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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多情反被无情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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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小桃就急匆匆地跑进来,叫道:“表小姐,表小姐……”

罗君颂睡眼惺忪道:“什么事啊,叫得人心慌慌的……”

小桃凑近罗君颂的耳朵道:“表小姐,不好了,苏姑娘昨天一晚上都在庄主的房里……”

罗君颂呆了一会儿,失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他们是情侣,在一起很正常啊,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也难怪小桃反应这么大,这个时代的人把男女之妨看得很重,不像现代人,婚前同居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罗君颂慢条斯理道:“小桃,他们迟早是要结婚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表小姐,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吗?”小桃盯着罗君颂的眼睛,很认真、很严肃地问。

罗君颂想了一会儿,定定地看着小桃,“我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好了,反正已经醒了,准备一下,我要去玉髓楼。”

“表小姐……”小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话就说,干嘛吞吞吐吐的?”罗君颂利索地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梳头。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蓝宫主吧?”小桃悄声道。

罗君颂沉默片刻,堆起一脸的笑容,道:“蓝宫主其实很不错哦……”她从妆奁里拿出银簪子,小心翼翼地插在发髻上。“小桃,好看吧……”

蓝济意外的看着不请自来的罗君颂。看得出来,这个丫头精心打扮过了,头上还戴着他送的银簪子。罗君颂一路走过来,冷风吹得她的脸红通通的,使得她看上去更显娇艳。

蓝济觉得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他命人赶紧生个火盆送进客厅,又叫人准备手炉给罗君颂取暖。罗君颂笑吟吟地坐在铺着厚厚垫子的椅子里,全身都舒坦了。昨天苏曼瑛的那个态度让她很不痛快,她想还是少跟他们碰面的好。但是玄武堂就那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办法,只好到玉髓楼来避一避了。

“你今天很漂亮。”蓝济由衷赞叹。

罗君颂有点儿不好意思,垂下眼睛道:“谢谢。我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你任何时候来我都欢迎。”

罗君颂松了口气,却又有点儿紧张。“那个……冷先生在吗?”

“你要找他?”蓝济微挑眉头,心头暗暗生起一点点不快。罗君颂好像每次见到他不到两句就会问起冷秋。如果说这个女孩不是那个罗君颂的话,可为什么她还是像那个丫头一样整天离不开冷秋似的呢?

罗君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到了冷秋,也许是毫无准备地过来没有什么话讲,也许是蓝济刚才过于暧昧的态度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总之,她想找点儿有意义的话题。而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比谈论冷秋更合适的了。“呃……我想向冷先生请教一下蛊毒的事情,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万一蛊毒发作,我该怎么办呢?我想早点问明白比较好。”

蓝济点点头,“确实该问个明白。他在后面,不过他不太喜欢被人找,通常都是他去找别人。”

“这样啊,那蓝大哥能帮我转告一下吗?如果冷先生方便的话,请他跟我联系一下。”罗君颂说完了这话,又觉得没话可说了。可是现在就回去似乎也还太早,一天的时间怎么这么漫长呢?

仿佛看出罗君颂的局促,蓝济淡淡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罗君颂苦笑道:“没什么事,就是不想呆在玄武堂里。你知道吗?陆隐川和苏曼瑛他们回来了,我呆在那儿总觉得有点儿不合适……”

“所以你一大早就跑到我这里来了?”蓝济失笑道。看来他是自作多情了,还以为……

罗君颂难为情地低头一笑,“还是被你发现了啊。”

“我听说陆隐川对你的态度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你难道不喜欢?”

“如果没有苏曼瑛,我或许还能接受,可是……”

“既然你跟陆隐川两情相悦,又何必在乎苏曼瑛呢?男未婚,女未嫁,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她和陆隐川两情相悦吗?好像还没到那个程度,应该说她对陆隐川的好感早已被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罗君颂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也许你们觉得没什么,但是我接受不了。”别说她不想来个三角恋,说不定也许有一天她还会回到21世纪,她可以在这个世界谈恋爱吗?

蓝济微笑地看着罗君颂,心里却在琢磨冷秋跟他说过的话。“借尸还魂……”他也相信,罗君颂无论是从气质还是从思想上都跟以前的罗君颂截然不同,她们唯一的相同点就是这副躯体。真的是借尸还魂吗?

