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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同行一起去墨西哥的除了萧奇之外,还有陈律师。
在机场里,筱妤给她一个非常用力的拥抱,然后埲着她的脸,认真地对她说;“姐,你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他不会有事的。娃娃我会照顾,所以你不用担心。”
“谢谢。”除了这两个子,夏筱婕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奇在来机场的路上跟她说,详细情形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罗谦而且失踪了,而且好像和一起公车爆炸案有关。
“他的经纪人已经先赶过去了,我们到美国转机,那里会有人接应我们,之后再和那些人一起到墨西哥。他们都是有力人士,所以别担心。”
虽然萧奇这么对她说,但她怎能不担心?
公车爆炸案?意思是公车爆炸的时候,他人……在车——
叩!一阵疼痛从额头上泛开来,筱妤用额头重重地撞了她一下。
“傻瓜。”她瞪他骂道,“谢什么谢?我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喝咖啡牛奶,我就喝巧克力牛奶,个性迥然不同,长相也不同,却比任何人都相亲相爱的双胞胎姐妹,记得吗?”
看着总是站在她身边,无条件支持她、帮助她的妹妹,夏筱婕扯唇想笑,却笑不出来。
看姐姐这样,让夏筱妤好想哭,没办法再面对她,赶紧转向自己的老公。
“萧奇,我姐就暂时交给你照顾了,你最好把她完完整整、毫发无损地带回来,否则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她警告地叮嘱他,声音有些沙哑。
萧奇认真地点头。在这种好友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他连一点耍嘴皮子缓和气氛的心情都没有。
“走吧。我们要搭乘的飞机已经开始登机了。”陈律师开口提醒他们,心里暗自佩服萧奇的神通广大,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机位。
萧奇将车钥匙递给夏筱妤,告诉她车子在哪个停车场,同时不忘交代道:“开车回去时候小心点。”
夏筱妤点点头,忍不住再度上前用力拥抱了姐姐一下,安慰道,“他一定会没事的。”
“恩。”夏筱婕哑声回应。
松开姐姐,她退后一步,转头对萧奇说:“不管如何,记得给我电话。”
萧奇点点头,伸手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将她拉进怀里,迅速地吻了她,这才和陈律师,筱婕一起转身走进海关。
夏筱妤站在原地,直到看到他们三个人的身影不见了为止。
罗谦那个混蛋家伙,他最好……最好别给她有事,否则,她真的不知道筱婕该如何面对。
原来娃娃真的是那家伙的女儿。
而那家伙会在一个多月前,千里迢迢地从法国飞回来只为了替筱婕出气,跑来揍萧奇一拳,然后又千里迢迢地赶赴机场,飞去墨西哥工作,是否表示他对筱婕仍然有情?
萧奇说,他似乎还不知道娃娃的存在,但是已和筱婕见过面了,看样子有可能旧情复燃,再续前缘。
可恶的混蛋,见鬼的旧情复燃、再续前缘!
既然他要出事,之前干吗还跑来招惹筱婕呀?真是可恶的大混蛋!
但为了姐姐和娃娃,拜托了老天爷,求你千万别让罗谦出事,拜托了,拜托!
飞行了十几个小时到达美国,没想到在机场接应他们的人当中,竟然包括了那张众人担心受怕、焦急如焚,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坐针毡的家伙——罗谦。
咋见到他,大老远从国内搭机飞到美国的三个人全呆住了,疑是在梦中。
“罗谦?”萧奇难以置信地出声叫唤。
“你这家伙还真来了,有没有这么夸张?”走到他面前,罗谦轻推了他肩头一下,开玩笑地对他说。
萧奇怔仲了下,然后认真地看着他问;“你没事?”
“没事呀,哪有什么事?”
为了证实自己真的没事,罗谦摊开双手,让萧奇以及他身后那两人——事实上他在乎的只有一个人——能从头到脚将他看得更清楚些。没聊到下一秒钟,迎向他的却是一个狠狠地揍在他肚子上的铁拳。
他闷哼一声,痛得差点没跪倒地上,同时听见身后响起了维护他的声音至沓来冲向萧奇。
“喂,你这人是怎么一回事?”
“喂,你怎么打人呢?”
罗谦伸手阻止后头的人,捂着被击痛的腰腹喘了一下,这才直起身来,面对那一脸严肃中带着怒气的好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这一拳吗?”萧奇沉声问他。
他知道,所以他甘愿承受。
目光再也遏制不住地移向萧奇身后那张面无血色,看起来既憔悴恐惧又惊魂未定的脸。他撇下萧奇走向她,停在她面前。
“嗨。”看着夏筱婕,他轻声地开口打招呼,很怕太大声会让她一瞬间瓦解,灰飞烟灭。
她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而且是极度的不好,到底是哪个混蛋通知她,让她知道他“短暂”的行踪不明,把她吓成这样的?那个混蛋真是该死。
夏筱婕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好像怕一眨眼他就会从她面前消失不见一样,看得他的心隐隐作痛。
“我没事。”他轻声对她说。“是那些家伙太紧张了,一转身没看见我就以为我失踪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什么事也没有,连根头发都没有少,真的!”
