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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恶梦让佟妃从梦中惊醒,刹时让自己慌了神。她心有余悸,不时的用手掌拍打着自己的心口,以给自己解压壮胆。隔着纱帘,值班宫女倒是头靠着墙柱睡的比较沉。佟妃唤了十几声,宫女才有意识的醒过来。醒来时,佟妃一改往日的脾气未加责怪。值班宫女倒也感激涕零应声退下。过了好久一会才回来,她的脸色非常不好。一回来就结结巴巴地说:“娘娘,彩儿姑姑,彩儿姑姑她……”
“慌什么,彩儿怎么了,快说。”佟妃加快了语气,急急地追问。对梦中的场景还有着后怕。 “娘娘,彩儿姑姑她,她死在了翊坤宫……”小宫女急急慌慌地回答,哆哆嗦嗦地不住发着抖,她的脑中还显现着彩儿死时的模样,虽然翊坤宫的来人只是简单的描述了一下,但让小宫女心有余悸,脑中不时浮现彩儿可怖的形象。
佟妃听到这个消息,匆匆起身,也顾不上整理,披着整头的乌黑浓密头发,披了件厚实的锦锻披风就摆驾去了翊坤宫。翊坤宫中来通报的宫女把她和她的随从们一起引到了一个不大的下人房间。佟妃见彩儿被悬挂在横梁上,整个身体像只已风干被悬挂着的腊鸭。她的脸朝着门,整张脸煞白煞白的。一条血淋淋的舌头吐露了在外面,两只眼睛睁的极大,眼珠子凸起在外面,像极了大大的铜铃。身体早已僵硬,人早已断了气,脖子,手背处有着明显的伤痕,倒像是给女人撕扯时留下的指甲印!衣衫凌乱,惨不忍睹!离彩儿不远处,永和宫的颜如也躺在了这个房间的粗锦地毯上。她脸与彩儿相反朝了下,被埋在地毯中。胸口被刺了一刀,这刀很长,直接透过她的背穿过来,刀尖上还有着血痕,勾着她的衣服料子中的一小条。‘’伤口处的血一直流一直流,直流到了房间门旁的门槛边才拦下了它。佟妃走到颜如的身边,用踩着花盆底鞋的脚轻轻踢了一下,让颜如翻个了身,面朝了上。看颜如这身衣服早已被血染的红了大半,胸口上的刀看起来插入的很深,彰显着它的锋利。颜如双手交叉放于腹部,手握的很紧,十指交叉。佟妃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的手中是不是握了什么东西。她试着想扳开她的手掌,但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就像搬一块比自己还重数倍的石头般,纹丝不动。听到侍女故意大声的提醒,“娘娘,宜嫔娘娘来了!”为了不让在宜嫔处留下什么口实,佟妃只好注意仪态不得已而站了起来。房间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佟妃恶心不已,赶紧地捂住了口鼻。
“怎么回事,宜嫔你要给我一个交待?”佟妃见到匆匆赶来的宜嫔怪罪道,先来个先声夺人。戴着指套的手指还捂在鼻孔处。
宜嫔是早已谋划一番,知道这件事怎么也不能算到自己的头上。一脸的淡定,说:“恐怕是皇贵妃娘娘要给我一个交待了。您的人,人死在我宫中的房间,而我的平时保胎的汤药中有验出了藏红花,你看看,你看看彩儿的袖中也有藏红花的粉末,很明显是您的人来我这下毒,被人撞到,她怕连累您,自己悬了梁自了尽。”
“你!”佟妃气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她不清楚宜嫔手中有多少信息对自己不利,掌握了多少内容。“这人死在了你的宫里,死都死了。你爱怎么嫁祸就怎么嫁祸。什么藏红花,藏绿花的。还不都凭着你的两瓣嘴唇说了算呢!”佟妃的反应与伶牙俐嘴在宫里也是出了名的。不管对方知不知道彩儿来这里的真实目的,至少彩儿的死这笔帐一定要记在了宜嫔的头上。
素月在永和宫听到了颜如死了的消息,震惊异常。那天庆儿和芸儿回来的时候,问颜如和那个受刑宫女的事情,她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也没有勉强她说。心里还是十分的信任她的。以她的阅历,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现在她的突然遇害,就像从自己身上卸了一条胳膊似的,心下怎么不心痛万分。领了太皇太后与皇太后的懿旨素月带了芸儿,庆儿,连同伍太医一起赶到了宜嫔的宫中,正好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宜嫔见到素月也带了一行人,.己故意让宫女先去佟妃宫告诉彩儿的事情后,再让另一个宫女约半个时辰后再去永和宫。她想看看这两宫宫妃来这的神情,然再判断到底是谁人对她下的手。根据颜晓的告密。这佟妃和黛嫔可是合谋。见到面色凝重的黛嫔,还是宜嫔先开的口:“黛嫔,你来的正好,帮忙解释一下,你的人怎么会在本宫的宫中。”宜嫔抛下这一句,看看素月的反应。
素月见到颜如遗体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恍惚,心中早已悲从心来。一时没想那么多,也不想花精神去接宜嫔的话,无心分神理会。
“宜嫔娘娘,我家娘娘还没问,我宫中的姑姑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您的宫中,您倒反问起我家娘娘来了。”芸儿帮腔,“这不,太皇太后让伍太医来验明正身,您就等等,等到太皇太后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吧!”
