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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钟的天色仍是阴暗的,大雨仍然狂下,马路灰蒙蒙。被大雨洗刷的人行道上,有部分的地砖碎掉、积了水,并不好跑。
艾弥儿管不了这么多,就埋头沿着人行道狂奔,不管大雨将她淋得湿透了,一心一意只想逃离黑崎封。
她跑,拼命地跑。不能被黑崎封追上,她不打算向他说真相,她更怕被他捉住。万一守不住口,爆出是父亲在对他做调查,怪不会连父亲都得倒大楣吧?
思及此,她跑得更急更快了。
啪喳、啪喳、啪喳、啪喳……鞋底踩地,水花溅起的声音在雨夜里异常清楚。
艾弥儿不敢回头,但感觉到黑崎封追过来了。
黑崎封追着她,她的防备以及对他的厌恶、不信任重重地激怒了他,他打定主意非追到她不可,非问出答案来。
冷凉的雨势不断地淋在她身上,她仍不顾一切地狂奔。
“别跑!站住!”黑崎封见她要穿越马路,连忙喊道。
四点多的马路很宁静,几乎没有车子,但也因为不停的雨,路上呈现朦胧景象。
唰!雨势突然又加大起来。
体力几乎消失殆尽的她不管风好冷、雨水好冰,硬是强行要穿越马路,不料跑到路中间,却踩到一块不平的凹地,脚一拐,整个人重重地趴倒在地。
“哇!嘶——好痛……”这一摔,艾弥儿疼得趴倒在地,无法动弹。
远远地,一辆轿车疾驶而来。
大雨迷蒙,视线不佳,再加上灯号由黄转成绿灯了,轿车正在加速要通过十字路口!
汽车引擎声愈来愈清楚。
艾弥儿才吃力地抬起头,就瞧见两盏车灯笔直且正朝她驶过来!
她吓坏了,挣扎着要起身,然而膝盖处极为剧痛,手肘也痛到使不出力量,完全站不起来。
雨太大,驾驶根本没有看见趴倒在斑马线上的她,车速完全没有减下的意思。
完了,车子要辗过来了!
她这意念才起,轿车却突然像看见了什么般,开始煞车。
就在这混乱且危险的时刻,她的身子被拉起,抱住,往一旁躲闪。
叭叭叭~~喇叭声高扬。
车轮在卷起漫天水花后,终于停下,车头从两人身旁惊险地闪过。
车窗打开,探出驾驶人气愤的脸庞,见没撞到人,骂了声,就又驶离。
一切来得混乱又莫名。
艾弥儿全身发颤,脑袋的记忆就停顿在要被车子撞上了的时刻,直到一道好温柔的磁嗓传进她的耳膜里——
“没事了。”
她听到低柔的安抚声音,即便雨声依然好大,然而她害怕的心绪却开始平静了下来。
“好像是……没事了……”她喃着,闭上眼,藕臂却仍紧紧环抱住救她的男人的颈项。
摔疼的身子与惊恐的心魂像找到了依靠般,顺势一直往他的怀抱里缩。
“走吧。”黑崎封看了看四周,朦亮的马路再没车子经过可拦,他只好抱着她先走上人行道。
“痛……”方才的过程开始一幕幕地跃上脑海,车子笔直冲来,她摔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看就要被车轮碾过,在这种危险状况下,黑崎封却不顾也会被车子撞上的危险,冲过来救了她。
她性命能保全下来,是黑崎封不顾安危强行将她抱离才能得救,幸好有他,幸好……
“手脚都严重擦伤了,难怪会痛。”他听到她在喊痛,低首,见她手肘流血、沾满灰土,又被雨水打着,血与尘土一直流下,狼狈得不得了。“乱跑的结果,差点把命都丢了,傻瓜。”现在没有经过的出租车可以载送她到医院,他因为担心,口气也愈来愈不好。
“我是傻瓜,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嘶——”痛!“你啥都不管地冲过来救我,万一不小心也会被车给撞到的,你好笨!”她突然气起他的做法。
“难不成要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撞?”路上没有车子,黑崎封只好抱着她往公司大楼的方向走。
“但你也很有可能也会被撞倒。”
“把你丢着不管,让车子辗过,我才是疯了。”
“但是好危险。”
“又如何?”
艾弥儿激动地道:“我不想你出事!”
