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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士熙坐在办公室里,忙得不可开交。
“小姐,不知道我那件投诉的案子处理得怎么样——啊?已经书面通知业者限期处理?很好,谢谢啦!”挂上电话,任士熙忙不迭的拨了下一通电话。
“工业安全协会吗?我想问一下那天我检举的案子处理的进度如何——对,金帅帅洗车中心一已经开出罚锾?好,我知道了,谢谢!”
眉开眼笑的又着手再打下一通,任士熙的眉眼满是春风,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中了乐透头彩。“我是任先生,我要查一下我那天检举的案件,对,是一家洗车中心,什么?勒令停业?”
办公桌局的高大身影愣了一下,随即笑眯了一双天生就为招惹女人而生的桃花眼。“太好了,麻烦你了,你们真是为民喉舌、全民之福啊——什么?唉呀,不客气,勇于检举是全民的责任,那就这样了,再见!”
心情大好的挂上电话,任士熙将长腿跨到桌上,得意的开始吹起口哨。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一想到那只可恶的金钱豹此刻必定愁云惨雾,他就有说不出的痛快。
常言道:“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他任士熙今天就改写这句话——宁可得罪女人,也绝不要得罪小人!
他任士熙向来有仇必报,必要时,就算要他当小人他也不在乎。
突然间,桌上的电话响起,这是不必经过秘书的私人电话,也就是说——这是他众多红粉知己的专线。
真是锦上添花啊!他喜孜孜按下通话键,用性感好听的磁性嗓音肉麻轻喊:“哈罗,小亲亲!”,他的女友多到十根手指头数不完,这样称呼绝对不会有任何闪失。
“任士熙?”电话另一头突然传来陌生的娇柔嗓音,带着几分不确定。
“请问你是哪位?”想玩爱情游戏,警戒心是最基本该具备的。
“我是金莎莎,你还记得我吗?”电话另一头传来带着几分性感的娇媚嗓音。
金莎莎?任士熙脑中立刻浮现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紧跟着闪进脑海的窈窕身段,让任士熙的肾上腺素立刻急速分泌。
他记得金莎莎是“镇达”企业的千金,一个在运输业赫赫有名的龙头,资产起码上百亿,娶到她就等于娶到一座金矿。“喔,莎莎,当然记得,真是惊喜啊!”他夸张的惊喊。对于女人,他始终展现出过人的记忆力。
“太好了,我还以为打错了呢!”另一头传来娇媚的轻笑。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任士熙不露痕迹的问。
“是美芙给我的,希望没有太唐突。”金莎莎的口气显得小心翼翼。
一个多礼拜前,她在好朋友美芙的生日派对上,认识了俊美尔雅又幽默风趣的任士熙,之后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最后总算从美芙嘴里问出他的电话。
“唐突?怎么会?能接到美女的电话可是我莫大的荣幸。”工作了一整天,他迫切需要女人来慰劳他的辛劳。“星期五晚上有空吗?”不等对方说话,他立刻单刀直入的问。
电话另一头愣了下,随即正中下怀的轻笑了起来。“你还真是直接。”笑声中有着掩不住的兴奋。
“我行事向来乾脆俐落。”不过,这绝射是指追女人。“君悦,晚上七点。”
“你还真独断!”女人抱怨的声音听来却像娇嗔撒娇。
“这是我的优点之一。”他吊儿郎当的扯唇一笑。“就这么约定了,我还有工作要忙,到时候见罗!”挂上电话,任士熙心情愉快的吹起口哨,像是出征曲。
“任先生,早上的那位小姐又来了!”
出征曲还没吹完,他最忠心的秘书康小姐突然自门外探进头来通报。
霎时,任士熙的脸色大变。“她又来干什么?”他面色铁青的恨恨咬牙。
一早来上班,听到康秘书让几天前,在洗车中心弄得他狼狈不堪的母夜叉进他办公室,好脾气的他差点没翻脸。
尤其是大半天下来,事务所里的每个人都忙着悄悄流传有个女人上门找他的八卦,就连易慎人也用一种想打探什么似的目光看他,把他的心情搞到恶劣至极。
好不容易敲定了和佳人的约会,让他稍稍恢复了心情,这下又被去而复返的祸害给彻底破坏光了。
宛如一大片乌云罩顶,沉下脸,他咬牙切齿抛出一句:“把她轰出去!”以免他会忍不住想掐死她!
“是。”康秘书只能听命行事。
心情恶劣的重新打开桌上的案卷,不一会儿却听见门外传来争执声。
“秘书小姐,拜托你让我进去好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见他一面……”
“小姐,很抱歉,任律师现在正在忙,不方便见客,您预约其他时间好吗?”
“我现在就要见他!”
“对不起。我帮不上忙,您还是请回,不要为难我——”
“为难?被为难的是我们不是你!”
听到这里。任士熙不禁扬起幸灾乐祸的笑。
金钱豹,你早就该料到得罪我的下翅是这样,千错万错,就错在不该不把我放在眼里!
听着门外一来一往的争执,任士熙无动于衷的迳自翻阅起案卷,直到争执声骤然而止,办公室大门被人猛地推开。
“我有事要跟你谈!”
气急败坏的金虔葆冲了进来,宛如上门讨债的凶神恶煞,一脸怨气的瞪着他。
“金小姐。请您赶快离开,任律师已经说了不想见您……”
“康秘书,没关系,你先出去吧!”
看到桌前那张义愤填膺的小脸,任士熙突然改变了主意。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一看我要怎么好好“回报”你那天的盛情款待!
