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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样的他,楚雨笑心头一痛,面上却挂着轻软的笑容,反拉起他的手,忍着泪意道:“莫言,我们一起过去可好?”
这个如芝兰玉树般的男人,是她来到这个时空,最熟悉也是相处最多的人。
他神秘,他高贵,他腹黑,他狡猾,他博学多识,他智绝天下。
她一直一直都以为,这个男人很强大,似乎只要他想,这个世间的万事万物,都会为他轻易掌握。
直到今天,在暖玉宫见到的那一幕,她才恍然升起一股陌生却又真实的情绪。
宴臻,无论他多优秀,他,始终也是如这个世间上的每个人一般,有着喜怒,有着悲伤,有着恐惧,有着所有所有属于人类的七情和六欲。
想到这里,楚雨笑握着宴臻的手禁不住的紧了紧,盈着泪意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看着那双原本漆黑如墨,此时却泛着血色的眼睛。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让本来好好的一个人突然陷入疯魔?
纵然绞尽脑汁,她也没办法想到,只知道在转身的那一刻,便被那双完全蜕变成妖邪血色的眼睛震愕住了。
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发现,无论如何呼唤,那双妖邪血色般的眼睛始终如看不到她,也认不出她般的极致冷漠。
慌了神的她,无奈之下,便不顾一切的上前抱住他的腰身。
直到现在,她几乎还是能感觉到在抱住他的那一刻,来自他身上的那股仿似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冷,以及那瞬间变爆发出的凌厉杀气。
那一刻,她甚至感觉到了那双曾经很喜欢牵着她的手,已经运气功力覆在她的头顶。
也甚至听到了来自欣贵人的惊叫声,告诉她,快躲开!
可是,她却微微勾起唇角闭上了眼睛。
谁都不知道,那一刻,其实她不是不惜命,也不是在赌,而是,而是她的直觉清清楚楚的告诉她,这个男人,不会伤她。
果然,头顶上的那只手最终选择了轻抚她的发丝,虽然僵硬,但是,却让她忍不住开心的流泪。
她是对的,这个男人即便是看起来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意识,忘记了所有,也仍然会记得不去伤害她。
“笑笑,不要离开我,永远永远都不要……”
这道嘶哑到极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恐惧,浓浓的不安,一直一直的萦绕在她耳边。
让她甚至一想起,就忍不住泪盈于睫,心疼到揪在一起。
楚雨笑发现,她说完那句之后,眼前的男人变如一个听话的孩子一般,不声不响的紧紧跟着她。
见此,她不由会心一笑。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是,被喜欢的人依恋的感觉,她喜欢。
欣贵人一直站在距离楚雨笑和宴臻一步之遥的地方,这一幕,自然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晶亮的眼睛微微一闪,嘴角轻轻弯起。
惊才绝艳睿智无双的宴世子,居然还有这样如迷失方向的孩子一面,让她忍不住不惊奇,忍不住不心生笑意。
然而,这笑意尚未浮现,她便感觉到一股带着嗜血的杀意直直射向她。
欣贵人心中陡然一惊,立刻抬眼看去,而这一看之下,面上便即刻发现极度的不可思议。
那杀气,竟是来自宴世子?
欣贵人脸色微微发白,双眼中透着浓浓的惊惧!
那双至今仍隐隐带着血色的眼睛,除了杀意之外,还有浓浓的警告!
欣贵人惊愣之后,便瞬即垂下头,不过,仍旧带着惧意的眼神,却是闪烁个不停。
在暖玉宫,她回过头时,不经意看到,那样倾心于常笑郡主的宴世子,竟然欲动手杀她的一幕!
当时,除了不可思议的震惊之外,她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大喊着:“楚雨笑,快些躲开!”
可是,没想到,那个胆大的丫头,非但没有躲开,反而闭着眼,死死的抱着宴世子的腰身,一副便是死也认了的神态。
震惊,恐惧,担忧,甚至惋惜,总之,在那一刻,她脑海中闪过太多的情绪。
为宴世子突然的惊变而感到震惊和恐惧,也为楚雨笑这个年龄尚幼的丫头感到担忧和惋惜。
这个丫头,她恨过,怨过,欣赏过,也愧疚过,但是,却从未想过让她真的死去。
可是那一刻,她却忍不住的想,怕是从今以后,这个世间便是真的少了一个叫“楚雨笑”的丫头。
然而,最终,还是那个令她恨也不是爱也不是的丫头赌赢了,那个男人,即便是看似走火入魔,也依然没有伤害她。
谁也不知道,就在那一刻,她突然对本已放弃的未来人生升起了一丝憧憬。
若然,若然她今日侥幸不死,是否将来的某一天,她也能够得到如宴世子对待常笑郡主这般带她的男子?
不求地位,不慕容华,无关美丑,但求一颗真心!
所以,在最后的最后,常笑郡主牵着宴世子离开的那一刻,她才突然鼓起勇气问了一句:“楚雨笑,如果我黄欣今日配合你所有,你能否保我以及我腹中胎儿一命?”
她问完后,就屏息着紧紧盯着前方停下来的纤细身影,好半晌,那方都一直沉默,甚至沉默到她濒临再次失却所有勇气和信心时,那二人才又再次并肩离开。
只是,她的耳边却清清淅淅的传来了一句清淡的话语。
“欣贵人必死,黄欣却可活着!”
那一刻,她真正是喜极而泣,甚至用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最隆重的宫装,追赶他们而来。
想到这里,欣贵人面色涌起一抹复杂,无论是她,亦或者常笑郡主,怕是都错了。
宴世子他,或许从头到尾,都是最清醒的那一个。
只是,他为何要做出那般令人惊恐的模样啦吓唬他自己奉若至宝的人?
欣贵人的复杂心绪,楚雨笑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的她,牵着宴臻径自走向牛二和刽子手等人,扫视他们一眼之后,便淡淡一笑的吩咐身侧不远处站着的侍卫,“麻烦帮我取来一支炭笔……额,我是说,你去御膳房帮我找一个这样长,以及这般粗细的树枝来,”边说,边用手比了比,之后,又补充道:“记得,一定是被烧过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