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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有人曾对我说,“一个人爱上小溪,是因为没有见过大海。”而如今我终于可以说,“我已见过银河,但我仍只爱你这一颗星。”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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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蔺宝从丞相府回来后,便立马将年如烟的下落告诉了夏侯锦年,而夏侯锦年也快马加鞭赶往了馐都,只可惜,他搜遍整个馐都都没有看到年如烟的影子。
而据守城的人透露,在他们搜查的第三天,的确有个神似年如烟的女子跟着两个男子离开了。
至于离开的方向,守城的人也记不清了,夏侯锦年只好带着人分头去找,晃眼间一年已过,她的消息再次石沉大海。
看着桌上的请柬,夏侯锦年烦躁地揉了揉额角,轻叹了口气,抬眸看向一旁的白絮,“现在离大会还有多久?”
“还有十日。现在赶去的话,还来得及。只是,掌门,你真的不去吗?”
白絮忍不住问道。
这几年跟在夏侯锦年身边,他的私事她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现下眼见就快到了十年一届的武林大会,门派里的弟子苦练这么多年,如果不去的话,岂不是太不划算了?
虽说这武林大会上定有比他们厉害的人,可他们去了,那至少也有七成的胜算,如果不去,那就连一成的胜算都没了!
夏侯锦年自然想到了这一点,可现下他得到消息说是不久前在南都看到了年如烟的身影,现下赶去,兴许还能遇到,只是,这代价……
少卿,他这才叹息道:“罢了,明日便出发吧。”
“掌门英明!”
白絮勾唇,持剑欣喜地离开了。
偌大的书房内,夏侯锦年看着桌上摆着的金簪,眸子里是说不出的深沉。
这金簪是先前她留在年府中的东西了,也是他送给她的唯一一个物件,原本他送她这金簪,不过是想讽刺她是个母老虎罢了,可现下想想,那时候的他,真是蠢得太离谱了。
而到现在,他都还记得他和她打闹的情形,还记得她偶尔撒娇的画面,而记忆最深的,则是多年前他背着她走在宫道上的场景。
如果,他当时能早点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该有多好。
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想罢,他垂眸低喃道:“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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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武林大会正式召开,当日便开启了对赛模式,很快便将气氛拉到了高潮。
时间很快就到了晌午,用过午膳,夏侯锦年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中的对战名单,听白絮碎碎念道:“……哦,对了,掌门,我还听说武林盟主之子很快就要露面了,传闻还说他下午会对外公布自己的未婚妻呢!”
“未婚妻?风以北不是说他终身不娶么?”
夏侯锦年淡淡道,自打他接管南山派之后,便陆续知晓了武林中很多琐事,而其中他记忆最深的,便是关于风家独子——风以北的。
传闻风以北十八岁那年娶了天下第一美女祁双双,就在众人纷纷祝贺之时,祁双双被查出患有三个月的身孕,而那时,她和风以北成亲不过一个月。
在风家逼问之下,祁双双这才坦白了自己早在三月前便被城中恶霸强|暴的事实,得知自己新婚妻子如此遭遇,风以北恼羞成怒,不顾祁家反对便准备休了祁双双。
而在休书下达的前一天,祁双双便和风以北的贴身侍卫私奔了。
自此,风以北便对外宣布终身不娶。
只是,对于风以北这个人,夏侯锦年是没有多大兴趣的,原本参加这个武林大会,也不过是给武林盟主一个面子,顺便检验一下本门弟子的实力。
其实,就算是他们赢了,那也不会夺取武林盟主之位的,只因这南山派第一任掌门曾定下规矩,南山派只可参赛不可夺位,否则势必会影响南山派的派风。
想罢,夏侯锦年又揉了揉额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打来了大会赛场,他这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似是在预示着什么一般。
闻言,白絮转了转眼珠,“唔,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掌门,下午你还是出席一下吧,这样师兄们也有动力不是?而且吧,我听说风以北的未婚妻可是个大美人呢!”
“嗯,本座自有分寸。”
他淡淡应道,心中的预感愈发强烈了。
而到了下午,夏侯锦年才知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
——“今日我风以北在此宣布,几年前说终身不娶的话那都不算数,如今我已有了心上人,家父也同意了这门亲事,还望大家伙到时候来喝我和如烟姑娘的喜酒!”
