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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凄凉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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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去帮我弄点吃的,我好饿。”夕瑶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祈求道,小桃转身就出去了。

夕瑶感慨万千,这个相府小姐怎么如此不堪,难道不知道反抗么。

等了好一会,小桃就回来了。手里的提着的食篮里却仅有几个馒头,一锅稀饭、一碟咸菜而已。

“小姐,我只能给你拿到那么多,小桃尽力了,管家又不在。”小桃一脸无奈地说。

夕瑶一脸苦相,乞丐都比她吃得好!让堂堂相府小姐吃这个,不是饿死也是被孽待死的,这日子是人过的么。不过嘴上还是很勉强地说:“没事,小桃你也一起吃吧。”

“小桃不敢!”小桃眼巴巴地站到了一边,嘴巴吧唧了几下。

夕瑶看了小桃几眼,想想摊上这样的主子也够悲剧了。她只好拖着红肿的脚,挪到桌边,拿起两个馒头,一把塞到了小桃手里。

小桃拿着那连个塞过来的馒头眼里,眼里有盈盈的泪花在闪动。

夕瑶真的饿疯了,舀了一碗稀饭,狼吞虎咽起来。

她猛然抬起头,看见小桃的惊讶的神情,暗自苦笑,“我身上的伤,还有我为什么住在这种鬼地方,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小桃猛地抬头,瞪大了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夕瑶,一会才回过神来,正色道:“有传闻说,小姐不是相爷的亲生女儿,而是相爷结拜兄弟段王爷的亲生女儿,段王爷在一场大火中救了相爷一家,而相爷和夫人却葬身火海。相爷念及兄弟的情分,把小姐接了过来,给了小姐嫡女的名分。”

夕瑶蹙着眉头,皱着一张脸“那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可是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小姐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哑了,还有点傻。迷迷糊糊的。相爷是万分愧疚,可看尽了所有大夫,都是素手无策。”小桃迷茫的眼神里夹带这忧伤。

“后来呢?”夕瑶一把小桃拽了过来,着实把小桃下了一跳。

“相爷竭尽所能给小姐最好的,只可惜相爷政务繁忙。经常回老家那所宅子处理事情。因为那一带比较乱,没人敢去,圣上只好派相爷驻扎在那里,好保证一方百姓的安全,夫人也随之住在旧宅陪着相爷。所以这里就归二夫人管,二夫人自从小姐哑了以后,说不出话。相爷一回老家,她就把小姐赶到这来,穿又穿不暖,三餐食不果腹,五小姐跟六小姐还三天两头来拿小姐寻开心。拿皮鞭抽打小姐,说是要把小姐教精明点!二夫人也由着她们,反正小姐死了,五小姐就是嫡女,说是觉得小姐抢了五小姐的名分!”小桃咬牙切齿的神情,仿佛要把所说之人生吞活剥一般。

夕瑶咬在嘴里馒头,都忘记了嚼。就算是养女,这个名分也是相爷给的,又没得罪她。突然哑了、傻了,说不定就是她们搞的鬼。

转瞬之后,夕瑶为了缓和这种让人透不过气的气氛,瞪大了眼睛,装作天真的样子笑道:“小桃,你把这些告诉我,不怕她们么?”

小桃带着坚毅的神情说道:“小桃敢追随小姐,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好,很好,只要我死不了,以后我绝不会亏待你!她们这么明目张胆,相爷……不,我爹不知道么?”夕瑶心里纠结着,那么凄惨怎么没人理会。

“相爷一回府邸,她们就让小姐住在闺房,对小姐极好。小姐那时迷迷糊糊,还哑了,也没法告知相爷。而且五小姐六小姐很精明,不会伤到小姐手臂或脸,小桃想告诉相爷,可她们威胁奴婢,说要是敢说,就找奴婢家人麻烦!”小桃无能为力地叹息着。

夕瑶暗暗咬牙,把人弄成这样,原主就是被她们这样折磨死的。你们等着,有你们好看的!

“那这个相府还有几个好人?”夕瑶义愤填膺地继续问。

“相爷和夫人常年在外,管不到小姐,可是少将军,对小姐极好的,是夫人跟相爷的孩子。管家对小姐也是很好的,因为管家的命是小姐救的。暗地里帮着小姐,不过也只是相府管家,不敢光明正大跟二夫人对着干。管家也有自己的难处,不过晚上常常偷偷让人给小姐送饭!”

好人坏人全部搞清楚了,等着我,我要让你们这些人一一奉还,替死去的段夕瑶,不,也是现在的慕夕瑶报仇。夕瑶目光犹如尖刀刮过般凌厉。

夕瑶身穿一身淡蓝色挽纱长裙倚在窗边,苍白的脸色掩盖不了她的淡然。

此时的夕瑶,心里正缠绕着千丝万缕的思绪。那边世界的他还好么,之前朦朦胧胧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说,他的公司没事了,但愿他一切安好。现代父母对自己不冷不淡,唯一牵挂的只有岳天宇,以前受了天大的委屈可以扑到他怀里哭,现在只能靠自己了,不然非死在这里不可。现在当务之急当然是改善环境和治好自己的伤了。

“小桃,帮我把管家找来。”夕瑶思索着下一步对策。

“好的,小姐。”小桃随即往前院走去。但是事情没想象中那么顺利,很不凑巧地碰见了慕婉丽和慕莎。

“这么急匆匆的,赶着投胎呢!”慕莎尖酸刻薄地说,看她那愤怒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小桃非常看不惯她们那势利的嘴脸,但是谁让人家是主,自己是仆呢,眼前只能装作柔柔弱弱的样子说:“奴婢,见过五小姐、六小姐。”

