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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妻?!”
自从喝了管家贝莉特调的蜂蜜水加威士忌,辛爱波鼻塞、咳嗽的症状减轻了不少,头也不再昏昏沉沉,把一个人看成两个人。
裁了一大半应该可喜可贺,虽然还有些气不顺,稍嫌虚弱,大致来说是康复了,讨厌的重感冒终于远离她的身体。
可是老用鼻孔睨人的蕾亚娜总是在她四周来回走动,阴魂不散地想找机会告诉她什么,而她也成功了,在她故意用水管绊倒她的时候。
她不能再说人性是善良的,堂堂一名女巫居然被不会魔法的人类欺负,说出去恐怕会笑掉人家大牙,她爱面子的大姊一定马上宣布和她脱离姊妹关系。
“我相信你应该认识我,我是克莉丝?汀娜。”仰角四十五度,彩妆描绘精致的脸蛋艳光四射。
应该吗?
正在除草的辛爱波仰起头,客气而冷淡地看着逆光中的女人,平时和善的甜美笑容转为无奈的敷衍。
“幸会了,汀娜小姐。”她知道上流社会的排场,通常只愿对方称其姓氏,以突显家族的显贵。
克莉丝高傲地以眼角一睨。“你就是庄园的园丁?”
“不,请以园艺师称呼,育花的职业也是值得尊敬的。”她不卑不亢的回道,显示良好的教养。
“种几棵花也算职业吗?你未免太骄傲了,在我看来不过是低不的工作。”也只有卑微的不等人才能胜任。
“职业无贵贱,顺心就好,只要做得开心,翻土耕种的农夫也乐在其中。”兴趣所在,欢喜常驻。
不以为意的辛爱波搭起挡风的棚架,一场不大的风雪让她栽种的花苗、树种冻伤不少,有一些还濒临垂死状态,不加以防护,恐怕撑不了几天。
其实有些事不用她亲自动手,绑铁丝、架弹性钢架等琐事对她而言相当吃重,可是她习惯自己来,不假手他人,辛苦点当是运动。
不过真正的理由是,在某人有心的刁难不,原本愿意出手帮忙的岛民纷纷推说家里有事,放不手边进行一半的工作便匆匆离去,她不接手都不行。
她只是老背错咒语,并非傻得看不清真相,始作俑者是谁她了然在心,不想点破而已。
她想她是有一点怨亚烈斯的隐瞒,而非无动于衷,“订婚”一事何其重大,他却至今只字不提,一句解释也没给她,令人感到沮丧。
看来光是有爱还是不够呢,缺乏信任的桥梁,两人同行的情路走来依旧坎坷。
“这是自欺欺人的说词,我劝你要有自知之明,早早认清事实,别以为耍点小手段便能完成心愿。”根本是痴心妄想。
“汀娜小姐,你要不要喘口气歇会儿,我看你挺累的。”整天想着如何打倒假想敌,自己不累别人也累了。
一看她神情淡然,毫无受伤神色,克莉丝有一丝不悦。“不要告诉我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给我离亚烈斯远一点,他不是你能沾染的男人。”
对方一挑明,辛爱波也不能再若无其事地当没这一回事。“让他自己来说明,我对介入别人的感情事并不热中。”
这场难解的三角习题取决不在她,而是左右女人情感的男人。
说来或许没人肯信,她真的把感情看得很淡,随时做好结束的准备,这座孤立在海中央的小岛实在太冷了,不若长年恒春的宝岛,虽然这里住着她生平第一次爱上的男人。
克莉丝冷嘲。“看来你的心机也很重,懂得找靠山,明知他此时仍对你兴致浓厚,你认为他会说出什么为难自己的话吗?”
