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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许夏木眨巴了下翦水双眸,眸中似有疑惑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她猛然间就觉心间一痒,似有小虫在啃咬着……
她知道定是那个媚、药有要发作了。
这应该是第三波,她不知道接下去还有没有第四波、第五波……
她只知道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忍!
“抱我去浴室……”许夏木紧咬着唇瓣,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已屏蔽#
他的手撩动着她的发,那松软的发丝在他手里,似乎成了上好的艺术品,鼻下有着香气,是属于萃取纯天然植物的洗发水香味。
“你知道的,还有很多种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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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时的许夏木脑中却又想起另外一张刚毅的俊脸,他对她说,“夏木,我是被下了药。”
下了药么?下了药就该不论对方是谁,就可以尽情的为所yu为么?
思及此,那美眸中更是透露了一滴冷静,她伸出手,圈住眼前男人的颈项,再次坚定道:“抱我去浴室……求你!”
一个“求”字瞬间让温隽凉那温润的瞳眸铺上了冰寒霜雪,两人认识至今,她从未开口求过他,即便是g上,她被他带入一个未知领域,她亦是坚韧的不肯低头,总是拿着一双妖冶瞳眸看着他,紧咬着唇瓣,强忍着。
“想去?那就自己从 g上爬下来。”温隽凉退开身,以一种极度冰寒的语气说道。
闻言,许夏木便扭过头看了眼已站起身的男人,见其一连的素冷面容,他兀自走到窗边,静默而立……
他似乎确实不打算帮她。
此时许夏木想起那句话,女人心海底深。那可是说的真是草率了,应该是温大少的心思海底深才对。
强撑起酸软的身体,许夏木勉强从 g上站了起来,然后踏着缓慢的步伐向浴室走去。
明明就只有十来步的路,她却好像走了许久。
步步都是煎熬……
直到浴室门就在眼前,许夏木伸出手扭动了门把,在走进去之前,她看了眼仍是静默在窗边的男人,她似乎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冰寒。
她,是哪里惹到他了么?
但下一刻,那潜藏在身体里的yu望再次席卷她的全身,她不敢再作逗留,扭开了门,随后便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一扇门,却好似阻隔了两人。
顾不上环顾四周,许夏木直接冲进了淋浴房,将水的温度调至零点,扭开了花伞……
那冰冷的水直接洒到了她的身上,瞬间浇熄了埋藏在身体的那具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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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外,温隽凉静默而立。那好看如远山的眉目此时却是更发清冷,清俊的容颜更是染上了一丝冰寒,如此高踞额姿态,却是平添了一抹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脑中却是想起那张时而明媚时而张扬的脸,她竟然情愿忍受那种药物带给她无尽的痛苦,都不愿意让他碰她。他不知道许欢雅下了多少的量,只是单看她那张忍受痛苦而越发惨白的脸,应该是下的不少。
如此执拗的性格,是不是之前他太过纵容她了?
突然,从浴室里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打翻。
温隽凉敛眸,侧过身,浴室内再次传来异样的声音,终是不能做不到全然的不管不顾,踏步上前……
浴室门一打开,撞入双眼的便是她浑身湿透的瘫软在地板上,双手环着身体,正在瑟瑟发抖……
见此,眉峰一皱,颀长的身形上前将她抱起,揽进怀里,那种从她身上传来的颤抖却是融进了他的心。
大步走出了浴室,将怀中的人儿放在g上,三两下将她的身上的衣物除去,拿过一旁干净的绒毯包裹住她此时略显娇小的身子。
许夏木此时只觉有点晕沉,恍惚间,似乎回到很久之前……
那埋藏在心底的名字亦是被她唤出了口。
“晋升……我好冷……”
“……真的好冷……”
“晋升……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们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
“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一句句话,虽然脑袋晕沉,却是说的清晰。
清晰到温隽凉想忽视,都寻不到忽视的理由。
作为一个男人,即便是不爱这个女人,但是当她在自己面前叫着另外一个男人名字时,亦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怒气。此时他才想起,那日在医院,他听见他们两人的谈话,原来当年霍晋升的背叛是因为被下了药,上错了g……
原来,她今天拒绝他的缘由竟是想证明即便是被下了药也能忍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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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许夏木张口说道,难道这个男人忘记她的亲戚还没走么?