“那个贱人是不是快死了,你如此慌慌张张的!”慕婉丽满脸鄙夷地说着,脸上那种幸灾乐祸的神情,让人有种突然想杀人的冲动。

“小姐又发疯了,吵着要见管家。”小桃唯唯诺诺地遮掩着。

“爹,快回来了,别去招惹她,我们去给娘请安。”慕莎拉着慕婉丽一摇一摆地走了,跟抽了风的白骨精似的,难看极了。

小桃终于来到前院,远远地就看见管家在说着什么,等人都散去了,才走上去欣喜地对管家说:“李管家,小姐找您。”

李管家讶异地瞪大双眼,因为小姐自从傻了哑了以后,从来没找过自己,只是自己让人偷偷给送过饭。

“小桃,你不是开玩笑吧,小姐真找我?”李管家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真的,李管家!”小桃斩钉截铁地再次说道。于是李管家跟着小桃来到了后院书房。看见夕瑶坐在门口的藤椅上,蜡黄的脸庞上透着坚毅的光芒。

“老奴,见过小姐,请问唤老奴来,所为何事?”李管家的神情里夹带着恭敬与疑惑。

夕瑶看向李管家,表情看不出任何波澜。“管家,您来了,找您来,是想您帮我做三件事情。”

“小姐,想要什么,尽管吩咐,老奴就算赴汤蹈火也给小姐办到!”李管家一副万死不辞的模样。

“你给我弄点治疗外伤的药和消肿的药过来,顺便问厨房要一袋盐巴,还有问问有没有愿意到我这里来的丫头,要信得过的,两个便好!”夕瑶眼睛里透着凌厉的光,而脸上却挂着淡淡地笑,看不出在想什么。

“老奴,这就去办。”李管家兴冲冲地走了。

傍晚时分,李管家就托人捎来了夕瑶要的东西,因为这些根本就是小事情,紧接着来了两个清瘦的小丫头。

“小优、琪儿见过小姐。”声音清脆动听,只是不敢抬头看夕瑶。

夕瑶仔细打量了她俩一会,正在这时,小桃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人未到声先到。

“你们过来了,真好!”小桃既高兴又疑惑管家是怎么办到的。

小优和琪儿细细打量着自己先前伺候的小姐,心底百感交集。

夕瑶缓缓启唇,一脸如沐春风,“她们是?”

“她们是先前小姐院子的,也想跟着小姐,可是先前二夫人不让!”小桃十分愤恨地答道。

望着院子里的杂草,和屋子里的灰尘,夕瑶对着三个丫头目光坚定。“虽然你们虽然现在跟着我很清苦,但相信好日子应该不远了……”三个小丫头齐齐点头,因为也好过跟着二夫人受虐待。

“小桃,你帮我准备两大桶水,其中一桶倒些盐巴,一桶什么也不要放,水不要太热。小优、你们打两桶水过来,我要洗房间。”夕瑶嘴角微微上扬,笑得有点诡异。

她们很惊讶看着夕瑶,然后仅此一瞬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水打了过来,夕瑶给了她们一人一块布。吩咐她们一个擦门窗,一个擦洗那些有灰尘的桌椅。说完夕瑶转身去整理书架,用半干的布擦那些书籍。

小优看见夕瑶也在干活,还光着肿起来的脚,非常担心地说:“小姐,这可使不得,我们来就好了,还有小姐的脚……”还没说完夕瑶笑着打断她。

“大家都是人,为何你们干得,我干不得,再多嘴这个月的赏银就没咯。”夕瑶俏皮地打趣着小优。

琪儿也向这边看过来,不由暗暗发笑,小姐真的变了,还跟她们逗趣,现在什么状况还赏银呢,不过有这样的好主子,赏银算什么。琪儿的眼眸如清波般澄澈,房间里多了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桃的水也烧好了。夕瑶这才吩咐她们先下去休息,剩下的明天再来弄。

天上的明月,显得格外清冷。月光照着这个杂草丛生破旧不堪的小院,增添了一抹暗淡的神秘色彩。

小桃看着地上的月光余辉,还是忍不酌奇问:“小姐,你那桶盐水用来干嘛?”夕瑶漫不经心地回了两个字:“消毒!”

“小姐,要不要小桃伺候你沐浴?”小桃正帮夕瑶找换洗的衣衫。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先下去吧。明天还有事情让你去办!”夕瑶清秀的脸庞上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奴婢,告退!”小桃说完退出了房间。

小桃走后,夕瑶褪尽衣裳,进入那盐水,有种犹如万千蝼蚁侵袭的感觉,一阵阵的痛楚接二连三地袭来。借着烛光和那清冷的月色,看着身上的伤。有的伤口已经干涸,有的还微微冒着血珠。她咬着牙关,皱着眉头,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全部还回来,让你们尝尝这销魂噬骨的滋味。泡了半柱香时间,接着又在清水里泡了一会,穿上衣裳,拿上了书架上的横笛,走到窗前。

风吹起她一头散落的长发和身上穿着挽袖的白色轻纱长裙,简直就像天上的仙子。夕瑶轻轻地吹起了天空之城的调子,曲调忧伤到让人潸然泪下。

夕瑶渐渐感觉有了困意,慢慢摸索着涂上药后,躺到床上,安然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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