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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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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幸有一轮明月高挂半空,寻宝的两人,借着微弱火光,不算太暗。

「这是……我们要去八里坡?」祁天昊把疑问问出口。今晚,他们先在书房中研究地图,才发现他一直看不透的地名,原来得跟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童谣对上。

只是那关键的「珠江」在红月皇朝的土地上根本找不到,不料,紫衣倒是一脸兴奋的说「找到了」

接着他们就来到八里坡,不过不是她当年跌下去的地方,反倒是他当时抱她回家的下游……下游……

「你在找玉珠河?」这下他想通了。「呵呵——你发现啦!」一顿,她压低音量,「别走太快,我怕后面的人跟不上,坏了我的计划。」他点点头,暗叹,不晓得她又要出什么招,但他往后都归她管,不能有意见。

「红月皇朝万万年,一条珠江养万民,四海升平仙岛隐,万般金银土里藏,一把钥匙一方图,缺一不可贪求宝,青龙将军守将门,白虎王爷镇八方,朱雀玄武齐护宝,富可敌国数千秋。」边走着,她顺口唱起不知唱过多少回的童谣。

她的声音甜柔,唱起童谣别有一番味道,两人牵着手缓步向前,从背影看,两人不像是来寻宝,反倒像是情侣散步,随意聊天。

想起不对劲的地方,他眉头拢起,「奇怪,如果这玉珠河真是珠江,可我记得它跟地图上画的样子好像不太一样。」

「这有什么好奇怪,都过数百年了,地图不一样是正常的,不过我能这么快想明白都是天乐的功劳。」也或许要归功于天意吧。

「这关天乐什么事?」

「你记得吗?几年前我为了捡给天乐的莲花发簪,不是落水了吗?我们当时还庆幸河水改道,我们俩一起被冲到对岸,现在想想,如果玉珠河不改道,是不是就跟地图上的珠江很像了,所以……」他替她把话接下,「所以,童谣上那仙岛,就是指玉珠河对岸?」

「没错,你想,地图上画的珠江很大,在八里坡下没多久分为两条,中间夹着一块形似小岛的沙洲,只是红月皇朝繁荣后,土地更往外扩,皇朝将河水改道,让更多水集中往朱雀,另一条分支就渐渐干涸了,最后对岸跟沙洲连接……不就是现在的样子了?」这可是方才她研究地图的成果。

不过,她没有得到祁天昊的赞许,反倒被拉着往回走。

「你不记得那河水有多急,我可记得,咱们回去。」他没说不会再让她涉险。

「哎呀,这回你怎么比我冲动,你想想,玉珠河这些年来越缩越小,加上这几日天气好,我们到对岸会有多难?之前是因为之前下大雨河水暴涨,才会困住我们,要不我们再往下游一点,兴许能有直接走到对岸的法子。」都到这节骨眼了,她不可能放弃。

闻言,被拖着走的祁天昊只能苦笑,趁机将外袍披在她纤细的双肩上,论起顽固,他铁定是比不上她,只好尽力护着她。微凉的风吹过带着香气的丹桂,树影轻摇,虫声唧唧,一只正在产卵的纺织娘停在叶片上,两道急行的身影惊扰了牠。

走至下游处的玉珠河,果然是一条水量日渐稀少的小溪流,跟他们印象中的样子又差上一些,只有一点不变,河水仍是清澈透光得如同上等玉佩,闪耀的光芒仍旧胜过银白夜明珠。

他们的确找到一个适合渡江的位置,水深最高及膝,两人携手横渡河水,已经来到对岸。

玉珠河的对岸虽然也是红月皇朝的领土,但人烟罕至,有许多山坝的都没有名字……或者是人们已经遗忘了。

「富可敌国数千秋,玉狐山下银狼洞,月下半没光影中……」在哪呢?哪有玉狐山?地图上有大略方向,但他们还是得自己找。

「紫衣,你这次念的这又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过?」什么玉狐山、银狼洞,他怎样从来听过?

