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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闲的无聊啊,我想了半天,散步去吧。其实,我很想出去跑跑步什么的,以前上大学时,每天都在操场上跑步;工作后,有时也在自家所在的小区里跑步。可现在穿了这样啰嗦的旗服,花盆底的鞋子,怎么能跑步?其实,一般情况下,不穿花盆底也可以,但若兰偏要我穿,要我多练习,我只好穿了,以前我可是连高跟鞋都懒得穿,平常都是运动鞋,平底鞋,到了办公室才换上高跟鞋的。现在穿上这劳什子,真是难为我张晓了。
这几天我都是早上吃了饭,就去花园里散步,晚上吃了饭又去散步,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出来的锻炼方法。
好几次,我站在曾经摔过的阁楼,每次都有冲动跳下去,既然从这里穿越来的,再从这里跳下,也许再一睁眼就回到现代。可是,更怕现代没回去,反倒落下残疾或摔成傻子,而且潜意识里,隐隐明白后者的可能性也许更大,毕竟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发生呢?那历史不早就乱套了?顺其自然吧!
巧慧陪着我溜完一大圈子,两人都有些累,假山背后正好有块略微平整的石头,巧慧铺好帕子让我坐下。见巧慧仍然站着,我还不习惯这种主仆间的拘谨,于是拖她坐到旁边。太阳刚下山,石头还是温的,微风吹在脸上,带着点凉意,分外舒服。
我半仰脸,看着头顶的天空,天色渐黑,蓝色开始转暗,但仍然晶莹剔透,可以清楚地看见星星们眨着眼,这样澄澈无污染的天空,三百年后的北京很难一见了。这样看来,自己穿越过来,倒像是一场时空旅行了。
正在感慨,听到巧慧说:“二小姐,你的确是变了呢!”,这句话这几天姐姐若兰老说,我也由开始的紧张到现在的不太在意,仍旧看着天空问:“哪里变了?”“你以前哪能这么安静,总是不停的说,不停的动,老爷说你是头‘野马驹子、祸头子’!你来这里三个月,夫人没少为你操心。”听巧慧提到若兰,我问:“姐姐呢?”巧慧道:“这个时候,夫人应该在佛堂。”
我想了想,疑惑地问道:“念经不是老太太们喜欢的吗?姐姐也信佛吗?”巧慧低着头,声音略带着颤说:“唉,真不知怎么跟你说。夫人只是庶福晋,原先是八贝勒的养母惠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因为嫡福晋久未生育,偏又不肯让八贝勒娶侧福晋,娘娘就将自己的侍女赏给了八贝勒,做庶福晋,同房后生下来小阿哥弘旺,可弘旺一生下,就被嫡福晋抱走,归嫡福晋抚养。八贝勒本就是为了传宗接代,才娶庶福晋的,如今亲生儿子又给嫡福晋抱走,夫人怎能不寒心?她身子本就柔弱,又受到这番打击,更是一心向佛。”
我皱着眉:“怎么有这种事情?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抢走?八贝勒也同意?”巧慧说:“你有所不知,嫡福晋是和硕安亲王的外孙女,安亲王是TaiZu的第七子阿巴泰的儿子,所以嫡福晋也是八贝勒的表姐,出身自然尊贵。你阿玛虽也是三品官,可跟安亲王比起来还差得远,我们满人向来讲究门第,何况夫人出嫁前的身份不是格格,而是宫女。就连八贝勒自己的额娘,也因为身份地位低微,生了皇子之后,都不能自己亲自带,所以八贝勒还有个养母,就是惠妃娘娘。贝勒爷说下次再生孩子,无论男女,都归夫人自己抚养,弘旺让嫡福晋抚养。”
“既然如此,姐姐为何还放不下?”若曦不解地问,巧慧说:“我也是这样劝主子的,可主子硬是不听。其实我也为她委屈,老爷虽只是三品官,可主子和二小姐一样都是嫡出,主子在老夫人的调教下,从小就知书达理,端庄淑娴。那嫡福晋虽是安亲王外孙女,可她的额娘只是安亲王庶出的女儿。而且她父母早已过世,小时候在郭罗玛法家长大,也只是寄人篱下,凭什么如今高高在上?平常连正眼都不看夫人一下。”我又问:“那,嫡福晋、侧福晋与庶福晋有何区别呢?”巧慧说:“嫡福晋和侧福晋是礼部正式册封的,明媒正娶,但嫡福晋是正妻。庶福晋不需正式册封,但可以上玉牒。”
难怪姐姐心情会不好,姐姐再怎么说也是三品官之女,如若嫁给一般官宦家庭,肯定是正室夫人,如今孩子还被别人抢走。听了她这一番话,我的头都几乎被绕昏了,清朝人的规矩还真多,自己对唐宋明的历史比较熟悉,印象中好像汉人并无此规矩。不过,据自己不多的清朝历史知识,记得八贝勒将来下场凄凉,想想姐姐现在不亲近八贝勒也好,现在越亲近,将来越受伤。叹了口气,我道:“姐姐现在心境平和也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巧慧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想看看这二小姐,说的是不是真心话,最后侧过了头说:“贝勒爷对夫人倒是一直客气,隔三差五地还送东西过来,可是,府里的那些人,嫡福晋,还有下人的态度……”我打断她的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有时以柔克刚,以退为进更好,而且,有时吃亏也是福,郑板桥就说过‘难得糊涂’……”刚说出郑板桥,我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郑板桥虽是清朝人,可论年龄应该比我这个冒牌的马尔泰若曦还小,现在还是一孝,也不知在哪旮旯里呢?
