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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师父,您就少操心了啦,我也没有嫁人的打算,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遇上有缘人再说,再不行我便守着这万花楼过一辈子,挣钱银发财,当老鸨也挺有意思的。”都若离黝黑眼珠滴溜溜转,满不在乎道。
看她那逗趣模样儿,仇恨天脸色微松,笑道:“什么当老/鸨,胡说八道,你寻得好人家嫁了,为师才放得了这个心,扶苏那孩子不错,王孙子弟,难得的是不矫不躁,为人谦虚有礼,断案捉贼一身好本领,你该好好考虑考虑,再一两年,待他不愿意等你了娶了她人,你定追悔莫急。”
“哎呀,师父,不提此事,您快回署衙复命吧,那小气大人已回去,若是等久了不见您回署衙,断不知会生什么气呢。”都若离站起身伸手拉他,推了他窗户走去。
仇恨天边走边指了她,虎了脸道:“你这没大没小的,在署衙可不许喊人家小气大人,你过一会儿也得回了,不得再在万花楼中过夜了。”
“知道了知道了。”都若离将窗打开,支起杆儿,道:“委屈师父了。”
仇恨天轻摇头,淡笑,拍拍她肩头,道:“为师有何委屈的?不就翻窗吗?好了,为师走了。”
都若离弯唇笑,点点头。
秋官说他们是师徒,她与师父皆记不得是何时拜的师,当时在那冰峰洞中就他们三人,秋官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这些年来师徒相处甚是融洽,师父待她亦是好,她也把师父及秋官当做最亲的亲人。
待仇恨天窗掠走,都若离走到软椅坐下,把腿翘到扶手上,身子懒洋洋的斜靠着,眸光看向崔秋官,痞笑道:“秋官,赶紧的,写一份你口中所说的我昔日的情郎花名册,待我过目,得时时警醒着,若是哪日撞个正着被人认出我逮了我给人当媳妇儿,那便麻烦了,我还想多风/流几年呢。”
“小姐。”崔秋官机灵的走了过来,轻轻替她捏小腿肚儿,小眼儿闪了闪,苦了脸道:“小姐,我哪能知那些男子的名儿?小姐也不可能告诉我呀,我也就是有时候在门外听到你喊那男子的名儿才知的,那时的小姐没……可没如今这般好说话。”
话音才话脑袋遭了一记敲。
“你是说本小姐凶了?”都若离瞪起了大眼眸,没好气道。
“小姐。”崔秋官摸了摸脑袋,嘟起嘴道:“那是实情,我说实话都不行么?非逼我撒谎?”
都若离侧脸,轻捏了捏太阳穴,无奈道:“说吧,那时的我怎个不好说话?打你?骂你?不让你吃饭?用私刑?”
崔秋官手儿灵巧,不轻不重的在她腿上按捏着,咧嘴露了那孝牙,笑道:“都没有啦,那时的小姐娇柔抚媚,风华万千,长袖善舞,那些公子哥儿们都被你迷死了,就是……小姐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坐在那儿不说话,令人畏惧,我也说不清楚那是何种感觉,反正不像如今这般容易亲近。”
都若离将茶盏递到她面前,她笑着接了站起身去添茶水。
“照你这般说,那时的我与这万花楼里的姑娘有何区别?娇柔抚媚,长袖善舞,你看我这样子像吗?”都若离晃一下那搁在抚手上的腿儿,仰脸翘唇讽笑,杏眸清娆又带着一丝邪气。
崔秋官将已添上茶水的茶盏交到自家小姐手中,呵呵傻笑,“是不像。”
都若离喝了一口茶,低头看那氤氲着几丝热气的茶水,淡黄透澈的茶水照了她素颜真容,眉目飒爽却又透着狐般灵动,思忖了一会儿,丹唇轻动,声音黯然。
“那时的我到底是干什么的?什么身份?从哪儿来的?爹娘是谁?总不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