉装气愤地道:“你真的很没同情心欸,你知不知道我从早上九点等到晚上九点,脚都酸死了,你居然还取笑我……”

他打断了她的话,“你到底打算在里面躲到什么时候?”

她一征,原来他早就看穿她的逃避。

“我哪有……”她支吾了一会儿,大概也知道编不出什么好理由,于是她离开了马桶,开门踏出浴室,反手将门给带上。

他坐在墙边,缓缓抬头看着她。“终于愿意出来了?”

“干嘛这样,我才刚被甩掉,需要一个能够让自己沉淀的空间,这情有可原吧?”

“最好是。”他站起身,突然抬手压在门板上,将她锁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俯下头,距离近到几乎能够触到彼此的鼻尖。

她整个人瞬间冻结,突如其来的亲密距离让她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她挤出了点声音。“你干么?”

“你刚才说你被甩了。”

“所,所以呢?”她想退后,后方却无路可退。

“所以你现在是单身。”

她不自觉吞咽了下,觉得四周的氧气似乎都被他给夺走。

“然后?”

他不再回答,低头牢牢吻住了她,双臂一收,拢住她的腰,让她柔软的娇躯紧紧贴向他灼烫结实的身体。

他贪婪地吮吻怀中的女人,以舌尖强势撬开她的唇瓣,汲取她嘴里的甘甜,这吻降临得热烈凶猛,像是巨浪,像是海啸,无情地将她卷入了情欲的浪潮里,她只能无助地攀着他的颈,任他吻着。

直到该死的罪恶感又控制了她的脑袋,她如梦方醒,双手抵在他胸前,推开他,困难地离开了他的唇,抢得一丝呼吸的空档。

“你……喂!”她试着制止他,“我才刚跟前男友分手……”

“没关系,我不介意。”

他转而轻吮她的颈侧,一下又一下地舔弄着她的耳垂,令她全身一阵酥麻,脑袋的思绪顿时又出现断层。

“你……陈佑祺,你别这样……”她轻推了推他,见毫无作用,终于忍不住大喊出声,“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啊!”

这句话果然有效,陈佑祺身体一震,动作骤然静止,他抬起头来,直勾勾地望进她那双哭红的眼眸里。

“说你不爱我。”他突然道。

她顿了下,眉心微蹙,不明白他的用意。“你说什么?”

“说你不爱我!”他的气息紊乱,拥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除非你说不爱我,不然我会做到最后。”

黄诗昀张着嘴,哑然无声。

她爱他吗?她不爱他吗?两个问题都很简单,她却一个也答不出来,说爱他嘛,似乎显得草率轻佻,说不爱他,似乎算得上口是心非。

见她茫然,他再次俯首,渴切地在她的唇上需索。

这回他的手掌大胆探入了她的衣服,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游走,柔滑的触感令他近乎失控,他将她抵在门板上,深深地吻进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般与她紧密相贴。

充满男性的气息瞬间包围了黄诗昀,她不自觉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呻/吟。

那呻/吟无疑给了陈佑祺鼓动,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抚触她的手劲加重,他摸到了她背后的金属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轻易地解开它。

胸前的束缚感瞬间消失,她不住地发出愉悦的叹息,过多的刺激让她下意识地想避开他的挑逗,可身体却又违背心志地迎向他亲密的抚摸。

直到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喇叭响,她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了过来那般,睁开了双眼。

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她奋力推开了他,大喊道:“别这样!我不爱……我不爱你!”

瞬间,空气像是凝结了。

他错愕地看着她,浓烈的情欲顿时消散,看着双颊酡红,气息急促的她。

“我……”黄诗昀有些手足无措。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她才刚结束了一段荒腔走板的感情,什么都还没厘清,她不能用这种心情来回应他的心意。

可他是如此积极,热情得像是一团火焰,几乎将她吞噬,让她一时冲动说出那句话。

第8章(2)

半晌,体温渐渐冷却下来,陈佑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他靠上前,像是要搂住她。

她警觉地往后贴在门上。

“别那么紧张。”他淡淡地说道,双手探进她的衣服底下,替她将背扣扣回去,“你不愿意,我不会硬上。”

他温柔得几乎让她心碎。

摸了摸她的颇头,他在她的发际落下一记轻吻,“我先回公司,你记得吃点东西,晚点打给我,你有我的号码吧?”

她轻轻颔首。

陈佑祺没再说什么,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门被关上的声音令她双膝一软,跪坐到地板上,泪水瞬间像珠串般滚落。

相较于他那灼热的拥抱,现在她只觉得冰冷,空洞,而且痛彻心扉,她忍不住跳了起来,直追出去。

“陈佑祺!”她大叫。

他听见了,脚步立刻顿住,停在底下的楼梯玄关处,回身见她脸上挂着泪珠,怔愣了下。

“你怎么又……”

语尾来不及说出口,她奔了下来,脚一踮便吻住了他。

他受宠若惊,像是在地狱里又被召回天堂,一吻结束,他俩额抵着额,温热的吐息交缠。

“哭什么?怎么又哭了?”他以指腹抹去了她的泪痕,从来不知道她的眼泪可以这么丰沛。

“你能不能……”她哽咽了声,还是强迫自己把话说出口,“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他一笑。“那种东西,你要多少我都给。”虽然不是很明白她需要时间的原因,可他还是给了承诺,“我答应你,在你还没准备好接受我之前,我不会再碰你。”

因为“我不爱你”这种话,他这辈子听一次就够了。

一次就够了。

半夜,陈佑祺惊醒过来。

他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不敢相信他竟作了春梦,这是他过了青春期之后,首次经历如此色情的梦境。

他梦见自己在浴室里要了黄诗昀。

梦里,他抱着她赤裸的身体,任由莲蓬头的水花洒下,他让她靠着白色砖墙,一次又一次地贯穿她,那被她紧室吸覆的感觉十分真实,就连她娇嫩细喘的呻/吟都仿佛还盘绕在他耳边……

停!他要自己别再想下去。

他掀开棉被,翻身下床,浑身汗水淋漓,身体烫得惊人,他甩甩头,打开床头灯,看了眼上头的闹钟。

凌晨两点多。该死,完全睡不着了。

他索性脱去汗湿的上衣,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毛巾与衣物,打算进浴室冲个澡,当他走到房门前,扭开门锁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他愣了愣,这种时间谁会打来?他一瞬间以为是黄诗昀,不过事实证明是他想太多。

手机萤幕上闪灿着“陈士勋”三个字。

这让他更加困惑,三更半夜的,二哥打给他做什么?

“喂?”他接起。

“佑祺,现在来医院。”

“啊?”他皱了眉头,“你是说士诚那里吗?”

“对。”

“干么?”

“爸在加护病房。”

一听,他顿住。“什么?!”他还以为父亲在楼下睡觉。

“来就对了。”

“……好,我马上过去,十五分钟就到。”收了线,他澡也不洗了,随意套件高领毛衣,拿了车钥匙就急忙出门。

“到底怎么回事?”

一赶到加护病房外,陈佑祺便见到二哥与母亲坐在那儿,满脸焦虑。

见到他来,陈士勋立刻站了起身。

“爸呢?”他问。

“还没醒。”陈士勋低下头,沉重地叹了声。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好端端的在楼下睡觉吗?”他困惑地转头看着椅子上的母亲。

蒋翊玲摇摇头,道:“没有,他九点多又出门去事务所了……”

陈佑祺突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便换了个问题,“所以呢?现在是什么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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