“我也不会让你出事!”黑崎封回道。
她一震,他不仅是用口头说说而已,他是实际用行动彻底震撼了她的心。
好不容易,他终于抱着她回到公司大楼,守卫见状,吓一大跳,连忙上前要帮忙。
“总裁……呃!怎么了?天啊,你们怎么回事?全身湿淋淋的……”守卫瞧见黑崎封狼狈不堪,而他怀中的艾弥儿手臂及腿上更是都沾了血,急忙问道:“要叫救护车吗?”
“不用叫救护车。”艾弥儿细声地道,将脸蛋埋在他怀中。虽然身上有伤,而且非常疼痛,但坐救护车实在太过小题大做了。
“你先帮我拿急救箱到办公室,我处理就好。”黑崎封一边交代、一边走进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
他抱着她进办公室后,先将全身湿漉漉的她放在沙发上。
她身上的衣服、秀发,无一不湿透,拐到的脚踝还红肿了起来,膝盖手肘严重擦伤,不仅沾了土,有几处还在渗血中,模样十分狼狈。
守卫很快地将医疗箱送到总裁办公室。
黑崎封也到附设在旁的休息套房拿来干净的毛巾,先将她伤口上的脏土擦掉。
“能忍受吗?”她手脚关节部分净是严重擦伤,难怪跌趴在路上时会站不起来。
“嘶——还可以,不用去医院,那太大惊小怪了。”她皱眉,毛巾碰到伤口还是很疼。
“先去梳洗一下比较妥当,也要快点换上干净的衣服,以免着凉。”
“黑崎国家集团”的办公大楼里,每一个部门为了因应员工加班,都另设有休息室,设备很齐全,跟小套房一样,所以黑崎封才会在拦不到车子到医院时,先带她回公司。”
“我是想换,只是……”她连站起来都很困难,手更是抬不起来,全身痛得不得了。“好难洗。”
“我帮你。”他道。
“啥?!”她瞪目。“你要帮我?”
他扬眉,笑了,知道她在想什么,道:“我不会吃掉你。”
“还是不可以!”她惊骇地大叫,想到他要帮她洗澡,脸就爆红如火。
“为什么不行?”他再度把她抱起来。
“哇!”她惊叫。“黑崎封,你快放我下去!你怎么可以帮我洗澡、换衣服?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不能被你看光光——”她惊骇地扭动着身子,但手脚好痛。
“小心摔下地,在伤一次。”她衣服都湿淋淋的,滑溜得不得了,此时还又扭、又挣扎的,真怕她摔下去。
“放我下去!你不可以帮我洗澡,不可以!”她继续抗议,怎能容许他帮她洗澡呢?她心脏跳得飞快,雪白的肌肤也泛出嫣红色泽来。“你是不是想乘机对我不轨?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休想!色狼!”她直接指控他是色狼。
“我只是想帮你梳洗干净,不是要对你动手动脚,更不会选在这种时间起色心。既然是女朋友,我想什么时候吞掉你都可以,不用选在你不舒服的时候折腾你。”
天哪,这什么话?好露骨,她身子热到几乎要爆炸开来了。“女朋友……你还是视我为你的女朋友……”
“当然。对了,以后别叫我老板,直接喊我的名字,这样才亲近些。”他自顾自地用着清楚且坚定的口吻“告诫”她。
以前他不曾把她视为女朋友,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她已在他心中占了极重要的位置,这五年来会心甘情愿地把她留在黑家,便是在意,甚至把她带在身边,让她成为可以掌握他行踪的秘书,全权负责他的行程规划,也是出于信任。
但他忽略了这份情绪,直到她强硬地说要离开,这才挑起他的不安,这才发现原来他是把她看得这么重要。
艾弥儿气力用尽了,也被他的告白震撼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
黑崎封把她抱到浴间,放下。
“你等一等。”他又张罗来一套女性运动服以及毛巾放到架子上。“先暂时换穿运动服,等天亮上班时再找精品店送衣服过来。”
她看他为她张罗着一切,这份细心让她又感动了起来。打从他不顾自己安危救她,在那当下,她揽住他的颈项且依偎在他怀里,便是视他为依靠了。黑崎封是最安全的港湾,靠山回来了,他是她的靠山,一直是,她得承认呀……
黑崎封见她发着呆,疑惑地问:“怎么了,需要我帮你吗?”
“不是!”她一惊,窘赦地转过身子去。
“那就快点吧自己弄干净,以免着凉。”说完后,黑崎封退到门外,怕再拖时间,全身湿答答的她真的要感冒了。
听见他光上门的声音,她松了口气,还以为他真是要强行帮她洗澡呢!