「你要是听过,你就是传人了……你先帮我看看……天昊,咱们朱雀城之前可有开采玉脉?」是她眼花了吗?远处半山腰映着的月光似乎闪闪发亮,就像无瑕白玉。

「老祖宗们留下的古籍好像没提到。」他失笑,笑她傻气,「但就算有玉脉,用肉眼也看……噫!那面发光的山壁好像……」

「好像玉对不对?」她兴奋的喊着,但更让她兴奋的是,不用找到宝藏,光是这座山的玉石就够朱雀城富裕百年,让百姓们再安度百年。

「嗯,是很像玉没错,而且它的形状还真像一只……狐狸!」没注意的时候不觉得奇怪,但一仔细看,就能描绘出形貌,可他还是叹了口气,握紧她的手,「但……紫衣,你可能要失望了,这玉狐山下没有……」

「嘘,等等,时候还没有到,老天会帮我们的。」她愿意赌赌看,如果真没有,就算是天意吧。

一刻钟过后,他们站的地方渐渐变得漆黑一片,除了手上有火把照明外,几乎看不到远处,因为月亮让乌云遮住了。但月亮才一隐没,两人随即不约而同的喊出,「银狼洞。」

「原来,这就是月下半没光影中……」她喃喃念着。因为月光照耀,玉狐山山壁闪耀光芒,让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山壁上,直到月光一暗,他们才发现山壁侧边有阴影,走近一看,是个山洞。

山洞外观形似狼头,洞口不大,约只能一人通行,于是祁天昊在前,风紫衣在后,两人双手紧握前行。

一入内后才发现,他们之前在山外看见的应该不是玉,而是会发出绿光的磷石,虽然不是玉石有点可惜,但因为这些磷石而让狭长的山洞变得明亮,易于行走。

山洞颇长,像是一条长长的地道,他们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隐隐约约听见有水波声。

「啊——是湖!」眼前豁然开朗后,风紫衣惊呼。

没想到山洞里还有一座深入地底的湖泊,湖深不可测,但顶上却开了个洞,月光正好照入,映在湖面上波光闪耀,在她看来比玉珠河更漂亮。「紫衣,前面好像没有路了。」如果有路,即使隔着一座湖,他也能抱着她用轻功过去,可是……

「别急,铜钱问路掷湖心,仙人抬手指明路。」童谣是这么唱的,绝对有办法能过去,「快,铜钱,往湖中央抛掷。」

她一喊,他便从怀中取出数枚铜钱,估测方位后投掷而去。

一次,毫无反应,他们商量了一下,再掷,只是……试了好几个位置,湖面仍是平静如镜。

当只剩下一枚铜钱时,不肯死心的风紫衣抢过铜钱,发狠朝湖心抛去……不,偏了,她似乎力道过轻。

湖面依然平静、毫无反应,他们原以为没希望了,只得下回再来,谁知刚想离开,湖水忽地震动起来,轰隆隆的声音从湖底传来,接着生锈的铁桥从湖中升起,慢慢地旋转停下,成了横跨地底湖的桥梁,同时桥梁尽头的山壁也开出一个洞口。

「找到了,找到了,我们找到通往宝库的路了。」原来仙人指路是指铁桥,而他们运气真不错,想必这么些年,湖泊的大小也变了,他们却刚好能掷中湖心。忽地,她笑了,像有糖吃的孝。

「怎么了?你笑成这样。」难道她一点都不怕前行的路更危险吗?

「没有,我突然觉得越来越好玩,就跟游戏一样,好像我们小时候去探险喔。」有种重温旧梦的感觉,相对的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他敲了她一记,「别以为像游戏一样,输了还能耍赖,小心点走,这桥已有百年历史,怕不牢靠。」

风紫衣回眸一笑,跟她最信任的人一起走,她有什么好怕的!「有你护着我,我要是掉下去了,就拉着你一起作伴。」不过她更相信的是,他武功这么高强,即便要在湖泊上行走也应该没问题。

望着放在掌心的小手,他轻轻一握,眼眸含笑。「好,我答应听你的,所以我会紧紧握着你的手,绝不松开。」

「嗯!不准松开。」她假意威胁,「说好要听我的,你要是敢松开……哼哼,到下辈子我都不原谅你。」

闻言,两人相视笑了。过了桥,四周的亮度变淡了,感觉像黄昏时分,只能隐约看见前方还有个小水池。「紫衣,接下来的歌谣怎么唱?」他们走近水池了,池水中有不少色泽奇怪的石头浮着,但不知道稳不稳。