“芸儿,你倒是从云南之行回来后,这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本宫也不跟你们这些人在这废什么精神了,本宫现在要去太皇太后那,陪着她让她老人家给本宫一个公道。”言毕,佟妃就看着宜嫔的背影在她自己的宫门口,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佟妃看看素月,素月这时也不想行礼。在素月的心里认定了颜如的死与佟妃肯定脱不了干系。
伍太医看看这两宫的妃嫔,眨巴了下眼睛。弯腰向佟妃行礼:“皇贵妃娘娘,卑职得罪了!”佟妃看看彩儿的遗体,用手帕捂着鼻子,无奈的摆摆手。这太皇太后一向信任伍太医,宫中的大小命案,只要是太皇太后上了心的,都会安排伍太医过来。这套流程佟妃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你,你。”伍太医指着房门口的几个小太监吩咐道:“你们进来,把彩儿姑姑放下来。”
“皇贵妃娘娘,彩儿和颜如的离世,太皇太后有吩咐微臣,命卑职验明伤情,详加追查!至于遗体可以由两位娘娘自行处置!”伍太医向佟妃和黛嫔转达太皇太后的懿旨。还是黛嫔先表了态,“芸儿,庆儿。既然太皇太后有这个恩典,伍大人也已经详细登记在册,就把颜如带回永和宫!”芸儿和庆儿领了命,让小罐子带来的人把颜如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抬到了担架上离开。素月在伍太医恭送中满脸严肃地离开了翊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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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妃的目光从素月的身上收了回来,盯着伍太医,说:“伍太医,彩儿好歹也跟本宫多年。与本宫主仆一场。但宫中必竟有宫规,等案子有着落后,就麻烦你帮着火化在万人井吧!”
佟妃虽然把彩儿当成自己的人,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佟妃还是希望按照规矩来。彩儿既然已经死了,这颜晓必定是知情人。才没空理会死人,活着的人才是真真管用的。
黛嫔一回到永和宫中,让下人们按照自己的吩咐,为颜如设了灵堂。颜如已被修饰了一番。换上了新的旗装。穿戴的整整齐齐,也简单的上了妆。远远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只是暂时睡着了,而并非离开了人世。素月把自己的头饰,服饰中最好的都拿出来打扮颜如。此时颜如的双手已经自然地分开,手中,紧紧攥着的一件东西。素月吩咐芸儿,庆儿:“芸儿,庆儿。你们去打些水来。”芸儿顺着棺木中的颜如看看,她手背上还有一块脏脏的东西。见到颜如的离开,必竟相处多日,不觉心酸。一串泪珠延着脸颊的边缘顺势而下。她用手背轻轻擦拭。带着庆儿离开,庆儿的眼睛更是像兔子般红红的,想必也是哭过的。不一会,芸儿端着一盆水进来,盆边搭着一条素色的绢丝巾。素月把绢织丝巾顺势放到盆中。浸了水,轻轻的捞起,绞干了水。放到颜如的手背上,素月用素丝巾擦拭着颜如的手背,颜如好像是感应到了素月,手居然像孩童般遇到先生的责罚般无奈轻轻的摊开。着实的把芸儿和庆儿吓了一跳。庆儿都吓得往后退,素月倒是淡定,不觉为然。三人一起看到颜如的手心中跳出一块玉,玉上有明显的裂痕,看起来应该只有半块。玉上有字,但这个字大家却都不认识。以前没见颜如佩戴过这块玉佩。想必这块玉与颜如的死有着莫大的关系。素月把玉佩收了起来用丝巾包好。大声喊:“小罐子!小罐子!”小罐子守在灵堂外不远处,正吩咐着自己的一帮徒弟们颜如的葬礼需要的东西,一下子听到了素月的呼唤,忙不迭地直奔灵堂里面去。
见到小罐子进来,素月把玉递给他说:“快,快!吩咐下去。把这块玉画出图来,问问宫里所有人,看有谁见过。一定要查出这块玉是谁的。”
“喳!奴才领命!”
