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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宗皇帝再不提封皇太孙的事,偏生沈子斋也不急,都到这个地步了,皇太孙是囊中之物,何必着急呢,
沈子斋不着急,景宗皇帝又生气了,和苏淑妃道,“子斋这阵子忙什么呢,都不见进宫来。”
苏淑妃道,“皇上想见他,自可以传召呀,”
景宗皇帝哼道,“朕不传召,他就只顾着陪那个女,忘记朕这个皇祖父,连进宫也省了么?”
苏淑妃愕然,小心翼翼道:“皇上莫非不许子斋宠爱他自己的妻室?”
“朕有这样不讲道理么?”景宗皇帝回过神来,微恼道:“朕是挂念重孙,他们夫妇不进宫,朕也见不着喆哥儿。”
苏淑妃暗汗,好吧,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明明想要孙儿进宫,还嘴硬,有苦自己受吧!
齐王府中,众却是忙碌,吕八娘房门外围了许多,皆听着房内的动静。
吕八娘里面惨叫几声,突然就停了。
夏仲芳吓了一跳,喊道:“八娘,八娘!”
方御医里面答道:“她嘴里叼了参,空不出嘴来喊,没事儿。”
众一听,又松了口气。
原来吕八娘自昨天半夜开始腹痛,却是临近生产。
稳婆等一早就房内准备着,方御医也亲里面坐镇,可是直到近中午,吕八娘还没生下来。
苏玉叶有些惊怕,悄和夏仲芳道:“八娘平日健壮,还以为生产也容易的,谁知道比还折腾。”
夏仲芳道:“这生孩子,有快有慢,急不得。”
正说着,就听吕八娘惨烈叫了一声,接着一声婴啼,稳婆大叫道:“生了,生了,生下来了!”
“终于生了!”夏仲芳抹了一把汗,忙叫准备汤水等物,又隔窗问道:“八娘还好么?”
方御医代答道:“还好!”
紧接着,稳婆报喜道:“是一位千金,母女平安!”
苏玉叶“哈”的一笑道:“八娘一直念叨要生一位女娃儿,好将女娃儿配给喆哥儿,她这是如愿了么?”
夏仲芳也满脸笑容,笑道:“哟,今儿是儿媳妇出生的日子,吉日呢!”
说着话,报韦清眉到了。
原来早间夏仲芳就令去王家报讯,说吕八娘临盆,将要生产。
韦清眉作为吕八娘的义母,自然忙忙赶来探望。她一进来,听得吕八娘已是生了一位女娃儿,也是道:“出门时,翻了黄历,今儿是吉日,宜女。八娘生下的女娃儿,自然也是吉祥。”
说着话,稳婆内说道收拾好了,夏仲芳便和韦清眉进房去看吕八娘。
吕八娘却是睡着了,稳婆抱了小娃儿给韦清眉和夏仲芳看。
夏仲芳抱过笑道:“这可是儿媳妇,料着八娘也不会带孩子,不若帮她带算了?这样跟亲,长大就像自己女儿一样。”
韦清眉听得原因,也笑了,“这么说,她不单是外孙女,还是外孙媳妇了?”
方御医旁边瞪眼,又不敢反驳,心里嘀咕,这才出生呢,们就想霸去?
吕八娘睡梦中听得说话声,已是睁开眼睛,低嚷道:“都不许抢家女儿!”
夏仲芳见她醒了,忙喊端汤进来给她喝,笑道:“惨叫了一个早上,可得润润嗓子。”
吕八娘不忙喝汤,只先看过女儿,这才喝了小半碗,朝夏仲芳道:“想要女儿,自己生去!”
夏仲芳见她当真,不由笑道:“安心养着吧!们想帮养,家老方也不会给呀!”
“那是,不会带孩子,家老方肯定会,不劳们操心。”吕八娘得意,又喝汤,喝完一头睡倒了。
隔一会,方御医爹娘等也来了,听得母女平安,自是松口气,又悄悄埋怨方御医没有早点通知他们。
夏仲芳听见了,笑道:“是昨夜里发动的,半夜三更的,不好去惊动们,且方御医自己就是大夫,有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方御医爹娘也知一旦沈子斋承大业,方御医也就是太医院的院判了,前途无量的,因此倒愿意他们夫妇住王府。就是夏仲芳,也就是将来的国母了。他们一听夏仲芳的话,也就笑道:“也不是怪他们,不过白嘀咕一声。”
方母进去看了吕八娘和娃儿后,见她们安好,便退出房外,只谢过夏仲芳照料之恩。
夏仲芳自然笑道:“八娘是义妹呢,自然要照料的。们无须客气的。”说着带他们到客厅奉茶。
方母还有一事要告诉夏仲芳的,看着丫头们上完茶退开了,就和夏仲芳道:“昨儿魏家来请托,让问问王妃,说是王妃的表妹想许,可有什么条件?她家儿子今年十八岁,相貌品性皆过,就是要挑一位可心的娘子,一直拖着不定亲。还是那日宴席间,魏公子偶然见得真娘子一面,回府就失了神,后来还是他家的大拭探出口风来。”
夏仲芳也是知道魏家的,那魏家公子如何,也听提过,倒觉得不错,只是这事还得和韦清眉苏玉叶商议,也得韦天真自己同意,一时就道:“待问过真娘,若她对魏公子也有印象,再跟说。”
方母应了,又道:“要是别家府中呢,有生娃儿,也就暂不议婚事了,还得出了月子再议。但八娘又不算王府的,倒是无碍的。”
夏仲芳笑道:“生孩子也好,议婚事也好,都是喜事,自然无碍。”
待送走方母,夏仲芳又去看吕八娘,见她还睡,便回房了。正好韦清眉逗喆哥儿玩,夏仲芳就把方母说的话转告了韦清眉。
韦清眉道:“论起来,这位魏家公子,也算不错了。就不知道真娘自己如何想?”
