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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过去了。
这天尤振雄才把车子从百里之外开回来。刚下车,在停车场遇到了副队长朱文山。朱队长告诉他,队上有他的一封信,来了快十天了。于是他迅速将车子拾掇好,就到车队去。
在车场到车队办公室这短短百十米的途中,又碰上几个同队的驾驶员,他们也都异口同声地向他传达了同样的口信。但各人的说法却不一样,有的说是同学,有的说是老师,有的说是旧友,有的说是对象。连信到的日期也众说纷纭,有说上个月就来了,也有说恐怕快半年了。总之不是才到的。因为他们每天都在办公室里进出,看到已不止一次。
车队的信件就是这样传递的。谁也无法让它尽快地到达收件人的手中。即使是加急电报也没奈何,加上一千个急,也只好由管理员保管。总不能上路去当面交给人家,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队上的人都记着点,不管在什么地方见到了相互告知一声,让他自己来取。
接到了来信,尤振雄先看了看下端的地址,是来自丽江总站的,心里就明白是谁写来的了。近来很少写信,收到的也不多。象这样从天而降的来信就有了几分珍贵的分量,急于想知道人家都说了些什么,他在车队大厅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很快取出信瓤,用心看起来。一开始就从紧密的字里行间感到了炙人手足的热情。
“亲爱的尤兄,你好!
“请允许我依然这样称呼你吧。我觉得这再合适不过。来信中有一段词对此表示推托它释,其实大可不必。在你们面前,我再说什么也只有做小弟的资格。离校未周年,执照刚刚换,接车才三月,里程没过万。和你们相比,无论从资历、经验、技术、修养上看,都不敢称大。就是说到年龄,大概你也是当之无愧的。我这人主要是多在如盘旋山路似的人生道路上颠簸,忧虑多于轻松,长相显得过于老态。身边的人评议我的年龄时,常常多加上三五岁。实际满打满算,我在本月才刚满二十一岁。话说明了,你也不会再拒绝‘大哥’之称了。
“我们相识的那一段,将在我一生中打下深深的烙印。我永远不会忘记的,说不定我的人生道路也就从这里开始一个新的起点。你留下的化油器,虽然不过个把月,就已显现出它的巨大作用。它给我带来了名和利,这些是你始料不及的但也还可以理解的。然而它同时也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事,这就是你想不到的了。让我慢慢的说吧。
“我的那台老车是全站出了名的亏油车,谁都不要的,才轮到了我的头上。可我又没有回天之力,在全队的亏油榜上排第二位。要是个老司机,少不了三天两头挨领导的批。原谅我是个刚上岗的小年轻,头头们都表现出最大度的宽容,随我怎么搞。自与你相别后,那趟回来竟出人意料的没有亏。这反而让大家惊讶不已,队长还把我当众表扬了一回。起初我没多在意,因为用了你的油,不完全是靠自己本事节的。
“半个月下来,我的油越节越多,不光反亏为盈,甚至还挤到了车队光荣榜的前十名。这下子可叫人们难以接受了,尤其是老驾驶员,差不多有一半人在背后议论,怀疑我是不是做了手脚。比如说偷了他们的,或在加油单上玩什么花招。连这些天一直对我微笑着的队长,听了各方各面的言谈,也把面孔板起来了。前些天总站有项大任务,要派大量车子到边境运货。对于我能不能去,队上还专门讨论了一次呢。好象我在他们中间,让那些人不放心。队长为了慎重起见,临时换我下来,他自己开着车在外边闯荡了三天。到底是老驾驶员,一上车就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回来后一再追问。于是我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一五一十地向他汇报了,这事才算了结。我在队上又重新挺起了腰杆。
“一波才平,一波又起,事情到这还没结束。一些相好的朋友听说我得了这个便宜,都来跟我打听。我是实在无奈,只好顺便对你讲一句。当然,不能指望你再给我几个。只希望你能费点心,帮着问一问,你们总站有没有库存的,你们大都换了新车,这些对老旧车革新改造的新成果可能起不到多大作用,而我们却干苗渴水似的急需。如果有多余的,最好以正式的买卖方式让过来几个,一切谈判交易都由总站出面,我们不再搀和进去。好吗?多多拜托了。好了,就写到这里。明天我要出去了,可能半个月也回不来。再见!
