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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提着灯笼,踩着月色,准备回到自己的府邸。每天这个时候,他总会一个人走到这山林,遥想过去。他好怀念在心中谷那无忧无虑的日子,想念心中谷的子弟,但,他却害了大家。
冬天的雪积得深厚,他蹒跚的踩着深雪,忽然,他停下脚步,是他的幻觉吗?好像有人在叫唤他,而且风中传来了一阵阵的冷笑声。
「是谁?别鬼鬼祟祟的,快出来!」他惊恐的喊着。
此时风中又传来了叫唤声:「明镜,明镜,等等我啊!」
那声音缥缈而幽怨,好似心中谷子弟的声音,他们来找他了!
明镜手中的灯笼忽然熄灭,吓得他抛开了灯笼,狂奔了起来。他大叫:「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心中谷的子弟……我对不起大家……」
明镜一个失足,跌入雪地之中,痛哭了起来。他真的非常后悔,当那冷漠的统领因放了金铃而被关入天牢中时,他就开始自责,为何是统领救了自己的师兄妹,而不是他这个心中谷的子弟?他痛哭失声,悔不当初。
金铃制止了还在鬼叫的惠思,「喂!够了,他哭了。」
「什么?这主意不是你出的吗?才刚开始就喊停。」惠思有些不甘心的停止了鬼叫,他很擅长模仿各式的声音。
「算了!毕竟师兄弟一场,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明镜一定是有了悔意,否则他不会痛哭失声的。」白若虚望着明镜,想起了当初雄心壮志的明镜,不禁有些伥然。
他们四人跳下了树梢,直立立的站在明镜面前。
「是……你们……」明镜鼻泪纵横的望着他们,随即想逃,却被惠思一把给压在地上。他大叫着:「我没脸见你们啊!大师兄……我……我好后悔啊!」
「你叫谁大师兄啊!心中谷没你这样的子弟!」惠思冷眼看他,只见他低垂着头,默默无语,惠思站起了身子。
「唉!谁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静缘拉起跌坐在雪地上的明镜。
金铃走上了前,「哎呀!二师兄,你怎么变得那么爱哭!别哭了,我们今天来找你,不是要你哭的。」
「金……铃!你叫我二师兄?你原谅我了?」明镜望向她。
「你都有了悔意,不原谅你还能怎样。」金铃微笑着。
明镜感动的擦着眼泪,「谢……谢谢你们。」
「什么你们!我可没说要原谅你。」惠思瞪视着他。
「惠思……」明镜难过了起来。
「不过……有个方法可以让我原谅你。」惠思又说。
明镜的双眼亮了起来,「什么方法?我一定照办。」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惠思直视着他,明镜忙不迭的点头。他才说:「我们要救一个人。」
「救人?谁?」明镜想不出来他们要救何人。
「是你们的统领,豹子。」
明镜惊讶的张着嘴,「统领?怎么会是他?」
金铃幽幽的说:「二师兄,算我求你吧!豹子是我的救命恩人秦淮雨,我不能看他关在大牢里不管!」金铃说出了在绝情谷的那段,明镜听得直觉得不可思议。
「想不到冷酷精明的统领竟会爱上小师妹!」
惠思和白若虚忍不住笑了起来,明镜的讶异跟大家是一模一样。
「可是……不可能!」明镜慌张的说。
「不可能!什么意思?」惠思有些不高兴的问。
「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而是……统领被关在天牢里,没有人进得去的!」明镜有些为难的说。
「你根本是在推托,人都被关进去了,焉有进不去的道理!」惠思生气道。这明镜太没义气了!