他不是一向有洁癖么,现在又是在干什么……这个男人真是不能用常人的思想去揣度。
“夏木……告诉我你当时你为什么要愿意跟我上g,为什么?”温隽凉抬眸看过去,语气清冷,丝毫不沾染任何情yu。
许夏木被问的语塞了,为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那日是霍晋升与唐婉晴的结婚的日子么?她以前以为是,但其实不是,她当时是很伤心,可还不至于为了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给另外一个男人。
可是,终究是为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小舅的颜值太高了,我被小舅迷倒了,所以就投怀送抱啦。”对上那漆黑的墨眸,许夏木张口便是语带调笑,似是戏/谑的口/吻。
如此这番话说出来,有哪人会信。
怎会有人相信!
温隽凉直起身,静坐在g畔,那眉眼莫名有着倏冷。
他说,“因为霍晋升娶了你的表妹,所以你就自暴自弃,选上了我……你那时是不是想,随便哪个男人都行,那么清白的身子他不要,自有人会要。所以那夜你才会那么失魂落魄,我的车差点撞上你,后来你上了我的车,你说你很缺钱,便把自己给了我。许夏木!你是在把我当猴耍吗……”
听着这番话,许夏木是呆愣的。
原来那日在医院,他真的听见了她和霍晋升的谈话……
此时此刻,她想去反驳他,对他说事情其实不是他想的那样。
但,骄傲终究让她不想跟他做无谓的解释,有必要解释吗?他们之间本来就一场交易,跟别的交易不同的是他们的交易拿的是一辈子的婚姻而已。
他不爱她,她知道。
她也不爱他,他清楚。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的过去。
“我们之间可是交易……当时我为什么选择跟你上g好像并不重要。”许夏木亦是冷着声的回击。
亦在此时,那原本静坐男人侧过了身,用一种极端冷漠的神情看着她。
他轻启薄唇,“是么?还当真是一点都不在乎,把自己放在了那么低的一个位置,何必呢!毕竟是皇城唐家的千金小姐。”
许夏木卷住身上的绒毯,慢慢起身,撩动着一头墨发,唇角一勾,笑意纵声,“小舅不就喜欢我这点么?识时务,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去妄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再说了,我与母亲很多年前就被唐家驱逐,所以,我做什么事都与唐家无关,更不会丢了唐家的脸……”
闻言,他素来清冷的面容却是一丝动容,转瞬即逝,随即又换上明媚善睐的虚假模样,笑道:“夏木外甥女果然聪明,不枉小舅疼你一场。”
许夏木知晓自己的演技不差,但碰上这个男人时,她才知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这厮的演技堪称是绝无仅有,不去争夺奥斯卡简直就是浪费。
比如现在,刚才还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此时竟然换上了一张笑颜,虽然那笑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但不得不承认,如此快的转换一般人当真是难以做到。
可是,他却做的行云流水,炉火纯青。
“天色晚了,今天就将就在这过*。”某人再次开了尊口,说道。
许夏木当然是无所谓,虽然是一间小旅馆,但总是露宿街头好。小时候,她跟母亲被唐家驱逐,母亲自小就是千金大小姐,没做过什么活,她们没有钱,有一段时间两人露宿街头。后来母亲不忍心她跟她一起受苦挨饿、受冻,在一家饭店找了一个洗碗的活,没有工钱,就管一日三餐,*露宿……
亦是在那段时间,她记得她母亲的芊芊玉指越来越粗,以至于后来的几个冬天都会腐烂,忍受十指连心的痛。
思绪慢慢回笼时,许夏木才轻声回了句,“好,只要小舅不嫌弃这地方简陋,我是无所谓的。”
温家大少何曾住过这种地方,怕是第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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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窗外洒进缕缕暖阳,让原本简陋的房间倒是增添了几分梦幻。
许夏木缓缓从g上醒来,醒来后,她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却早已冰凉。
他早已起身了。
昨夜,两人虽是同g而眠,却仅是单纯的同榻而卧而已……
直起身,许夏木抓了抓有点凌乱的头发,身体因媚、药的原因,此时亦显得异常疲累,但她可以肯定那药效应该是过去了,不然昨夜她不会睡的那般安稳……
特别是身边还一个绝色美男,若是发作,定会直接化狼来个猛扑吧!
