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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午夜响起的电话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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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4日

凌晨零点零二分225宿舍

“丁零零……”刺耳的电话铃声猛然响起。

我猛地惊醒,瞬间又是一身冷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喂?”我接起了电话。

“是225宿舍吗?”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怪异声音。

“对,你找谁?!”男人的声音让我心里一阵发毛。

“听好了!别敲死神的门!”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冷气逼人。

“什么?!你说什么?!你是谁?!”我霎时懵了,疯狂地对着话筒猛喊。可对方早已挂断电话,耳边只剩下了“嘟!嘟!”的声音。

我不由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谁的电话?”辰雨也已醒来。

我很想回答她,却总是止不住气喘。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文竹也着急地问。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无力的说道,“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别敲死神的门!’!”

“别敲死神的门?!”她们几乎异口同声地重复出了这句话。

“怎么这么怪异!?是什么意思?”文竹忍不住问。

我无力地摇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明白这句话的涵义。”

“是男生的恶作剧?”辰雨猜测着。

“感觉不像。”我摇摇头否认了,“那声音简直像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阴森森的,太可怕了!”我依然未从刚才的恐惧中走出来。

“别—敲—死—神—的—门—”辰雨又一字一顿的重复了这句怪异的话,“如果仅从字面意思上理解,‘别敲死神的门’似乎就是‘别和死神见面’或是‘别靠近死神’的意思。”

“‘别和死神见面’?‘别靠近死神’?”文竹仔细地重复着辰雨的结论,“那通俗一点说就是‘别送死’!”

“‘别送死’?!这……”听了这个字眼,我刚刚平缓的心跳不由再次剧烈跳动起来,“这不是威胁吗?为什么这么威胁我们?!”

“难道是……我们得罪人了?”辰雨有些害怕地猜测着。

“不可能,我们都是学生,过得是三点一线的生活,怎么会得罪人?”文竹急忙宽慰她。

“难道是……”我忽然想到了自己在食堂的经历,“难道是有人想威胁我?因为……我今天‘散布’了庄达生可能死于‘他杀’的言论?”

“这……”文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定是的。”我沮丧地低下了头,“我今天在食堂说了那些话,很多人都听到了,一定是有人威胁我……”

“凌子,别想太多了。”文竹轻声地安慰我,“即便是这样也没关系,以后我们只要小心一点,别那么冲动就好了。”

我默默地点头,心里禁不住再次泛起了对今天行为的悔意。

然而,就在我们即将再次入睡的时候,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占据了我的思绪。“老大!肖!不对啊,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定庄达生是自杀。若庄达生真是自杀,又何必威胁我?如果这个电话真是对我的威胁,不正暗示庄达生的死确有问题吗?”想到这一切,我的心不禁又“砰!砰!跳起来。

听了我的话,她们的脸色也忽然变了。

“凌子说得有道理,如果对方真是对凌子言论的威胁,那正好说明庄达生不是死于自杀!”文竹说。

“可……可假设庄达生是死于谋杀,那威胁凌子的这个人肯定就是凶手了!既然还没有人想到这个凶手的存在,凶手难道就会因为凌子的一句话而暴露自己吗?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是不是太过愚蠢了些?”辰雨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团。

我的心仍然跳动不止,“不知道,总之感觉一切都很怪异。”

神秘电话果真是恶作剧,还是另有原因?

没有答案。

上午七点三十分225宿舍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直射进来,晃得我眼睛生疼。

文竹的床已经空了,想必又去了新房。

辰雨也已醒了,但依旧穿着睡衣斜靠在床头上,凌乱的头发无序地散落下来,右手拿着她那本爱不释手的《漱玉词》。但此刻她已无暇顾及心爱的书,而是正在应付那应接不暇的短信,手机不停地发出“滴!滴!”的声音。

“是李书然的短信?还是罗祥的?”或许是对辰雨太熟悉了,看她的表情,我就已经大致猜出了短信发出者是谁。

听到我的声音,辰雨猛地抬起头,接着又落寞地垂下,“都有。他们都说想见我。”。

“肖,对他们该有个了结了,不然洛枫……”我轻声劝道。

“我知道,”辰雨无奈地说,“我会努力的,不想让洛枫因为我的从前而受到伤害,可谈何容易……”

接下来的是沉默。

如果此时辰雨知道她的感情纠葛会成为随之而来的校园血案的导火索,她会不会就不敢这么踌躇呢?

上午八点三十三分校医院

“云剑!”来到校医院二楼病房区后,我立刻看见了坐在病房走廊长椅上的云剑。方才,接到了他的求助电话,我和辰雨便迅速赶来了校医院。

“凌子。”看见我之后,云剑不由笑了笑,但依然掩饰不住满脸的疲惫。

“发生什么事了?”我忙问。

“刚才,老隋在赛场晕倒了。”云剑说。

“老隋晕倒了?没事吧?!”我着急地问。

“没事,医生说他是因为高烧脱水而导致虚脱,休息两天就没事了。”云剑赶忙解释。

“哦。”我不由舒了一口气。

“凌子,一会儿我还有比赛,老俞去病房取药了,你和肖暂时照看一下老隋。好吗”云剑说。

“没问题,放心吧。”我痛快地答应了。

送走了云剑,我和辰雨赶忙进了病房。

隋海青正挂着点滴,但依然昏迷不醒。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他的脸显得格外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呼吸很沉重,仿佛有人压住了他的胸口……

“肖,”我轻声叫着辰雨,“我感觉那封短信改变了老隋的生活。”

“唉,”辰雨轻叹了一声,“谁也猜不出那究竟是一封怎样的短信。”

沉默在病房蔓延开来。

突然间,方才还静静躺着的隋海青忽然开始浑身挣扎,象是要摆脱什么东西,表情变得很痛苦,嘴里还不停的呓语着!

