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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使馆是国家间经济交往的重要协调着，怎么可能帮不上忙呢？苏曼有点疑惑的问道：“大使先生此话怎讲？”
苏曼问道点子上了，程维藩接题把话题说开：“这要是在别的国家招投标，事情都好说好办。可是在美国，这事情就有点棘手了。”
“你们是企业家，经济上的事情应该比我清楚，这些年靠着廉价劳动力低成本，我们的产品是打开美国市场了。可是华美贸易顺差又不断加大，美国那帮子政客成天都在嚷嚷着要对华强硬，减少美国的贸易逆差什么的。现在到处都是针对华夏国的反倾销，他们呀，是巴不得关起门来搞贸易壁垒。”
“老美这几年经济形势不好，两党都不愿意承认自身政策失误丧失选票。纷纷把经济衰退的帽子扣在我们头上了，这个时候太敏感了哟。”
“大使先生说的是，可是我们这一个小小的民间项目，应该还不至于上升到国家间反倾销的层面上。”苏曼一听程维藩这话口气不对，担心这次大使馆方面这次不会出面帮忙。
“按说是这样。”程维藩故作难色的叹息道，“关键就在于现在时机不对呀，一个是，你们也知道，现在正好是美国两党大选期间。本来先这样的民间项目合同，只要我们大使馆和内华达州长、州政府打个招呼，基本上都没问题的。”
“那就麻烦大使先生帮个忙呗，我们苏氏集团和江汉钢铁集团都会十分感激大使先生的。”苏曼心里着急，就差没有直接说事成之后回扣、好处大大的有了。
“小苏呀，你别着急，这次可能我真的是爱莫能助了。”程维藩苦笑道，“在大选期间这个节点，所有的政客都在忙着批判我们华夏国好给自己拉一点政治选票。”
“就说我吧，前段时间我不就是参加了一个经贸协会，促成了几个民间邢同。结果呢，现在硬是被某候选人把我说成是华夏国驻美经济间谍头子，就差没有说要把握直接遣送回国了。弄的现在我们时光工作人员都是人人心慌慌的，出门都必要带几个报表全副武装随行。”
“国内这边呢，现在我们国家很多地方都还要看老美脸色。也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和老美翻脸，都好几次警告我不搞过多的插手民间经贸的的事情。不然就要召我回过述职务，到时候这个大使的位置都保不住咯。”
程维藩吧啦吧啦的给凌云苏曼上了一堂国际政治经济形势课一样，要害的本质其实就是一句话：爱莫能助。
两人耐着性子听完，失望之情跃然脸上。凌云想起了今早上看到程维藩亲自送出种马陈，而种马陈的陈氏集团也参加了这次的竞标。程维藩没等苏曼开口，就说了一大堆官话、套话拒绝。是不是因为像苏曼担心的那样，大使馆方面已经和陈氏集团达成了某种合作协议？
凌云听着程维藩吧啦吧啦的说着，心里越想越不对劲，笑着问程维藩道：“大使先生，我们年轻人说话直接，有句话不知党建不当讲。”
“小凌，你也不要客气，到我这里就当回国回家了，有话直说吧。”程维藩倒是很客气。
“这次拉斯维加斯的石油工程项目招标，对于国内产业意义重大，华美双方其实都是互利共赢的。我想大使先生也不愿意眼看着机会流失吧？”
“谁说不是呢？”程维藩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那我这里想冒昧的问一句，除了我们，大使先生是不是还找到了其他合作的新方式？”
凌云这句话问的很大胆，当时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程维藩收起笑脸，眯着眼睛问凌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凌云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直接说道：“恕我直言，我们早上刚到大使馆的时候的时候，看到大使先生亲送别陈氏集团的公子。可能是我们多想了，但是陈氏集团这次也参与了这个项目的招投标。我想，大使先生回绝我们，是不是因为对陈公子那边另有考虑？”
程维藩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凌云果然是和之前调查的一样，做事情敢想敢说，这个小子可能不是那么好对付。他哈哈笑道：“凌先生真是聪明人，痛快，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这就其实等于是间接承认大使馆已经站在陈氏集团这一边了。
凌云估计程维藩其实已经知道他昨晚上和种马陈捉老千的事情了，但是人家不说，自己也乐得不提。
这种华商之间孝子家家闹矛盾的事情，上不了台面。
凌云也不着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问道：“那大使先生方便告诉我们原因吗？”
“其实我们最初考虑的绝对是你们，选择陈氏集团也是迫不得已的‘曲线救国’方式呀。”程维藩故作无奈的说道，“就像刚才我和你们说的那样，如果直接是促成国内公司中标，那帮选民肯定闹翻了脸。”
“所以呢，我们是想了一个折中渠道。他们陈氏集团是注册地址在英国的公司。如果他们中标的话，在美国这边就能对选民交代的过去。而且陈家这边也是世代华商了，也能够保证中标后的实际货源是从华夏国采购。”
