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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过后的第三天,天空飘起了细细的雨丝。
灿烈替夏至选了一件黑色的长裙,带了母亲生前最爱的红色曼陀罗花,虽然那样艳丽的色彩跟今日的气氛格格不入,可是夏至坚持,灿烈也就没有继续反对。大大的黑色的伞下,灿烈用自己的手臂揽着夏至的肩膀,雨丝北风吹的乱了方向,打湿了夏至的黑色裙子和灿烈的黑色的裤子,而门前的曼陀罗花却开得喜人。
夏至乖乖地缩在灿烈的怀里,享受着最后一个亲人带给自己的温暖,两个人走到马路上,没有意料之外的看到了收拾妥当的钟大,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换了黑色的鞋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别的颜色,就连往常熠熠发光的耳钉都黯淡了下来。他从灿烈手里接过准备祭奠用的物品,目光在夏至胸前的红色曼陀罗上停留了一下,会心轻笑,如同提前约好的一般,说的格外轻松:“走吧!”
雨天的陵园更加冷清,除了三个人再也没有别人进来过,守门的大爷看到夏至胸前的花,露出了不解的样子,可是或许站在尊重祭奠人的角度,大爷并没有多问。夏至站在母亲的墓前说了很多话,最后一句尤其悲伤:“妈,不是说好一起过生日的吗?”
可是那天夏至没有掉眼泪,反而灿烈和钟大却很是动情。离开的时候,夏至回过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钟大和灿烈惊喜地对视,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灿烈激动地板过夏至的身体,问她:“夏至,你能看到了吗?”
就连最清楚夏至身体状况的钟大都有一丝的期待。
夏至却摇了摇头,问:“哥,妈的曼陀罗项链他们给你了吗?”
漫天雨雾中,灿烈突然懵了一般,虽然他不知到夏至口中的他们是谁,可是他的的确确没有收到母亲的项链,于是他摇了摇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妹妹看不到,忙又说:“没有!”
钟大替夏至拍了拍肩头上的雨滴,几人再次并肩前行,就听夏至说:“我忘记了,妈一直带着那项链的,既然是吴家人……”夏至突然哽咽了一下,眼睛红了起来,在她的心里没能跟母亲做最后的告别是怎么也弥补不了的遗憾,可她是坚强的,给了自己一个微笑,继续说“应该是吴家人帮妈妈收了起来,我们去拿回妈妈的项链再走吧!”
“走?”钟大惊愕地转过头,隔着无数雨丝盯着自己右侧的夏至和灿烈,“往哪里走?你们要去哪里?”
夏至脸上带着歉意:“钟大哥,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再告诉你的,我要跟哥哥去意大利了,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放不下意大利,我放不下他,所以我只能跟哥哥走!”
钟大哦了一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晚上的时候,雨渐渐越下越密,灿烈帮夏至掖好了毯子刚刚走到客厅,就看到了站在门前的钟大,灿烈有些意外可是转念一想也就了然一笑,伸手指了指阁楼,钟大点了点头,俩人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楼上是有一个房间,那便是灿烈的,虽然灿烈时常不回来住,可是每次夏至和母亲还是会打扫的一尘不染。
在门边的椅子上坐下,钟大扫视了一下墙壁上灿烈的照片,最后视线落定。那张照片上没有灿烈,只有断了弦的吉他孤零零地躺在舞台上。灿烈自己在自己的床上坐下来,顺着钟大的视线看去,只是一眼便移开,问:“你来,有什么事?”
钟大没有移开视线去看灿烈,他垂下眼帘,长而密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整个人被柔和的灯光包裹起来,如此温暖,他问:“你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