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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中华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故意伤害他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陆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淡声说道,“当年们私自换药,造成当事身体严重损伤,属重伤范畴；如果经医院鉴定当事无法再育,属于致残范畴,依据刑法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再加上最近涉嫌的商业欺诈、金融犯罪,刑上加刑。只要陆燃那边先供出了,这辈子别想再出来。”
“根据09年发布的《关于办理职务犯罪案件认定自首、立功等量刑情节若干问题的意见》,办案机关仅掌握小部分犯罪事实，犯罪分子交代了大部分未被掌握的同种犯罪事实的；如实交代对于定案证据的收集有重要作用的，应从轻处罚。”陆仲谦突然接过了话茬，望向赵伟，“陆燃先认罪并供出当年作案证据，她轻判，先认罪并举证，轻判。”
一直未说话的唐旭尧也往赵伟望了望：“赵伟，知道经济犯罪这块是被下了套，这边握有一定的线索，会移交警方，让警方尽快调查清楚，尽快帮摆脱这一方面的指控。还年轻，家和陈婷家有两对老需要照顾，是为了一个杀害了自己未婚妻的女赔上自己和父母一辈子还是争取早日出来，是聪明，相信会心里有数。”
他的语气是三中最温和的，不同于陆然和陆仲谦的法理牌，他打的是感情牌。
赵伟依然颓然地坐座位上没动，低垂着头。
陆然和唐旭尧陆仲谦也不逼迫他，欲速则不达，收拾完东西陆然便和唐旭尧出去了。
陆仲谦让把他带回去后也跟着出来了，一到外面对着陆然劈头就一顿训：“谁让过来胡闹的，知不知道这样已经是触犯法律，他们两个要是和较真，叫吃不了兜着走。”
唐旭尧将陆然拉过来，替她说话：“是没阻止她，别怪她，她自己也有考虑到这一方面的风险。”
“心急也不能铤而走险走捷径，上次吓陈婷就算了，这次又弄了这么个东西来捏造事实吓唬。不是每个都像她这么天不怕地不怕，陈婷当初要是被吓出个差池来，和嫂子这辈子就牢里好好待着吧。”陆仲谦说到这个声音就沉了沉，看陆然被训得不敢吭声，语气这才缓和了些，却还是不太好，指着她手里捧着的盒子，“这东西从哪弄来的？陈婷呢？”
“仿真的。”陆然不敢望他，声音低低的，生怕音量高了又惹得他生气，“外面不就有个仿真工厂嘛，就去买了只回来。陈婷还好好被关着。”
说着打开盒子取出那枚戒指：“送回去还她。”
往程剑那边望了眼。
陆仲谦也往程剑望了眼：“送她过去，以后没的命令，别跟着她胡闹。”
然后望向唐旭尧：“也别什么事都由着她，照她这样迟早得出事。”
“就这两次而已。”陆然低声嘀咕，“什么时候鲁莽过了，也就对待他们这样的下猛药才见效。”
陆仲谦往她望了望：“总之，不到万不得已，这种冒险的事以后少做，小心驶得万年船。”
“她会的。”唐旭尧开口，望向陆仲谦，“陆然虽然还年轻，但做事一向考虑周全，她懂得怎么规避风险和应对突发状况，们也别太担心她。们家出来的，又是们一手栽培起来的，她的能力摆那儿。”
唐旭尧这番话深得陆然心，手就不自觉搂住了唐旭尧手臂，望着陆仲谦道：“哥，没那么娇弱啦，真的。”
陆仲谦横了她一眼，眼神已没刚才厉：“总之以后行事做别太冲动。做事前先和商量。”
末了又补了一句：“嫂子除外。她只会出馊主意。”
陆然冲他做了个“oK”的手势，这才随程剑把戒指送回去给陈婷。
陈婷上次是真的被她吓得不轻，刚又被她这么硬夺了戒指，看到陆然就瑟缩了下，瞪着陆然，敢怒不敢言。
陆然看着陈婷那模样，心里就莫名舒爽起来，有些明白为什么她家几个哥哥为什么总喜欢她面前摆架子了，敢情看着她怯弱弱的敢怒不敢言心里很舒坦。
