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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生间里,当古娟娟按“上面不穿”的要求穿好睡裙,对着墙上的大镜一照--啊,皮肤雪白细嫩的她,确实美得十分性感、十分温柔动人,美得她自己都有点头晕了!
……她觉得:在那特定的诚,拍几个这样的镜头,也还可以接受。就在这时,“笃笃”,有人敲门。
“谁?”这突来的响声,使她猛然转脸看门,惊恐地问。
“是我,刘导演。开门吧,我来帮你看看……看你穿的,是不是符合剧情要求?”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有一点点不正常。
“你……”她的声调高度紧张了。
“你不能进来!”很快,她明确地拒绝了他。
“小古。我是导演,你试穿后,我肯定要看的!你穿的究竟行不行,肯定是要由我来作决定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严肃,听来容不得半点拒绝。
这时,她镇定下来了。她想:他说得对呀——导演导演……演员穿的行不行,当然得由他作决定!演员穿的符合不符合要求?导演,肯定是要在开拍前先看的。
演员,当然得听导演的。演员,尤其是主角演员,跟导演的关系,当然是应该好一点的。
又想了想,她用消除了惊恐、而且恢复了调皮的声音说:
“刘导演,你等等嘛。我得自己先欣赏欣赏嘛。一会我就出去,会让你看的。我还在自我陶醉呢!”
“那好好好。那我等你一下。”外面的他,声音又笑呵呵了。
一会,她打开卫生间的门出来,走到已经站在房间里等她的他面前,嫣然一笑。然后,她对着他旋转身子,做了几个类似T台上服装模特的表演动作,向他展示美丽的她。
“哦!哦!……”红光满面、十分兴奋的他,咧着嘴赞叹:“真美!真美!”同时,他不停地转着睛珠,望她身上的这里那里。
她刚停了表演,穿戴整齐、西装革履的他,就走近她身边。
他竟两手一伸,把他的一双男人大手,扶在了她那裸露在外面的两个肩膀上。
他笑眯眯地说:“真是云想衣裳花想容啊……你,是我见到的身材最好,脸蛋最漂亮的女子!我,要永远包你做我的女主角了!怎么样?答不答应?”
这时,她才注意到:他睁着非常亮的两眼望她,明显想向她传递什么。
而这时,他那扶在她两个肩膀上的手,更是开始放肆了——扶得那么重,好象还在捏……他整个身上的男人气息,开始直逼她!
她马上明白他是想怎么回事了!她不想让事情再发展下去,于是她不回答他。
但,当她想躲开他那灼热的亮眼睛时,她发现——此刻的她,竟自己支配不了自己了!
随即,她想使自己猛然凶狠起来、严厉起来,却凶狠不起来、严厉不起来……
当她再次下意识瞥一眼自己——她身上穿的这件睡裙,使她裸露成了这种样子……她简直感到:她是裸体站在他面前!
然而,她还是要抵抗,还想拒绝!她带着羞色、气喘喘地问:“刘导演。今天……你这是特意逗我?”
“嗯。”他竟笑眯眯地点头。
然后,他继续笑眯眯地说:“其实,这本来没什么,只是你自己紧张。菲丽,就比你自然多了……她,同样也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女人!
我是想让你先跟我排练好了……以后到现场,你……就会拍得好多了!
小古。真的,这没什么——只要你想通了,等下你出了这个房间,你就会觉得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什么?菲丽……米天飞!古娟娟想:她才不是菲丽!
啊,刘导演讲到菲丽的话,象一根针,猛地刺了一下古娟娟她……就在这一瞬间,她感到自己浑懵的脑袋突然完全清醒过来了!
啊!刘导演他竟是这样的人……是跟米天飞一样的人,是人格低下的人!她想起了那次她和超平对米天飞的评论!
她还想起了她和超平约定的“寸土必争”方针……
呸!她突然翻脸变人——她一皱眉头,一双丹凤眼也射出了凶光……她突然一个非常有力的动作,抬手一甩,就把肩膀上的他的手甩开了:
“刘天!你……原来,你是个道貌岸然的人!你……居然打我的注意!我……居然差点上你的当!
你……喜欢你的菲丽,你就去找你的菲丽来演吧!我……是不会演你的女主角了!以后,我永远不会再演你的戏了!”
说完,一脸怒气的她,冲进了里面房的卫生间,进去就关上门。然后,她就飞快地换回她的衣裳。
面对突然变化的情况,刘导演他还在原地站着发懵……她穿戴整齐后,出来,就快步向门口走去。
她正要拉门出去时,背后传来他的声音:“小古。你……到外面,不会说这件事吧?”
她停在了那里。沉默了一会,她丢给了身后的他两个字:“不会。”
“那好,小古,谢谢你。其实,以后想做演员,还是可以来找我的……”他的声音,显得怪怪的。
“还找你?”古娟娟听得心底“嘭”地又升上一团怒火。
她猛地转回头望他——啊!这时的她,她看到的他……他是那么丑陋!尽管,他的外表依然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她对他恨之入骨了!
她很庆幸——全靠当初她跟超平制定了“寸土必争”爱情方针!全靠那次她和超平认真讨论了米天飞的人品……不然,说不定,今天她就犯下了非常非常严重的人生错误了!
她不再搭理他,拉开门,就咚咚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她打了个出租车,来到郊外的一个小公园里,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
傍晚,她才回到她家楼前的地坪。
当她抬头望去——楼上那个她和超平的家,那个已经亮了灯的家……她心头百感交集!
啊,她两眼刷地又流出了泪水……啊!女人……女人干事业为什么就这般难?
可恨的刘导演,你……为什么就不能做一个象超平那样的男人呢?
你,砸了我的演员梦!我是多么恨你恨你!当然,我也庆幸自己……
她伫立在那里,还想起了她爱唱的《娜奴娃情歌》。啊,这首那么欢快的爱情歌曲……今天好险呀,差点被她唱走了调!
……许久许久,她才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上楼回家。
这晚,她犹豫了一次又一次,最终忍住了没有对超平说出上午在摩天宾馆发生的事。
其实,她一进家,超平就发现了她的脸色反常,当时就问:“阿娟。你今天好象发生了什么事?脸色不好。”
“没什么,是为拉赞助多跑了两个单位,累了点。”当时,她是勉强做出笑容来,这样塞搪他。
这晚,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在入睡前,她在心里做出了这样的重大决定——明天,就对超平说:她突然觉得,她对阿思的关心太少了!这对阿思的成长不好!
经过权衡利弊,她觉得:还是不去演什么女主角琪芬的好,还是花时间培养阿思值得!因此,她决定:从现在起,她再次回归家庭。
而且以后,她铁了心,一心一意做贤妻良母了!这就是说:以后。她不会再改变她的这个决定了!
…………她想啊想啊,心情终于走出了难受,总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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