他本来想靠着他的轻功前行,但后来想想又不妥,若是不小心触动什么机关,到时可难保两人都没事。

想了一下,她接着哼唱。「一人勿闯神仙境,两人携手左右行,白石浮动勿踩空,黑石飘游是陷阱,一三五七跳一跳,偶数前进奇数停,银眸兽目利如锋……」

「先到这里。」听歌谣的意思,他猜测着,「记住,白石、黑石都踩不得,只能踩青色的石头,一三五七跳……奇数停……啊——从这头开始算,凡是奇数的青色石头才能踩上。」

难得的,这次换她不懂了,「歌谣不是说一三五七要跳?为什么你要我踩?」

「不,它的意思应该是指站在奇数的石头上时要停,然后跳过指引前进的偶数石头才对,你想,如果你没有一个定点,怎么跳?」看她点了点头,他才又说:「而且你仔细看池中的石头就会发现,通往前面的路有两条,但这不是两边都能走,歌谣不是说两人携手左右行,应该是指两条路要有人同时踩下才对。」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你也挺聪明的嘛。」她的表情像是第一次发现这件事。

一捏她的鼻头,「你会不会太晚发现了?走吧。」

风紫衣的脚小,步伐不够大,足下不稳椅了几下,好几次险象环生,脚踩空而误中陷阱。

幸赖身侧的男子不只一次的紧握着她的手,让她在危急之际又站稳身子。一次又一次避开险境,越过惊险万分的机关。

只是跳完最后一颗石头时,再往前走一段之后,风紫衣的脸也拉下来了。

「我觉得不好玩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一道门,她看了那扇约十人高、五人宽的巨大石门一眼,心凉了大半。

「累了?」祁天昊不舍地为她拭汗。她苦笑。「累得快走不动了,我们耗在这地底有一夜了吧,外面可能都天亮了。」走在山洞里,她根本搞不清楚经过了多久。

「不,大约两个时辰。」外头该是天正蒙蒙亮的时分,「我背你吧!」

「不要,我累了。」他真的低下身,但她没有爬上他的背,反倒是学他蹲下身子,像是在他耳边撒娇抱怨,但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我有点担心,刚刚那个石子路,那家伙一个人过得来吗?」

「这么想整他?」他轻笑着拉她起身,将她拥入怀中,抚着乌黑长发的手轻柔又爱怜。「你放心,虽然歌谣上说要两人同行,但那只是提醒找宝藏的人而已,其实有方法可以代替,只要带点石子或重物在身上,拿石头替代另一个人触动青石就好了。」

嘟起嘴,她似乎不甘愿想到解决办法的人不是她,「可是他有这么聪明吗?」

「他是谁?那家伙老谋深算,不用我们担心,我倒是比较好奇你想怎么整他?」

「这个……」她故作神秘的左右摇了摇手指,「这是秘密,哼,他敢整我,我当然要十几倍的还他,你不用担心我委屈了。」

「你就是这不输人的个性吸引我。」他低下头,轻轻吻上染羞丹唇。「教我一辈子移不开视线。」脸色微红,她轻轻推了他一把,「别闹,还不想想怎么开石门?」

「你不是怕他追不上,那我们就多等等他。」他又是一吻,意犹未尽地尝遍她的香甜。

经过了一个缠绵的吻后,她微喘着瞪他一眼,「等……等够了,想想法子吧,还是你想让他追上后看我们表演?」他要是敢点头,她就把他往刚刚的池子推。

无奈的一叹,祁天昊转过身,开始研究石门。

他试着推动它,可是重达千斤的石门文风不动,依然矗立眼前,彷佛在嘲笑他不自量力。

「不,不行,这应该藏有机关,你唱歌谣来听听。」一定有开的办法,既然不是使力,就是智取。

想了一会,风紫衣摇摇头,「后面的好像都跟这石门没关系,要不,我们找看看,也许石壁上有机关。」两人同时在门四周找寻机关把手,风紫衣四处摸索着,忽然摸到一处凹陷,她凑上前看个仔细,凹陷的形状像是鸟、孔雀、凤凰之类的……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这形状似曾相识。