“小颂,你想念你的父母吗?”蓝济忽然问道。

“想啊,可是没法见到他们。”罗君颂惆怅道。

“能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小时候……”罗君颂的思绪被牵引到了很久以前……爸爸是工厂文化室主任,她小时候常常到爸爸单位去看书,什么《薛刚反唐》《七侠五义》《儿女英雄传》之类的书可看了不少。对历史故事的钟爱成为她后来选择历史专业的主因,可惜她还没来得及上大学就跑到这个时空里来了。妈妈是一家小型医院的护士长,总有加不完的班,从小她就决定决不当医生或者护士之类的,她讨厌加班。小时候的日子回想起来总是很有趣……她想把这一切都说出来,但是又没法说。“唉,没什么可说的。蓝大哥,还是说说你自己吧。我觉得你的言行举止都很正常,为什么人家要给你起个外号叫‘蓝疯子’呢?”

蓝济哈哈笑道:“我很喜欢这个外号。世人皆醉我独醒,世人皆醒我独醉。反正跟别人不一样的人就会被人当成是疯子。哈哈哈哈……”

罗君颂却笑不出来。蓝济的年纪并不很大,他却有这样的想法,真是不可思议。罗君颂不太能理解,她毕竟还不到二十岁,也没有经历很多人世间的险恶。生活对于她来说依然精彩。

“宫主,玄武堂的人来接罗姑娘了。”门外忽然有人道,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尽管很不情愿,但罗君颂还是乖巧地回去了。蓝济望着空落落的椅子,心里怅然若失。

冷秋悄无声息地从后门进来,坐进了这张还带着罗君颂体温的椅子。

“为什么一直躲在后面不出来?”蓝济道。

冷秋不回答,让自己在椅子里彻底放松。

“罗君颂的话你都听见了?看来她对你的兴趣越来越大了……”蓝济酸溜溜地说。

“我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她无法忽视。”冷秋淡淡道。

“你确信要给她解蛊毒?”

“你不也相信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吗?”

“是啊,”蓝济道,“她对海难之前的事一无所知,那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刚刚我问她小时候的事,你也听到了,她不是说不记得,而是说‘没什么可说的’。这说明她有记忆,只是不便说出来而已。她真的不再是那个罗家的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慨。

冷秋一言不发地望着火盆中闪动的火苗。蓝济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如今的罗君颂早已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罗君颂,这个罗君颂让他感到畏惧,畏惧她纯净的目光和柔和的语调。在她面前,他连装成一个坏蛋的勇气都没有。“解蛊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得回贵阳准备药材。而且解毒的过程很痛苦,她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了。”

蓝济失笑道:“你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明知道这么麻烦,你当初怎么忍心对她下蛊?”

冷秋冷哼一声,“你以前并没有这么说过。”

蓝济抹抹下巴,笑叹道:“是啊,那个时候的罗君颂只让人觉得可恶,现在的她怎么就变得这么可爱了呢?”

冷秋瞥了他一眼,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带着失忆后的罗君颂到乱坟堆的情形。罗君颂给他讲了两个笑话,那后一个笑话明明是在讽刺他,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看来,罗君颂也擅长下蛊,他和蓝济都被她下了蛊。

罗君颂其实一点也不在乎身上的蛊毒,因为她完全感觉不到那个东西的存在。她现在更在乎的是如何能让自己从苏曼瑛的眼前消失。这个女人一脸幽怨地看着她,让她很受不了。

为什么大家一定要在一起吃午饭呢?陆隐川极力想让她和苏曼瑛友好相处,她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苏曼瑛就显得太勉强了。赶紧扒了几口饭,借口要去睡午觉,罗君颂赶紧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听陆隐川说,在玄武堂过完了年,他们就要启程去玄光教的总坛紫砚崖了。这么说,她在这里最多还要待上两个月。到了紫砚崖上,她就能自由行动了吗?听那个地名,似乎是在很高的山上,那里的生活方便吗?她可没想要一辈子靠陆隐川生活,趁着还有些日子,她得考虑一下将来的出路了。

让小桃打探了苏曼瑛的动向后,罗君颂才走出房门,到院子里散步。天气很晴朗,淡淡的云彩在空中悠悠的飘荡,让她好羡慕!唉,什么时候她才能如此自由呢?古代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生存的,她并不是全然不了解,然而当自己亲身体会之后,才发现现实比历史更残酷。如果离开了这个大宅子,她能活几天?她苦笑着摇摇头,也许捱不过三天吧。这个时代,尽管已经开始出现资本主义萌芽,但是那仅仅局限在江浙等沿海地区,中原依旧保持着固有的生产方式。所以,她若想按照现代人的生存方式去找工作是不可能的。

罗君颂把自己所学的知识全部调动出来,认真分析她独立生活的可能性,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渐渐走近。

秦恭痴痴望着罗君颂的背影,脑海中反复出现着那日他失手将她拉入怀中的情景。明明是同样的面孔,为何带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呢?她真的只是失忆那么简单吗?他不是应该比任何人都厌恶她吗,为何现在变得比任何人都想保护她呢?他到底被什么蛊惑了?

