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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的检查结束,闲杂人等都被风御海请出了病房,包括他的未婚妻苏瑷和风淮恩。
于常安因为太过专注的看他的病历,以致后知后觉的发现病房里竟然只剩下她跟风御海两个人,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就像之前她冒充特别看护一样被他给拉进怀里。
“你干什么?”她紧张不已的要推开他。
“痛吗?”他的大手温柔的抚过她被打的那边脸。
于常安抓开他的手,“我是医生,我自己会处理。”
“可是你是为我挨打的,在道义上我有责任该关心一下。”
道义上的责任?于常安的心一沉,有说不出的难过与委屈。
“多谢风二少的关心,这一点小伤死不了人。”
“你怎么也被传染了尖牙利嘴的毛病?”他还记得两年前她被风淮恩推出来面对他们时怯生生的模样,看似胆小,然而一旦穿上了手术服,她却比任何人都还要专业与自信,果断而明快。
就算他对她的了解有限,但直觉的他就不以为她是那种能言善道、咄咄逼人的人,说到底,也只有在事情牵扯到医学与病人的时候,她才会像刚刚一样不顾一切为了扞卫她的专业而教训人吧?
这是他个人对她猜测的判断,不过他相信准确度应该可以高达百分之九十。
于常安幽幽地看他一眼,也觉得自己说话有点冲,但能怪她吗?谁能在莫名其妙挨了人家的女朋友一巴掌之后,还得对这个始作俑者笑脸迎人的?
他让那个女人打她,就算当时他来不及阻止,但事后他连一点抱歉的意思也没有,不是吗?
这笔帐不算在他头上,难不成她得自己扛?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她低眸垂首,语调放柔了许多,就像平常她说话时那种柔柔软软的音调。
“你在生我的气?”
“我该生你的气?”
风御海一笑,手又不安份的抚上她红肿的脸庞,“该,但是却不太理性,毕竟打你的人不是我。”
他的抚摸让她心悸,被他紧紧扣在怀中的身子也隐隐战栗着。
不该的,他不该对她这般温柔,她不要他的温柔……
“放开我,风御海。”她软软的嗓音带着一丝乞求。
“女人都喜欢我抱着她们,你不喜欢?”她的羞涩与动不动就脸红轻喘的毛病,总能引起他逗弄她的心思。
是的,他是故意的,尤其在他知道自己被耍了之后。
“我不是你的那些莺莺燕燕。”
“是啊,你不是,你可是鼎鼎大名的天才医生,自然是与众不同。”他表示同意的点点头。
她不是白痴,当然听得出他语气中浓浓的嘲讽,她在心里叹气,对于这样的状况根本不知所措。
“怎么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
“说你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啊,当别的女人都急着爬上我的床时,你却恨不得我根本不认识你。”
“我是谁很重要吗?”
“不重要,但是我不喜欢被人玩弄。”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想默默的爱他,偷偷的爱他,能在他身旁照顾他、看着他,这样她就心满意足了,为什么他非得曲解她的意思呢?
风御海眯起眼,“可是你做了,做了就得付出代价。”
她不禁一愣,“什么代价?”
“当我的特别看护直到我的身体痊愈为止。”风御海邪恶的一笑。
她想当看护是吧?那他就让她当个过瘾,使唤一个天才医生一天二十四小时服侍着自己似乎是个相当不错的主意。
于常安幽幽地看他一眼,点点头,“好。”
她的爽快让他微微一愣,“你答应了?”
“你以为我不会答应?”
“当然不是,你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就是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放开我了吗?”
“你如果敢逃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你的威胁对我是多余的。”她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照顾他。
风御海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缓缓地松开手,“我要出院,马上。”
于常安皱起眉,“不行,你还必须留在医院里观察几天。”
“有你当我的特别看护,我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供人观摩进贡吗?”整个医院的医生加起来可能都还不如她一个。
“医院的设备齐全……”
“风家在纽约的别墅里就有一个小型医疗室,你若还缺什么就跟淮恩说一声,绝不成问题。”
“如果那台机器设备价值上亿,你也打算弄一台到你别墅里放?”