片刻,她似想起什么,低叫一声,拉出常年挂在颈上的金锁片,把线拉掉,将金锁片放进洞中,果然刚好,凹陷的洞包裹住像是高鸣振翅的凤凰。

霎时,山摇地动,细石滚落,原本闭合的石门缓缓向两侧移动,一道刺目光芒由内射出。

两人还来不及感到喜悦,尾随而来的曹惮承忽地现身,一把拉过风紫衣,一把长剑已架在她颈子上。

「不许动,全部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天下财宝尽入我手,我发财了、我发财了,哈哈……全部是我一个人的……哈……哈哈……」

他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这一刻了,之前他见事迹败露,立刻机伶的溜之大吉,不甘心功亏一篑的他潜入祁府,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不但躲避了追兵,还探听到他一直以来亟欲得知的宝藏下落。眼看所有财宝都是他的囊中物了,他可东山再起,红月皇朝马上就要易主,他得意狂喜。

「是,你发财了,财宝都给你,你别伤了紫衣。」祁天昊皱紧眉头,紧盯着他。

他疏忽了,小心谨慎这么久,却在石门一开的那刻松懈了,他真该死。

「不,现在是我说了算,用不着你指挥,你的宝贝现在在我手中,我就是要你自残你也不会拒绝吧。哈哈哈——」看到风紫衣拿出锁片,他就知道宝藏近了,才能觎准时机抓人威胁!他低头看了风紫衣一眼,猖狂的笑了,「我想起一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没想到你就是石家后人。」

她气得握紧拳头,「是你吧,是你杀了我的家人是不是?」

「哈哈——你说错了。」曹惮承阴恻恻的笑了,「我没有杀,我是烧!你的家人、族人都被我烧光了,你气不气、恨不恨?你恨也没用,你还不是帮我找到宝藏了,我真不懂那些笨蛋石家村的人在想什么,如果他们知道结果还是如此,不晓得会不会再气死一次?哈哈——」

风紫衣闻言气到咬破了嘴唇渗出丝丝血丝,祁天昊看了心疼不已,「紫衣,别这样,都过去了。」

「怎么会过去了呢?你知不知道那些愚民害死多少人?连那个佟忌仇……」

「忌仇是你所害?」祁天昊死盯着眼前害了好友的人,他绝不原谅这自私自利的无耻之徒。

「用得着这么吃惊吗?谁教他也是嘴硬,算了,我陪你聊这么多做什么呢,反正你也快去陪他了,到了地底,你们三个再促膝长谈吧,哈哈——到时你们多的是时间,我不在乎当你们茶余饭后的聊天对象,聊我往后会有多少钱!」他乐于送他们走完最后一段路。

因为宝藏就在面前,曹惮承反而不急了,他像是玩弄垂死老鼠的猫,不可一世地想让祁天昊知道他的得意和无所不能。

祁天昊恨恨的开口,「呸,那也要看你带不带得走,你一人两手能拿走多少宝物?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钦犯,拿着那些珠宝能去哪?」

「用不着你操心。」曹惮承脸色变了,口气阴狠,「下辈子投胎别再遇见我,有多远滚多远,不然再吃一次亏,死不瞑目呀!」

「你……」祁天昊一脸怒色地想上前,但是顾忌紫衣在他手中,只能强自忍着怒火。

风紫衣突然笑了,一改之前的愤恨,「曹国丈,我想宝藏在前,之前那些恩怨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你也别真的赶尽杀绝,我们合作可好?」

「哈哈——我剑还架在你颈子上,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真要杀了我们,你拿得到财宝吗?」

曹惮承收起狂笑,眼一眯。「什么意思?」

「虽然石室已开,宝藏就在前方,可你不怕还有机关,让你看得着,摸不着?」风紫衣说得煞有介事,「我可以明白告诉你,要拿到宝藏需要靠口诀,但我的口诀可还没完哦。」

「你想骗我?」曹惮承心中起疑,但仍不敢轻信。

她微挑眉,笑得好和善,「你怕什么?我呢,在前头为你领路,要是有事也是我先出事,绝对伤不到你一根寒毛,你意下如何?」

「那你想得到什么好处?」他能当到国丈就是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故作为难的颦眉。「不用多,分我们一点,够我们快活一辈子就成。」

