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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去,停车,我要回去。”尘香突然叫道。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远之忙问道。
“我很好,可是我要回去医院。要快。”尘香激动的说道。
远之感觉到了尘香异常而坚定的情绪,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尘香。他知道自己是离尘香越来越远了。远之顾不得医院门口红绿灯不能倒车,毅然倒车进了医院。
尘香的感觉是没有错的,远远地看到离跞伫在雨雾中一动不动。
车还未停稳,也顾不得伤口疼痛,尘香直接跳进了雨雾里。
“离跞,我回来了。”尘香冲到离跞身旁喊道。
离跞难以置信的看着尘香。
“我回来了,离跞,我回来了,我们一起回家吧。”尘香上前抱住了离跞。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主动地去拥有。
离跞紧紧抱着尘香,脸上一片温热,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离跞浑身湿透拉着尘香的手回到科室门口时,梦萸呆住了,她知道自己的梦现在是彻底的断了。
“去我的休息室把头发擦干,我去请个假,拿了药就回家。”离跞递给尘香一把钥匙说道。
尘香没有反对,而是柔顺地接过钥匙,毫不避讳的去了离跞的休息室。
离跞拿处方笺开了一些感冒药,便去药房拿药。带着早上拿好的药。去了休息室。
从尘香和离跞回科室,到他们回家。梦萸至始至终没去休息室看望过尘香。不想知道尘香怎么了,也不想去探究她和离跞之间发生了什么。
一闲下来,大家都在讨论离跞和尘香。看来看到他们那般模样回来的人不止梦萸一个人。就连一向从不闲言碎语的护士长也在说:“看来尘香是和离医生在一起了。”
“早就估计到了,从尘香一来咱科室,就觉得一向高冷的离医生吧,对她是与众不同的啊。”
“要我说啊,还是这尘香厉害啊。她没点手段,像离医生这种高大上能看上她吗?”
“说事实就说事实,别诽谤人啊。”护士长说道。
“这怎么成诽谤了?尘香平常看起来吧,老实巴交的。这一出手啊,简直就是傍了个金龟婿呀。”
“先前不是住郊外很远的?怎么一下子住到离跞一个小区了,还天天坐离跞的车上下班呢。我看啊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我看尘香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上次尘香的管值医生明明是杨医生的,可是人家尘香非要离医生做手术啊,我看离医生的样子本来是挺为难的。人家三两句,离医生便巴巴地跑去商量杨医生了。离医生可是出了名的固执讲原则,怎么一下子那么听尘香的呢?”程婉玲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说道。
“别人怎么说,唯独你程护士是不该这样说尘香的。”护士长说道。
“护士长,你是不清楚啊,我可没乱说,我是尘香的管值护士。我在病房亲耳听到的。”程婉玲不满地说道。
“哎,我看呀,梦萸太单纯了,先前吧。和离医生虽然处得不算很亲近,可也算得上是咱科室郎才女貌的一对吧。”
“可不是嘛,梦萸喜欢离医生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自己喜欢的人和好姐妹在一块了,这该多刺心啊。”
“咱们梦萸还单纯的认为人家离医生和尘香只是朋友呢。”
“二十五岁了还单纯?我看是傻吧。”
“你们都不用下班的吗?”护士长抬头见冷着脸站在门口的梦萸,忙出声喝道。
众人见梦萸回来了,便一下散了,值班的赶忙去找事做,下班的便忙着下班了。
待在是非堆里的人,似乎特别愿意踩多别人一下,这样好像才会有更多的满足感。
梦萸心里清楚的知道,离跞和尘香早晚是会在一起的,也明白众人的闲言碎语是免不了的。可是知道是一会事,亲眼看到他们手拉手亲昵的走在一起又是另外一种感受,听到别人嘲笑自己是个傻子时,心里还是无可避免的难受了,甚至对尘香有了一点小小的怨怼。
“梦萸,你别多想,她们平日就这样子,嘴碎惯了。”护士长走到梦萸身边说道。
“言论自由的时代,她们只是在说自己眼看到的,心想到的。”梦萸坐在桌旁,头也没抬的说道。
“你怪尘香了?我始终不相信尘香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她自有她的难处。”
“如果说心里没一丝想法太虚伪了,但我不会怪责尘香。我的心态会自己调节好的。”
“这样就对了,你们毕竟是好姐妹,这样的缘分难得遇到的。其实我看来,一直都是离医生一厢情愿的对尘香好,尘香有时甚至回避着离医生呢。”
“离医生对尘香是没话说的,从她来咱们科室上班,离医生明里暗里的帮了尘香不少忙呢,女孩子对这么优秀又一心待自己好的人,不动心是不太可能的。你知道吗?尘香现在住的房子那可都是离跞临时买来的。估计尘香现在都还不知情呢。”
“不是秦医生的房租给尘香的吗?”梦萸惊讶地问道。
“以前是啊,可秦医生一直想卖,没合适的价钱也就空着。打算卖的房,谁还租啊。”
“那怎么成离跞的了?”
