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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两个人一顿,云露只是在想,上回不过用话去激孙朝思,对方果然沉不住气。
小内侍话还未尽,皇帝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突然正面转向自己的云露身上,他才挑了挑眉,问对方要做什么,却见她抿着唇,鼓着粉嘟嘟似蜜桃的面颊,眼底幽波一荡,什么也没说就别过了身去。
这气生得又是安静又是活泼,她明明什么也没说,皇帝却觉得对方已经和他撒过娇了使性儿了。
“你又收她好处了?”皇帝点了点她气鼓鼓的粉颊,再对着小内侍时,心里门儿清,话里是平静的冷淡。
一个“又”字让那内侍大惊,忙不迭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行了,不收白不收。就说朕觉得太医院的吴太医不错,荐给她用,下去吧。”转眼间皇帝又成了那副懒散模样,见他不住地磕头,也不过抬了抬眼。
“嗬,爷不愧是真龙天子,有通天的眼睛,一下就瞧出了奴才要说得话。”那小内侍小心瞧圣上脸色还好,心里稍稍放心,忙诞着脸奉承一通,退了下去。
依皇上的意思,看来银子是不用还,但也甭再多事儿。
随后皇上又把一对儿福打发了下去,还待生气的云露一下就被转移了视线,扯了扯他袖子道:“皇上,香还没换呢。”她叫进小福子来,就是让他把香炉清了,换一味香来焚。
自然,也是让他多在皇帝跟前露脸儿,以后有好处。
皇帝就势握住她的手,果然如冰玉一般,软滑细腻。她眼波明净,因他举止轻轻一偏,羞涩低垂。说俏皮话儿的嘴巴也合上了,贝齿轻轻咬着,蜜冻似的粉润唇瓣微陷,让人恨不得一尝究竟。
时人不喜丰腴,窈窕纤纤最合意。身体各处莫不如此,就是女子红唇,也是追求轻薄一线。云露的嘴唇偏偏是时人不喜的那一种,下唇微丰。因此她先前就用小指蘸了绛色唇脂,凃划在唇线两端,画出窄窄地唇形。
皇帝使她下巴抬起,琥珀转深,轻轻映了上去,浅磨轻蹭,却不开齿关,不加深吻。
再抬头,他的嘴巴上反而蹭去了不少唇脂,配合他棱角分明的五官,颇有些好笑。被他吻过的小女人雾蒙蒙地眨了一下眼,像是发现自己的东西被偷走了,粉舌悄悄一探,唇间果是没了蜜腻的滋味。
那澄净的眼波里像是飘进了桃花瓣,似羞似恼地看着他,再美味不过。
皇帝这回转移了目标,俯身又将那绛色留蹭在她白皙微瘦的锁骨上,女子发间的清爽香气萦绕,他不觉一嗅,笑是:“今儿再一闻,这香倒也不错。”
女子有些迷瞪了眼,不知他说接得哪句嘴儿,就被他拉到了梳妆镜前。
微乱的绿云,雪似的肌肤,衣衫褪到锁骨之下,绛红的唇印半隐半现,合以她天生微翘的唇线,懵懂如稚子的眼,竟有一种别样的香艳风流。
“真美。”皇帝毫不吝啬地夸赞她,修洁的手指横点在她粉樱的唇上,随心一弄,润滑软弹的触感让他情生意动。
“这唇生得好。”
他终是忍不住将怀里这具香软的身子一揽一抱,走向床榻间。
她还来不及回话,面上便似天际烧起的霞光,白里透红。
两人抱作一处,明明早有嬷嬷教导过,她动作却还生涩。皇帝不自觉升起一股教导引领地欣悦,主动替她勾开衣带。他喜欢骑马拉弓,手指带有薄茧,手往里探时,便感觉到衣料包裹下的娇软身躯微微一颤,惶如惊兔,更加重了他逗弄的愉悦之情。