“秦少爷,找表*姐有事吗?”小桃的声音惊动了兀自神游的罗君颂。

“秦大哥,怎么来了也不打个招呼?”罗君颂转身笑道。

“罗姑娘,那天苏姑娘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不会计较的,我能理解她的感受。”罗君颂淡淡笑道,“进屋坐坐吧。”

秦恭没有拒绝,跟着罗君颂进了客厅。小桃给他们送上热茶,很知趣地退出去了。

“苏姑娘被劫持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你们庄主心情很不好,我怕惹他心烦,所以没敢开口问。”

秦恭沉默片刻,道:“我们赶到碧落山庄的时候,贼人已经被抓住了。据贼人交代,他们是奉了罗姑娘你的命令劫持苏姑娘的,因为你没有出现,他们没有得到指示,所以很快就被抓住了。”

罗君颂迟疑道:“我失忆已经快四个月了,难道是我四个月前交代的吗?为什么到现在才动手呢?而且我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指使那些人呢?”

秦恭默默点点头,良久才道:“庄主也想过这些,可是苏姑娘被人劫持是事实,而对方一口咬定是受罗姑娘指使,庄主也无法判断。以前罗姑娘在山庄还是很有些影响力的,那时老庄主和夫人都很宠爱姑娘,因此要找几个人为姑娘效力并非难事。不过,时隔这么久才动手,也确实说不过去。”

“以前的事我也说不清楚,但是现在我对苏姑娘没有任何敌意,希望秦大哥能够把我的意思转达给苏姑娘。还有,你们庄主那儿能不能也拜托秦大哥帮我说说,我想不依靠表哥独立生活。表哥和苏姑娘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我衷心希望他们能够白头偕老。我留在他们身边对谁都不好,也不是我自己希望的生活。不过,以我目前的能力要养活自己可能有点困难,但我想如果有人愿意帮助我,我应该很快就能独立起来的。不知道秦大哥愿不愿意帮帮我?”罗君颂诚恳道。她能感觉到,秦恭对她是比较友好的,所以她试着向他求助。

秦恭沉思了许久,缓缓道:“罗姑娘需要怎样的帮助?”

罗君颂见他似乎有所动摇,忙喜道:“秦大哥要是愿意帮忙,我感激不尽。我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没有钱养活自己,我想找点儿事情做做,至少能够挣点糊口的钱。还有住的地方,也不能不考虑。但我想如果能够挣钱,住的地方应该也不难解决。”

“如果是钱的问题,姑娘手中不是有很多首饰吗?那些东西换成银两的话,用一辈子都不成问题。”

罗君颂失笑道:“那些东西我不会要,我要自己挣钱。我希望当我离开你们庄主的时候,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靠我自己的双手挣来的。那样我才能理直气壮地离开他们呀。”

秦恭为罗君颂有这样的念头而吃惊。他从未见过有这种想法的女子,以前的罗君颂就算再投胎十次大概也不会有这样的念头。他真的怀疑眼前的女子不是他认识了五年的罗君颂。

“秦大哥,你可能会觉得我太不切实际,但是事在人为,我相信只要我肯吃苦,一定能够养活我自己的。”罗君颂热切地说。她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吓到这个男人了,但她必须得为自己争鳃会,否则她就只能永远寄人篱下。

“我……想想……”秦恭沉吟道。

这时,小桃的小脑袋忽然探进门,道:“表小姐,庄主朝这里来了……”

秦恭倏地站起身,道:“我先走了……”他不等罗君颂回应,人已经出去了。

罗君颂愕然地看着他仓促离去的背影,暗想:他怎么那么怕陆隐川啊?

不一会儿,陆隐川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罗君颂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道:“表哥,你不是和苏姑娘出去了吗?”

“嗯,刚回来。”陆隐川淡淡应道,径自坐在罗君颂对面。

桌子上的茶杯引起了陆隐川的注意。“刚才有人来过吗?”

“秦大哥坐了一会儿,刚走。”罗君颂落落大方道,不理会小桃的挤眉弄眼。

“秦恭?他来干什么?”

“问我劫持苏姑娘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曼瑛也说不再追究,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罗君颂看出陆隐川目光闪烁,心知他说的并非实话。苏曼瑛绝不可能就此罢休。以前她受了罗君颂那么多委屈,现在怎会轻易放过反击的机会呢?这也是罗君颂想尽早离开的一个重要原因。她实在没有必要替那个亡魂罗君颂当炮灰。“表哥,我明天想去蓝大哥那里玩,你不会反对吧?”

陆隐川皱起眉头道:“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嗯——蓝大哥说想带我四处转转……”

“我不在的时候,你不是每天都和他出去么?”