风御海一笑,“有何不可?”
只要不必再待在这个吵人的地方,叫他收购整个医院也行,回家至少还可以看山听鸟,放眼一片绿意,那才是真正让人休息的地方,最重要的一点是安静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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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端视讯系统传来了回应,始终站在窗边一语不发的黑子按下了通话视讯钮,大大的萤幕里瞬间出现来话者的即时影像。
“首领。”
“找到人了?”
“是的,首领,一切果然如首领所料,风淮恩为了救风御海,不得不请出天才医生于常安,虽然她行事低调,但我们派去的人可以确定她就是首领一直要找的人。”
“很好。”黑子扯了扯嘴角,“把人盯紧一点,我要亲自去把她带回来,绝不能再让她消失,听清楚了吗?”
“属下知道。”
“还有,不准你们伤害她一分一毫,她要是有半点闪失,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首领请放心,这一点属下明白。”
“明白就好,退下吧。”
黑子的话才说完,萤幕上的影像随即消失。
两年前,他轻视了风淮恩的能耐,两年后,他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让于常安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等着吧,于常安,等我找回了你,就不会让你有任何机会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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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常安端着兰嫂特地为风御海炖煮的粥与鸡汤走进客厅,就看见风御海低头看报的专注神情,一缕发丝微乱的垂在额头上,微敞的衣领及宽松的亚麻短裤,和他以往一丝不苟的装扮有些不同,却更让人怦然心动。
想着,她微红着脸,为自己在他身上停留过多的视线感到不安与自责。
她是真心留下来照顾他的,可不是为了当花痴。
走向他,于常安伸手抽走了他手上的报纸。
风御海不悦的挑眉,“身为看护,你这样的举动很没礼貌。”
“我说过了,这一个月你不能看报或批文件,你的脑部刚动过手术,仍有可能会影响到视神经,所以需要多休息。”
“我自己的身体我比你清楚,看报绝对不会影响我身体的恢复。”
于常安对他的不悦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提醒道:“我是医生,更何况我相信你也不希望自己在家里闲太久,不是吗?”
“好吧,那你念报给我听。”
“先喝汤吧。”于常安端起鸡汤,用汤匙一小口一小口的吹凉了才凑近他嘴边,“小心烫口。”
风御海难得像只乖巧的小猫咪,睁着一双眸子安静的等着主人的喂食,一口接一口,他越来越喜欢她喂他暍汤吃饭时的专注与小心翼翼,更喜欢看见她那被他盯着看久了便会又红又烫的脸蛋。
“你的脸还肿着。”看得太仔细,风御海发现她的半边脸还微微肿着,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对这样的事实不太满意,“你不是说你是个医生吗?怎么连自己的脸都处理不好?”
“只剩一点瘀青而已,没什么。”她淡然地一语带过。
肿就算不处理也会自然退的,他为什么看起来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她可是被他的女人打的,当时他都不以为意了,现在才在这里跟她生气?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女人都怕丑。”
“我不怕。”反正本来就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再说,她相信脸上那一点点瘀伤还不至于到丑的地步。
“我怕,我讨厌一个丑女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妨碍观瞻。”
他的意思是说她这样很丑喽?于常安的手顿了一下,还是继续把汤喂进他语出刻薄的嘴里。
“我可以请风淮恩替你找一个漂亮的看护。”既然嫌她丑,那她就走得远远地,不必惹人嫌。
“比起丑女人,我更讨厌只有外表而没有脑子的女人。”
“那就请你的未婚妻过来照顾你,她不仅人美,学历也高,你会选择她当你的妻子,自然是无从挑剔了。”
闻言,风御海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我怎么觉得你的口气中有一股浓浓的酸味?于医生。”
手里的汤匙铿锵一声掉落在地上,于常安慌乱的蹲下身子捡起来,眸子低垂着不敢看他。
“汤匙脏了,我去换一支。”她急忙的想走,头低低的根本没看路,一个回身头竟撞上了客厅的玻璃屏风,砰一声发出巨响,痛得她抚着撞伤的额头直咬着唇,眼泪都快掉出来。
“过来,安安。”
“不要。”都是他,没事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过来。”
于常安闷不作声,动也不动的杵在原地,不想过去,也不敢直接逃走,天知道他会生多大的气?