她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喂小姐?”他轻声唤她,怎知她的眼泪却突然像下雨般,一滴又一滴地掉落下来。
罗谦浑身一僵,顿时不知所措。
他不是没看过她哭,事实上他们初相遇的时候她就在哭,那时候他虽然可以感觉她的悲伤,但仍觉得那画面好美,直想拍下来,然而现在的他却只觉得慌乱,觉得心疼,觉得好想把害她哭的人,也就是他自己揍扁。
而对这样心慌意乱、心疼懊悔的自己,他终于不再疑惑对她的感情,也不再怀疑她对他又是带着何种情感。
因为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或老朋友,她也不需要在看见他没事后,喜极而泣,哭得涕泗纵横、泣不成声。
分开五年,她人对他有情,即使她什么也没说,她的反应与举动已说明了一切。而这对原本举棋不定、犹豫不决该怎么做的他来说,也已经足够了,真的太足够了。
伸手将她拥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发誓,不管未来有什么挑战在等着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松手,绝对不会!
精神绷得太久,哭得太累,夏筱婕一坐上车,在萧奇还站在车外头和筱妤讲电话的时候就睡着了。
讲完电话,萧奇转身看向坐在后座等他讲完电话的两人,只见罗谦圈抱着早已在他怀里睡得不省人事的筱婕,低头凝望她的神情温柔得像是要滴出水一样。
这两个人明明就是相爱的,而且孩子都有了,干吗还不快点在一起呀?
话是这么说,但感情是天底下最复杂的事,他最好还是别插手,随他们去发展吧。
想罢,萧奇上前轻敲车窗。
罗谦闻声抬起头来看他,然后把车窗降了下来。
“我要等候补机票直接飞回国内,不和你们回饭店了。”他告诉罗谦。
“公司有急事?”罗谦放轻音量问他,即使如此,说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低头看了怀里的人一眼,就怕惊扰到睡眠中的她。
萧奇点了下头,不想解释他是因为看他们俩浓情依依而害了相思之苦,想早点飞回老婆身边。
“对不起,你这么忙,还害你跑这一趟。”罗谦向他致歉。
“如果真觉得对不起,以后拜托你不要忘了在这世上还是有人在关心你、担心你好吗?不要老是做些会让人吓破胆的事。”萧奇白他一眼,趁机训他一顿。
这回罗谦的却是被卷入公车爆炸案之中,只是不是大家以为的他人在公车上,而是他在拍照摄影时,透过镜头发现炸弹客的神色诡异,忍不酌奇多管闲事地跟踪起对方来,没想到却被对方同伙从后方赏了一棍,当场失去意识。
再度醒来时,他被关在一间无人的仓库里,双手双脚被人用绳索捆绑,嘴巴则被用胶带紧紧地封住。
他在仓库里拼命地挣扎了一天一夜,这才逃出生天,只是没想到那时外头已经乱成一团。
因为有人看见他上了那辆爆炸的公车,事后又苦等不到他回饭店的身影,也联络不到他,便以为他被炸死在那辆公车上。
不知道该说他是命不该绝,还是福大命大,如果他没因为好奇及多管闲事而跟着歹徒下车的话,现在的他早已成为一具焦尸。
由于他的脱困,墨国政府根据他的描述,很快便抓到激进派的炸弹客,将人绳之以法。而在那时间,他们几个也已经在飞机上,想拦都栏不了。
总而言之,他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次灾难,真是很幸运。
“以后决不会再发生了。”罗谦信誓旦旦地承诺。“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我还好,倒是你怀里那个,醒了之后记得要让她吃点东西,她在飞机上担心得什么也没吃,连水都喝不下。”萧奇告诉他。
“我知道了。”他点头道,目光在望向怀里熟睡的人儿时,瞬间变得柔情似水。
“筱婕就暂时托你照顾,我走了。”看他这样,萧奇放心地叮嘱他,说完挥了挥手,提起行李便转身离开。
罗谦目送他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后,这才收回视线,对前方的司机说:“走吧。”
离开洛杉矶场,车子开往市区他所投住的饭店,一路上夏筱婕都沉睡未醒,连车子到达目的地停下,她仍动也不动地沉睡得相当沉。
司机下车替他们开门,请示要不要叫醒她?
他摇头拒绝,小心地先将她从车里抱出来,一路抱进经纪人为他安排好的的501号房里的双人床上。
司机随后将她的行李送上来,同时留下联络电话告诉他,他待在洛杉矶的这段时间里,他将担任他的私人司机,需要用车随时都可以叫他。
司机离开后,罗谦见她仍然熟睡,一点转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罗谦便放心地走进浴室洗澡,然后再疲惫地躺在她身边,不消一分钟也睡着了。
毕竟在过去两天里,他其实也没什么机会合眼睡觉。
窗外的天空由明转暗,夜晚在两人熟睡中笼罩大地。
夏筱婕先醒过来,一睁开眼,便看见那张过去五年来,不知道出现在她梦中几百次的脸。
罗谦的脸。
她先是怔愣地看着他,然后思绪逐渐清晰,想起了令她匆匆赶赴美国转机墨西哥的原因。
他仍活着,此刻完好无缺地躺在她眼前睡觉,这一切是真的吗?还是她在飞机上不小心睡着了所做的美梦?
是梦吗?她的心紧缩着,好害怕这真是一场梦。
她伸出手想摸他,手却迟疑地停在半空中,害怕如果她一碰触到他,他就成为幻影,从她眼前消失不见,那该怎么办?
害怕的泪水从她眼眶中滑落,一滴接着一滴,逾流愈多,令她不由自主地发出抽噎的声音,惊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