艾弥儿呼完气后,转而看着镜中的自己。真是好狼狈呀,但这样的凄惨却是该庆贺的,若不是他舍命相救,她现在连把自己弄干净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用行动表现出对她的在意。
可她看他,却是坏人。
因为父亲对他的指控她尚未厘清答案,他到底是不是坏人,她仍搞不清楚,好烦呀!
艾弥儿边努力地褪掉脏污的衣服,咬着牙忍痛洗涤身子,边想厘清紊乱的思绪,只是……
……她分析不出来。
好半响过后。
黑崎封扶着梳洗完毕、从浴室出来的艾弥儿坐在梳妆台前,然后手持吹风机,帮抬不起手的她吹干湿发。
镜中的艾弥儿左手肘上有纱布,右手上涂抹着优碘,黑崎封愈看愈碍眼,道:“等精品店把衣服送来后,我载你到医院一趟,还是去打一针比较安全妥当,要不然伤口没处理好、受到感染的话会更麻烦。”
她轻轻摇首。“不用去医院,我好多了。”
“你确定?”他替她吹整头发,手指在她滑如丝绸的发丝间游走,轻柔地拨弄她湿透的长发,尽快吹干,而她的心弦在同时也被他给拨弄了。
一股被宠爱的感受直钻心间,好舒服。
她很想享受这种照顾,可是一想到害妈咪的凶手的事,她心又凉了。
艾弥儿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思百转千回。她实在想不透,如果他要害她,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救她,甚至还要照顾她呢?是什么样的阴谋可以让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他需要演戏演到连自己都掉进险境中吗?
黑崎封要害她家人却又要照顾她的理由,她愈想愈胡涂难懂……
“好了。”黑崎封吹干了她的湿发,关掉吹风机。
“把我弄得美美的,好让我安心上路吗?”她蓦地说道。就趁现在吧!如果真的死在他手中,她也认了。
“我若想让你死去,就不必就你。”他失笑道。
“所以我一直想不透,当车子冲向我的瞬间,你若不管,一切不就都结束了,你也不用再照顾我。然而你却毫不犹豫地冲过来救我,为什么?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这样做?”
“我有义务照顾你。”黑崎封道。在那危险的当下,他什么都无法想,只有不准她出事的念头。
“你不怕被车撞到吗?我到现在仍然被那惊心动魄的危险给吓到发抖。你呢?你没有一丝丝后悔吗?在心情已平复的此刻,你会不会觉得当时实在太冲动了?”
“没有后悔,我也不认为自己冲动了。相反地,我觉得自己处置得非常妥当。一旦我犹疑了,若再满上几秒钟,那轿车就已经碾过你了。”
“但,这个决定却极可能赔上你自己的性命。你是何等身分,为我冒这种险,你无怨?”
“当然无怨无悔。”他又一次毫不迟疑地说道。
他一再强调他是心甘情愿地救她,而这么多年来,她从没见过他会特别去护卫谁,不过却是明显地照顾着她。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猜测妈咪没有看错人,黑崎封也不是坏人,即便罗明与黑崎封认识,爹地怀疑他设计了妈咪,但有没有可能是爹地弄错了?
思及此,她豁然开朗,想到有可能是爹地猜测错误,便心情大好。她不该傻傻地只听一面之词啊!
“倒是冲动的人是你。”黑崎封看着镜中的艾弥儿,她的唇角竟然慢慢弯起,像是在笑。怎么回事?她想通了什么吗?“你冲动的查探我跟罗明的关系,又冲动地闯进我的办公室找东西,还冲动的逃开我,冲动到差点丢了性命,你到底在冲动什么?”
她咬着下唇,思索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他都用自己的性命来保证无害了,她还是要防着他妈?
好,就回答他吧!听他怎么回话,至少能解开一些谜团,不过夜是要保住孙佳丝的工作以及父亲为要务。
她回道:“我进你办公室纯粹是在找一份很重要的合约,这是由我办公室所处理的重要文件,它不见了,孙佳丝很紧张,怀疑文件不小心被夹带进你的办公室,所以才急着联络我一起找寻。我考虑后,同样回公司帮她,就只是很单纯地进你办公室找数据,与罗明的事情无关。”
“那罗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总可以说了吧?”他凝睇着他的一举一动,怕她又转身就走。
“罗明嘛……”
“还要瞒?”