声落,站在高台上的风以北便俯身吻了吻身侧冷若冰霜的女子。
见状,不少人都跟着起哄,还鼓起了掌。
相较于众人的积极,夏侯锦年就显得淡然许多,看着台上面露娇羞的女子,他的双眸里满是不可置信,一股腥甜瞬间涌上喉头。
“咳咳咳——”
“掌、掌门,您怎么咳血了!”
白絮惊慌地将他扶起,这一声惊呼,成功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看着夏侯锦年俯身一手捂着嘴,还有血丝从指间渗出,风以北蹙了蹙眉,倏然想起年如烟似乎会医术,便拉着她低声哄道:“如烟,你去给夏侯掌门瞧瞧可好?”
夏侯……掌门?
年如烟抿唇,正准备拒绝,便被风以北自作主张拉到了台下,未等她开口,便只听他道:“这样吧,如烟医术了得,不如让她看看吧。”
众人一听这话,赶忙卖了乖,侧身让年如烟给夏侯锦年把脉。
众目睽睽之下,年如烟也不好拒绝,只好俯身将纤纤玉手抚上了他的手腕处,细细把脉。
似是她的手太过冰冷,夏侯锦年打了个寒颤,瞪大双眸怔怔地看着她,连嘴角的血都忘了擦,好半天这才听她道:“麻烦夏侯掌门把这只手递给如烟看看。”
听到她的声音,夏侯锦年当真伸出了手,他也不管那手上还沾着血,直接拽住了她瘦弱的手,急忙道:“如烟——”
似是料到他会说什么,年如烟伸手轻轻拨开了他的手,疏离而礼貌地笑笑,道:“夏侯掌门不必担心,您这反应想来应该是最近操劳过度身子有些吃不消,日后注意休息便是,不会影响您的功力的。”
一旁的众人看着他们二人如此,都暗自揣摩着——他们俩肯定有奸|情!
只是,这咋看都是夏侯锦年在死缠烂打嘛。
风以北听到众人的低声议论,不悦地蹙起了剑眉,原本他是想在众人面前好好展示一下她的医术罢了,谁知道竟然会上演这么一出闹剧!
就在他心怀质疑的时候,年如烟转过身,挽起了他的手,朝众人抱歉一笑,道:“真是抱歉,我和阿北还有要事要办,就不打扰各位了。”
说罢,她便笑着看向风以北,眉眼间满是温婉,“阿北,走吧——”
“……嗯。”
纵使心底再怎么怀疑,风以北还是同她一道走了,独留夏侯锦年在其身后猛烈咳嗽。
看着他们二人亲密无间的背影,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啧啧啧,看来这如烟姑娘很讨风公子喜欢啊,不然看方才的情形,只怕风以北早就和她翻脸了。”
“这可不,我可是听说他们二人的婚事就定在年底,算起来也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但愿如烟姑娘是真心待他的吧。”
“依我看,那如烟姑娘定是真心的,不然平日里她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怎么现下唯独对风以北笑了?”
“倒也是啊。”
……
夏侯锦年听着这些议论,心痛如绞,再抬眸看向前方时,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了,还未待他反应过来,便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也没了知觉。
*
当年如烟接到夏侯锦年的纸条时,是在她正好和风以北吃过饭回来后的夜里,纸条上的内容不多,只有这一行字——
“后山树林,我等你。”
犹豫了一会儿,年如烟还是换了衣服去了,虽然她并不想见他,可是,有的话总归是说清楚的好。
施起轻功不急不慢地来到后山时,夏侯锦年正倚在一棵树上,脚下燃着的篝火照亮了他憔悴的脸庞。
轻轻抿了抿唇,她在篝火旁站定,抬眸望向他,“不知夏侯掌门找如烟有何贵干?”
那话里,满是疏离和冷淡,听得他心口一窒。
轻叹了口气,他挺直身子隔着篝火注视着她,“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闻言,年如烟轻皱了下眉头,“你找我来就是谈这些的?”
话音一落很久,夏侯锦年却不曾答话,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她,那贪婪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吸入腹中。
许是被他盯得不自在,年如烟赶忙错开了他的目光,咬了咬牙,这才将袖子里藏着的喜帖递给他,温热的火苗温暖着她的手背,“这是我和阿北选的,无论你来不来,我都希望你能收下。”
喜帖?
明明还有三个月才成亲,他们居然这么快就衙了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