「不是的,你们或许不知道,所谓的天牢是座七层高塔,而且进出都只有一扇门,这还不打紧,在天牢里每层都有个关卡,而各个关卡中都有大内高手把关,且塔外有重重颐国最强悍的黑衫军守着!你们要进入颐王宫已是个问题,更何况是进入天丰救人呢!」
金铃脸色刷得惨白,「那么不就是没办法了吗?」
「可恶!」惠思一拳击在树上,树干立刻深凹一个大洞。
白若虚若有所思的问:「那么颐王可进入天牢探监吗?」
明镜点了点头,「当然!只有王室的人可以进入天牢。」
「怎不早说。」惠思瞪了明镜一眼。
明镜无辜的说:「王室的人不可能帮忙的!王后和大世子可是视统领为眼中钉,早就想把他除之而后快,所以,说了也是白说。」
金铃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希望,「或许有个人可以帮忙。」
大家皆纳闷的问:「谁?」
「二世子亦诚。」金铃开心的望着明镜。
「对呀!二世子是统领唯一肯理睬的人,或许可以去拜托他。」明镜击掌同意。
「那就快带我们去找他吧!」惠思迫不及待的说。他真想早点解决这件事,好重返心中谷。
明镜脸上又出现犹豫之色,白若虚发觉,忙问:「明镜,有什么困难吗?」
明镜小心的说:「一下子带这么多人进王宫,恐怕会被发现。」
「那么我先随你入宫,毕竟只有我认识二世子。」金铃毫不考虑的就下了决定。
「不行!万一明镜又反悔,把你出卖,送到颐王跟前邀功,那你不就自投罗网了。」惠思仍不太信任明镜。
明镜悲哀的说:「请你们相信我,我不会再做出对不起心中谷子弟的事了。」
「二师兄,我相信你。」金铃笑道。
「小师妹……」明镜感激的望着她。
静缘望着明镜,眼中有股不容冒犯的气势,「小兄弟!我女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明镜愣了愣,「你的女儿?」
「金铃是静缘师父失散多年的女儿。」惠思插嘴道。
「原来如此!恭喜你,小师妹,你终于找到亲人了。」明镜诚心的道贺。但随即他、惠思和白若虚的神情黯了下来,他们都是被亲人抛弃的孩子,根本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静缘察觉到他们的静默,大声的说:「你们是金铃的好兄弟也就像我的孩子嘛!」
惠思笑了起来,「哇!我们何时多了个像你这样的爹?」
「你这小兔崽子,想当年有多少人想攀上我花无道,排队都还排不到,如今你捡了便宜还卖乖!」
明镜惊骇的望着静缘,「你是花无道?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大魔头?据说擅长用毒、暗器,且百毒不侵?」
「大魔头?不是武林盟主吗?」金铃望着自己的爹。
静缘师干咳了几声,「是谁叫我大魔头的?」
明镜吓得支支吾吾的说:「是……朱将军,他总是说……他再狠毒,也比不上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大魔头花无道。」
「朱将军?是不是那天我们要逃出颐王宫时,叫人放箭的那个大块头?」静缘眯着眼问。
白若虚、金铃和惠思忙不迭的点头。
「臭小子!当年我称霸江湖时,他还是个小毛头吧!那么小就出来混了!」静缘其实有点得意,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还有人认识他。
「真想不到,传说中的花无道就在我面前!要是朱将军知道他和花无道交过手,不知会是什么表情?」明镜笑着说。
「二师兄,我们什么时候起程?」金铃关心的问。
明镜想了想,「就明晚吧!明晚先去找二世子。」
「嗯!」金铃真心期待明晚早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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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王宫中来了位看来体弱多病的小公主,她名叫琦君,自小就住在颐王宫的别宫养病,许久才会回颐王宫找豹子看病,因此没多少人认识这位小公主。
二世子亦诚十分疼爱这位小公主,因为她的体弱多病,他们久久才见一次面。如今,琦君已十六岁了。
琦君忧愁的望着二世子问:「我听说统领为了救位姑娘而被关进了天牢,是真的吗?」
「是呀!」二世子叹息道。
「想不到一向冷漠的统领竟动了真情,那位姑娘真是幸运!」琦君从未想过男女情感之事,此刻却有些向往。
「如果是我,为了那位姑娘,我也会和统领做同样的事。」二世子对于金铃可是欣赏得很。
琦君一脸疑惑的望了二世子一眼。
突然,外面一阵骚动,正当二世子和琦君纳闷之时,一男一女蒙着面自窗口飞了进来,马上将窗户及门上了锁,男的还捂住欲尖叫的琦君。