夏仲芳道:“这个事,还是阿娘和叶娘去跟她说,要是说,就怕她有觉得不好的,也不便跟细议。”
韦清眉道:“这个,包身上。”说着见天色还早,便去找苏玉叶。
稍迟些,韦清眉和苏玉叶一道,进了韦天真的房间。
韦天真那里,听得韦清眉提及魏家,也略有印象的,一时道:“那时也有觑过一面,相貌还过得去,就是不知道品性如何?”
韦清眉笑道:“他素日也和郡马略有来往,品姓如何,问问郡马,最是知晓。”
苏玉叶笑道:“郡马是一个厚道,交往的,也多是品性不错的,他既和郡马走得近,自然不会差到那儿去。”
且说魏家公子府中苦苦等待消息,到得八月底,方母也就回了消息,说是韦天泽松了口,也有意把妹妹许配出去。魏家公子一听,喜上眉头,忙忙就催着爹娘去提亲。
九月中,韦天真便和魏家公子定了亲。
府中喜事一件接一件,夏仲芳虽忙,每晚回房,却是笑容满面的。
沈子斋自从方御医喜得女儿后,他跟前吹嘘过,也一心希望夏仲芳能够再怀上,也生一位女儿出来。
这一晚,他拣了蜜枣,塞夏仲芳嘴里道:“芳娘,怎么还没动静呢?看看老方,都有女儿了,们什么时候也生一个女儿?”
夏仲芳吃了蜜枣,笑觑他道:“当年……,不想就有了喆哥儿,现下这样,却……”
沈子斋想及当年未破夏仲芳的身子,她就怀孕的事,也是失笑,因一把搂过夏仲芳道:“今晚,就重演一遍当年的情景,看看能不能怀上。”
正纠缠,外间却有禀话声。
钱婆子压着声音禀道:“王爷,宫中来,已书房中候着了。”
沈子斋一听,忙松开夏仲芳,忙忙去了。
他才到书房,就见戴公公候书房外间,一时忙迎进内间,问道:“公公此来,是有急事?”
戴公公苦笑道:“王爷还悠闲着呀?们宫中,可是遭罪。”
“这是怎么说?”沈子斋不解。
戴公公道:“皇上发脾气,说王爷好久不进宫了。”
沈子斋愕然,自己这阵太忙,且宫中没有传召,也就没有进去,皇祖父这是?
戴公公道:“淑妃娘娘说了,让王爷明儿赶紧带了王妃和哥儿进宫一趟,安抚皇上。以后有事没事,也得常进去。”
送走戴公公,沈子斋不由失笑。待重新回房,便和夏仲芳说了此事。
夏仲芳也笑了,“皇上有了年纪,是喜欢热闹的,只又不好直说。咱们这阵忙,确实进宫少了。”
到得第二天,沈子斋一早起来,便带了夏仲芳和喆哥儿进宫,先去见了苏淑妃,陪苏淑妃闲话。
苏淑妃见他们来了,自是高兴,又抱着喆哥儿问话,见喆哥儿越加伶俐,更是疼爱。
景宗皇帝听闻沈子斋他们进宫了,也无心批折子,只等着他们求见,谁知左等右等不见他们过来,待内侍来禀话,说沈子斋准备苏淑妃处吃饭,不由瞪眼。好一会,他也就掷下笔,哼一声出了殿,脚步却是不由自主朝苏淑妃住的宫殿去了。
喆哥儿听得脚步声,已是冲出殿外,直奔景宗皇帝,喊道:“太祖父,您可来了!”
景宗皇帝趋前走几步,一手捞起喆哥儿,抱怀中,点他的鼻子道:“怎么隔这么久才进宫看太祖父?”
喆哥儿一本正经道:“一直等太祖父传召,一直等不到,们就自己进宫来了!”
“哈哈!”景宗皇帝抱着喆哥儿,听着他童言童语,满腔的郁气突然就消失了。
算了,不跟他们一家子计较,过几日就正式下旨,封子斋为皇太孙罢!至于那女,算了,也一道封了太孙妃,全了他们一家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