“你不过来那就我过去。”风御海的耐性用尽,忍住脚上传来的剧痛从沙发上站起身朝她走去。
“你!”见到他真的起身朝她走来,于常安紧张的奔上前去扶住他,“好好好,我过来就是,你不要乱动好吗?要是伤口裂开了,又得再挨上几针,你真是的,老爱逞一时之快……”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温热的大手出乎意料的覆上她的额头,“又肿了一块,你真的要变丑了。”
于常安染着泪雾的眼怔然的看他,是错看了吗?他眼底的温柔与心疼竟是那样的深浓……
风淮恩一走进客厅就见到风御海和于常安相拥在一起含情脉脉的情景,他的心里稍稍打了个突,不一会,唇角便浮上一抹浅浅的笑意。
“风淮恩,你干什么挡在门口不进去?”跟在后头的苏瑷差一点撞上风淮恩的背,抬头出声都是一瞬间的事,自然也看到了在客厅里相拥的两个人,火气蓦地烧上了眉眼之间。
于常安慌乱的一把将风御海给推开,他一时之间没了支撑点,脚一个抽疼,闷哼一声,人便往一旁的地上摔去。
“啊!老天!”于常安警觉到不妥想再次伸出手扶住他已然来不及,不仅人没拉到,反而被他拖累,整个人也跟着摔倒,不过很显然的她比他幸运多了,因为他当垫子接住了她,她一点都没摔疼,稳稳的跌入他的怀抱里。
“你是想谋杀我吗?”风御海单手搂着她,一向的好身手让他在自顾不暇的状况下,还足以保护她在慌忙摔落时不受到任何伤害,可是却让他的背狠狠地与大理石地板撞击了一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于常安看他痛得咬牙,脚上的绷带也全让血给染红,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刚刚她撞到额头都没哭了,现在竟然说掉泪就掉泪?风御海说不上心头是什么滋味。
“哭起来更丑了。”他温柔的替她抹去泪,笑道。
“你的伤口都裂开了还管我丑不丑?”于常安担忧得眉头都打了结,他此刻的柔情蜜意她完全感受不到,一心只想着要赶快替他止血,“你等我一下,我去拿急救箱,再回来处理你的伤口。”
她将他扶回沙发上,心虚的看了风淮恩和苏瑷一眼,便匆忙的越过他们奔出客厅,往另一头的医疗室跑去。
苏瑷的心五味杂陈,她安静的走到风御海身边,等着他主动开口跟她解释——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在他家?刚刚他又为什么会抱着那个女人?
“你来了,苏瑷,坐啊。”风御海随意的招呼着,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转向风淮恩,“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吗?”
莞尔一笑,风淮恩也走到他身边坐下,“如果我说是呢?”
“风城被殷允阳摧残了两年都没倒,应该不至于才几天的工夫就被你搞垮了吧?”风御海不是很有兴致地道。
难得啊,他还以为二哥一听到公司出问题会担心得跳起来跺脚呢!
“你受伤的消息传了出去,这几天是有几个家伙蠢蠢欲动着。”风淮恩疲倦的伸手拉了拉领带,然后把它扯下。
“人家把你当废物呢。”风御海一笑,摇着头。
风城财团里的头号军师风淮恩,可能是在外的形象好说话又和气,对他这个总裁表面上又必恭必敬,他说什么就应什么,所以老没人把他当一回事,只有他这个二哥知道风淮恩是只笑里藏刀的狐狸,得罪他绝对是最不智的选择,找他当对手也绝对是早一步踏进棺材而已。
“我是什么都不懂啊,二哥,你要是再不回来,公司真要垮了,你可不要怪我无能。”风淮恩懒洋洋的答了句。
哼,来这套?演戏给谁看啊?
