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七月的天气仍是酷热难耐,我还不太适应这样炎热的夏季,屋里又没有空调,更觉心情烦闷。早上起来,我梳洗完毕,就拿着一本宋词出门了。一座精巧的亭子座落在小山坡上,三面环竹,看着这片不大的竹林,顿觉清幽了许多,难怪苏轼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而另一面则连着长廊弯下了山坡,昨天坐的地方一定就是这个长廊了。
“杨柳回塘,鸳鸯别浦,绿萍涨断莲舟路。断无蜂蝶慕幽香,红衣脱尽芳心苦。返照迎潮,行云带雨。依依似与骚人语: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贺铸的这首词是写红莲?还是写幽闺独处的女子?抑或是诗人自况?“无端却被秋风误……”我心里默默念着,在自己看来,这句像极了姐姐的处境,姐姐如若不嫁给八阿哥,怎会是这样悲惨的结局?想到昨天,姐姐的尴尬处境,我不禁为她落泪。
想了半晌,又想起昨晚十三阿哥的笛声,难怪他的笛声中有几分忧伤,原来今天是他额娘的忌日。他的额娘是谁呢?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康熙的后妃那么多,自个儿哪能都记住?当初并不知道自己会穿越到清代,否则就猛啃清史了。想必他额娘也不太受宠,康熙早已将这个去世的妃子忘记了,否则十三阿哥怎会那么落寞,独自吹笛?好在有自己陪他喝酒。
突然,我手中的书被夺走,一个欢快的声音嚷道:“看什么呢?人来了,都不知道!”我吓了一跳,从石凳上跃起。十阿哥正看着我,他捉弄我成功,正在开心,准备再调侃几句,可见到我眼中含泪,脸带愁苦,又觉几分诧异,似乎是奇怪:这小丫头今日怎么了?
我忙俯下身子请安,顺便整了一下脸部表情,问:“十爷怎么在这里?”十阿哥说:“我去见八哥,老远看你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就绕过来,看你在干什么。”他停了一下,看了看我的脸色,问:“是谁给你气受了吗?”我淡然一笑道:“没有。”
十阿哥拿起放在石凳上的宋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脸色阴沉,然后把书合上:“又读宋词,这些唧唧歪歪的诗词,有什么好读的?心情好的,都读成不好的。若曦,下次我带你骑马去。”十阿哥提到骑马,也未引起我的兴趣,沉默片刻,我想了想,还是说了:“十爷,十三阿哥今天拜祭额娘,你知道谁陪他一起去了吗?”十阿哥听了此话更觉惊异:“十三弟拜祭额娘?好像是有此事,应该是四哥陪他一起去吧。”
“那,十三阿哥额娘是谁?哪年离世的?”我又问。十阿哥答:“十三弟的额娘是敏妃娘娘,哪年薨的……有五六年了吧。”十阿哥表现出颇为奇怪的样子:“你怎么净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跟十三弟很熟吗?”我摇头:“昨日才碰到,不很熟。”
“那你怎么这么……”十阿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九阿哥的声音,“十哥,原来你在这里!果然,是来找你的若曦妹妹来了!”我循声望去,只见九阿哥和十四阿哥沿长廊而下,也来了。十阿哥挠挠头:“不是让你们先去八哥那里吗?干嘛又来找我?”九阿哥耸耸眉毛,笑道:“一不留神,你就失踪了。八哥还有事要和我们商量,我和十四弟当然要找你了。”
十四阿哥笑嘻嘻地拿起石凳上的书,对十阿哥道:“十哥,原来你和你的若曦妹妹切磋宋词呢,难怪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十阿哥不理会他们哥几个,苦着脸对我说:“若曦,我原先还准备考你字认得怎样了,看来你也不必读了。我最讨厌读诗词了,还是骑马好。”
十四阿哥停止打趣,问:“怎么回事?”十阿哥说:“这丫头,一个人看宋词看得哭哭啼啼,还突然问我十三弟拜祭额娘的事情,也不知她怎么就跟十三弟那么熟悉了。”我瞪了十阿哥一眼:“十爷,你的话怎么这么多?”见我生气,十阿哥忙道:“好,我不说了,宋词可不准再看了,快快乐乐多好。”九爷本来阴郁着脸,突然哼了一声:“论性子,十三弟倒是和你投缘。”。
我奇怪地看着他,他为何这么说?我和十三阿哥哪里投缘了?也许是气氛略有紧张,十四爷转了话题:“字练得如何了?我可要检查的,不许偷懒。”我撅着嘴说:“先生不来,学生怎会进步?”十四爷笑道:“这么说,是我的责任了,那好,等我忙完就过去教你,行吗?若曦格格?”我翻了个白眼:“这还差不多。”见我心情似乎好了,九爷说:“我们快走吧,八哥早就等急了。”
十阿哥虽然人有些傻乎乎,可对我还是十分关心,我心里也很感激,能交到这个朋友,是我的运气。毕竟在这大清朝,我一个住在贝勒府里的女孩,难得结识几个朋友。那天下午,十四阿哥果然守信用,忙完正事就过来教我写字,十阿哥自然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了,我这几天埋头练习书法,字倒是颇有进步。只是因为心里烦闷,哪儿也不愿去,整天窝在屋中胡思乱想。叹一回姐姐,想一回自己,选秀女以后,又是一条什么路等着自己?自己会不会嫁给康熙那个老头?我虽知道历史的大走向,可我自己的命运却操纵在他人手里,一点也把握不了。
冬云端了一碗银耳汤进来,笑说:“二小姐,这几日,你天天练字,赶明儿把字练好了,帮奴才写封家书,可好?”我这几天练字其实也没十分用心,手里写着字,心里想着心事,字哪里会写好?仍是歪歪倒倒,张牙舞爪。我合起练字簿,假装生气道:“好啊,十阿哥笑话我就算了,连你也笑话我啦!”冬云忙道:“好格格,奴才哪里敢笑话你,这几天格格确实整天待在屋里练字。奴才虽不识字,可瞅着,也觉得格格的字,比原先好看多了,所以,奴才才敢求格格帮忙。”
在冬云眼里,我的字可能真的进步了,可事实上……突然想起十四阿哥好几天都没教我练字了,我嘟着嘴道:“十阿哥、十四阿哥他们也不知忙什么,几日都没来了,不讲信用。”冬云笑道:“格格,依奴才看,十阿哥不会故意不来,大概有要事,脱不了身。自从格格裁后,几个阿哥来庶福晋这边可勤快了,尤其是十阿哥……”我听出她似乎话中有话,瞪了她一眼:“你瞎说什么?”冬云这才收住:“格格,对不起,是奴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