任士熙坏心眼的扯开笑,亮出一排阴森森的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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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事?”闲适往椅背靠着,他从容将双臂环在胸口,好整以暇看着她。
瞪着眼前这张分明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却还能佯装若无其事的可恶俊脸,她明明有满肚子气,却只能忍耐的咽回去。
许久,她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吐出话。“请你放过我们!”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他惊讶的挑眉。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一不小心,金虔葆忿忿的语气又跑出来了。
“喔,原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他一脸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兴师问罪?这四个字像是当头棒喝,把恨不得再往他脸上扔两块脏抹布的金虔葆拉回现实。
“我……我没这个意思。”她很不情愿的放低了声音。
“那你今天的来意是……”他不解的一挑眉。
金虔葆忍住气看着他,从他脸上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压根知道她今天的来意,却还故意装傻,摆明了想刁难人。
她一向很有骨气,大可立刻扭头就走,不必继续受他嘲讽刁难。只可惜她的骨气跟天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气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
“我是为了洗车中心而来,我知道我冒犯了您,但冤有头债有主,希望您不要波及无辜,若要报仇尽管冲着我来就是了,不要找洗车中心麻烦。”她一鼓作气将话说完。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你愿意一肩全扛下?”他唇角的笑意慢慢加深。
“嗯。”小人儿毅然一点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此刻,任士熙讶异在她脸上看到的不是惶恐不安,反倒是一股坚定的勇气。
事隔几天,任士熙几乎以为自己早已忘记她的长相,不过一看见她的身影,脑海里立刻清皙浮现一张纯净无辜的脸庞,他蹙眉打量她,不记得她有这么纤细与娇小。
穿着一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白色T恤、泛白的牛仔裤,脚下踩着双布鞋,女孩站在他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宛如误闯皇宫的灰姑娘。
即使她看似镇定,但她僵硬的身体、无意识紧绞的双手,都泄露了她的紧张不安,一双大眼骨碌碌的四下打量着,就是不敢看他。
看来,这女人没他想像中的那么天不怕、地不怕嘛!
唇边悄悄扬起一抹饶布兴味的笑,他奸整以暇往椅背靠着,悠哉欣赏着她局促不安的神色。
偌大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僵窒而沉闷的气氛,任士熙既不开口也不表态,故意让她困窘怔站在那里。
盯着脚上快要开口笑的布鞋,金虔葆感觉到两道不善的目光正盯着她,感觉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气中那股紧绷的气氛越来越浓……
“好,我答应,那就看你如何表现了。”终于,任士熙开口了。
金虔葆顿时松了口大气,但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最困难的部分还没来。
但在决定要来道歉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不管这家伙怎么刁难她、报复她,她都会忍下来。
深吸一口气,她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任先生!”她一脸豁出去的表情。
“嗯?”任士熙靠坐在舒适的高级牛皮椅中,脸上挂着很欠扁的幸灾乐祸。
“我……我为我那天无礼的举动向您……向您……”简单的“道歉”两个字宛如难以下咽的隔夜馊食,困难的哽在喉头吞吐不得。
“继续往下说,我在听。”他悠哉的将一双长腿跨上桌,脸上的佞笑更深了。
慵懒仰靠在黑色办公椅中,任士熙脖子上的领带已经被扯开来,贴身的蓝色衬衫也解开了几颗扣子,隐约可见里头古铜色的胸膛。
金虔葆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掐住脖子,一刹那间竟有点呼吸困难,她猛然别过头去。
眼前的家伙,狂妄的笑刺眼得让人看不下去,但莫名其妙的是,她竟会觉得呼吸不稳、心跳加速。
用力的掐紧手掌,直到指甲陷进掌心里,才终于慢慢拉回镇定情绪。
“向您道歉。”她豁出去似的吐出话。
“道歉?我没听错吧?”他佯装惊讶的挖挖耳朵,那样子看来格外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那天我太过莽撞与失礼,对任先生做了无礼的举动,请任先生大人大量原谅我,这种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请您不要解除与本公司的会员契约……”强忍着屈辱,她依旧保持着低姿态往下说。
悄悄自眼角打量一脸莫测高深的他,金虔葆不得不承认,眼前这男人确实俊美得足以让全天下的女人神魂颠倒,可惜言行举止却十足像个小人!
到目前为止,她的态度确实看得出几分道歉诚意,但事情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解决,毕竟任士熙那天所受的屈辱跟窝囊气,可是足以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如果区区一句道歉就可以打发他,那他就不叫任士熙。
他霍地站起身,把金虔葆吓了。一大跳。
高大的身影慢慢踱到她身边,窗外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仿佛在聚光灯下的巨星,教人完全无法忽视。
金虔葆警戒的盯着他,却又不敢将厌恶的情绪表现得太过明显,那种既讨厌这男人,却又得忍耐压抑的怪异表情,让任士熙忍不住想笑。
高大的身躯让原本宽敞的办公室一下子变得狭窄起来,这股慑人的压迫感,逼得金虔葆不得不退后几步。
但无论她怎么退,始终摆脱不掉他的如影随形,就像在狮爪前的小老鼠,随时有被一口吞下肚的危险。
一股稍嫌轻浮,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却出奇好闻的古龙水味,混杂着一股男人特有的气息,竟让她忍不住有点晕眩——
咽了口唾沫,她目光直视前方,不敢乱瞄,但视线却不由自主沿着从衬衫里坦露出来的贲起胸肌一路往下。冲动得几乎想狠狠剥开那件碍事的衬衫——
办公室里的冷气强得足以冻僵一头牛,但她却觉得浑身炽热得像是快烧起来。她的呼吸急促、脸蛋滚烫得活像烤肉网上快烤熟的肉片,只差没发出滋滋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