脑子里想到这番场景时,许夏木不自觉的有笑意爬上了嘴角。
若是她真主动将他扑倒,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会以为她是一个se女吗?
亦在此时,那禁闭的门却传来了叩门声。
许夏木连忙将被子盖住自己,然后才开口道:“进来吧……”
门被打开,只见穿着一身黑色套装,盘着一丝不苟的发饰,面带三分笑意的宋玉双手拖着衣服而入。
“宋特助怎么会是你?”许夏木见来人有点吃惊。
“许小姐,早上好!我受温总吩咐而来,这是温总让我带给你的衣物,是全新的。”宋玉笑着,面不改色道。
“那谢谢啦!”许夏木卷着被子下了地,随即又问道:“你们老板呢?”
“温总在下面的车里。”
“哦……”许夏木沉吟一声,那厮倒是想的周到,知道昨夜的衣服是不能穿了,才让宋玉送衣服来的吧?!
“许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宋玉见许夏木有点呆愣,继而问道。
“哦!没有了,辛苦你了,宋特助。”许夏木道了谢便上前接过衣物,随即便进了浴室内。
等从浴室出来时,早已换了样貌。宋玉送来的是一身职业套装,浅粉的色泽,平日里许夏木从未穿过这种颜色的衣服,在她看来这样的颜色穿在身上显得太嫩,出去应酬看上去不够沉稳……
“许小姐真的很适合这种颜色的衣服,温总眼光真的好。”宋玉见许夏木从浴室内出来,便由衷夸赞。
“温总?”许夏木凝眉问道,“这衣服不是你买的吗?”
“是我买的没错,不过是温总告诉我的颜色、款式,还有尺寸。”宋玉如实说道。
这倒是让许夏木颇为惊讶,他知道她的尺寸她不奇怪,毕竟那么多的夜里……只是她好奇他怎么会选了这种颜色与款式,平日里她可从未穿过这种款式的。
类似甜美的职业套装,一项不在她的穿衣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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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夏木与温隽凉的相处模式很奇怪,大致可以用你进、我退来形容。一直维持相安无事,相敬如宾的模样,有需要时,对方定会伸出援手,不需要时,另外一个亦不会去叨扰。但是,或许谁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两人会走到这一步,婚姻……多么可怕的字眼,又是多么暖心的字眼。
一百种人对于婚姻,有一百种看法。
但是,在许夏木眼里婚姻的大致理解应该是相濡以沫、却不及相忘于江湖。
她不知道温隽凉对于婚姻的看法是什么样的……
或许在他看来,一切在利益面前,都显得渺小。
毕竟他是个大歼商,不是么?
许夏木与宋玉时走下楼后,离开旅馆时,敲要经过老板的收银台。
老板的眼中清楚闪现着一抹光亮,那抹光亮,许夏木认得,那是看见钱后折射出来的眼神,呵!又是一个歼商。
走出旅馆时,果然那辆霸气而庄严的劳斯莱斯就静驻在那。傅容则是站在车门口,俨然一副等了她许久的姿态。
以前许夏木对于傅容的印象一直不佳,倒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觉得这个人的心思深的不亚于某人,亦是个难缠的主,说话总说半句,那另外半句要靠猜……
交流起来,就一个字“累。”
她不知她的小瞳瞳到底是怎么会看上他,一个蒙葫芦,真能懂什么风花雪月才怪……
傅容恭敬的帮她打开车门,许夏木亦不扭捏,直接坐了进去,随即车门便“砰”的一声关上。
显然,傅容与宋玉坐在了前头,如此特意的安排,莫非他有什么话对她说不成?