「要是你中了机关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曹惮承阴沉的眼中闪着狡脍,因为死人用不到银子。

「总要赌一赌,起码我有一半的机会。」她就赌他恶人无胆,不敢走前头。

「好,你走前面,祁天昊第二个。」曹惮承自作聪明的将两人往前推。

只是风紫衣才走两步便停下,曹惮承狐疑的问:「你想耍什么花招?」

「没什么,我怕口诀有些忘了,先复诵一下,免得危险。」她高声喊着,让身后隔着一个人的曹惮承可以听见。

曹惮承挥挥手,示意她继续。

她压低音量吟唱,「银眸兽目利如锋,身子一蹲避风头,螃蟹走路横着行,左横三步退一步,低头迥身学木滚,莫等虫儿咬你身……天昊,你可听清楚了?」

「嗯。」走在她身后的祁天昊,沉沉应了一声。

「喂,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会有默契吧?」她似开玩笑的问起。

「你放心,我不会松开你的手。」抬手,他牵住她的手。

「那好。」她抬起头往前行。

宝藏堆前方的石壁,有个像狼头的石雕像,看来只是一般石雕,但当风紫衣一行人走近它约十步距离时,突地,它的眼睛闪了一下。

这一闪,走在前头的两人立即身子一蹲,感觉有道风从两人头上划过,不等思考,两人随即曲着身往横走,走了三步后退了一步,又随即转身。

当下,祁天昊双臂一伸,环住前行的人儿,两人如滚动的圆木滚向石室一角,一道银色光芒倏地划过他们刚站立的位置,凄厉的惨叫声随即扬起。

等两个人回过神,在转向刚刚曹惮承站着的位置时,笑了……没办法,他们本就不是良善之人,见到恶有恶报,自是开心喜悦。

「……救……救、救我……」凄厉的惨叫声来自于曹惮承。

风紫衣研究了一会,才开口,「我猜,兽目射出两支箭,就是他肩上那两支,把他固定在石壁上,嗯,这箭的材质不错喔。」祁天昊也不遑多让,「贯穿他右腿那两支,应该是我们横着走的时候,从我们身后过去的那阵风,往后退的那一步……嗯,这角度是斜的耶,算得很高明,正好刺穿他的右脚掌。」

「不,我觉得迥身这一箭才厉害,正中肚子……不过我个人更欣赏学木滚这招,你看他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针多准确啊,看起来像是专为他设计的,身高跟脸型大小都符合。」老天爷都在暗示他们没整错人。

曹惮承还当自己是掌控大局的人,气急败坏的怒吼,「你们……还在聊、聊什么9……不快来救我……」

虽然他身上插满箭跟针,但一时之间还死不了,只是他痛得要死,再不救治他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他生气了。」风紫衣一耸肩,状似无奈,「那好吧,我们回家吧。」

闻言,祁天昊连忙跟上前,「好。」他很听话。

「那、那……我呢?」这次曹惮承吓傻了。

「你不是很喜欢金银珠宝吗?那你就自己一个人看到天荒地老吧,不过可惜了,咫尺天涯,你永远看得到摸不到,但你放心,你的永远也没多长。」她本来就有意整他,但她还真不知道,这机关设计者这么得她的缘。看这琳琅满目的珍珠、玛瑙、翡翠,玉石铺满地,排列整齐如人高的金元宝、银锭子多到眼花撩乱,不知该从何数起,但她一点都不感兴趣,拍拍手便打算走人。

「你不想要?」临走前,祁天昊问了一句。

「不要,那上面不晓得沾了多少人的血,脏死了,我不要。」况且那是红月皇朝留给皇室的财产,她只有在离开时,把墙上的金锁片拿下,这是娘留给她的遗物,她只要这个。

金锁片一拿下,石门随即缓缓关上,凄厉的哀号声萦绕地底良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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