从局里出来，陆然和唐旭尧先去吃了顿饭，胃口不错，慢悠悠地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吃完饭时，陆仲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赵伟招了，也确实保留了当年和陆燃交易时的录音。
两本来就是做交易，相互利用，赵伟这边先下的药，陆燃那边才给他办理移民手续。赵伟那样精明多疑的一个，不可能全然相信一个不算熟的，因此总要握着些把柄才放心，因此才偷偷录下了录音。
他手里的录音从两个谈下交易的当天，到事发后他找陆燃都有，几乎完整记录了整个事件，哪怕已没办法再去鉴定当年的药，这份录音也已经能作为当年的证据。
“那段录音他们美国家里的电脑上。”陆仲谦说，“那个陆燃那智商也就那水平，做了这样的事还不懂得提前防范未然。”
“她智商本来就不算高，智商都长情商那一边去了。”陆然说道。其实陆燃是聪明的，处理际关系这一块智商情商都很高，只是某些方面，考虑得却又不够周全，只能说，有专长吧。
因为录音赵伟美国的家里，陈婷不得不暂时被放了出来。
当天晚上，陆然和唐旭尧以及程剑就陪她飞了趟美国，专程蓉了那段尘封多年的录音。
经过了这么多年赵伟还没删，也挺难得的了。
取完罪证几就坐了最近的航班飞回来了，程剑先送陈婷回去，顺道把证据交给了陆仲谦。
录音里完整交代了两的交易过程，里面也提到了当年堕胎药的事，这些事可以找当年陈婷事发后的护士长和其他护士佐证，证明确有其事。
陆然和唐旭尧从机池来后，直接去了陆燃工作室那边，一起过去的还有几名警察。
虽然当时华辰唐旭尧有叮嘱让林江涛看好陆燃，警察也确实来过，但因为没有证据证明陆燃犯事儿，也不可能将她拘留，只是录了份口供便放了。
陆燃没办公室里，听说已经两天没来了。
唐旭尧给她打电话，手机是关机的。
“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其中一名警察问道。
“她不会的。”唐旭尧淡声应着，“而且也逃不了，估计她父母那儿。”
陆然抬头往他望了眼，唐旭尧安抚地拍拍她的肩：“别多想，只是猜测。”
陆然白了他一眼：“又没说什么。”
挽着他一道出去：“们先回去吧，后续的事交给警察处理就好了。”
两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姜尚。
姜尚这段时间因为那些假药风波忙得焦头烂额，也瘦了些，看到唐旭尧和陆然时脚步停了下来，往两望了眼，神色有些复杂。
“陆燃呢？”唐旭尧问。
姜尚视线从他身上落向他身后的警察：“她这两天会去自首。多给她一天时间吧。”
“们已经给了她五年时间了。”唐旭尧声音淡淡，“而且信不过她。”
刚找到证据警方已经来过了，没找到，她父母那儿也没。
姜尚往他望去，沉默了会儿，唇角勾起，像笑，又像自嘲，什么也没说，绕过他们往大厦进去了。
“他们家乡下还有处房子，高尔夫球场附近，应该那儿。”唐旭尧扭头对警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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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燃确实那儿，和她的父母一道，正隔壁的高尔夫球场打高尔夫。
陆燃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配着顶运动帽，青春阳光，正挥着根球杆打球，旁边不远处是她已经退休的父母，还有一些亲戚朋友，一家其乐融融。
陆然和唐旭尧刚出现陆燃便看到了他们，安静地往两望了眼，然后移开视线，望向旁边的高尔夫，潇洒挥杆，把最后一个球打完，笑着冲她的父母说了声：“爸，妈，过去一趟，们先玩。”
陆父陆母认得唐旭尧，而且关系不错，看到唐旭尧过来，也就放下了球杆，笑着走了过来。
陆燃脚步比他们快，唐旭尧和陆然身边站定，压低了声音：“跟们走，别让他们知道，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