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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刚蒙亮,素娘的身影就出现千府,确切来说,她正在一位浅绿袄装的年轻婢子面前。
这婢子见着素娘,眼底明显闪过慌张,稳住身形转动着眼珠子四处扫了一圈后,才伸出手,动作迅速的把素娘拉到一个更为隐蔽的角落,直奔主题:“素管事,您想知道什么,赶紧问吧……奴婢属于时刻杂事缠身的那类型,请您体谅。”
既然逃不掉,就只能速战速决了。
她得尽可能的远离素娘,第六感告诉她只要素娘靠近,潜意识里危险信号闪烁不停,不正表示素娘是个危险人物,不是她这种小米虾能招惹的。
素娘认真盯着她片刻,才道:“我想要的不是什么重大秘密,也没想让你为难,我只想知道,姬夫人前晚都与两位娘子都说了些什么,提到了谁?”
打听到十二娘子、十三娘子前儿晚上在姬夫人那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就在查那夜为姬夫人守夜的婢子,为了尽快=能见到眼前的人,她费了整整一天的功夫才找到她的软肋,并以此要挟。
抬眼偷偷瞄了一眼素娘:“那以后……”她怎么这么倒霉,什么时候跟小姐妹换班不好偏偏选前天晚上!是的,前晚守夜的姐妹身子不舒服,临时就跟她换了一趟班,就被人找上门了。
素娘笑了,暗道小丫头还挺有心眼:“没有以后。”
她没兴趣拿一小丫头的软肋多次威胁,这小丫头也应该没那么倒霉,接二连三的撞枪口上。
年轻婢子不安的神色得到素娘的保证后,缓和了许多,她不想和素娘独处,其别扭程度不亚于跟一陌生男子独处,所以语速也快了许多:“前儿晚上,姬夫人与两位娘子说了外出历练的事,提到了九郎君。”眼眸低垂,为了保证话里的可信度,她又添了一句,“全府上下,就我们姬夫人这边还跟九郎君打交道,我想您也是略知一二的。”
“我想知道姬夫人和两位娘子具体都说了什么,越详细越好。”
“这……”
素娘蹙眉:“出了这个地方,我就没见过你,还是速战速决吧!”
年轻婢子神色坚定起来:“好!就速战速决!”
素娘回到大杂院里的时候,天色没黑透,气温却已经急速下降了,才套上系在腰间的袄子,就见杨婶向她走来。
她连忙迎接:“嫂子,来的正是时候,快进屋里坐。”
“我都来好几趟了,怎么这么晚才回?”
平常这个时候,素娘都做完晚饭准备开吃了。
素娘紧了一把袄子,边系衣带边道:“你被派去采购,自然不知道大夫人听到九郎君的名字在历练上,而大发雷霆这一道,好不容易怒火歇了,六郎君又来搅合,现在回来,已经阿弥托福了。”
“九郎君外出历练,大夫人为何大发雷霆?”杨婶奇怪问道。
“那就不是我们能打听的事了,反正大院里边的事,知道的越少,活的越长久。”素娘有些感慨,不知想到了什么。
“不错。”杨婶一声唏嘘,“诶,怎说着说着就偏提了,把正事给忘了!”
素娘笑道:“我正准备回屋再添件衣裳就找嫂子你去,没想你这性子,比我那丫头还急!”
她随口就提到苏浅。
“哟,那丫头还是个急性子?我一直还以为她是个慢性子,难不成看走眼了?”她有些惊奇的问。
以大杂院众人的眼来看苏浅,都觉得她是个条理分明的丫头,做事情甚至中规中矩,就差用按部就班之类的词来形容了,怎能想到,这么一个丫头,竟是个急性子!
“不是嫂子你看走眼了,而是嫂子没见过她急的时候,上房揭瓦的事都干得出来。”引燃炭火,往炉子上暖了壶茶,“嫂子,杨四还是没改主意?”
听见“杨四”俩字眼,杨婶的眉无意识一拢:“没呐!不仅没改主意,那立场反倒越来越坚定了,真不知征的是哪一道魔,到最后还死犟着,可别怪他老娘出绝招!”
杨婶已经想好了,杨四如果一定要跟历练者的大部队走出孤州,她就喂他大把迷药,让他昏睡个一整天,至于背着她签署的协议,那个过后再说,反正得先保住性命。
在性命面前,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今天我打听到九郎君对外出历练的态度,除非有人从中作梗,在历练名单上除去九郎君的名字。”说着眼神暗了暗,“也就是说九郎君的立场同样坚定了。”
杨婶看着素娘,觉得她的神态有异,但怎么看都看不透有什么异样,思考了片刻,才琢磨着问:“素娘,难不成你又有新的对策?”
若不是出于无奈,她哪舍得对自己儿子下迷药,更何况,迷药一进杨四的肚皮,他下半辈子也被自己亲手签署的协议毁了;所以,不到紧要关头,她是不会这么做。
如果素娘有对策,哪怕再难,也得试试。
炉子上的茶沸腾了,屋子里也因为炭火渐渐暖和起来,素娘提起壶,往炉子上了盖,这才为杨婶和自己分别沏了一杯热茶。
她把茶推到杨婶跟前,答非所问道:“嫂子,你可记得五年前历练,大郎君回府时那番惨象?”
杨婶眼露疑惑,觉得她话里有话,但还是随着素娘的话转移了思绪:“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大郎君可是千府嫡亲的郎君,就因为五年前的那次历练,他一辈子都毁了,如今在千府的存在感,仅次于九郎君。”
五年前的千大郎也算不算特别受重视,因为他母亲去的早。没有母亲的庇佑孩子,又顶着千府嫡长子的光环,千大郎可以说成是从小就一直生活在尔虞我诈、阴霾重重的阴暗后院里。
一直到五年前的那次历练,他嫡长子的光环也被夺了,因为他双腿再也站不起来,面容也被利器划花。
“不知嫂子有没有忘记,关于大郎君的伤势,我们听到的那些背后议论,谁的名字出现的次数最多。”
“自然是三郎君。”杨婶没有过多的犹豫,因为问她这个问题的人是素娘,而且大杂院里也没有一些听墙角的,因为好奇,所以她还补充道,“大夫人还因此重罚了一个碎嘴的小丫头,这招杀鸡儆猴效果还是显着的,至少大夫人那边,再没人敢议论这事儿。”
“三郎君从前一直是老爷的宠儿,可这五年,六郎君却后来居上了。”素娘的神情变得模糊,“也就是说,老爷一定也知道,大郎君的伤与三郎君脱不了干系;明面上,老爷把这事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