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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三十一年秋,临冬城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几周不休,渐涨的山洪淹没了许多农田房舍,百姓民不聊生。
风慕月安静的坐在床榻上,现在已经完全的消耗了自己已然穿越的事实。
自从那次从湖边醒来,风慕月已经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三天来自己已经和原主融为一体,惊人的契合,仿佛原本就是一个人一样。
风慕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戒指,嘴角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自己现在在这个时代唯一能生活下去的资本,可能就是自己的这个毒药空间了吧…而且不知道在这里自己引以为傲的一手毒技能不能成为赖以生活的资本。
碧落垂手站在一旁,不时拿眼睛瞄着风慕月,欲言又止。如此三回终于让我注意到她。
风慕月回过神,将手中的靠枕放在一旁,起身坐到镜前。
接过碧落刚递过来的茶轻抿一口。问她。“你似乎有话要同我说?”
风慕月的声音很淡,缥缈的似乎快要随风散去,可又异常的清冷,似乎能穿透人心。
碧落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风慕月。“奴婢今日出去,听那些人说,小姐你命煞不知好歹死不足惜…”
门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随即淡淡一笑。“管他们做什么,嘴长在他们身上,如果实在不爱听…”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再不济,毒哑了便是。”风慕月摸了摸手上的手环,再这个年代,自己的这些看家本领也不敢太过招摇,走一步看一步罢。
碧落将茶盏放在一旁。“碧落,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回小姐,奴婢七岁入府,如今七年多了”
闻言,风慕月眸子微沉,七年,想必对原风慕月了解至极,而对于自己这个冒牌的风慕月来说定是一颗定时炸弹。
“你似乎快及笄了,到时我给你找个好人家吧。。”
碧落听见风慕月这么说连忙慌慌张张的跪了下来,泪水打湿了脸,楚楚可怜。“小姐,奴婢不嫁。。从你给你赐名的那天起奴婢就发誓此一生只效忠于一个主子。上穷碧落,下至黄泉。”
风慕月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她反应竟然这么大,过了一会才悠悠笑道。“慌什么,一句玩笑话罢了。”
深秋的雨打着屋檐,夜里宫阙万千静默在这雨里,张婆子收了伞径直打开门道。“老爷有请,小姐快些吧莫让老爷等急了!”
风慕月无波无澜的眸子淡淡瞟过可其中的锐利又不可忽视,这婆子那鼻孔朝天的模样竟然对着风慕月冷哼一声哪里还有为奴为婢的样子?
张婆子见风慕月不为所动,心一颤,她什么时候竟然敢忤逆自己了?跟变了个人似的。“我说二小姐,你还是快些吧,真把小姐当成二小姐了?也不认清自己的身份。”说完还斜睨了一眼风慕月,满脸冷笑。
风慕月轻勾嘴角,本就无波无澜的眸子慢慢的打量着张婆子,好似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根据原主的记忆,自己的生母柳氏,乃先皇赐婚,诞下自己五年后突然殪了,现在大夫人谈氏,嚣张跋扈,当今皇上突然赐婚大夫人女儿风追月,本是庶出,却被抬为嫡女,乃风府大小姐,想到此风慕月不禁冷笑。
欺负原主懦弱老实,堂堂一个嫡女被欺负的连个丫鬟都不如。
而面前的这个张婆子确是大夫人身边的红人,自己身上不少伤疤都是拜她所赐。
张婆子看着风慕月那凛冽的似乎可以看透自己的灵魂一般,先是一颤随即便恼羞成怒。用手指着风慕月骂骂咧咧。“你。。你看我作甚?还要反了天了不成!。”
风慕月眸光一沉,看向一旁的碧落,那唯唯诺诺的样子看得出来也没少挨欺负。而很不巧,自己风慕月接受了自己夺舍重生后便决定绝不会便宜了那些小人!
缓慢的轻抚手上的手环。“碧落,掌嘴。”碧落一愣,委屈的看了一眼风慕月便伸手要朝自己的脸上打去,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小姐的话就是命令。
风慕月见碧落朝着她自己打去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耳环朝着她的手打去。随意耳环掉地的声音,让原本就寂静的屋子更添了几分逼仄。
碧落还没反应过来张婆子的声音就传来。“二小姐,你就算要管教丫头也要调准时候吧,如今夫人老爷都等着呢,真是没有规矩。”
“出言辱骂嫡小姐按家法当如何?”风慕月像是没有听到张婆子的话一样看着碧落。
碧落垂下头。“当。。二十大板。”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碧落,抬起头来,现在开始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你不从的话。。。。”风慕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可是那威胁的意味却显而易见。
在二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风慕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身,一个侧踢将张婆子踢到在地。“啊啊”随着两道喊声,风慕月感觉耳膜一震。
张婆子似乎不敢相信风慕月就这样的打了她,感觉这一踢肋骨都要断了一般。“你。。你怎敢。。”
风慕月看向一旁的碧落见他还是一副愣神的样子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这丫头虽是忠心,但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愣着作甚?”风慕月语调平平,可这在张婆子的耳中竟然像是催命服一般。
碧落咽了一口唾沫,看着瘫地上不起整张脸痛的狰狞,害怕之余还有些暗爽,但是更多的还是后怕。“小姐,您如今打了她。。大夫人那边。。。”
张婆子听到碧落的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对。。你若再敢碰我一下,大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怎么?你一个下贱的丫鬟辱骂嫡小姐我竟然连处罚的资格都没有?”
“打。”风慕月又缓缓的坐在侧塌上,对着碧落吩咐道。
碧落又咽了一口唾沫,缓缓的走到了张婆子面前,以前她给自己和小姐的屈辱一一浮现在眼前,张婆子刚要开口说话,碧落的巴掌就稳稳的落在她的脸上,顿时就浮起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朝着碧落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把她嘴堵上。
碧落得到了风慕月的肯定后心里仅剩的那一点恐惧也消失不见,这十年来,已经受够了!
碧落连忙将一边的脏抹布塞进张婆子嘴里,她似乎已经恐惧的忘记了反抗。风慕月看着差不多了也知道不能让父亲和大姨娘等的太久,撑了把油纸伞就走了出去。
风慕月和碧落未久,在一处别致的小院前缓缓停下,雨夜,风烈烈的吹,像是谁在呜咽,使风慕月莫名的就想起了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