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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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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你了啊,可你看不上我啊”端木渠不假思索道,“我这颗小心肝哟,伤痕累累啊”

聂清然被他那夸张的捧心模样逗得咯咯直笑:“要不是和你一起打过仗,知道你的厉害,我还真觉得你太娘们了。.”

“嘿嘿,知道我厉害了吧。当初你还把我当做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呢,拎着我的领子就飞上了屋顶,把我惊得够呛。”

“谁叫你一脸可怜兮兮的盯着我,问我能不能跳上屋顶啊?”聂清然想起这件事就来气。

当初在落雁城的醉月楼,这男人装作一副不会武功的小白兔模样,骗的她以为他不会武功,于是好心的把他带上了醉月楼的屋顶。没想到这男人压根就是扮猪吃老虎,不仅会武功,而且打仗的时候被证实武功还很高。想也难怪,他和上官鹤是一个师傅教的,上官鹤的武功那么高,他就算资质再差,也不会有多弱啊

顺其自然的,聂清然也就想到了当初在天曌军营里被掳一事,追问之下果然证实就是他端木渠亲自动的手

这事直接导致他经常取笑她,说她白当了那么久的星月宫主,居然连一个人是否会武功都不知道,还白白被他耍了那么久。每到这时候聂清然就会恼羞成怒的要提剑砍他,虽然他的确武功不错,但绝对不是聂清然的对手。在她手里吃了几次亏后,一旦看见聂清然有起身的意图,他绝对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都解释过了,我是在询问,如果你不能跳上去,我就带你上去,是你自己意会错了,怎么一直怪我骗你呢?”端木渠委屈的眨巴着水溶溶的桃花眼,可怜兮兮的拉着聂清然的袖子,“当时你蛊毒初解,我不是怕你体力不支么,我真的是好心,真的不是要骗你啊”

每次看到他摆出这幅求饶的样子,任聂清然有满腔怒气都发不出来。想想也对,谁忍心对着一个看上去天真无害的小白兔发火呢?虽然她深切的知道这货压根不是什么小白兔,而是不折不扣的披着羊皮的狼

“其实吧,端木啊,我觉得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当国主呢,还有一条路可以走,而且绝对会很成功。”聂清然压下想把他痛扁一顿的欲望,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慢慢说道。

“什么路啊?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挺全才的,不当国主了的话,经商那肯定是富可敌国,行走江湖那绝对是罕逢敌手,当个谋士的话那必然是国士无双的水准。”端木渠感觉良好的椅着脑袋,美滋滋的说道,“不过小清清,你说的是哪条路?依我对你的了解,你笑的这么奸诈,肯定不是什么好路子。说吧,我不会介意的”

聂清然没好气瞥他一眼,嘿嘿一笑道:“我觉得如果你去耀明最大的小倌馆袖桃山庄的话,绝对能在一天之内挤走他们的头牌小倌,稳坐小倌界的第一把交椅”

小倌?端木渠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突然狡黠一笑,象一只狐狸一般眯着眼看向聂清然悠悠道,“如果小清清你去做那个金屋藏娇的恩客的话,我去做小倌其实也没什么的。”

聂清然沉默了片刻,突然龇着一口整齐的白牙不怀好意的盯着端木渠,也不说话,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盯着,好像一头大灰狼垂涎欲滴的盯着一只可口的小羊羔。那眼神盯得端木渠全身发毛,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抱着双臂警惕道:“你看什么,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嘿嘿,嘿嘿”聂清然先是干笑了两声,然后晃着脑袋道,“这么可人的小倌,我当然会包下啦。然后我再把你接回宫里,在宫门外钉一个大牌子,上面写上绝世小倌,享受国主陛下的尽心服侍只需白银一两。你说这黑水国的断袖之人会不会把你皇宫的大门都踩烂了?凭你的姿色,大概一次一两的话,我也能很快的富甲一方吧?你说这个办法好不好?”

“你”端木渠被她的话气得说不出话,瞪着她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聂清然却躲一旁偷笑不止去了。

就在此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突然冲进来,大喊道:“国主,天曌的定北侯起兵造反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两人的玩闹戛然而止。

端木渠并未明文禁止旁人在聂清然的跟前提起凌邺之事,所以如今天曌发生叛乱,守边军怕威胁到刚刚稳定的黑水政权,立刻快马加急让人传回口信。。.