「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二世子惊慌的大叫。
「是我,金铃。二世子,请息怒!」金铃拉下面罩。
二世子的眼中出现惊喜,「是你!你不是逃走了吗?」
明镜放开了琦君,琦君惊慌的拉住了二世子。二世子忙说:「琦君,这位姑娘就是统领以命相抵放走的那位姑娘!」
琦君好奇的打量着金铃,果然长得花容月貌。难怪令人倾心。此时,门外又传来骚动,黑衫军在门外恭敬的询问:「二世子,有人闯入安良殿,不知二世子受惊吓否?属下正全面进行搜查。」
二世子忙回答:「没事,我和琦君公主正喝茶聊天,你们退下吧!」
门外黑衫军犹豫了一下才退开。
明镜和金铃这才松了口气。金铃此时朝二世子下跪,「二世子,我这次冒险前来,是为了求你能帮我救豹子出天牢,请你一定得帮助我们!」
「你快起来!救统领这事,不用你求我,我也会帮忙的。」二世子扶起金铃。
金铃这才松开了紧揪着的眉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在此之前,你能否帮助我进天牢里见他一面?听说只有王室的人能进天牢里,但,我很担心他日前的处境。」
「这……我突然带个女人人天牢,恐怕牢头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失望全写在金铃脸上。琦君被她的深情感动,脱口说:「或许,这位姊姊可假装是我,进天牢去找统领治病。」
「这真是个好主意!大家都知道有位琦君公主,但因你长期住在别宫,没人认得你,嗯,这方法再好不过了。」二世子开心的说。
金铃感激的握住琦君的手,「谢谢你,琦君公主!」
琦君笑着,她喜欢这位至情至义,美丽又勇敢的姑娘。统领果然好眼光。
「那么我们快走吧!」金铃催促道。
二世子愣了愣,「现在?」
「是呀!乘着天色昏暗,这样安全些。」
「说得也是。走吧!」二世子准备动身。
明镜跟了上去,「二世子,你千万要小心,我小师妹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二世子望了明镜一眼,发现他的转变,他一直以为明镜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如今有些改观了,他竟也会冒着生命危险带金铃进宫!他最欣赏有义气的人。
「你放心吧!我会把她平安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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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的四周站着许多黑衫军,他们来回的巡视着。二世子带着金铃走向登高殿,也就是天牢所在地。金铃头罩着面纱,令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她低垂着头,跟在二世子身后。
「二世子,您来看统领?」牢头是位壮硕的大块头,身上的肌肉纠结,看来一拳打死一头牛绝对没问题。
「对,把门打开吧!」
牢头眯着眼望向金铃,「这位是?」
「喔!她是刚由别宫回来的琦君公主,来找统领医病。」
「原来是公主!属下这就把锁打开。」牢头忙开锁。
二世子和金铃一走进天牢,牢头又立刻锁上门。
这天牢彷佛是铜墙铁壁,每一层满布机关,且四处都有黑衫军把守,看样子,除非是颐王下令放了豹子,否则他绝对走不出这座天牢!
终于走到了最顶层,忽然,由黑暗之处冒出了一个人,吓得金铃往后退了一大步。金铃很少会被吓到,但眼前的这个男子长得比鬼还恐怖!他相当高大,却非常瘦,脸上的颧骨非常凸出,脸色死白,双目大而无神且眼角下垂,两条手臂也很长,金铃清楚的看见他的指关节,而他的声音活像来自地府般凄惨。
「二世子,御令!」
二世子忙拿出御令,那位牢头看了看不再说话,直接把门打开。「请!」
二世子和金铃走进天牢的核心处,身后的大门使重重的关上,那道铜门恐怕有百余斤重。
金铃不禁好奇的问:「那位牢头看来是位用拳高手吧?」
「是呀!他名无形拳,又称死面无常。尤其是当他出手的时候,对方根本看不见他寸拳法就被打倒了。而且他的拳法招招阴狠毒辣,是父王重金请来的大内高手。」
「这么厉害……」金铃若有所思,一会儿又问:「那么跟大魔头花无道比起来呢?」
二世子有些震惊,「你也听说过花无道啊!他已经在江湖上消失多年了,我曾听朱将军说过他的事迹,而且,无形拳当年可是花无道身旁的右护法。要不是花无道遁世了,颐国可能还聘请不到这位高手呢!」
金铃暗自笑了起来,无形拳应该是这天牢中最棘手的人物,只要搞定他,一切都好办。