“老隋!老隋!”

“你没事吧,老隋!”

我和辰雨急忙喊他,希望能把他叫醒。

隋海青依然没有醒来,却挣扎得越来越厉害,口中的呓语仍在继续,这时我听见,隋海青反反复复都在喊一句话,“阿hui,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真的不是……”

“老隋!”

“老隋!”

“快!赶紧按住他的手!别鼓针了!”我慌忙喊道。

我和辰雨死死地按住了隋海青扎着针的右手,最终,他又归于了平静,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刚才的一幕,让我隐隐的感觉,隋海青的心底似乎掩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尽管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秘密,也不确定他的秘密是否和那封神秘的短信有关,但直觉告诉我,隋海青定然是有故事的。

上午十一点三十分校园

“云剑,老洛,”离开校医院后,我又回忆起方才隋海青的呓语,便不由问到,“你们知不知道老隋认识的人里面有一个叫‘阿hui’的?”

“阿hui?”云剑一脸疑惑,“好像没听说过。”

“这好像只是一个昵称,那人全名叫什么?”一旁的洛枫也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无奈地回答。

“那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名字?”云剑更加疑惑了。

“老隋昏迷时,口中一直喊着这个名字。”辰雨解释说。

“我总感觉老隋心里有秘密。”我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这……真不清楚。不过既然老隋昏迷中都一直喊这个名字,想必是个很重要的人,该不会是他从前的恋人吧?”云剑猜测着。

“不会。”和隋海青关系更亲密的洛枫马上否认了,“老隋没有恋爱过。”

“那会是谁?老隋的好友吗?”云剑接着猜测。

“不清楚。”洛枫无奈的摇摇头,“从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人。”

此刻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个若隐若现的名字里的确隐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

5月25日

下午五点十二分公交车

“凌子,买这么多东西,吃得了吗?”看着从超市里采购的琳琅满目的食品,云剑忍不住问到。

“努力吧!人多力量大!”我顽皮地说着。

文竹和江南的婚期在即,他们的新房也已经布置完毕了。今天,我、云剑以及辰雨和洛枫是接到了文竹的邀请,前往她的新家做客。

“这次聚餐你还要下厨吗?”云剑笑着问。

“当然了!”说着,我忽然凑到了云剑耳边,“我全都做你喜欢吃的!”

云剑满是温情的看着我,“你真好!”

“那是当然!”我颇为“自豪”地说。

下午五点四十分文竹家

“姐夫好!”

“欢迎,欢迎,快请进!”

看见我们到来,早已等在门口的江南和文竹连忙把我们请到了房间里。

此刻,满心欢喜的我却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陌生人。

“你……你们好。”见我们到来后,陌生人赶忙起身问好,但他的一脸假笑却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时,江南连忙热情地说着,“这是我国税局的同事,陈凡。陈凡,这是你嫂子的两个舍友,杨凌雪和肖辰雨,这两位是她们的男朋友,陆云剑和洛枫。对了!”江南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这个同事以前还在你们学校做过辅导员呢!”

“幸会,幸会!”面前的陈凡依旧保持着那假假的笑容。

“你好。”即便知道了陌生人曾在师范学校任过教,也丝毫没有增加我对他的好感,冷冷地打了一个招呼后,我就匆匆往厨房走去了。

不多时,除了江南和陈凡之外,他们几个也陆续来到了厨房。看来不只是我,他们同样也不太喜欢这个不速之客。

“需要帮忙吗?”

正在炒菜间,听到背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我不禁一哆嗦,回头一看,正是那个陈凡。想必是他坐在客厅里觉得过意不去才进到厨房里客套一下。

“不必了,饭菜马上就好了。”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他说。

或许是觉察出了我们的冷淡,陈凡开始不停地搜索话题同我们搭话,“真是羡慕你们两对啊,配合这么默契;一对洗菜,一对切菜炒菜,将来小日子一定都过得很幸福!”

“啊!?”

听到陈凡这么说,我们几个都不约而同地愣住了,继而是互相瞅了瞅,然后都哈哈大笑起来。真没想到这个让我们如此不快的陌生人也能带来笑料。

“这个……我说错了吗?”看到我们笑,陈凡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弄错了,”文竹边笑着边把我拉到了云剑身边,继而又把和云剑一起洗菜的辰雨推到了洛枫身旁,“他们是这么组合的!”

文竹解释间,我们几个还是笑个不停,向来内向的洛枫还突然冒出来一句,“看来我们换过来的话也很般配嘛!”辰雨自然马上捶了他一拳作为回应。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不好意思。”陈凡也是感到又好笑又尴尬,“看见你们的位置,我就理所当然地这么想了,你看我的思维就是太简单。”

尽管这次聚餐因为陈凡的参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令人兴奋,然而陈凡的这次不经意的推理错误,却似乎给了我一种隐隐的提示,提示着我思维中的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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