……
不一会灵堂外就传来了小太监们吆喝声:“延禧宫荣嫔娘娘驾到。”
“娘娘,荣嫔娘娘求见!”小罐子在离棺木数丈远的地方禀告,见到素月的神情恍恍,不知道她是不是要见荣娘娘。
“请她进来!”素月口上吩咐,心中却想,这个时候,其它宫中的人都避之不及,她倒来了。
“素月,我来看看颜如!送她一程!”荣嫔与素月一向交好,心无介蒂。有无外人,就省去了俩人见面时的宫妃礼。她只带了近身的宫女樱儿来。樱儿接过庆儿递上来的三柱清香,传给荣嫔。荣嫔神情严肃恭敬地拜了拜。又把香递给了樱儿,樱儿又传给了庆儿。庆儿把清香恭敬地插进香炉中。
“素月,你要节哀,这颜如与你的感情,我是知道的。但死者以已,你怎么也要为腹中的龙嗣着想呀!”荣嫔在一旁边劝慰。
荣嫔这时才有心思瞧瞧素月,素月的神情憔悴,身有同感的说:“妹妹,颜如的事情我也很伤心。但颜如如果活着,她也不希望她的主子是这个样子。想必她自己也想让妹妹帮她抓住凶手。”荣嫔宽慰道,告诉她眼下应该抓住大局。
“凶手,姐姐的意思,颜如,是…”素月提起了精神气强撑着身体问。
“这件事情,明摆着。”荣嫔特意压低了声音,“佟妃让彩儿去下毒,被颜如撞见。大声吵吵起来。宜嫔知道了,索性嫁祸给彩儿,说是彩儿了为杀人灭口,隐瞒真相。杀了颜如。然后畏罪自杀。佟妃心中有鬼,自然不敢声张,不敢问罪于她。这样,妹妹你也会因为颜如的死记恨于佟妃,让你们两人不和,她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不过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你这里向来和宜嫔处没有什么大的来往,怎么颜如会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到宜嫔的宫中去。”荣嫔疑问。
“我想,她是去宜嫔宫中照顾那个前段时间被佟妃责罚的宫女。但我始终想不明白,那个宫女跟她有什么渊源。”素月不解地问。
“妹妹也难怪你不知情了,这受罚的宫女叫颜晓吧,是颜如家族中唯一幸存下来的独苗。是她的族侄女。她本来5年前足25岁到的时侯可以出宫的。可她却迟迟不出宫。想着她也是为了照顾她的这个族侄女。这个族侄女,脾气性格和她一点也不像。一向不守宫规,喜欢挑拔事非,无中生有。表面轻佻,长的活脱脱宜嫔第二。”荣嫔从来没有在素月面前如此贬低一个人。“这个族侄女先前是在我的宫里当差时,就有想做妃嫔的打算。我就打发她做了个三等宫女,只负责洗衣服。有次她洗坏了我的一件宫服,要不是你姐姐求情。我早收拾她了。唉!不然今天颜如的事情还就不一定能发生。后来我发现她经常有跟佟妃接触,宜嫔封为贵人进宫时,刚好需要一批宫女,我就把她打发到了宜嫔的宫里。宜嫔也一直只让她干些细碎的粗活,洗洗衣服什么的。在宜嫔那里可不像在我那儿轻巧,她那个性也时常让宜嫔修理,颜如为了她呀!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差不多都给了翊坤宫的管事太监了。结果反而因她而死。”荣嫔一向悲天悯人。一时感慨让她说出了很多。她一下子恍然大悟,轻拍手掌心,“这就不难解释了,这颜晓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她一直被佟妃所掌控。宜嫔怀孕后,佟妃一直想尽办法灭她的气焰,于是让颜晓动手,但颜晓因为身份无法接近宜嫔,迟迟未能动手。彩儿就去到宫中逼颜晓动手。刚好被同样去找颜晓的颜如看到,无法达成她们的某种协议,彩儿就动手杀了颜如。她们的动手刚好被宜嫔发现,彩儿就想来个鱼死网破,结果被宜嫔的人干掉。于是宜嫔就逼颜晓说出真相,颜晓为了保命,肯定会说,彩儿去下毒,颜如觉得彩儿有嫌疑尾随她。结果被她撞见,于是两人争执下就起了冲突。”“听说这颜晓已经被带到了佟妃处,听说在佟妃处可得了佟妃的好多赏, 在宜嫔处也得了好多赏。不过领完赏后她人就不见了。现在全宫在搜好,到现在还没搜到呢!”