他们终于来到天牢的尽头,秦淮雨就被关在尽头处。金铃的心下禁激动不已。二世子走向前,豹子静静的坐在一角,月光将他的身影拖得老长。
「统领,我来看你了。」二世子难过的说。
秦淮雨不语,仍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仿佛没了知觉。
二世子更加难过。「统领,我带了个人来见你。」
金铃走向前,手中紧握着隔在他们之间厚实的铁牢。「淮雨……」话一出口,泪已禁不住的往下掉落。她跪坐在地。
秦淮雨坐在阴暗的一角,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冷冷的说:「你又回来做什么?」
「我不会让你为我牺牲,而自己在外苟活的。」
秦淮雨静默了一会,才说:「你走吧!别再让我见到你,毕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别这么说!别把我摒除在你的世界外,我不会答应的!」金铃的双眸中有着坚决。
「走开!」秦淮雨冷漠的赶她走。
但,金铃的固执是十头牛也拉不动的!「要走,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的!」
秦淮雨站起身走向前,手上、脚上全被铁链扣着,但那仍无影响他直挺的步伐。金铃定定的望着他,直到月亮照清楚他的面容。他半跪在她的面前,这个令他爱又怜的女人,她那无畏的双眸,深深撼动着他的心。
「为什么你这么固执?」他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固执的是你!我不要再和你分开了,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秦淮雨收回手,「别做傻事!」
金铃站起身坚定的说:「你等着,我一定会带人来救你的!」说完,她戴上面纱,拉着二世子快步离去。
秦淮雨沉默靠向墙壁。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离开颐国!为了秦筠庭的承诺,他必须永远留在颐国,守着颐王。因此,就算金铃带再多人救他,他也不会走的!金铃却不明白这点。
二世子被金铃的深情深深感动,金铃早已擦去泪水,冷静的思考下一步。这天牢的四周她已打量过,真可谓滴水不漏,唯一可利用的是那个无形拳。他曾是爹的手下,看来要跟爹好好商量一番才行。还有其余看守天牢的人,她得想个好法子,让他们全部倒地。
二世子问着:「你要怎么救统领?」
「接下来的事,由我们来做即可,你别多问了。」
「喂!别过河拆桥嘛!只要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二世子,我是为你好,怕你受牵连,你这次已经帮了我个大忙了。」
「金铃,我不怕!真的!」二世子急急的说。
「谢谢你!如果需要你帮忙,我会说的。」金铃诚挚的说。
「太好了!对了,我先带你到琦君那儿避一避,其它人我再安排他们入宫。」
金铃感激的望着二世子,「这次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或许我们进不了天牢,真是非常谢谢你!」
「别这么说,只要统领能跟你一块儿过着幸福的日子,我就很高兴了。统领,是我最敬佩的人!」
金铃苦笑以对。但愿此次的行动能够成功!
没多久,白若虚、惠思和静缘便来到颐王宫中琦君公主的寝宫,大家商讨着救人计画。
金铃摊开了她绘制的天牢地图,向大家解说着。
「天牢就只有一个通道,是入口也是出口,而且层层皆设有机关,还有把关的大内高手,根据我的观察,最棘手的就是把守最上层,也就是关人犯地点的牢头!」
大家听完,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
金铃望向静缘,「不过,事情没有大家想象的糟。爹,你知道无形拳这号人物吗?」
静缘的思绪飘向他年轻时雄霸一方之时,那时他的手下有着许多厉害的好手,无形拳就是其中之一,他因为出手快狠准、拳法变化莫测而着名,且是个忠心不二的属下。
「女儿,你怎么突然提起无形拳?他曾是我的手下。」
金铃笑了起来,「因为他就是天牢里最难缠的那位牢头!其它的人,只要用一点迷药,我想都可以摆平。」
静缘原本皱着的眉头顿时松了开来,他哈哈的笑着,「这没问题!无形拳就交给我好了。」
「那么,今晚我们就可以行动了。」金铃有把握的说。
二世子忍不住开口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金铃朝他眨了眨眼问:「你真的想帮忙?」
二世子直点头。
金铃又说:「你知道天牢那些士兵和牢头的饮用水源在哪里吗?」
「这不难知道。」二世子肯定的说。