温隽凉坐在左侧位,有点靠着车窗,正在翻阅着最新的华尔街日报,密密麻麻的全英文的报纸。虽然许夏木的英语不错,但读这类专业术语极强的报纸还是显得很类,一般看完一页就会累的苟延残喘,趴在那不想动了。
从许夏木的位置看过去,温家大少眉眼清冷着,那不温润儒雅的面容似乎不怒时一直噙着三分笑意,恰到好处的嘴角上扬,那笑却是不轻佻亦不轻浮,倒是显了几分冷凝与严肃感。那镜片的光芒在暖阳的折射下显得有点幽蓝的光,衬着他的脸,竟是异常的贴合,融洽……
在她的印象里,他似乎从未对她发过脾气。
即便有怒气,他似乎都藏得极好,总会在外面包着一层糖纸。
如此这样一个男人,竟然就要成为她的丈夫了。
这一刻,竟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我帮你请了半个月的假期,你可以这半个月好好休息,顺便想想蜜月去哪里?”突然,冷不丁的一句话,从许夏木身旁传出,穿透了车内略显压抑的气息,钻入她的耳内。
许夏木略微闪神,随即便侧眸看过去,却见他仍是埋首于报纸间,如此的专心,心无旁骛,“我不想太过铺张,你公司那么忙,我也脱不开身,蜜月……还是算了吧。”这是她的实话,她觉得既然是一个无爱婚姻,这些正常的程序还是免了吧,没必要徒增烦恼……
话落,许夏木便看见他翻阅报纸的手,顿了顿,开口道:“就那么不喜欢跟我在一起?”
这话说的太过暧、昧,若是不知情的旁人听了去,还当真要以为他对她有什么想法……
“哪能啊!我只是站在事实的角度考虑,你那么忙……”许夏木哽咽了一下,自己都感觉自己的理由有点站不住脚。
他却道,“再忙,陪老婆度个蜜月的时间还是有的。”
许夏木瞬间窘了,这话听上去语气结构主谓宾什么的都是对的,为啥她就觉得这一句病句呢,病句呢!他竟然说了“老婆”两个字!
“小舅,你别这样,我不习惯。”许夏木瑟缩了下小肩膀,眸光看向窗外。窗外,不断有参天大树从眼前晃过,十月的虞城当真是美美的,如此的绿意盎然,如此的生机勃勃。
“夏木,有些东西我不能给你,但是蜜月我觉得我可以给,所以你无需扰心,难道你不想出去走走,看看?”温隽凉再次说道,此时他亦放下的手中的报纸,脸上的神情沉着,却又显得那么悠扬好看。
许夏木闻言转过头去看时,便是看见如此模样的温隽凉。他此时的眼中毫无杂质,有的仅是单纯的欣然感。
曾几何时……他有如此纯然的眼神了。
或许是他瞳眸中闪现的眸光太过美好,再或许是正如他所言,她亦想出去看看……毕竟世界那么大。
“好……那我想想去哪里。”许夏木浅笑,说道。
他却说,“好!真乖……”
“……”许夏木再次默然了,内心呐喊道,可不可以不要再用对孝说话的语气和她说话了,她好歹已经是一个二十四岁的人了。
最后,却仅是在内心呐喊而已,终是以沉默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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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安静极了,如屡屡清澈隽泳的泉溪般的静。
她并未去问他,他是怎么找到她的,他又是怎么处理许欢雅的。她知道她即便问了,他亦不会直接去告诉她,只会再丢出一个问题来,不答反问是他惯用的伎俩。她是个懒人,竟然有人帮她费心,那她就不去再cao那份闲心,人不需要太累,随意就好。
许夏木不知车开了多久,后来似乎因为困意来席,她便慢慢睡着了,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好眠……
不对,应该是有过那么一次,那就是昨夜。
此时才想起,昨夜竟然是*无梦……
这好像是几年未有过的事了。
此时,从车内醒来,却发现已到了温园。
看见那敞开的铁栏,以及静站在铁栏旁的刘嫂与张管家,许夏木莫名心间一紧,为何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额……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差不多,不方便再住温园了吧,我想回我自己的公寓。”许夏木看向眉眼微敛的男人,沉静的开了口。
温隽凉抬眸,镜片后面一片的波光潋滟,那眼神似乎带着探究,袭向她,“婚前培养感情,我觉得还是挺有必要的。”
什么叫婚前培养感情!
他们之间是交易,为什么他非要说的这么晦涩,这么让人浮想联翩……
“我觉得我们感情挺好啊……没必要再花时间培养了吧,倒不如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跟自己的单身告个别,你说呢?小舅……”她故意学着他的说话语气,尾音微上扬,却是有了一些难以言明的娇俏语气,似是撒娇,却又不是。
某人却是拧眉了,嘴角微微上挑,一字一顿道,“跟单身生活告别……?”