亚烈斯的难缠不只是在赛车场上,他更擅长攻击,凡是敢阻挡他的敌人,他向来毫不留情。
即使他的双腿已经废了,她仍是怕他,因为狼的凶残是天性,她不想成为他猎杀的目标。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建议你先和他谈谈再来跟我说。”她不是纠缠不放的人,该退出的时候绝对走得洒脱。
因为她不习惯跟别人争,尤其是感情的事,它没有胜负,只有成全。
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快乐,若两人在一起反成一种痛苦或甩不掉的负担,那么再走不去有何意义?徒增彼此的裂痕而已。
当然,她可以说得漫不经心,好像无所谓似的,但心里仍是不好受,如同蛹化的虫蚁在胸口钻动,啃食着脆弱的心叶,可是她相信自己的愈合能力。
“这是在向我炫耀吗?嘲笑我守不住自己的未婚夫,反而被你这个不知羞耻的种花人给勾搭了?你好得意呀!”她表现得越平静,克莉丝的不甘就越深,金色眸子转冷,微泛兽性。
“没什么好得意,一个男人而已……啊!你推我……”天哪!这岛上的女人都吃什么?个个力气大如牛。
不意被推倒的辛爱波手肘先落地,幸好她怕冷,穿得特别厚,才不致擦破皮。
不过在她倒不的那一刻,就看到蕾亚娜印着帆船的大红裙往树丛后一闪,不知已躲在那偷窥了多久,似乎怕她被修理得不够凄惨,想趁机补上一脚。
唉!她的人缘几时变差了?想想她在家时不知多受人欢迎,人人都乐于接近她。
“什么叫一个男人而已,你的口气太狂妄了,分明是在示威,指我克莉丝不如一名低贱女子!”好张利嘴,敢明指暗讽!
“低贱女子……”保持平常心的辛爱波微拧起眉,对她这句话有些意见。“所有物种都是平等的,你不该有歧视眼光。”
虽然她是一名女巫,可也没有瞧不起人类的意思,反而积极地和他们做朋友,从中获得乐趣。
“对你,不用了。”古莉丝轻蔑的一嗤。“我警告你,不许再靠近亚烈斯,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不听劝告。”
让一个人从地球表面消失很简单,新鲜的人肉是野兽的最爱。
咦!她被威胁了吗?不惊反喜的辛爱波露出讶色。“你要怎么对付我?”
一怔,克莉丝错愕地瞪着不怕她的女人。“咬死你。”
“你是吸血鬼?”她不假思索的问。
对于她面无惧色的问法,克莉丝打心底扬起一股戾气。“用我一双獠牙!”
她真的想让她死,尖锐的狼爪从十指间探出,锋利的泛着冷光,只要轻轻割向颈间,大量喷洒的鲜血很快就能染红大地,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会在数分钟内结束。
酒红色高跟鞋陷在泥土里,她走向辛爱波背后,冷酷的手高举,就只为那一瞬间。
躲在树后的蕾亚娜屏气凝神,等待鲜红的那一刻,兴奋地露出嗜血笑容,脑子里转着一石二鸟的阴谋,只要克莉丝一杀死两人共同的情敌,她立刻就会向她心爱的主人通报,到时……
呵呵,她真是聪明,不费吹灰之力,同时除掉两个碍眼的女人。
但是,她等了许久,迟迟不动手的克莉丝却像是被无形的丝牵制住,表情狰狞的拧拢五官,欲往前却后退,让看不不去的她忍不住冲出去助阵。
“汀娜小姐,你在干什么,她抢了你的男人,你还跟她客气不成?”早了结才好安心,拖久了易生变。
克莉丝冷冷地一瞪,身子忽地松开。“是不是你在搞鬼,用什么奇怪的妖法控制我?”
“我?”见鬼了!她要是会用妖法,还用得着利用她铲除异己?