果然和苏曼凌云实现担心的一样。
凌云听完笑道：“程大使多虑咯，这样反而麻烦了点。”
“哦，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个说法只是程维藩的说词，他当然不好意思说明自己已经和陈家达成了某种利益协议。
“其实我们公司在美国也有控股的子公司，如果我们以在美国的控股公司名义签合同。那么这次贸易就由美国的对外贸易，转变成美国自己的国内贸易了，岂不是更加容易让选民接受？”
这个方案程维藩始料未及，就是苏曼也没有想到自己老爸苏林会那么信任凌云，把苏家在美国有控股公司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这小子能想到这一招，真的是太赞，瞬间就扭转秒杀大使的嚣张气焰了。
“这个嘛，这个嘛，听起来好像很可信的样子，且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程维藩打着太极说道。
凌云在国内底层挣扎这么多年，太清楚相关部门相互推脱的说词。他们绝对不会直接拒绝你，弄的大家脸上都很难堪。所谓大考虑考虑就是一个下台的说法，其实就是变相的直接拒绝。
等他们考虑研究的差不多了，黄花菜都凉了。
凌云当然不会吃这一套，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其实我们也知道，这也是另外的一个投标过程。既然是投标嘛，我们的价位肯定不会比其他公司差的。刚才大使先生也说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嘛，既然是一个家子里出来的，我们自家人办事情就更加方便容易的多了。”
程维藩当然听得懂凌云话中的意味，抚掌笑道：“好，好，好。之前还只是在国内媒体上的报道知道凌先生，今天算是见识到你的厉害了。年纪轻轻的说话做事情这么有魄力，小苏呀，你真是好眼光呀。”
这老狐狸都要成精了，连苏曼凌云之间的暧昧都能直接看得出来。
两人红着脸扭捏了一下，程维藩又左右看看无人，也不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写有1%的纸条给苏曼，1%下面是种马陈的签名。
种马陈要以1%利润的代价给他，难怪之前这老狐狸百般拒绝。
美国的人工成本是摆在那里的，不管是谁拿下这个项目，除去这1%，剩下的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
要是能动用大使馆的这层关系，由他们去运作这件事情，拿下标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个人的面子再大，都赶不上国家的面子。如果拿下这个标的，先不说利润，等于就是打开了一扇财富大门，这1%的手续费实在是给的值得。
凌云看完纸条，又转给苏曼看。这个时候两人不方便直接讨论，凌云通过子母通灵玉告诉苏曼：我们在美国需要借助大使馆的地方还很多，一定要开价超过种马陈，拿下大使馆！就给他直接翻倍到2%好了。
苏曼心里会意，接过纸条，翻过来在背面写上2%字样，然后签好名。
程维藩看着纸条上上2%的字样“呵呵”大笑说：“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我只好厚着脸皮，再去找一下内达华州的州长咯。”
苏曼、凌云都陪着笑，说些“拜托了”之类的恭维话。
大使馆里虽然经历了一点风波，到底还是用钱拿下了官方的支持。这大使也是效率，该谈的合作谈好，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直接就送客了。
出来后，苏曼在车上还是很担心，问凌云：这个大使到底可不可靠呀，会不会到时候收了钱不办事呀？
凌云笑了，和苏曼说，放心吧。其实人家早就盯上我们了，所谓的种马陈不过是用来刺激我们抬高价格的。
苏曼还是有点不理解。
凌云和她解释说，你看他们把我们两的背景了解的那么清楚。肯定是事先做过调查研究的，要不然怎么清楚。再说了，他说和陈氏集团合作的话，那就变成了英美之间的国际贸易。要合作也是人家驻英大使馆，和他驻美大使馆有什么关系。
苏曼一听后悔了，早知道这个老狐狸是这样，就不给他开2%的利润了。
凌云笑笑，这帮人必须不能亏待，否则他们调转枪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两人又在车上说了一会，凌云又打电话给拉斯维加斯华商协会主席陈树人确认昨晚上的邮件预约。
陈树人在电话里说，自己刚刚接待完一个客人，正好有时间可以接待他们。
经历过大使馆的这件事，凌云苏曼都是有了经验的了。心里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不好，怎么又让种马陈抢在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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