“是啊!你看我们就要马上进入婚姻的坟墓了,难道不该好好祭奠一下之前的肆意人生么?”许夏木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补救道,“小舅,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哦!我说的坟墓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表达……”
“可以了!你表达的很清楚,我想我的智商还没那么差。”温隽凉清冽的嗓音,此时却是略微低沉,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
许夏木再次默然了,若是温家大少的智商差的话,那感情这世上就没聪明人了……
他是智商太好了,太好了,都快成人精了。
心里这么想着,那明媚张扬的脸上却仍是狗腿的笑着,“小舅能明白就好……”
“这个半个月你可以随意安排,我不会打扰你。但……现在先跟我下车。”温隽凉语带温凉,不等许夏木拒绝,就直接牵着她下了车。
她的手被他牢牢的包裹在掌心,却是有温润从她的掌心滑过。
瞬间,她觉得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心上一闪而过,她却并未留住。
待下了车,走上前。
刘嫂与张管家脸上的神情却是更加肃穆了,虽然以往亦是恭敬非常,但此时呈现出来的严肃却与之前不同。
那是从心底攀升而来的敬畏感。
“先生……老……”张管家忙上前要禀报什么,话还未说完,却见自家主子扬起了右手,示意他噤声。
张管家顿了顿,将话再次吞回到肚子里,退到了一边。
许夏木站在一旁,手被牵着,眸光在主仆二人之间逡巡而过,不明所以,只怪两人都是段数极高之人,她这个喜怒哀乐都喜欢摆在面上的,怎会看得出,看得出才怪。
耳边却是听他再次道:“晚饭如常准备便可。”
“好……先生。”张管家与刘嫂齐口同声道。
恰是此时,那发话之人竟然朝她看了过来,那眼中却是笑意甚浓,他抬起手抚过她的鬓角,“就是脸色苍白了点,但无妨9是那么美……”
许夏木被突如其来的夸赞弄的有点无措感,不知还如何回答,索性还是什么都不说,再次以沉默相对,但略显苍白的脸上却是有微微笑意散开,好似春日里的风,徐徐吹来。
她跟随他的步伐,不急不慢,每一步似乎都走得极端优雅,贵气十足。
走入了大厅正门,踏进了玄关口。
然后走进大厅,只见那大厅中却是多了三个人。
温思瞳在看见许夏木后,清秀俊逸的脸上展颜欢笑,恨不得就迎上去,只是侧眸看了眼身后的两位老人家,还是生生的扼杀了这种念头。
后来只得开口恭敬唤道:“大哥!许小姐。”
许夏木再笨,再愚昧,此时她亦是看明白了,何况她不傻,也不愚昧,眼下是看得清楚非常。
感情那一对静坐着,女的尊贵高雅,男的高踞霸气这两人定是她日后的公婆了。
也就是温隽凉的父母了!
顿时,她有种想冲出温园的冲动。
或许是这种想法太过激烈,她甚至脚都有了动作,但那只紧握着她的手,加重了握着的力道,她软绵的小手,好似要被他捏碎般……
“父亲,母亲。”温隽凉开口唤道,语气恭敬,却是透着一股疏离,明明是亲人,那种感觉却似乎仅是比陌生人多了一个称呼而已。
姜碧蓝喝了一口茶,抬眸,高贵典雅的脸上情绪不显,淡淡应了一声。
而静坐在一旁的温博明却是开了口,“坐吧!”
“是!”温隽凉亦是应声,拉着许夏木就旁入了坐。
温博明的大名,许夏木是知道点的。听闻他掌控温氏的手段狠厉,对于亲人亦是从来不心慈手软。几年前,他的亲兄弟私自挪用了公司款项,即便后来全数吐出,仍是被他逐出了温氏,做的彻彻底底,丝毫不徇私。正因如此,有人敬他,亦有人怕他,敬他的公私分明,顾全大局,怕他的不念亲情,手段狠辣。
虽然平日里许夏木有点散漫,随性而来,但此时亦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温博明厉眸扫过自己的儿子,最后眸光定在许夏木身上,开口问道,“听说许小姐在许氏就职?”