「那么下迷药的事就交给你了。」金铃拿出一瓶酒红色的瓶子。「只要一滴,就可令一头牛昏睡一天,所以你千万别倒太多,知道吗?」
二世子接过那只瓶子,有些兴奋的说:「这么好用呀!我待会儿就去下迷药。」他长这么大,从没做过如此刺激的事,他开心的走了出去。
「金铃,你怎么会有那种迷药?」惠思好奇的问。
「是跟淮雨借用的。他救治人时,都会放这种东西,我多少也学会了些。」
「嘿,真有你的!改天教教我吧!」惠思巴结笑说。
「教你?你那么笨,肯定学不会!」金铃没好气的说。
「喂!我哪里笨了?」惠思不甘心的反驳。
静缘向惠思笑道:「笨小子,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论下毒,我可是天下第一,或许你可以求我教你。」
惠思撇撇嘴,对于那些斜门歪道,他可没兴趣。「改天再说吧!」
「臭小子!想当年多少人求我教他,我都不屑一顾,你真不识好歹!」静缘气愤的骂道。
「爹!别气了,他资质差,怕学不好惹人笑话。」
「金铃,你真是个乖女儿!」静缘拍拍她的手,甚感欣慰。
惠思真是欲哭无泪,这对父女就会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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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午夜时分,二世子悄悄来到了琦君的寝宫。
「都摆平了。」二世子得意的向大家报告。
「好,走吧!」静缘早准备好家伙,其它人也佩上了剑,大家轻巧的往外走去。此时,二世子也跟在后头。
金铃忙制止他,「二世子,接下来就交给我们,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我说过我不怕的!」二世子拍了拍胸脯。
「不行哪!二世子,你又不会武功,去了可能会躺着回来。」惠思口没遮拦的说,立刻被静缘敲了一记响头。
「没关系,惠思说得也是。对了,我把西侧的门打开,并准备马匹,你们救出统领,就往西边逃吧!」
「二世子,谢谢你!我们该走了。」白若虚颔首致谢。
而后,他们四人飞快的跃了出去。
天牢的四周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守着门的牢头半坐在门口,头已歪向一侧,呼呼大睡。另外,四周的黑衫军四散的倒地,看来有人发觉不对劲,想去报告而倒在路上。惠思笑着跳了出去,「都摆平了。」
他们四下探着,确定无人后,才向天牢的大门走去。金铃在牢头的身上翻找着钥匙,这大块头真难移动C不容易,金铃找着了钥匙,将牢门打开。
一进入天牢,地上四处都有昏睡的黑衫军。白若虚不禁惊叹,「那药果然厉害!」
「快上来吧!」金铃率先跳上楼梯,他们四人步步为营的走过一层又一层的阶梯。
惠思此时得意的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静缘眉头一皱说:「小心,上面有埋伏。」
话才说完,冷不防,十多支暗箭齐向他们射来。
「快闪呀!」缘静快手接下几支,其它人则忙着闪避。
金铃拔出了剑,「哼!想不到还有没躺平的!」
上面传来了冷冷的笑声,「你们没想到的,还多的呢!」
「可恶!」惠思拔出剑向上冲去,其余的人也跟了上去。一到上面,发现上面站了十几位壮汉,个个看来皆非等闲之辈,且已摩拳擦掌的在等候他们。
其中一位只有一只眼睛的笑着说:「好久没这么刺激了。」话才说完,那些人已将他们团团围住,并堵住了出口。
「哼!我们发觉不对之后,就在上面等你们上来。现在,你们想活着走出大牢,只怕比登天还难!」独眼人阴狠的朝他们射出多支暗器。
静缘只手一挥,身上的罩子把那些暗器全揽了下来,再一甩手,他把那件沾满暗器的罩子扔在地上。「独眼瞎子,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在玩这些娃娃玩的破铜烂铁!」
独眼瞎子脸色大变,「你……你是谁?许久不曾有人这样称呼我了。」
「我是谁?」静缘哈哈大笑,「说出来包准吓破你的胆。」语毕,他立刻出手,动作快得令独眼瞎子措手不及。
金铃等人也开打了起来,这些壮汉个个出手又狠又快,招招想置人于死地!静缘向双手哈了哈气,活动着拳头。「嘿C久没这么快活过了,真舒坦!」他打起拳来虎虎生风,有时又快得令人眼花撩乱,身手又相当敏捷,一掌就将一个大汉击向撞壁,没几下工夫,就打倒了七、八个。
独眼瞎子又朝他射出暗器。静缘不耐的接下暗器,并不屑的扔在地上。他生气的吼:「独眼瞎子!你怎么老说不听,叫你别玩这些破铜烂铁了,还玩!让你见识什么才叫做暗器!」静缘自指尖射出了一枚银针,那银针像一道银光,直射向独眼瞎子的另一只眼睛!