他自摸过她的头发后,心里难得留了印象,总想着她一身肌肤也该是如此。如今享受一番,当真是细腻绵软,妙不可言。
“陛下……”她红着脸讷讷,羞赧地埋在他颈窝里。
那不经意地,从口里糯糯唤出的称谓,竟是比别人常唤地那些都要让他来的动情。不再是板正敬畏的“皇上”,而是带了少女般地崇拜。仿佛她此刻正仰着脸,稚气地看着他。
“嗯?”他侧过头,再次品尝那张泄露了这般妙音地粉润的樱唇。
而后自是被翻红浪,一夜春宵。
晨早起身,宫人们鱼贯而入,捧巾端盆,展衣扶鞋,替皇帝整衣着装。皇帝双手伸开站在那儿,眉心微蹙,像在思索。
“怎么了?”一双白雪般地手抚上皇帝腰间,等宫人退开,方仔仔细细地替皇帝扣好玉带,低着眉,隐约可见她翘起的丹凤眼儿,说不出的乖巧俏丽。
皇帝忽而唤:“小李子。”
“奴才在。”李明胜本在指挥宫人行事,闻声恭谨而应。
“云霞帔淑慎贞静,俏丽端方,朕心甚悦,今日起晋从八品才人位。”
屋里人跪了一地,连声恭贺。李明胜显然也很习惯皇帝将“俏丽”这等不够正式的用词放在谕旨上,躬身应喏。
皇帝展颜,心情好得仿佛断定了面前的女子一定会高兴万分般。
事实上——
也确实挺让人高兴的。这说明皇帝对她的表现很满意,而且往实在的说,月俸又可以增加了。虽是连晋两级,依照规格,宫人倒暂且不必增多,自又能省下来一部分银钱。
云露十分欢喜地行了礼,妥妥帖帖地服侍皇帝离开。
等皇帝不见了影儿,她立刻扶住腰半趴回床上,有气无力地唤:“良辰,来给我按一按。”
都谁说,别人家的皇帝都会在头回早上温存地问人疼不疼,然后免了请安的?怎么轮到她就摊不上这样的美事。
这祖宗就是顾己不顾人的主儿。心情好了,体贴你一回;心情又好了,只顾自己受用不顾你死活,着实是喜怒无常,变幻多端。
帝王心思难懂,真难懂!
请安没有被免掉,连矫情地顺水推舟不去的可能都没了,云露心情不算很好。这具身子本就没长开,不很适宜承宠,走动时难受的不得了,恨不得有地上挖出个坑能立即躺倒装死。
在这时,她就想起李家家训: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姿态都一定要好看。
于是身体本能,她很自然地端起了范儿。
走到钟粹宫请安的时候,众妃嫔见她神情自然,体态舒展,若不是眉眼间多了一丝妩媚娇怯,还真看不出是承了宠的。
这可比孙朝思当日获宠后,一身红衣,满面娇羞地无声炫耀要来的讨喜地多。至少分位高的妃嫔都不曾出声为难,底下的听说她连晋两级,也不敢再这当口找她麻烦。
这回风向一转,那嘲笑就都冲着孙朝思去了。
“我怎么听说,孙良人昨儿又派人去请皇上听曲儿了。”锦昭容暖茶入口,吐出来的反是凉话,为一帮子摩拳擦掌的妃嫔提供了话题。
淑妃笑看了看锦昭容,亦端茶啜饮,不知深意。
孙朝思有点下不来台,硬着头皮解释:“娘娘误会了,臣妾昨日是身子不适,因而……”
“看来孙良人是知道自己的曲子皇上不爱听了,改作生病博取关注了。”汪婕妤首当其冲地笑话她。
上回她嘲笑自己的事可没完。
“汪婕妤自己没本事,何必冲着臣妾来。”孙朝思对着汪婕妤可就没了好性儿,一则对方也是咄咄逼人的性子;二则,她自认家世比对方好过太多,如何肯让一个门户低贫的踩在自己头上?
尤其是在她一贯看不上眼的云露晋到她前面之后,更是咬牙痛恨。
恨不得往对方的弱点里死死戳下去。
汪婕妤嘲弄:“你有本事,生了病巴巴报过去,皇上还不是爱答不理。不过我瞧你今儿好的很,可别时欺君罔上罢?”