“是的!温先生。”许夏木恭敬回答。
“那是就职什么职位?”温博明继而问道。
“销售部经理。”
“销售部经理……那么许小姐应该酒量不错。”温博明却是道。
许夏木抬眸,望了眼身旁的温隽凉,见其淡定从容,只是那张素来挂着三分浅笑的脸上,此时却是全无笑意……
“酒量一般,那看那天心情而定。”许夏木礼貌一笑,如实道。
“哦……?心情好与不好与酒量有何关联呢?”温博明的声音很沉,极具穿透力。
许夏木心想,感情今日就是来考她的吧!虽然仅是说了寥寥几句话,但句句都是话里带话。
“若是那天心情不好,我会多喝点酒。古人不是有云,一醉解千愁么?若是心情好,我会少喝点酒,竟然那天心情那么好,可不能喝得烂醉如泥似的,浪费了一天的好心情。其实,所谓酒量在我看来就是胆量而已,喝酒本来就是图个兴起,心情好了自然会多喝几杯,心情不好再好的酒,那喝下去都是一个味,您说呢?温先生……”
语毕,却是静默了良久,半晌后只见那原本肃穆,一脸严肃的中年男子,脸上却是慢慢显现了笑意,“许小姐的想法倒是挺特别……”
闻言,许夏木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身边的温隽凉,随即才大胆的迎上温博明的一双精眸,笑的端正礼貌,“仅是一些肤浅的看法而已,登不上大雅之堂。”
许夏木此时的坐姿,神态,举手投足看上去好似一个大家闺秀,其实她心里却已将身边的某人暗暗骂了个几万遍。他竟然之前毫不吱声,一点都不透露给她,竟然连让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这厮太坏……都坏成渣了。
这么想着,那眸光中亦是显露了一点愠怒。亦在此时,那某人竟然倏地的侧眸看她,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还有她双眸中的那簇叙苗……
见此,他却展颜一笑,笑的祸害千年的模样。
许夏木见了,更是暗地里恨的咬牙切齿。
婚前就这般被他耍着玩,婚后,她可咋办,咋办,不得是分分钟被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么?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安静饮茶,眉眼不抬,姿态雍容的温夫人,姜碧蓝却是开了口,“听说许小姐的母亲是皇城唐家人?”
许夏木知道像温家这种氏族大户,不打没把握的仗,此次前来想必就是想断了某人和她结婚的念头,之前定是将她的背景调查的比她自己知道的还清楚,虽然加了“听说”两个字,其实说白就是一个无所谓的语气助词而已,它的另外一曾意思就是“笃定”。
“是的,我母亲是皇城唐家人。”许夏木亦不想隐瞒。唐家在皇城亦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大户,特别是她外公那一代时,更是兴盛时期,可以说在皇城是只手遮天。
“许小姐的母亲名讳是否是唐奕呢?”姜碧蓝脸上有笑意,却是异常疏离,那笑亦好似参了霜,涂了雪。
虽然很早之前,在答应温隽凉那一刻,她知晓这一幕迟早会来,但如今被慢慢揭露开来时,却仍是觉得有点难以面对,她交握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收紧,“是的,我母亲是唐奕。”
姜碧蓝却是道,“那许小姐该叫我一声奶奶才是。”
这话一出,却是让一旁的温思瞳震惊了。那难辨男女的中性脸上满是复杂神情,她看了眼自己大哥,再看看自己未来的大嫂,突然觉得事态的发展似乎越来越有趣了……有必要这么激烈么!?竟然是乱、伦……
她倒是从来没想到她那个素来冷静自持的大哥竟然如此重口。
“母亲。”温隽凉终是开了口,他唤了一声,继而那深邃的瞳眸迎上温夫人,语气不紧不慢道,“若是母亲想用辈分来阻止这段婚姻的话,我觉得还是不要煞费苦心了。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再加上是远亲,法律上亦是毫无任何证据可寻。”
“阿衍,你这是在顶撞我么?”姜碧蓝拧眉,声线清冷。
“不敢,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若是母亲与父亲今日前来是为了我们操持婚宴,我欢迎,若是为了其他……那我只能说抱歉。”语毕,温隽凉一把抓过许夏木的手,两人瞬间手指教缠,掌心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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