弟:良杰1986年9月6日”
看完了信,尤振雄后仰靠在长条椅上,深深的回味了一阵子,觉得有点好笑。他们弄成的这场风波,真是出于意料之外,想不到还会生出这么多余波。对信末提到的搞几个化油器的要求,他还不能自作主张,据金山哥上回讲的意思,倒不觉得会太为难,似乎交给谁用都是可行的。相反,把它堆积在仓库里才是可悲的。回去找他商量一下,讨个定论。
想到这儿,他收起信来,离开了车队,往家里走。
从车队大楼到宿舍区,要穿过总站车间和机关的大片工作区。
走过那幢高大的机关办公楼时,尤振雄无端的冒出一个念头:“这样有趣的事儿,要是叫李明波那小子知道了,他不知又要搞出啥名堂来。”心里这么想着,脚下自然就转了方向,一头钻进大楼里来了。反正此时回家也找不到金山哥,人家是不到下班不会出办公室的。
宣传科在三楼上,有两大一小三个办公室。尤振雄先往楼梯旁那个较小些的科长办公室探头看了看,里面没人,又继续往前边走。
科里有二十来个人,每人一张办公桌,把两个大办公室挤得满满的。为了造成一种严肃庄重做学问的气氛,大家约定俗成:室内不得高声喧哗;不得放荡奔跑;不得争得患失;不得无度调笑。原本还想规定不得吸烟,但它涉及了多人的习惯而没有被通过。相应的补救措施是,爱吸烟的不常出门的编辑人员集中在一起,不吸烟的女人和常出门搞采访的男记者安排在另一间。为了平时叙述方便,各自还有了雅号,前者称“桃花园”,后者称“明月宫。”
尤振雄在“桃花园”里找到李明波,他正在与于新民商量工作方面的事情呢。见到朋友进来,两人都很高兴,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李明波还打着哈哈:“啊,我的尤秀才呀。为什么不把胡秀才也约上,要不然在这儿唱上一出桃花园三才相遇,不是很有品味吗?哈哈。坐,坐下说。今天能不请自来,一定有什么大事吧?是不是又有什么大作诞生了。要有就快拿出来吧,我们都等着看你的文章呢。”
“你的预测能力相当惊人,猜得一点也不错。可是,这次只能得五十分,仅对一半,因为它不是我自己写的。”
“不用卖关子了。再什么样的作品,对我来说都太晚了。以后有啥文章,直接交给我们的于副科长好了。”他指指身旁的于新民,不无惜别地长叹一声。“我是无缘相聆高论了。”
尤振雄对他猛然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不知他是出于什么用意,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说些什么呀?”
李明波向四周看了看,见屋里几个在场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注视着这边。他知道这样大声对话在办公室里是不合适的,会影响人们的工作,长时间进行下去是不能允许的,就说道:“走。到那边慢慢谈。”边说边过来拉着尤振雄的手,走出了号称“桃花园”的大屋。
他们相伴着回到科长办公室。这里只有屋子正中置放着两张办公桌,四边靠墙处都排放着大书橱,里面堆积有千百种各类常用的教科书、参考书、工具书和资料、书刊、杂志。把门一关,屋里显得更加安静。李明波不愿在这样过于死板,缺乏生气的环境中与朋友展开多方的谈话,又拉着尤振雄来到临街的小平台上。
站在这儿,可以俯视半个总站的境况。放眼远处,这一角度的城市内各种高矮新旧建筑也尽收眼底。这时已快到下班时刻,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站在高处风很大,吹得人眼都睁不开。他们都背着身子,眯着眼,避开正面的来风。停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先开口,尤振雄拿出烟来,一人叼上一支。可是,李明波点了几次没点着。不久,他那点本来就不旺盛的吸烟兴趣也被破坏了。于是就把烟拿在手里揉捏起来,不时放到鼻子前闻一闻,也算没有白费朋友的一点情意。没几下,烟卷给揉断了。他仍看着远方,充满感情地说道:“我去过你家几次,你不在家。我正要告诉你,我要走了。”
“走?去哪?”尤振雄觉得,李明波应该对如今的工作满意了。凭他的学识,凭他的能力,刚出校门,能在这个岗位做领导,是蛮不错的。他怎么又说走呢?
“昆明,调省交通厅。具体工作嘛,基本不变,还是搞宣传,编小报。上边催得紧,原要求在这个星期就要报到。可是我在这边是负有责任的,不可能走得这么轻爽。也是朝中有人好说话,给了点宽限,但也要尽快处理完,在月底过去。我真担心不能同你当面告别了呢。”李明波顺着自己的思路动情地讲着。
尤振雄虽把烟点燃了,却没有记起去吸它。“我好象从没听你说过有关调动的事,怎么说走就走了?”