她说完,把目光转到云露身上,觉得对方会和自己同仇敌忾。
“皇上昨儿一听就荐了吴太医去治孙良人的病,孙良人可是好了?”云露并不偏帮,只娓娓点明了细节。
乍听是反驳了汪婕妤的话,表明皇上并没有“爱答不理”,但其实是又扫了一回孙朝思的颜面。她巴巴儿地去和皇上说自己病了,难不成是真想让皇上荐一个太医来?
果不其然,周围妃嫔尽皆忍了笑,听花寄灵掩嘴甜道:“心补须心药医,吴太医怎么治得好孙良人呢。”
孙朝思自入宫后哪里被这么“围攻”过?一时气急,脸涨得通红。
在她再次对汪婕妤、云露、花寄灵几人呈口舌之利的时候,钱丽仪接到淑妃的示意,无奈地开口:“娘娘,孙良人以下犯上……”
虽说因孙家为藩王所用,孙朝思姑且能算作是皇后的人,但皇后早前让沈芬仪为她开脱过几次,后知晓她是个炮仗性子,一点就着,这样的嘴仗也实在懒怠再帮她周旋了。
不过这也不代表别人可以告她的人,下她的脸。
皇后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当即摆了摆手道:“本宫乏了,你们都回去罢。”
钱丽仪闭嘴的同时也算得上松了口气。
孙朝思临走时接到皇后凌厉的视线,浑身一抖缩了回去,自知闹了个没趣儿,悻悻地与众人一起散了。
路途云露依旧和花寄灵一道儿走,这姑娘瞧着不大高兴,毕竟她自认家世好,人也出挑儿,反让个不如自己的抢在跟前,即便是她有心拉拢的人,到底还是不舒服,面上也不能掩饰的很好。
云露不曾安抚她,这些问题是亘古永存的,现下费心费力三言两语哄好了,过个几天又要翻脸。横竖她们只是交好,互相有个照应,而不是非要相亲相爱。
想必花寄灵自己也能想得明白。
“一个汪婕妤就够本宫头疼了,再来一个孙良人。”皇后歪在榻上,不耐地道,“皇上怎么净宠这些媚颜无脑的蠢货。”
茯苓心想,前不久娘娘您还想着收服汪婕妤呢,说人没脑子好摆布,这会子又嫌。倘或多几个淑妃娘娘这样脑瓜子灵的,您睡觉又要不踏实了。
想必这个孙良人在新人堆里一直抢眼,后来又最先被皇上看中了,难免无法无天。
但她口中却道:“虽吵闹了些,到底比旁人口甜心苦的好。”
“罢了罢了,你派人去警告她,凭她那德性,若非本宫护着,死十次都够了。永福宫没让她历练出来,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皇后按了按额头,静了会子又忽然问茯苓,“本宫上回让你注意云才人和花家的那个,你观察的如何?”
云露虽说这次连晋两级,但委实比不上宁子漱当初连晋四级要打眼,皇后不觉得吃心,反倒觉得这颗棋子不错,若拿捏在手心里,说不准很好用。
更何况对方绊了怜妃一道,着实让她舒心。
“当时派到云才人身边去的是个叫良辰的宫女儿,云才人也没给她改名,且待她不错,可见对娘娘很有些敬重。如今再看,尚有几分手段讨圣上欢心,奴婢觉得可以一用。至于花霞帔……奴婢觉得先前的事儿难说还有牵扯,暂且不用的好。”
皇后闻言也像是想到了那桩旧事,正是这一件事,让她惊觉淑妃早已不是当年走投无路投靠自己的小妃嫔了,才就此有了隔阂。
“本宫最信你的眼光,你既然觉得不差,就先她罢。”皇后摆摆手,褪下近些日子常戴的红珊瑚手串儿,“一会儿单把这个给云才人送过去,她既然不笨,想必知道本宫的意思。”
“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