“御海……”苏瑷捺不住性子,开口打断了他们兄弟的谈话。
风御海微笑着转向她,眼里却没有笑意,“有事?”
“你刚刚……”她想问他刚刚为什么跟那个女人抱在一起,但一对上他投过来的眼神,一句短短的问话却硬是说不出口,“我是说……呃,刚刚那个女人是于医生吧?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暂时会住在这里照顾我。”
于常安住在这里?她这个未来风城的女主人都还没住进这里呢,她竟然先登堂入室?
“为什么?”
“我需要照顾,你看见的,我现在连自己吃饭都有问题。”
“她可是天才医生,又不是真的看护,若不是有企图,怎么可能委屈自己来照顾你?御海……”
“照顾我很委屈吗?”这个工作可是一堆人抢着做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她……她刚刚跟你抱在一起不是吗?哪有人照顾人用自己的身体照顾的?”
“她只是过来扶我。”
“绝对不只是这样而已!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有企图。”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刚刚风御海和那个女人是用什么神情看着对方的!
“苏瑷,你太多心了。”
“是吗?”苏瑷抬起漂亮的眸子盯着风御海,“只是我多心?”
“当然,我说过了,你绝对是这世上最配得上我风御海的女人,就算她对我有企图,可是我要娶的女人是你,你可以放一千一百个心。”风御海单手轻轻地捧起她的脸庞,低首在她唇瓣啄了一记,“我不喜欢女人吃醋,苏瑷,虽然这表示你很在乎我。”
“御海……”苏瑷被他轻轻一吻,那天在车上的激情火花又在她的体内瞬间燃烧起来,她将身子偎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若有似无的以胸脯磨蹭着他的胸膛。
风淮恩轻咳了两声,否则真有人要视若无睹的忽略他的存在直接上演一场春宫秀呢。
听到咳嗽声,苏瑷微微变了脸,瞧她大意的,竟然忘了身边还有人……
“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她微红着脸,拿起皮包起身就走,在门口时和拿着急救箱的于常安错身而过。“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够久了,久到听见风御海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刚进门。”
“是吗?”苏瑷斜瞅了她一眼,突然问笑得像一朵花,“我还有事,风少爷就烦劳你照顾了。”
“我会的。”
“对了,以后走路要小心一点,别摔伤了自己又拖累别人。”
“多谢苏小姐关心。”于常安对她轻扯了扯唇角,直接走进客厅朝风御海而去,一双小手从她坐下来后就没停过。
“二哥的伤口还好吧?”风淮恩在她停下来喘气时,温柔的问。
“嗯,不必再缝过。”于常安将绷带打了个结,然后把东西一一放回急救箱里。
“弄好了?”
“嗯。”
“那现在换你了。”风淮恩笑着伸手拉她。
“换我?”于常安一愣,虽感莫名其妙,但人还是被他拉着走。
“你的额头受伤了,肿得像小山丘似的,我带你去找兰嫂拿冰块冰敷。”
“我可以自己来的,我知道冰块在哪里……”
“我帮你吧,免得你偷懒。”
“才不会,真的很疼,不敷不行,要好几天才会消肿。”
“为了感谢你对二哥的照顾,我明天一早再去买花慰劳你,这一回你想要什么花?玫瑰?”
“不要,我要牵牛花。”
突然间,一阵低笑声远远的传进风御海的耳里——
“牵牛花?纽约有吗?”是风淮恩性感迷人的低询。
仿佛,他还可以想像着风淮恩微弯着身在于常安的身旁低语微笑的潇洒自在模样……
风御海微皱着眉,心里有点不高兴,这个风淮恩竟然连问都没问一声就直接把他的看护给带走了,而且还跟她亲密不已的说着话……
那天淮恩拿到医院里的花原来是要送给安安的,他为了一个女人三番两次的自己跑去买花,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该死的!他在干什么?吃味吗?
当然不!
他只是不能接受淮恩对一个平凡的女人有非份之想罢了4恩要娶也得娶一个对风城财团有用的女人,就像苏瑷。
是了,不管淮恩对安安存有什么样的心思,认真也好,玩玩也罢,他都不能不插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