“还有另一件事我没告诉过你,就是我的岳父大人,正是我这回大学学习的指导老师。事情的奥妙就出在这个关键上。最近,老人年老退休,离开了学府。他可是正牌的大作家,几家单位闻名争相抢夺,这样,老师尊受聘再出山门,担任了省厅小报的编辑部主任。他一到任,自然就按自己的意愿和方法办事,首先要组建一个基本象样的工作班子。不会容许象我们这里这种混乱低质的编辑队伍存在。我们这些得意门生,分到天边他也心中有数,毫无推托地就列在了首选的名单中。我还是他的爱女快婿,又加了一层身份。所以,连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去到那边,各种条件都比这边好,又有老师直接指教,对于你的学业进步,应该是大有好处的。”尤振雄听到这全新的消息,没有丝毫思想准备,只有顺着人家的意思表示祝贺。
“话是怎么说。虽然这里的人,这里的物,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但终究是生我养我的家乡土,有育我教我的亲情水。以前我也曾厌烦过,也曾咒骂过,可一下子要离开,心里又怪不是滋味的。总站领导把我放在这里,我没能做出什么成绩就走了,总有点不甘心。知遇之恩重千斤嘛。就凭着这一点,我也不能一拍屁股就撩挑子,至少要把力所能及的最后一点工作做完。我已经向领导推荐于新民担任副科长,主持科里全盘工作。他确实很有才干,科长要由上级任命,你要多帮助他。假如你同意,我也可以马上向领导介绍。”
“不,不要多说。我不会答应的。”
“好,我不说了。反正我也不在,不难为你了。唉,真是膏粱美酒义好却,粗茶淡饭情难离。这一别去又不知什么时候能相见。我说老尤哇,你还是不要忘记了我这个老朋友,老同学才好,今后有些起点高的,质量好的文稿,也不妨往我那边相顾一回。”
“这话让我来说也许更合适。别忘了你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不管怎么说,总得偏心照顾一点。”
“那是自然的。”
等尤振雄和李明波绵绵相别后回到家中,已是正午一点钟了。妈妈吃过了午饭,正忙着做自己的活计呢。往常孩子不在家,她一人在家里百无聊赖,天天出去串门找人唠闲话打麻将也不是正事。老人家就去附近的小厂里揽了些简易的手工活回来加工。这段时间是给火柴厂粘贴火柴盒。虽说忙下一个月来,红利并不高。但她不在乎,能给自己的生活安排个依托之处,她很愿意干。
儿子不在家,她连自己的饭都无心做,随便搞点吃的打发了就算。如今市场上可以买到的简易食品也越来越多,更方便了不用心做饭的人们。现在见儿子进来,她赶紧起身,头一件要忙的就是搞出吃的来。中午的饭煮了一大锅,准备吃几顿的,这时也还热乎。菜却没剩的,中午只吃了些咸菜。这会儿要干的,主要也就是炒两盘菜。
“今天是从哪里赶回来的,怎么到这时才进家?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么就快点回来,要么就在外面吃过了再回来,让我好有个准备。这样不早不晚的,要是碰上家里什么也没有,一下子又没处买,你可不就得饿肚子了。”妈妈一边念叨着,一边忙活着。
“妈妈,不用忙了。自己家里,随便怎么过不去,酸萝卜,咸鸭蛋,什么不能下饭?”
“不许胡说。正因为是自己的家,才要认真些。那些咸菜怎么能放上桌来。”
“不能上桌,那你要它干什么?”尤振雄乘机挑妈妈语言上的漏点,跟她逗乐。“再说,路上什么风味的牛羊肉鸡鸟蛋都吃过了,我还正需要这些小菜来开开胃,换换鲜。不然,难说会吃不下饭的。”
“吃什么是你的事,主菜总是要有的。就是一点不吃,摆样子也要摆出来的。这是我们家的规矩,你爸就是这样要求我的,懂吗?你要是饿了,就先冲杯牛奶喝吧。我这些用不了多久的。”
尤振雄不喜欢喝那些东西,口干不解渴,腹饥不顶饱,多喝几回还觉得有些腻味,就没去搞。无事之时,想把脏衣服换一换,洗洗脸。一脱下外衣,他看到了衣袋里的那封信,又想起信上说到的那事,就改变了主意,决定到旁边邻居家里走一趟。他想,到这时了,吃得再慢的人也该收拾完毕了吧。于是,他跟妈妈打了个招呼,就出来了。
在金家门前,他用力敲了几下。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又敲了几下,耐心再过了有两分钟,还是不见反应,可能是家里没有人。他带点失望的最后再敲了几下,打算转身回家。就在这时,忽听到里边有了响声。门还没开,先是一阵骂声飞了出来。“你也来敲我的门呀,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进——”
金山嫂把门打开,一看门前的人并非与想象中的一致,立刻停止了嘴边的话,脸上也马上换了付待客的笑容。“啊,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我们的尤小雄呀。好久没见你回来了。”她这样性格的人,从来不愿好好的叫人姓名。前面说过,车间的一伙姐妹凑在一块,常热衷给人起绰号,以此卖弄各人的聪明才智,用他人的难堪羞辱换取一点不公平的快乐。可是在家中的小院里这种做法吃不开,一人叫了没人和,连老公都怪她没教养,只得作罢。即使如此她们也不愿轻易承认失败,在院里常听到尤大妈将儿子叫做“小雄”,干脆顺水推舟,也这么称呼了。这个名字,又新鲜又亲切,双方都能接受。
“金山嫂,你好哇。吃过饭了吧?金山哥在家吗?”