“离跞和秦医生不同一所医学院毕业的嘛,后来在一个医院上班,住也住同一个小区,自然是很熟的了。 那段时间,尘香到处找房子,离跞便买了下来。当时办理过户手续时出了点问题,大家都知道我老公在房管局上班,离跞便找上我了,让我老公帮帮忙。”
“离跞可真是煞费苦心。”原来自己一早便成了离跞手中的棋子,梦萸心中无限苦涩地说道。
“是啊,没过多久,听大家讲尘香住进了离跞所在的小区,来回一想,觉得可能是住了离跞刚买的房,我私下里还笑问离跞是不是买给尘香的。离跞磊落大方的讲了自己并没多想,只是不想看尘香到处奔走就买下来了。还一再叮嘱我别跟旁人讲,因为尘香以为自己租的是秦炜的房子。”
他一向我行我素,敢做敢为,当然不会害怕旁人知晓他买房只是为了让一个女人不再奔走。他只是怕尘香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再接受他的好意。自己在这整个过程中原来都在充当离跞的棋子,自己的好姐妹尘香才是离跞要追随的目标。
尘香你可曾有欺骗过我?我一心一意的姐妹,千万不要,千万不要连你也欺骗过我。不然我会恨你,恨离跞。
杨博下午来接梦萸下班,顺便可以去看看尘香住在梦萸家是否习惯。看到两手空空的梦萸出了医院大门:“药呢?”
“什么药?”梦萸不耐地问道。
“你早上不是说要帮尘香把药带回去吗?”
“不需要了。”
“为什么不需要了?”
“你是想去看尘香的吧?接我也不过是顺道?告诉你,我不需要你们虚伪的示好。”梦萸语气不善地说道。
“我是打算去看看尘香,可我也一直当你是真心实意的朋友啊,和尘香并无不同。你到底是怎么了?”
梦萸知道自己是因为离跞而无故带累了杨博,语气便缓和了一些道:“我们家没有雒尘香,要看去离跞家看去。”
看梦萸的样子,不仅仅是离跞接走了尘香这么简单吧,中间一定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事发生了。难怪梦萸会闷闷不乐了,没有人能做到兴高采烈地去接受自己的好姐妹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今天可真够冷的,咱们去吃火锅吧。”杨博突然说道。
“你去看你妹妹啊。”
“你不也是我妹妹嘛。”
“我是说尘香。”
“她好好的,又不是孝子,我去干嘛。”
“那你意思是说我现在不好?”
“不是,只是天冷,想跟你去吃火锅么。”杨博一个头两个大地说道。
梦萸性直,是个心里藏不装的人,受一点委屈一通诉说一通发泄,便也就好了。一些辣食,几瓶酒,梦萸的话也就多了起来,杨博慢慢听出来了,离跞怎么利用梦萸接近尘香,怎么利用梦萸让尘香搬进了离跞的房子里。
杨博虽然觉得梦萸说离跞利用了她有些言过其实,可外人看来终归是离跞不对,因为他一开始没能对梦萸坦诚相告。杨博是同情离跞的,因为他也知道,如果一开始离跞就说我喜欢尘香,需要你帮忙让她有个住处。梦萸那藏不住事的性子,估计房子是离跞的早就被揭穿了,不止尘香现在没住处,估计知道事情原委的尘香,对离跞都不会再理睬了,更别说在一起。
梦萸一瓶又一瓶的开酒,杨博怕梦萸已醉了的样子,忙结账欲带梦萸回家。
“我没醉,你就是再多给我几瓶,我也不会醉,我只是想说话。你知道吗,我只是想说话。”梦萸不满地喊道。
“我知道。火锅店里烟熏辣燎的。我只是想带你出去坐坐。”杨博不得不改变初衷地说道。
“我哪也不去,我要回家。只有家里是最安全最温暖的地方”
杨博知道让梦萸消气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那么就让时间和大家的温暖来解除她心里的芥蒂吧。
“离跞可真可恶,他不是好人。”看似睡着的梦萸突然抓住安全带恨恨说道。
“他是挺可恶的。”杨博笑着说道。
“我以后都不要再理他。”梦萸孩子气地说道。
“对,我们以后都不要再理他。”
“骗子,你是个骗子。”
“我怎么就成骗子了?”杨博无辜地说道。
“因为你不可能不理他。他会成为你妹夫的。”梦萸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妹夫也没你这个妹妹重要,你说了不理他离跞,咱就不理他。”杨博从没哄过女孩子开心,为了让梦萸心里好过点便生硬的说道。
梦萸扑哧笑出了声,虽然不过是杨博逗自己开心的顽话,但是听在耳中还是受用的。毕竟有人这样护着自己,也是一种小小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