独眼瞎子闪躲不及,被射中后大叫:「银针……你……你是花无道!不可能(无道在十多年前就死了!」
「我呸!你这张乌鸦嘴敢诅咒我!」花无道抓起他的衣襟,狠狠的赏了他几个耳光,直到他吐出了血。
「好了啦!爹,人都昏死过去了。」金铃同情的望着独眼瞎子——喔不!现在两眼全瞎了。
其余两位大汉早已吓白了睑,「花……花无道……」
静缘双眼一瞪,他们两人忙跪了下来,「花盟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
静缘大剌剌的走向前,「如果是当年,早把你们杀光分尸了,现在,我是个出家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杀你们!可是……」他定定的望着他们,那两位壮汉隍恐的望着他,静缘挥出两掌打晕了他们,才说:「你们得先躺平一会。」
「哇!阿缘,没想到你那么厉害,真不是盖的!」惠思既佩服又崇拜的望着静缘。
「臭小子,我什么时候盖过你了!铃儿,爹让他们全躺平了,你开心吗?」
金铃满意的点头,「爹,你真棒!」可是……金铃在心中暗想,天牢出了这么大的声音,怎么会不见无形拳的踪影?
他们快步的走上最后一层楼,忽然,惠思和白若虚大叫一声,金铃一回头,看见他们两人已向墙壁飞去。
惠思跌落地面,捂住胸口咳了几声,「可恶!太卑鄙了,竟用偷袭的!」还好他用真气护住了身,否则只怕筋脉全断。
另一边白若虚则捂住肚子,吐了些血水,突然挨了一掌,令他怒火中烧。他最恨人用卑鄙的行为了!但不可讳言,对方的出手太快,他根本看不清楚就被打倒在地了,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无形拳直挺挺的站在他们眼前,双手的骨关节咯咯作响。他刚才就藏身在梁上等着他们到来。从下面的的打斗声中,他知道对手的武功相当高深莫测,这令他相当兴奋。没想到,这两个看来高大魁梧的小子这么没看头,两三下就被打倒了!令他原本死气沉沉的脸,这下更加难看死了。
惠思一看清楚无形拳的脸,忍不住怪叫:「天哪!那是个什么鬼呀!」
无形拳不再理会手下败将,他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御令!」
金铃拔出了剑,「御令没有,命一条!」
「没有御令,就得死!」无形拳出手甚快的打向金铃。
论武功,她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论闪功,她可是一流的,她快速的闪过身。无形拳又追了上去。静缘一跃,站到无形拳面前,又快又准地抓住无形拳的手腕,向后一折,令他整个人转过了身。
「敢打我女儿,要你好看!」
无形拳有些吃惊,当今能这么又快、又准的抓住他的拳头的,世上只有一人!但,那人失踪已久。无形拳毕竟不是浪得虚名,在吃惊之余,他已出手打向对方最脆弱的眼睛;静缘像早摸清了他的底数,头一偏,单脚踢中他的腹部,无形拳整个人飞了出去,并自手指射出一枚银针,直射向无形拳的手臂上,无形拳的手顿时像失去了力量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他惊讶的望着那只银针,银针是当年花无道的注册商标!他向来喜欢有格调的东西,暗器不是金就是银,尤其以银针这种暗器最着名,百发百中,例无虚发。
无形拳惊讶的张着嘴,「你……你是盟主……只有盟主才可能打倒我!」
事隔多年,静缘不禁剃光了头、留了胡子,身上那股暴戾之气已减去大半,一时之间,实在令人无法想象他会是当年那个威震江湖、风流倜傥的花无道。
静缘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我不当盟王很久了。」
无形拳死气沉沉的脸忽然出现一分感动,「大哥,我找你很久了!你怎会剃了光头,搞成这样?」
静缘感叹的说:「人总会变的,你不也变得更加死气沉沉了,唉!」
「大哥!既然找到了你,我一定要再跟随你,当年的弟兄们,也都还在找你。」
「别说了!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花无道,我现在的名字叫静缘。我已不再管红尘中的俗事,此次只是为了救我女儿的爱人,才来到这里。」
无形拳相当失望,他望向金铃,「这位是夫人的女儿?她们长得真像,我刚才竟没看出来。不过,她的个性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这是在夸奖她吗?金铃愣愣的想。