“咳,别提他了。”一说到金山哥,她那多变的脸上又出现了气恼的色调。“这几天又忙什么新课题去了,吃饭也不归家。要不然,我怎么会骂着出来呢?换了别人,说不定你还要替他挨上两棍子。哈哈。”
“别开玩笑了。金山哥回家还要敲门吗?既然敲了门,肯定就是外来的人了。”
“你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昨天跟他约好的,在家好好吃顿饭。我把什么都准备好了,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人。等得我肚也饿了,眼也困了。自己随便吃了几口,一赌气,把门也扣上了。刚才听到敲门,我以为是他打不开门在敲呢。哈哈,想不理睬吧,他不把门敲开是不会完的,只好爬起来了。你找他有啥事吗?进来坐一坐吧。”
“不啦。他不在家就算了,你休息吧。”
他们正说着话,金山嫂突然抬手往后一指,说道:“看,他这不是回来了吗?”
尤振雄一回头,见金山哥又是那样满面忧虑地走来,就上去和他招呼。
三人回到屋里,金山嫂让他们坐下。“有什么话慢慢的说,吃饭是第一的。哎,小雄,你吃了没有?没吃就和你金山哥一块儿吃了。”别看她嘴巴讲的那么刻薄,其实心眼是最善良的。虽然肚里有气,却还是把饭菜都安排得好好的,很快拿出碗来,给他们盛饭了。
尤振雄推辞道:“不,不必。我简单讲几句就完,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你妈也没吃呢?那不要紧,我去叫她一声,也过来一起吃。”她不顾尤振雄还要说什么,以一付不容商量的主人身份的气势命令道:“你们先吃吧。”说完就出去了。
在门外还听到尤振雄说了一声。“金山哥,不是我说你,你也真不该,要是事先没提起也就罢了。既然已经约好,再什么忙的工作也不至于连这都不顾了。我们车队上有条不成文的人格标准,信义为首。谁要是不讲信用,哪怕是很小的事,也是让人看不起的。”
金山哥还在懵懵懂懂地辩解着。“各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要是我到车队上,也会成为最优秀的司机。如果你来做我的活,也就没有这么多豪言壮语了。”
“要是我可不会这样。早走几分钟算个啥,又不是经常性的,就算扣去一个月的奖金,那也干。总不会就天塌地陷了吧。”
“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我说你再忙什么也不该把大嫂的生日忙忘了。”
金山哥这才幡然猛醒。“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忘掉了。”
听到这一声,金山嫂感到几分满足。来到尤家,她先上去夺下大妈手中洗菜的簸箕,说道:“尤大妈,不用忙了。你们家小雄在我家和他金山哥吃上了,你也过去吃吧。”
“那怎么行呢。我这里一下就好了。”
“走吧,真的不用做了。等一会做好了没人吃,可就怪不着我了。”说着就动手来拉。
尤大妈又跟她费了好些口舌,让她确信自己已经吃过,才算完了。金山嫂也是吃过饭的人,不急着往回赶,就坐下来和尤大妈聊上了。“大妈,你也该给儿子找个媳妇了。屋里屋外,家长里短,有个人操心,省得你这么大的年纪,还整天为孩子奔忙。”
“谁说不是呀。可去哪里找哇,谁看得上咱的娃?”
“看你说的。没有嫁不出去的闺女,没有娶不着媳妇的酗。何况你儿子样样比别人强,正是姑娘们挑选的上等对象。大妈,我问你一句话,你们小雄最近有没有在谈对象?”
尤大妈笑了笑,迟疑了一下,答道:“谁知道呢。这个孩子面皮薄,一说这事就脸红,我也不好问他什么。好象没有哪个姑娘同他特别熟悉,也没有见谁来家里找过他。”
金山嫂立刻慷慨的自告奋勇。“真是这样的话,我给他介绍一个,怎么样?跟你说,我们车间那些姑娘都挺喜欢他的。如果你老同意,还怕找不出个好的。”
“那当然好。你可帮我挑个合适的。”
“不用吩咐,我知道该怎么办。这样吧,过几天我就把姑娘们带到家里来玩,比如叫她们过年期间来帮我打扫卫生,做完我的顺便把你这边也连带一起搞了,将就过来转一转。有些爱唱爱跳,有些爱说爱笑,你可不要责怪她们。先认识认识,看看喜欢哪一个,告诉我一声。遇到小雄在家,就让他们见见面,说说话,多熟悉几次,就不会害羞了。我们在旁边再帮上一把,事情就差不多了。”
“嘻嘻,那可就都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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