“姐姐,我有点不明白,怎么全宫搜她,搜不到。宜嫔和佟妃又各其给了她赏呢!太皇太后,皇太后她们知道这件事情吗?”素月更加不解地问。
“这还不明白,这两边的把柄全在她的手上,先安抚她。再想办法除掉她。估计她现在这会已经去跟颜如见面了。”荣嫔淡淡然地说。
两人心里都有了个底。但她们想不到的是,永和宫的大门被一个意向不到的人敲开,她急急如雨点在拍打着门环。庆儿匆匆跑去应门。一打开门见是她,念在颜如的份上,也不敢私自做主带她进来。她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急急的进到内室禀告:“娘娘,那个受刑罚的宫女,自称颜如姑姑死前跟她说过,让她来找娘娘您,娘娘您一定会救她的。”庆儿焦急地说,深怕慢说一字,这颜晓就会连累永和宫。
“她现在人呢!”荣嫔问。
“她现在人在宫门口。我不敢私放她进来。”
“快点,让她进来。”
“妹妹,请三思。她现在可是宜嫔和佟妃要找的人,这永和宫不知早有没早有其他宫的眼线布置着。冒冒然就因为她说的颜如死前让她来找你,你就一时心软救了她。你就会背上大大的黑锅都不一定。她们俩的茅头必然指向你。而且肯定是做足了准备。不如,先静观其变。不予理会。”派人跟踪她,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跟踪她。如果没人,问清楚她真相。到时再想办法给她一笔银子,安排她出宫。现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小心为上,你难保有孕之事佟妃不知,有了宜嫔的前车之鉴,恐怕佟妃对你下手也是在她的情理之中呢!”素月想想也是有道理,必竟荣嫔的心思比起自己缜密多了。就对庆儿说,“庆儿,你出去大声告诉她,让她自己看着办吧!我这边没办法容下她。”你让小罐子偷偷跟着她。嘱咐小罐子好生小心着。
小罐子接了主子的吩咐,跟了老半天,也没见什么人和颜晓碰头。只好无精打采的回来向素月禀告。“主子,主子。她肯定有问题,我跟了她老半天。宫中有好些个人都明明瞧见她了,也不举报她。反而假装没看见,偷偷的绕着别的线路走,真是好生奇怪。”小罐子回忆着路上的事情说。以颜晓的人缘在宫中依仗着颜如的关系可能不是特别坏到那里去。但如果见到犯人不举报可是要同罪而论处的。
“荣姐姐,这该怎么办?”素月问荣嫔,征求她的意见。
“不见!见死也不能救,否则惹火上身!”荣嫔提醒。
“这,可她必竟是颜如的唯一存世的亲人。”素月内心有了动摇。
“哎!这明摆着是个陷阱。你可不能往里跳,我救微贵人的事情就是前车之鉴。”
“那怎么办?”素月再次问,希望荣嫔能拿出更好的办法来,最好是两全其美。
“是生是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荣嫔镇定地说,眼中露出一种让她自求多福的光芒来。
傍晚时分,紫红格格命秀秀来代替她向颜如上了一柱香。芸儿和庆儿送秀秀离宫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佟妃就派人来请素月:“黛娘娘吉祥!”来人正是姚翠微。
“翠微,你现在在佟妃那当差!”素月见到来人是姚翠微,不觉又惊又喜。
“谢娘娘!”翠微行了个礼,“谢娘娘,您都是娘娘了,还记得奴才!奴才是佟妃临时从公主楼调到承乾宫当差的,佟娘娘让黛娘娘去一趟承乾宫。此时各宫的娘娘都在承乾宫,只差黛娘娘您一人了。连颜晓和前微贵人也在承乾宫。”说到颜晓和前微贵人时翠微加重了语气,她似有意或无意提醒着素月。素月也听出了言外之意,这去还是不去,可能结果就是两样。这颜晓和前微贵人的出现,是不是佟妃已经知道了自己有孕,想连手除去我。还是……不想了。素月一向简单明了,心思没荣嫔那么深。但也能看懂听懂一二,只是手慈手软。心底太过善良罢了!
“你先回去覆命吧!本宫知道了!”素月打发了姚翠微离开。正在忖思中,樱儿急急赶来,气还没喘匀就近不及待地说:“黛娘娘,我家。娘娘。让您千万,千万不要去承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