惠思和白若虚指着无形拳骂:「你太卑鄙了,竟用偷袭的!」
「小兄弟,对不起了!刚才只是为了防御才会先出手,你应该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这算什么道理!」惠思闷哼着。
无形拳又说:「好吧!为了公平,改天我们再正式较量较量。」
「好,这可是你说的。」惠思不怕死的说。
「臭小于,你找死呀!当今天下找不出几个能打倒无形拳的。」静缘直摇头。
「我倒要试试。」惠思坚决的说。
金铃忙要求无形拳打开牢门。正当无形拳打开牢门之际,暮地许多黑衫军从门口涌入。
「想盗狱,门都没有!」大世子带领黑衫军冲了上来,他冷笑着,「弓箭队,准备放箭!无形拳,你背叛颐国,只有死路一条!」
无形拳依旧面无表情,「除了我大哥之外,没有人能命令得了我。」
「很好,你就带着你的义气下地狱吧!放箭!」
「住手!」朱以烈和曹至刚冲了进来,弓箭手忙住手。
大世子怒眼相向,「朱以烈、你好大的胆子,想抗命!」
「微臣不敢,我有陛下的御令,不得杀害人质!」
「什么?」大世子抢过御令,相当愤怒。
金铃不顾一切抢过无形拳的钥匙,往天牢尽头奔去。
她打开牢门,奔向秦淮雨,「淮雨!快,我们一起走。」
秦淮雨定定的坐着不为所动。金铃想打开他手上的铁链,却被他制止。
「为什么?」金铃不解的问。
秦淮雨静静的说:「我不能这样跟你走,我答应过我娘,不能离开颐王!」
「你娘会了解的,快走吧!」金铃仍执意要开他的铁链。
「不!」秦淮雨推开了她。
「淮雨?」金铃非常震惊的望着他。
秦淮雨望着她淡漠的说:「除非颐王叫我走,否则我不会走的。这是我对我娘最后的承诺,我不能背弃!」
金铃流下了眼泪,「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失去了你,我活着也没意思。」
突然,金铃拔出了剑,秦淮雨赶紧夺下她的剑拥住她,「你这是何苦?」
「金铃,快带他出来。」惠思着急的喊。
金铃推开了秦淮雨,站起身,「我去拿紫龙珠,叫颐王放了你。」
她转身奔了出去。
惠思见她独自走了出来,忙问:「他人呢?」
「他说没有颐王的命令,他不走。」
「什么?」惠思大叫了起来。
大世子却大笑,「好个忠心的豹子!」刚才他还真担心,如果豹子走了出来,这些黑衫军将不会再听他的命令,这下可好了。
金铃望向朱以烈,「带我去见颐王!」
「你见颐王做什么?」惠思着急的问。
金铃不敢说出要拿紫龙珠来交换秦淮雨之事,她只是说:「我求他放了淮雨。」
「别傻了,小师妹。」惠思大叫。
金铃却执意要去。朱以烈带着他们走出天牢,心中沉重无比。如果统领就这样走出来,他们一定可以协助他逃走的。但,豹子就豹子,他不可能逃走的!
到了大王殿,金铃向朱以烈说:「我一个人去见颐王,其它人,你不会为难他们吧?」
朱以烈保证的说:「放心,我自有安排。」
「金铃,你到底想做什么?」白若虚不解的问。
金铃沉重的望着他们,「别担心我。对不起!」
金铃说完,走进了大王殿。对不起?白若虚不解的想,金铃为何要说对不起呢?
二世子匆匆忙忙跑来,「我听说了,统领为何不逃呢?」二世子叹了口气,捶着手掌。
朱以烈皱着眉,望着二世子,「二世子,你也是同谋!」
二世子吓了好大一跳,刚才太匆忙,没注意到朱以烈在一旁,他干干的笑着。
朱以烈却说:「你太不够意思了,竟没知会我!我若知道,也会帮忙救统领出来的。」
二世子这才搭着朱以烈的肩,「我们是同伙的。」
「嗯!下次记得找我。」
「没问题。」
朱以烈协同二世子带着白若虚等人离开大王殿。
金铃走进大王殿,颐王已在等待她的到来了。
「你胆子不小,竟敢闯进天牢救人!」
「这难道不也是你的希望吗?」
颐王静默了一会,「他都告诉你了?」
金铃点点头,「是的!他说没有你的命令,他不会出天牢的。」
颐王硕叹口气道:「这孩子的脾气就跟他母亲一样固执。筠庭离开我至今,一直不肯再见我一面,也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颐王的语气中充满思念与哀切。
「我可以拿紫龙珠跟你交换秦淮雨。」金铃定定的说。
「你想起来了吗?」颐王笑说。
「答应不答应?」
「那是最好不过了。」
「我明天一早出发,可是,你得答应我不让其它人知道。」
「可以。」颐王一口允诺。
金铃转身走出大王殿,她不知道交出紫龙珠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救秦淮雨,管他世界变成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