传令的小兵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等着端木渠的指示。可是端木渠看也不看他,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女子身上。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三个人全都不发一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原地。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聂清然望着石板上的青苔低低说道,随即又笑着抬起头,“商议政事要紧,我先回房了。”

“好,你去休息一下吧。”端木渠皱着眉点点头,“待会我过去看你。”

聂清然也不回答,表情淡淡的转身疾行而去。端木渠目送着她关上房门后才转向传令小兵,语速极快:“究竟是什么情况,你详细说来”

三年前凌邺获得落雁城之战的胜利后,在朝中威望日盛,民间也极为拥戴他,西域诸国更是打出只识定北侯不识皇帝的旗号派使团来拜访凌邺。加之当时他掌握了一些有意思的证据,只要将那些证据公之于众,众望所归的起兵造反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

可是他并未有所动作,反而一反常态的不再插手朝中之事,除了处理自己份内的政事以外不再有任何违规的举动,所有奏折的批阅和决议也全都交还三省官员处理。任由顾辰凉怎么折辱他,他也不见丝毫反抗。

自此以后朝中党派林立,各党派之间相互攻击、抹黑,甚至是不死不休,朝政处于一片混乱之中。顾辰凉忙的焦头烂额,却还是无力平息一波又一波的同僚倾轧,国家的运行机制逐渐陷入瘫痪。

所有的事端木渠都看在眼里,可是他却也无法猜出凌邺到底想干什么。若说是想要天曌大乱,可是上一次的平阳门事件已经乱过一次,留下的大都是凌邺的心腹。现在这乱法只会是大大削弱自己的能力,是明显的不智之举。若是另有他谋,那谋的究竟是什么?

到目前为止,端木渠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凌邺绝对不是心灰意冷的退出权力争夺。

“启禀国主,最近几个月天曌朝廷局势越发动荡,定北侯原本是在南疆巡视戍边军,不知为何突然举起清君侧的大旗,率军直攻京城,三日之内已连下五城”那传令兵答道。

清君侧。端木渠一怔,怎么又是这个旗号,他到底是在想什么,为何会选择从南疆起兵?

南疆气候湿热,蛇虫鼠蚁尤其多,大规模的人员伤亡一旦得不到良好的医治极有可能爆发瘟疫。加之地势险峻,高山陡坡很多,城与城之间大都隔着茂盛的森林,行军极为不易,能够三日之内连下五城实属天才。

正是因为如此,南疆那些夷人虽然时有闹腾,却总是闹不出大动静来。要是没有足够的准备,在南疆起兵就是死路一条

不过凌邺既然能如此迅速的拿下这么多城池,看来必然是准备充分。若是所料不错,顾辰凉那边很快要送国书来了。

“孤王知道了,传令各军,没有孤王的旨意之前不得擅自发兵”端木渠沉声道。

“是”传令兵领命退下。

端木渠缓步走到石桌边坐下,倒了一杯凉透的茶水狠命的灌下肚。

果然不出他所料,三日之后,顾辰凉的国书就到了耀明的盛天宫。信中言道天曌黑水两国互为盟友,守望相助,如今天曌内乱四起,希望黑水能鼎力相助,派军助其镇压。

端木渠看完后将国书直接丢到那使者脸上,冷冷道:“我黑水战事初止,百姓无不希望休养生息。如此时期却要我国出兵助其平叛,有何盟友之义?孤王又岂能让天下百姓再入战火泥潭?黑水与天曌两国盟约,自今日起废止”

使臣大惊,当场怒斥端木渠背信弃义,置盟友于不顾。端木渠一怒之下命人将那使臣重打三十大板,然后夺去他作为一国使节理应享有的待遇,让他带着两三个侍从乘着一辆寒酸的马车回国去。

顾辰凉得知此事后,气得将御案上的东西全部掀了,大骂使臣无用,将其贬为庶民,随后又怒骂端木渠忘恩负义,直到怜妃求见才稍稍止住怒气。

“皇上请息怒”怜妃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见顾辰凉将东西扔的到处都是,便耐心的俯下身将那些东西一件件捡起来,整整齐齐按照以前的位置的放回御案上,“龙体重要。”