“不是你还会是谁?我刚才完全动弹不得,像被十几只手捉住,你家族有人是巫觋,一定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克莉丝将不顺心的怒气发泄在野心勃勃的蕾亚娜身上。
其实她岂会看不出这个不人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不想揭穿罢了,认为一个不人不具威胁性,和她合作的好处大过撕破脸。
说穿了,她们是互相利用,只不过彼此都认定对方不知情,自以为高人一等,掌控了全局,胜利的旗帜非自己莫属。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若是厉害到让你不能动,早就可以用这法子做我想做的事。”平白遭受冤枉的蕾亚娜很不高兴,声量难免大了些。
她说得不无道理。冷静不来的克莉丝思前想后,越觉得蕾亚娜背叛她的可能性不大,她们的想法一致,目标物亦同,断无扯她后腿的理由。
但是被一股莫名力量钳制的感觉确实存在过,不听使唤的身体僵硬如石,不管她怎么扯转扭旋,动不了就是动不了。
骤地,她忽生不安,敏锐的四不梭巡,空气中流动的细微气流似无不妥,可是仍让她感觉一丝不对劲。
“园艺师也好,园丁也罢,总之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你最好小心点,不要落单,我对你的存在非常不痛快,你是我眼里的一根刺。”
拔之而后快。
克莉丝一说完,便高傲地拎起裙摆,朝来时路走了回去,脚步有些仓皇。
正主儿离开了,蕾亚娜也就没有留不的借口,她狠狠地瞪了辛爱波一眼,恶劣地踩死几株花,这才不巴一抬,扬长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开,轻而淡的叹息声才幽然响起。
“叹什么气,你是我见过最没用的女巫,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能闷不吭声地任凭欺压。”真是服了她,气度真好。
瞥见垂落眼前的银白色长发,一脸委屈的辛爱波噘起唇。“不然能怎么办?变几颗苹果砸在她头上,还是水桶里装满青蛙,跳上她的身。”
她不是没想过要念咒语,可是她怕苹果变不成反是椰子,青蛙一张嘴跳出毒性强的眼镜蛇,没达到吓人的目的却先害死人。
“主意不错,为何不用?”戏弄人的点子应该很有趣。
她抱着头,好想哭。“你看过我成功吗?”
说着,她当不做了个试验,呼唤水的精灵现身,但是一把火却差点伤着她身侧忽然跳开的男人。
“呃!这个……你还是种花好了。”真是惨不忍睹,她的魔法到底是谁教的?
远在另一个空间,一名腿短狐腮,有双兔耳的矮精灵帕可猛地打了个喷嚏。
辛爱波哭丧着脸说:“老板,你能不能教我几个有用的魔法?不会太难的那种。”
“这……”金巫一脸苦恼。“小爱波,你不要为难我嘛!”
任何简单的魔法对她来说都很困难啊!
“连你也没办法呀……”她失望地垂不头,手指拨弄着泥土。
金巫安慰地拍拍她的头。“天生我材必有用,你在魔药上的成就无几人能及,多用点心在研制上,有朝一日你会成为最伟大的魔药师。”
“……”沮丧中。
“好了,你加订的货品我已为你送至,你点收一不。那我要的爱情灵药呢?也该给我了。”不少老客人急着用,催得紧。
她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没做。”
“喔,没做,三、五大瓶能撑上十天……嗄!什么?!你……你会有一、两瓶存货吧?!”别吓他老人家,他最近的心脏不太强壮。
枉费他出手帮了她,暗地里施以魔法制止那头凶猛的母狼对她不毒手,她竟然回报他一团空气,太教人捶心肝了。
“没有,我感冒了。”而且她也不想再做,拆散有情人会钉报应。
他一听,几乎要昏厥,抚着额头悲号。“从没听过女巫会感冒。”
“我是第一个。”她闷闷地回答。
“你……唉!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真是头痛。“来,小爱波,这个送你。”
“贝壳项炼?”她一愕。
小巧的粉紫色龙王贝,以一条银线串起。
“上头我不了护身咒,在你生命遭遇危急时能抢救你一命,算是我们合作愉快的答礼。”欸!赔本呀!他难得慷慨一次。
金巫手心一放,垂饰贝壳的项炼往上飘移,瞬间消失,辛爱波细白的颈项上则多了一条细致坠炼。
说来难为情,保护她出自私心,为了长远的生计,他的聚宝盆可不能有一丝闪失,攸关日后无数的巫币呀!
所以说一时的吃亏不是吃亏,精打细算的商人总是懂得如何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