她深吸口气,反问道:“罗明是你的部属,他替你做过什么你会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罗明曾经被我重用管理"红月企业"。”他相信她应该知道了一点细节,否则也不会去试探他跟罗明的关系。
她一听,脸色沉凝。他承认罗明是他的部属,该不会他真是坏人吧?“那"红月企业"是你开设的?”她小心的问着。
“对。”
她脸色更加铁青了,看来父亲的怀疑确实有所依据,所以坏人真的是黑崎封。“既然红月企业的幕后老板是你,那红月企业的资金是不是来自梨氏企业的巨额赔偿金?”
黑崎封一顿,旋即道:“看来你所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闻言,她又冲动得想要尖叫。他承认此事了!那他是坏人了?
黑崎封平静地问:“是罗明告诉你内情的?”
“不是罗明。”她僵硬地摇头,“我是不小心耳闻到的,就在"天影pub"。我偶然间听到有人在谈论此事,去追查后制定罗明这个人,而为了印证我听到的留言是否为真,才去打探罗明的行踪,并故意制造你跟他在“天影pub”见面的机会,要试探你跟罗明的关系,”她仍然没打算提出父亲来,以免乱上加乱。
“这么巧合,未免太神奇了。”黑崎封并不打算相信她的说法。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底下巧合的事情就是这么多。像妈咪不就是因为要去你家,结果在路上恍神出车祸吗?这也是一种巧合。如果我能早一点注意到妈咪的行动,也许车祸就不会发生了,我……”她愈说愈抖颤,一来,车祸到底跟黑家或黑崎封有没有关系?这是她最在意的事。母亲的死她一直视为意外,尤其母亲在医院清醒的时刻对黑家没有一句抱怨,更将她托付给黑崎封,所以她一直认为车祸是意外,直到父亲前些天突然跳出来暗指黑崎封极可能是凶手,她才收到严重的打击。
黑崎封敛下眼,当年梨阿姨为了尽快处理“梨氏企业”财产转移事宜,所以不断地道家里寻求帮助一集规划后续办法,结果就在定案后,却又发生让他遗憾的事。
艾弥儿抖着声道:“……当我听到你是"红月企业"的幕后老板,当我听到"红月企业"设计"梨氏企业"签下不公平的合约,导致"梨氏企业"得付出巨额赔偿款项后,我怎能毫无反应?"梨氏企业"是我妈咪的呀!虽然是交由我父亲在管理,但那是属于我妈咪娘家的资产,而一份庞大资产就这么不见了,还是落在你手中,我怎能不怀疑你是坏人?我当然会害怕地逃开你啊!”
他凝睇着她,她果然是听到一些事情才会突然逃避他。
他道:““红月企业”是拿走了"梨氏企业"四十亿的赔偿金额,你听到的故事确实是真的。”
“真是你设的局?真是你……”她呆滞。完了,黑崎封真是恶棍,还大方承认了。
“但这局并不是我一人所设下,合约时梨阿姨签下的,而她会签下这些不平等的合约,全是出于她的自愿。”他告诉她真相。
“我妈咪并不傻,她怎么会自愿签下不平等的合约?你这说法我不能接受!这是你的脱罪之词吧?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妈咪是你黑家的恩人吗?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设局骗我妈咪,骗走"梨氏企业"的财产?”
他平静地继续解释道:“就因为梨阿姨不傻,所以她愿意这么做自然有原因,因为梨阿姨打算要把"梨氏企业"的资产转移给你。”
“嘎?!”她再度傻住。
他再道:“你也明白"梨氏企业"其实是属于梨阿姨娘家的财产,但因为信任自己的丈夫,梨阿姨几乎把娘家的财富全部交给令尊负责管理,然而在去世前的一、两年,阿姨却发现令尊的行事有所偏差,她深怕"l梨氏企业"在她手中毁之殆尽,但又不能让令尊发现梨阿姨有蓉财产的意图,以免遭受到令尊的抢夺反抗,所以跟我商量后,才决定设下这场局,让"梨氏企业"的资产以赔偿方式被转移走。”
她听傻了,久久后,才开口道:“我妈咪为了防堵我爹地,甘愿把梨氏企业的钱转移到你手上?”她太惊讶了,因为黑崎封毕竟是外人啊!
“是这样没错。”他不愿说太多内情,车祸的怀疑、外遇的事,因为梨阿姨交代他不能讲,他也只能守口如瓶。“梨阿姨当时会跟黑家密集来往,就是在讨论如何把梨氏企业的财产移转到你手上,并且不能让令尊有破坏的机会,再商量过后才决定这么做。”
“这么会有这种事?而且我从不知道妈咪有此打算……妈咪为何不跟我说?又为什么要绕这么一大圈地透过你?为什么?”妈咪替她在这项的原因是在怕些什么?
