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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军大抵都是世家子弟,皇城本就安宁,即便每日操练,但多半是没有实战经验的,哪里能比得上在边陲出生入死的袁家子弟兵。
但从开战的号角拉响后,已过去两个时辰,袁家却久久没能攻下城门,而这其中缘由必然是袁柳儿。
若说袁崇勋先前还有些顾忌,但袁柳儿若是成功逃出皇城,袁崇勋也无需再等待时机,且等金陵城外的袁家援兵一到,那南辰国只怕是要易主了!
因此必然要阻止袁柳儿出宫,可高睿若现在知道了袁柳儿在他和袁家之间选择了袁家,我真怕他的身体会撑不住。
故而龙念纭当即决定暂且先不上报,由她带着张俭一队人马去截袁柳儿,毕竟袁柳儿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她的眼线,想来能拖上一拖。
于是龙念纭安抚了珠妍,让珠妍稍作休息,便立刻让张俭替她找匹马,她先去,他后跟上。
骑马飞驰,龙念甾不得立刻飞往椒书宫。
此时却见远处有一人,朝她挥手,等那人急急向她跑来,龙念纭才发现,此人竟是数月未见的小甄子甄濮阳。
龙念纭立刻下了马向甄濮阳走去,却见他一脸慌张地说道:“小云子,我正要去向皇上禀告呢,如今遇见你就最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
“柳贵妃竟杀了两个侍卫,往广汉门的方向逃去了!”
果然也是为了这事么?可他现在不是袁柳儿的贴身宫卫么?袁柳儿要走他怎么还能留下?
心有疑问,脚步便不知觉地停了下来。
等等,他说广汉门?!可珠妍说得是后山,后山却与广汉门是相反方向啊!
带着不相信的眼神看着甄濮阳,龙念珞退了一步。
“公公小心!”
身后突然传来张俭的声音,龙念纭正欲回头,却见甄濮阳突然加快脚步,大手一伸便将她捉住,在她回过神来的瞬间,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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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们丢下武器并后退,不然,担心你的小命!”甄濮阳在龙念纭身后闷声道。
她从未听过他发出这样的声音,以前的他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如今却是狠到骨子里的声音。
“小甄子……”她低低唤了他一句,不相信这个对她刀剑相向的人是她曾经在宫里最相信的人!
“后退!”
见张俭还欲上前,甄濮阳大喝一声,抵在龙念纭脖颈处的力道又加深了些,刺痛传遍全身,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刀锋没入肉的感觉,那冰冷的感觉有如她现在的心情。
“张副将,无碍的,退后吧。”
她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但若要她这样不明不白就交代在这里,她是怎么样都不会认命的!即便上天要她今日死在这里,她也要死个明白!
“为什么……”
“什么?”
甄濮阳一面挟持着龙念珞退,一面盯着不远处张俭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些力不从心,故在听见龙念纭的声音时,问道。
“小甄子,虽然我不知道为何你会为柳贵妃卖命,但袁家谋逆,天理难容,注定是要败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嗬,你当真以为我是为了袁家?!”甄濮阳冷笑一声,接下来的话却是叫她困惑:“李若云!你竟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么?!柳贵妃和皇上都说你聪明,可我却不以为然,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什么意思?”
“我刚才是真的想要杀你啊!”
杀她?昔日的挚友说要杀她,是她听错了么?
“如今南辰内乱,宫内死了个六品太监也不足为奇!若不是刚才那人突然出现,不然你早就是我的刀下鬼了_!看来老天对你还不薄,想让你再多活一段时间啊,不过不要紧,你很快就会死在我手里。”
“我不信!”
怎么可能呢?小甄子说他要杀她,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对她露出好看笑容的人,那个曾说要和她成为挚友的人,如今正拿刀抵着她命门,说要杀她!
“小甄子……”
“李若云,你说你命怎么就那么好?李勤那老头收你为徒也就罢了,可你来椒书宫不过一日,就被封了从七品,而我进宫这么多年,却依旧只是个小小的从八品!不仅娘娘认你为心腹,就连皇上也器重你,好不容易等你出了椒书宫,我终于有机会成为柳贵妃的贴身宫人,最后的确是连跳两级,被封了从六品,我自以为可以超越你了,哪知你竟已是皇帝身边的御前太监……”
甄濮阳似是自嘲般的冷笑一声:“呵呵,不管我在后面如何追赶,你永远比我早一步!李若云,为什么上天就这么不公平!同是太监,为何你就这么好命?!而我付出比你多千百倍的努力,却不及你的什么都不做!”
“就因为如此,所以你要杀我?”
仅仅是因为嫉妒么?就因为嫉妒要杀她?那先前对她笑,对她好,全部都是虚情假意?甄濮阳,若是如此,那这样的友情,她宁可不要!
“就因为这个?”甄濮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竟丢掉刀,双手掐住龙念纭的脖子,红着眼睛大喊道:“你可知我有多努力?!甚至为了能在柳贵妃身边服侍,不惜委身于李勤身下,成为他的娈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