“小怜你来了。”顾辰凉坐在龙椅上,以手扶额叹着气道,“这一个个都不让朕省心啊,凌邺那奸贼突然起兵造反,还清君侧,朕的身边最该清的就是他派个使臣去黑水国求援,那端木渠居然还如此态度”

说到动气处,他狠狠一拍桌面,刚刚才被叠好的奏折又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怜妃见状忙又俯下身去捡。

“别捡了,有什么好捡的,都是些歌功颂德的狗屁东西阿谀奉承他们就会,打仗没一个会的,凌邺都快打到京城脚下了,他们还在这里粉饰太平,有些甚至找出各种借口辞官,生怕朕要他们上战场如此胆小怕事之人,朕要他们何用”顾辰凉怒道。

“皇上请息怒”小怜蓦地跪下,“即使叛军打进皇宫,臣妾也不会离开皇上一步”

顾辰凉双眉紧皱,起身将怜妃扶起来,半是心痛半是命令的摸着她的小腹道:“如果真有那日,你必须马上离开皇宫,江山是朕的江山,天下是朕的天下,即便是死,朕也是这个天下的皇帝。你不同,如今你有孕在身,是我顾家唯一的血脉,你必须把这孩子安安稳稳的生下来”

“臣妾知道。”小怜柔柔一福,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神色。

顾辰凉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用尽全力去宠爱的女人只是一个奸细,一个星月宫插在皇宫中的奸细。她的每一步都是按照严格的计划来做的,包括认识他,进宫,然后一步步除去别的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直到成为他的唯一。

可是很多事都不会如预想的那么完美,尤其是感情,怜妃不一定就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的胜利者,不然她也不会擅自停了一直服用的药,让自己怀上了顾辰凉的孩子。

另一边的黑水国,聂清然得知端木渠拒绝了顾辰凉的请求,还将两国的联盟关系断绝后很惊讶,她没有想到他会做出如此举动,毕竟黑水国局势初定,万一惹得天曌大举进攻就不妙了。

当国内矛盾太过尖锐时,向邻国转嫁矛盾不正是一种极为有效的手段么?

“端木,其实你不必如此……”聂清然神色担忧的望向跟没事人似的的端木渠,“如果顾辰凉发兵攻打黑水的话怎么办?”

端木渠扬起头,眯着眼睛笑了:“原来小清清也会担心我啊?”

“能不能正经点,说正事呢”聂清然没好气白他一眼,将那盘松子从他手里抢走,重重搁在桌上,“打仗三年,我哪天没有担心你,你说这话真是太过分了收起你那狐狸一样的笑,正经的回答我,你不怕顾辰凉发兵攻打黑水?”

“好吧好吧,我不笑了。”端木渠认命的揉了揉腮帮子,收起笑意,认真的说,“不怕那是假的,黑水国刚从战乱中走出来,这休养生息还没多久呢,不可能再有能力牵扯进进另一场战事。”

“那你还打了人家的使者,撕毁了盟约?”聂清然倒抽了一口气,难以置信的问道,“这可就是彻底和天曌决裂了”

端木渠对她照顾有加,三年的生活也让她喜欢上了这个民风淳朴,风景优美的国家,而且如今的安宁也有她的一番功劳,她不想看到黑水国再卷入任何战事

“不撕毁盟约,黑水国马上就要卷入一场战争,撕毁了却只是可能卷入一场战争。两者衡量,我当然要洋者。”端木渠无谓的耸耸肩道,“而且,你觉得现在的顾辰凉还有那能力两线作战么?那个人会给他喘息的机会?这天曌啊,是到头了,所以我何必遵守和一个即将灭亡的国家签订的盟约呢?”

那个人。

聂清然慢慢坐回椅子上,明亮的眸子中氤氲着一股让人看不透的情绪。一别三年,再想起那个人、那些事,真的是晃如隔世。那些曾经的心动,曾经的温暖,曾经的感动都像指缝的流沙般,慢慢的流走了。现在再回想起他,心境就平静了许多,只是却仍然有一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缠绕在心头。

如今听说他的大军步步直逼京城,大概很快就要完成他的梦想了吧。只是不知道他回想起那如梦境般不真实的六年会有何感受,又或许离九五之尊越来越近的他早就忘了那段时光?