“当年你才十七岁,加上涉世未深,而且梨氏企业也几乎都由令尊在掌控,你根本无法帮忙介入,再加上如果被令尊察觉到此事,阿姨不仅无法移转财产,甚至可能会反被吞并,又或者发生难以想象的后果,所以梨阿姨才会找上我,用秘密手法处理她的财产。事实上,这事也成功保密了多年,直到你竟然耳闻到八卦,才会循线知道真相。”
“这是在对抗……我妈咪一直在对抗我爹地……”原来妈咪车祸前事在张罗她的未来。
“是,阿姨一心想把财产留给你,而且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才会隐瞒你。”
所以说,整件事情只是妈咪觉得父亲不适合再掌管梨氏企业。想把资产移转给她,而黑崎封只是听命行事?
“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原因?”艾弥儿问道。妈咪竟然想把梨氏企业从爹地手中收回,是因为爹地外遇一事妈咪是知道的吗?可她从未听妈咪提过,而黑崎封跟妈咪接触过,也没听黑崎封聊过这件事,看来妈咪并没有对外讨论过,更或许,她压根儿不知道爹地有外遇。
“我不知道梨阿姨与令尊的恩怨……”他垂眼,没讲真话。“……我纯粹只想回报阿姨的恩情,所以阿姨怎么指示,我就怎么处理,没有多问。”阿姨交代黑家要保密,所以他不跟艾弥儿提及艾泽外遇一事,更从未谈论他对梨阿姨的车祸死亡其实有所怀疑,但因为没有证据,再加上阿姨再三交代别去查证,所以他只先处理财产这一部分。“梨阿姨在车祸前常常拜访我家,就是在商讨财产如何移转到我所设下的子公司里,等你有能力扛起重责时,便将财产交还给你。”梨雪月其实也是有智慧者,想用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拿回属于她的财产,她成功了,只是那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打断了她们母女继续相处的机会。
“我还是不能接受妈咪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安慰着她,“五年前的你年纪实在太小了,根本无法处理这些事,加上梨阿姨心疼你,不愿加重你的心理负担,毕竟她对令尊是有所抱怨的,可阿姨更不想让你跟父亲起争执,所以才秘密且低调地作出这样的设计,也决定等你满二十二岁的这一年再办理移转,让你能够扛起这一切。而这些年来我让你一边念书,一面工作接触实务,就是为了往后让你可以顺利接收你母亲留给你的巨额财产。”
原来这是黑崎封这五年来硬是要留下她的原因——训练她可以扛起自己的财产。
黑崎封轻按她的肩膀,再说道:“在你满二十二岁的这一天,属于梨阿姨的资产我会移交给你,放心,我不会侵占了你的财产,贪你半分的。”
“在我满二十二岁时……”在一个月,就是她的生日。
“我原本打算到你生日当天再告诉你,但没想到你竟早了一步。”她的消息来源真是……八卦?他仍然怀疑。
艾弥儿看着镜中的黑崎封,这么俊帅的一个男人,虽然他的个性带着神秘且难测,然而此刻,她相信他的说法。
车祸与他无关。
他是在报恩帮忙。
艾弥儿一直揪拧的心此时完全舒展开来,弄清楚"红月企业"取走"梨氏企业"赔偿款的前因后果是母亲的授意后,害怕他是凶手的情绪顿时消失无踪。
而且他原本还可以贪走妈咪的财富,可他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与想法,她很感动。
“你还要走吗?”他柔声问。
“你不喜欢我走?”她回问。
“不喜欢。走,就是认输,代表你又一次被流言击败。先有女仆事件,后再听到家里八卦就乱了方寸,这样可以吗?你终究要拿回属于阿姨的"遗产",一旦蓉,重生后的梨氏企业会有许多艰难的挑战在等着你,如果你被小小流言攻击就受不了,就躲藏起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什么都不处理,如何成大事?”
“我是很弱小……”她悄声地承认自己的懦弱。
他再道:“继续留在我身边才可以显示你是想通的,留在我身边,你才可以应付莫名的敌人于妒忌者,明白吧?”
“你这说辞也太过阴谋了。”根本就是为了强留它而无所不用其极嘛!
“就算是阴谋,你也只能接受。”黑崎封强硬道。
闻言,艾弥儿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大笑,但她知道自己拿他没辙。
无论她怎么想花样地又走又逃,就是赢不了他留她的决心,所以才会绕了一大圈后,最终还是回到他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