“我想你和苏姑娘多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嘛。”罗君颂讨好似的笑道。

陆隐川抿了抿嘴,“去是可以,但不能太久。天气不好,可能会下雪,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谢谢表哥。”罗君颂高兴得差点儿扑上去抱他。

陆隐川心里满不是滋味。听宋乔飞说,蓝疯子蓝济为了讨罗君颂的欢心,竟然把留了许多年的大胡子都剃掉了。他们两个该不会……看来喜欢罗君颂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终于把陆隐川送走了。罗君颂长吁口气,一头倒在床上。“小桃,你们庄主还真是难缠啊……”

“表小姐,你就这么不喜欢庄主吗?”小桃愁眉苦脸,完全不能理解表小姐的心思。他们庄主多么出色啊,人长得那么俊,又是玄光教的教主,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夫婿。人家苏姑娘为了庄主甘愿忍受以前表小姐的欺负,可表小姐自己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桃,天底下无主的男人多得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守着个有妇之夫呢?就算你们庄主再出众,他也是别人的,我可没兴趣。”罗君颂叹道。真奇怪,刚到这个时空来的时候,她还真的为陆隐川小小地动过心呢,可现在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罗君颂一早就兴致勃勃地出了门。小桃嘟着嘴巴跟在后头,走了好半天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儿。“表小姐,这不是去玉髓楼的路啊……”

“我知道。现在去玉髓楼还太早,人家都没起床呢。咱们先在大街上逛逛。”邯郸是个老城,虽然不怎么繁华,却宁静祥和。街上行人稀少,不过许多商贩已经出来,因为年关将近,很多人想趁这个时候多挣点钱。罗君颂身上没什么钱,当然没打算买什么东西,所以只是挂挂眼科,看看而已。她左瞄瞄,右瞅瞅,险些和迎面来人撞个正着。罗君颂正想道歉,忽然觉得这人怎么看起来很眼熟。“啊,冷……”她话音未落,那人已经飘乎乎地走过去了。

罗君颂赶紧跟过去,追着叫道:“冷先生……”小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罗君颂跑。

那人看似走得不快,罗君颂却硬是追不上。她和小桃两人跟了二里路,直到出了内城门,来到郊外才停下来。小桃气喘吁吁道:“表小姐,那是谁呀?”

罗君颂压低声音道:“小桃,你是我的好姐妹吗?”

小桃连连点头。

“那好,你到一边玩儿去,就当什么没看见的。我有要紧事和那个人说。”

小桃嘟起嘴,不情不愿地闪到一旁。罗君颂赶紧上前道:“冷先生。”

这人确实是冷秋,他瞥了罗君颂一眼,淡淡道:“什么事?”

“蓝大哥有没有向你转告我的话?”

“什么话?”

“就是关于我身上的蛊毒,我们可不可以再谈谈?”

冷秋瞄了不远处的小桃一眼,“在这里谈么?”

罗君颂踮起脚四下里看了看,还真没发现有合适的地方。“要不我们去老地方?”

“老地方?”

“乱坟堆后头的小树林?”

冷秋淡淡地“嗯”了一声,往那小树林的方向走去。罗君颂见小桃要跟过来,便摆出一个禁止的手势。小桃虽然看不大懂,但也知道表小姐不想她跟着。“表小姐,我在这里等你,你要快点回来啊。”

罗君颂点点头,跟着冷秋走了。

小桃喃喃自语道:“表小姐真是没眼光,什么蓝宫主,还有这个莫名其妙的什么人,哪一个有我们庄主好?”

白天的乱坟堆少了许多恐怖感,但依旧显得荒凉,没有什么人迹。小树林也还是那么安静,听不到任何声音。树林深处有一张小石桌,但不是上次的那一种。这张小石桌仿佛天生而成,身子上满是窟窿,桌面倒是很平整,却又不像人工打磨过的。而且,这次只有桌子,没有凳子。

“好可爱的石头!”罗君颂惊喜地打量这石桌,几乎快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不是有话要谈吗?”冷秋道。

罗君颂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是是。冷先生请坐。”

冷秋也不客气,大喇喇地坐在那石桌上。罗君颂只好站在旁边,陪着小心道:“冷先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解除蛊毒?”

冷秋沉默片刻,道:“如果你能回复记忆,我就给你解毒。”

罗君颂简直无语。“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罗君颂真的无语了。为什么?她能说得清楚吗?就算说了,他会相信吗?罗君颂苦恼地皱起眉头,冷秋的要求对于她来说太苛刻了。

罗君颂正在冥思苦想着对策,冷秋忽然起身向她扑来。罗君颂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忽然被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好熟悉的感觉!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仿佛有股电流一瞬间穿过心脏,让她全身瞬时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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