突然传来一阵笑声,从假山侧面转出两个人来,领先的身量较矮,略微有点胖,大笑着对后面一个说:“这小丫头有意思!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怎么说起话来竟像是经历人情世故,不合年龄的老成!”巧慧一看来人,立即站起请安,“九爷,十爷吉祥!”从到这里以来还没见过外人,我一时愣在那里,看到巧慧请安以后,我才突然才反应过来,也急忙躬身请安,心里却直为刚才所说的话打鼓!
我思忖着,可到底哪个是九阿哥,哪个是十阿哥呢?历史上好像有“毒蛇老九,草包老十”的说法。圆圆脸,用手撑着下巴,一脸笑意的那个大概是十阿哥吧;长得比较帅气,身材略高,神色阴冷的那个大概是九阿哥吧。看年龄似乎都是二十上下,其实跟我张晓差不多大嘛,不过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个小姑娘。
十阿哥笑问:“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我回答道:“我叫马尔泰若曦,庶福晋的妹妹。”他说:“马尔泰家的,镶黄旗,好。”九阿哥催道:“走吧,八哥还等着呢!”十阿哥一拍脑袋,急忙从我们身边走过,大嚷着:“是啊,我一看热闹就把正事给忘了!走,走,走。”八哥等着?这么说八贝勒爷在府里,可怎么没见他去姐姐那儿?看来巧慧的话不错,姐姐并不受宠。
我问巧慧:“十阿哥说镶黄旗是什么意思?”巧慧嘴巴张得老大:“二小姐,你连这都忘了,镶黄旗是八旗之一啊。十阿哥的额娘也是镶黄旗的。”
回屋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如果我那可怜的历史知识属实,十爷肠子可没有几道弯,只怕刚才的事情他肯定会告诉八阿哥的,至于八爷会有什么反应,我完全不知,那只能先给姐姐说一声,虽不至于有什么大事情,但有个准备总是好的。心里拿定了主意,就自然而然地快步进了屋子。
姐姐正侧卧在榻上,小丫头跪在脚踏上给捶腿,我做个禁声的手势,找了正对着姐姐的椅子坐下。
姐姐睁开眼睛,见我正在打量她,让丫鬟扶起来,靠着垫子坐好,笑问,“你现在是越发静了,回来了也不说话,我有什么好看的?”我也笑着说:“姐姐,刚才我们遇见九爷和十爷了。”丫头端了水给姐姐,姐姐轻抿了两口,复递回给丫头,又半眯着了:“怎么了?”。我略微有些紧张,道:“我当时正和巧慧聊嫡福晋,不知他们听见没有?”
姐姐睁眼看了我一眼,对旁边的丫头说:“你们都下去给姑娘准备沐浴用品。”丫头们都退了下去。我站起来,走到姐姐身边坐下,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姐姐听完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侧边的美人屏风发呆。过了一会,叹道:“妹妹,你真长大了!其实也没什么,几个爷应该都不是喜欢搬嘴的人。不过以后还是少说为好,下人听见了不好,尤其是嫡福晋那边的。”姐姐替我理了一下耳边的乱发,温柔地看着我说:“你现在懂事多了,知道为姐姐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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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明:
1,郭罗玛法,,满语中外公的意思。
2,关于八爷的资料,并不是很完整。据现有资料表明,历史上,八爷有嫡福晋,庶福晋,玉牒上有记载。另外,八爷应该还有侧福晋,因为八爷写过一篇“悼侧福晋文”。
八爷唯一的儿子,弘旺,是侍妾张氏所生(侍妾是可以升为庶福晋或侧福晋的,至于张氏后来是否升为庶福晋了,不得而知)。根据这个历史,作者把弘旺写成是庶福晋马尔泰若兰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