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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得喜感觉睡了好久,做了个很长的梦,她试着睁开双眼,可是眼皮还是很沉重,好像随时又会睡过去一样,但她还是勉强睁开了眼睛。房间里有点昏暗,太阳应该快下山了,没有开灯,她想开口说话,可是嘴唇干裂,嗓子干燥难忍,张开口竟然发不出声音。她转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水瓶,她用肘撑着身体靠在床背上,看了看距离还远了点,便想再坐起来一点。
“你在干什么?”许子明从外走了进来,看到陈得喜费力的坐了起来便不由得紧张的叫道。
“哦,我有点口渴,想倒点水喝。”陈得喜虚弱地说。
“我来”许子明抢步走到床边,递了杯水给她。
“谢谢。”陈得喜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哦,对了,我怎么会在医院的?”
“我们到的时候发生了爆炸,还好那片旧房刚刚被开发商收购用来开发新楼盘,里面的居民都已经搬走了,所以没有其他伤亡。”
“那就好,看来风仔强也是看中那里偏僻无人才选在那里落脚,不容易被人发现。”
“其实在我们到达之前就收到了重案那边的消息,在大浦海边发现了风仔强的尸体,已经死了三天了。”
“那东环山道的消息是假的?”陈得喜皱起眉头。
“是,不过不知道是谁布置得,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而且很奇怪岑永伦也在。”许子明想起了他在爆炸现场看到的一幕,岑永伦用身体紧紧地护着陈得喜,人虽然晕了过去,但还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不过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会查的,你现在只要好好休息。”许子明不想她刚醒就费神费心,她现在需要的是修养。
“额,那个,岑永伦怎么样了?”陈得喜想到了黑屋里发生的那个场景,有点不自然的问。
“他没事,只是爆炸的冲击让他瞬间休克,现在在急诊做检查,不过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晚一点我们会给他做个详细的笔录。”许子明刻意观察着她的表情,又怎么会漏过她的不自然,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她有这种反应,想到这他不由得心里酸酸的。
“老包和洪爷他们呢?”陈得喜发觉许子明在注视着她,找了个话题想转移他的注意。
“哦,他们啊,”果然,他不再盯着她,“风仔强的死因,爆炸案很多事情要做,他们回警局了,说晚一点来看你。”
“哦,其实我没事,既然警局很忙,那你也回去吧,让他们不用来看我,我休息一晚就可以出院了,到时警局见吧。”
许子明看到她苍白的面容,虚弱的身体,却还强撑着快要垮掉的身体,不由得眼睛发酸,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双手交叉放在床上,手掌不停地磨擦,“Linda,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但是呢,你要答应我,听完之后一定要保持冷静。”许子明话里有话遮遮掩掩的说。
他的这番话让陈得喜不由得忐忑起来,但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好,我答应你,说吧,什么事?”
“在你送来医院的时候,因为腿上有血迹,我怕你有什么事所以就跟医生说了你怀有身孕,他们帮你做了个详细的检查。”许子明顿了一下,他尽量放缓语速,边说边观察她的反应,看到她的表情还算平静,才继续说,“医生说,出血虽然和这次的事情有关,但是主要是因为宫外孕。”
他看到陈得喜的指甲使劲掐着自己的手掌,遂停止继续说下去。
“孩子没了,是吗?”陈得喜的声音有点颤抖。
许子明抓住她的手,轻轻的说,“因为你当时还在昏迷,但是医生说你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况且宫外孕也必须要尽快终止怀孕,所以帮你做了手术去除了胚胎,孩子没有了。”也许只有许子明自己知道,他说出这番话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和勇气。
陈得喜一眨不眨的看着许子明,希望他的话还没说完,希望他说这只是一个玩笑或者是一个梦,但是他什么也没再说,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眼泪止不住的成串跌落,摔碎在许子明握着她的手上。
“我知道现在不管任何人说什么都没办法让你的心情平复,但是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许子明看到此刻脆弱的她,再也无法掩饰对她的关怀。
陈得喜似乎听不懂他的话,只是低头默默地垂泪,但是却丝毫不闻抽泣声,那强压的痛楚让许子明情不自禁的把她揽在了怀里,陈得喜像是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丝毫感觉不到许子明传递的温暖。
岑永伦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但是没有看到陈得喜,他向旁边的医务人员询问才知道她还在昏迷,并被另一辆救护车先行送去医院了。
“伦哥,怎么样?你没事吧?”收到电话匆忙赶来的文标一看到急诊室的岑永伦就焦急的问,“医生,我老大怎么样?快说啊”
“文标,你安静点,我没事。”岑永伦赶紧制止。
“哦,放心吧,他的头只是有轻微脑震荡,已经做了检查,等报告出来,没事他就可以走了,其他的皮外伤也都已经做了处理没什么大碍。”医生简明扼要的解释了一下。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文标吁了口气。
“岑永伦,我是东九龙重案的于锦添高级督察,关于东环山道的爆炸案想给你做一份详细的笔录。”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跟岑永伦说。
“我大哥刚刚从鬼门关捡了条命回来,现在没精神应付你们。”文标老不客气的说。
“对不起,我们已经询问过医生的意见,说你现在的状况完全可以配合警方的工作,而且作为一个受害者和一个普通的公民,这是法律要求的义务,你必须配合警方的工作。”那个于锦添分毫不让。
“哎,”文标刚想说话,岑永伦就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多话,并且态度有礼的对眼前这个人说,“我绝对愿意配合警方的工作,可是在做笔录之前,我还有件事情要做,给我十分钟,可以吗?”
于锦添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回答,岑永伦又说道,“放心,我没必要逃跑。”
于锦添这才点了点头。
岑永伦走到询问台对着一个护士问,“护士小姐,我想问一下,和我一同来的,有一位叫陈得喜的小姐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了?”
“你等一下。”护士在电脑上熟练地敲打着,“哦,她手术之后被送到了306号房。”
“手术?”岑永伦一下子迷惑了,她有受严重的伤吗?他自己都没事,她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他记得在他扑倒在地昏迷的前一刻,他还看到她是清醒的,难道她受了其他的伤自己没有注意?
“文标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一下就来。”岑永伦说着向一边跑了过去。
岑永伦站在306号房外,看到了许子明,和靠在许子明怀里的陈得喜,他从没见过她柔弱的一面,这是第一次,可惜却不是因为他。岑永伦自嘲的一笑,他暗怪自己管得太多了,她怎么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跟着就转过身神色黯然的离去。
陈得喜终于收起了眼泪,反射性的离开许子明的怀抱,平静的说,“我没事了,你也走吧,我想休息一下。”
许子明不太放心地说,“我再呆一会,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陈得喜没有反对,随便他吧,她拉过被子,许子明扶着她躺下。陈得喜背转过身,把被子拉到脖颈之上。
许子明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冷静下来,他多少安心了一点。
太阳渐渐地没入了地平线下,月亮已悄悄地露出了笑脸,一个小时过去了,许子明连坐姿都没有变过,他生怕小小的动静都会吵醒她,听到她平稳的呼吸,他想她应该已经睡着了,这才站起身来轻轻地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