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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拖住山口次郎,给慕容芊儿制造机会,拓跋青澜也尽量捡一些对方感兴趣的话题。平心而论,山口次郎的学识的确渊博,尤其对中国文化的了解,对很多问题的剖析,精深独到,一语中的,令拓跋青澜钦佩不已。假如抛开中日交战的背景和对方的身份不讲,山口次郎绝对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可惜很多事情都没有“假如”,也离不开前提,拓跋青澜和山口次郎注定将成为生死搏杀的对手。
两个人打开话匣子,从茶道到音乐,从琴技到琴论,纵横捭阖,滔滔不绝,真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拓跋青澜的性格原本很静,不太爱说话,此刻也被逼到悬崖边上。为了这次行动,他针对山口次郎的情况提前做过不少功课,即便如此,也感到穷于应付。毕竟山口次郎有真才实学,不是随便可以糊弄的。
慕容芊儿听他们两个谈笑风生,感到百无聊赖。
山口次郎很高兴,捧出一张古琴,请拓跋青澜和慕容芊儿鉴赏。这张古琴通长120。4cm,额宽20cm,肩宽21cm,尾宽15cm。琴面为桐木斫,琴底为梓木斫,冠角、岳山、承露由硬木所制,翠玉琴轸。通体断纹较多,有蛇腹断、牛毛断、流水断、龟背断和梅花断。栗壳色底间朱红漆,鹿角霜灰胎,龙池和凤沼为圆形。龙池内部刻有“太和丁未”四字。
拓跋青澜看后,说道:“这是有名的‘独幽琴’,灵机式,为中国晚唐所制。据说此琴曾为明末清初思想家王船山所藏,没想到如今流落到山口先生手里……如果我所记不错,此琴龙池上方应该刻有‘独幽’二字,不知为何,竟湮灭不存?”
山口次郎闻言,大为佩服。“江南拓跋家族”果然名不虚传,拓跋青澜小小年纪,鉴赏力就如此惊人,拓跋啸天岂不达到通神的地步?看来传说中的《漪兰琴谱》绝不是空穴来风!
山口次郎为自己这个发现欣喜若狂,趁机提出请拓跋青澜抚奏一曲,以助雅兴。
拓跋青澜推辞不过,刚调好冰弦,慕容芊儿突然椅两下,差点摔倒,幸好被拓跋青澜扶住。
山口次郎见慕容芊儿脸色苍白,不知怎么回事,急忙派人叫医生。
慕容芊儿挣扎着坐起来,用微弱的声音阻止道:“山口先生,请不必麻烦……我有头晕的毛病,在日本时就经常这样。不用担心,躺一会儿就会好的……只是打扰你们的雅兴,真的不好意思!”
山口次郎听慕容芊儿这么说,放下心来,说道:“为了今日之会,竟连累慕容小姐如此,我和拓跋君感激莫名!”他转过头,向女孩吩咐道:“花子,你带慕容小姐到楼上休息,一定要好好照顾!”
花子恭顺地应着,走过来搀起慕容芊儿。慕容芊儿朝山口次郎抱歉地笑笑,和花子一起慢慢向楼上走去。
目送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山口次郎显得忧心忡忡:“拓跋君,你确定慕容小姐真的不用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