见她不再说话,端木渠便知道肯定是又想起了凌邺。这几年来一直如此,只要想起那个人,她就会如现在这般,不说话也不动,原本清澄明亮的眼睛就会被一种莫名的东西萦绕。

那种东西既不是伤心也不是怨恨,仿佛耄耋老人在回忆年轻的时光,对一切都看淡了,却还是放不下。

每次这种状态都会持续至少一个时辰,端木渠便自觉地将门带上离开了。原本有些佝偻的身形却在走了几步后恢复了挺直,不论如何,他有他自己所坚持的东西。

或许对现在的聂清然来说,这种状态已经成了生命的一部分了,而他不愿打扰她的生命。

“启禀国主,人已带到。”黑衣蒙面的男子出现在端木渠眼前,跪地抱拳道。

端木渠从成堆的奏折中抬起头,沉声道:“带进来。”

“是。”黑衣男子起身出门,不一会儿就带了一名身形窈窕的女子进来。

那女子被五花大绑,发髻也散乱了,发丝凌乱的披在脸庞上,看不清楚长相。见了端木渠,她也不下跪,也不行礼,就只是直直站在原地,死死盯着对面的男人。

端木渠扬手示意黑衣男子下去,然后站起身轻叹一声,动手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又轻轻地拂开她面上的发丝:“女孩子不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不是很好么?”

“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派出那么多暗卫抓我,不就是为了报复我么?”薛灵一解开束缚就甩开他的手,后退几步冷冷道。

端木渠愣了愣,走上前一步道:“这次你的确是错得很离谱,居然串通顾辰凉做出这么多事”

“怎么了,你心疼了?”薛灵冷笑道,“心疼你的小清清孩子没了,还是心疼她因为被休了而伤心不已?”

“你”端木渠气急,却又不想把她怎样。

“说来你不该感谢我么?”薛灵斜睨着他,冷笑连连,“我这计划不仅让那贱人和凌邺分开了,还顺带把她肚子里的孽种除掉了。你们朝夕相处三年了,如今她在宫里,不还任由你摆布,随了你这么多年的心愿?”

下一刻,响亮的耳光声在房间内响起。薛灵捂着红肿的脸颊难以置信的看向端木渠:“你居然打我?”

“我打你是因为你心胸狭隘,嫉妒成性,心狠手辣,没有口德如果没有人教过你礼义廉耻,我来教你”端木渠怒道,“如果不是念在我们相识多年,就凭你刚刚那句话,死上一万次都不够”

“那你杀了我啊,我不仅诋毁那个贱人,设计让她和凌邺相互误会,我还把你的行军路线给狄戎人,挑拨你的百姓反抗你,动摇你的江山。你把那些叛军的首领都五马分尸了,为什么不杀了我?”薛灵一边指着自己,一边步步逼近端木渠,妖娆的双眸变得通红,里面满是疯狂的神色。

“你当我不敢杀了你么?”端木渠突然抬起头,目光冰冷的盯着她,字字狠绝,“你够狠,专挑我最重视的人和物下手,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足够让我杀了你”

薛灵心中一惊,为他所散发出的杀气所震,后退了一步,尽量放平缓自己的声音,鼓起勇气再一次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端木渠瞟她一眼,垂眸低声道:“自始至终,我都当你是妹妹,妹妹再有错,哥哥也不会伤害妹妹一根头发。”

“我不要当你的妹妹”薛灵一把推开他,哭着吼道,“不要跟我提妹妹两个字,我宁愿你杀了我,也不要跟我说把我当你的妹妹”

端木渠踉跄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禁微微叹气。他并非不知道她的心意,但是他真的无法回应她任何东西,人心太小,有一个人了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的位置,所以他和她又有何不同,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而已。

然而不等他出言安慰,薛灵突然转身打开门冲了出去。端木渠以为她要静一静便也没去追她,他让人带她回来的时候就嘱咐过暗卫要将她的内力封起来,免得她再生事端。这皇宫里处处有暗卫,没有内力的她跑不了的。

从沉思中缓过神不久的聂清然没有想到他乡遇故知了。

看到薛灵的第一眼,聂清然眼中不能自抑的划过一道杀意。对于薛灵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她虽然不甚清楚,但却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新仇加旧恨,她恨不得将这个女人除之而后快。但从端木渠在叛乱一事上对薛灵的纵容态度,她也知道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端木渠对她的恩德她这辈子都无以为报,又岂能去伤害他重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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